第二百八十六章：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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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一直很想在海边看日出，都说清晨的海岸线风景，总是美得令人心旷神怡。所以她们早早的就出发去往码头，准备租一艘船出海。此刻寂殊寒这个财神爷发挥了他最大的效用，正带着卿子烨、柏未央二人，和码头的船工商量租船的问题。

文素倚着一旁的木围栏，闭着眼睛感受着海风吹拂过脸颊的轻柔，风中夹杂着一股陌生的腥气，淡淡的，咸咸的，却意外的舒服。曲清染揽着她的胳膊，侧着头枕着她的肩膀就靠在她的右手边，同样是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两个姑娘都是一副恬淡的表情，仿佛一会儿她们只是出海浏览下风光而已。

荀翊目不转睛的望着文素衣领处露出的一点点红色的绳头，想到同样的一块玉佩正贴身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着玉佩的温润触感，他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满足和欣喜。

至于另一边同样看着文素和曲清染相依偎在一起的曲清悠，她神色淡淡的，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细心的人却能发现，她那双艳丽勾人的凤眸中的黝黑，似乎越来越浓郁了，就像满是淤泥的深潭，再也看不见底。

直到半晌后，寂殊寒几人的脚步声才从旁边传来。许青让有些疑惑得开口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只要租金合适，船夫当日不需要出海的话，租条船应该是很快的事情。本身寂殊寒就是个钱多到花不完的富二代，似乎只要有钱庄的地方，他都有本事提得出钱来，所以别说只是一条大小适中的渔船，他要是想，租条大型商船恐怕都不是问题。

所以是什么原因，值当他们三个跟船夫商量了这么久？

寂殊寒有些嗤笑着摇摇头，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年头有银子都不赚了。”话说的没头没尾，完全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只听得出他各种嫌弃。

一旁的柏未央摇了摇头，补充道：“别这么说，人家船夫也是为我们好才多方劝阻的。”

经过柏未央同学的解说，文素等人算是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近几年海上的天气变得有些诡异非常，以往渔民们大多都能靠着风、雾、暴雨等气象要素来判断是否可以出海，可是现在变得有些特殊了。虽然依旧可以靠着气象因素来判断，可是也会发生这种，明明看着是个好天气的日子，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但是出海到一半就突然发生什么雷电暴雨、海啸海浪之类的情况，致使不少人丧命东海。

次数虽然不多，可是次次都能卷走不少渔民的生命。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只能将这种离奇的现象解释成为龙王大人在发怒了。现在除了许多经验十足的渔民船夫敢出深海地段，现在的人基本都是在靠近内海的区域活动，深海处如果没有必要，基本已经无人出海了。

这样的反常会不会是离火阵眼出了什么问题呢？卿子烨考虑到这个可能后，表面不显，其实心中还是有些焦急的，他们几人都是看过地图上的标志的，大致推测出阵眼的所在多半可能存在深海地段。所以当船夫知道他们可能要深入腹地跑去深海的时候，立刻就劝阻了他们。

当然了，卿子烨几人是肯定不会被吓跑的，尤其一想到这怪异的天气可能和离火阵眼有关，卿子烨和柏未央当即就向寂殊寒求助，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海显然是非出不可的。而寂殊寒也给力的很，二话不说就张口就是千两的天价，险些没把船夫给吓得落荒而逃，连忙去找经验丰富的船员来协助出海事宜了。

文素有些嘴角抽抽的看着寂殊寒那副嘚瑟的表情，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快来夸我呀”的荡漾，真心有些无法理解剧情里的曲清染最后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个深度中二病患者的。

但不得不说，寂殊寒此举显然是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的，不说其他人，光看卿子烨这个冷面青年都用一种感激的神情给他道谢的模样就知道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半分不假，之前还磨磨唧唧的半天谈不拢，这会儿不消片刻的功夫，那头已经连人带船都在码头上待命了。也许是因为寂殊寒这个大金主的关系，这艘船并不小，应该是属于中小型的商船。

就正常情况来说，这样大小的一艘船安全系数还是挺有保障的，不过这种事情也很难说，没看泰坦尼克号那种规格的被撞一下也只有沉的份儿么？更何况眼前这艘和泰坦尼克号根本没得比。

胡思乱之际，大家已经陆陆续续走上了船，当脚踩上了甲板后，文素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船体在水中上下沉浮的细微感觉，这和踩在地面上的踏实感是不一样的，甚至比不得御剑时候踩在剑身上的感觉。

曲清染已经有些小兴奋的拉着她蹭蹭蹭就跑去了船头，尽管船头甲板上的围栏不是很高，甚至没到腰际，可对于她们这些习武修行的人来说，却已经足够安全了。

到底是为了办正经事儿，卿子烨并没有带上许多的船民，只留下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夫掌舵。直到船稳稳地开始向海中进发的时候，遥远的海平线上，终于慢慢揭开了它的面纱，露出了最美丽的那一幕——

从船头远远望去的时候，天际依旧是带着沉沉的深灰色，几乎与大海的颜色融为一体。那灰蒙蒙的天边甚至还挂着几颗残星，星光黯淡，几不可见。不一会儿，东海的边缘渐渐泛出了鱼肚白，天空渐渐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带子的上面则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海上的晨光初露后，一轮红日也慢慢升起，像是从海底深处浮现出来，红澄澄的光芒给天边的浮云都染上了浓厚的色彩。它像是浮在了云霞之中，美得让人忘却了呼吸……

“‘海曙云浮日，江遥水合天’，真的太美了~”曲清染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似乎是要把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刻进自己的心底。文素被她紧紧抓着手，安静得站在她的一侧，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海上日出的美景，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文素在想，她其实还是很感恩这个世界的，虽然看起来危机四伏，可是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比她的前生要好的太多太多，这样美到极致的景色，如果不穿越过来，她大概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了。

日出的霞光将文素的眸子染成了美轮美奂的琥珀琉璃色，精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像一尊人偶，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副唯美的幻象，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彻底打散了似的。

荀翊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一辈子也无法握住她。他忍了又忍，还是按耐不住的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文素被掌心一块凉凉的触感给拉回了神智，转过身反手一握，不仅抓住了掌心里的瓷瓶，还顺便抓住了荀翊的手。

“来了？快看，日出是不是很美？”

文素一见是他，手里便微微使劲，将荀翊拉到了自己的身侧，指着海天相连的方向，赏景之际也不忘记把手中装着定海玄漪散的瓷瓶小心的装进了袖子里。

“嗯，很美。”

荀翊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目光却是一直在看着文素的。

这样一幅“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的画面，让一旁的曲清染仿佛看戏似的饶有兴致。

“啧啧~也不知荀师弟是夸景美，还是……人美。”

最后两个字她并没有出声，而是以口型示意着，戏谑的表情把荀翊本就被霞光照的泛红的脸颊变得更如桃色晕染过的白玉，美得叫人头晕目眩。

许青让好笑的凑过去轻轻刮了下曲清染的鼻梁，小声得同她咬耳朵，道：“你就放过阿翊吧，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可别去捣乱。”

曲清染被他有些暧昧的动作整得脸颊泛红，粉嫩的唇嘟囔着：“我哪有捣乱，这不是鼓励他再接再厉，赶紧把人拿下么。”

“嗯~说的是，阿翊大概也在努力呢，这后生可畏，你这个做前辈的，什么时候拿下我？”

许青让在曲清染的感染下，越发的没有下限和节操了，人还是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可是时机适当的时候，他撩起人来的段数简直能把人折腾的*。

比如说这最后两句话的时候，嘴唇几乎都要贴在曲清染的耳垂上了，配上他那足以叫人耳朵怀孕的充满磁性的男神声线，曲清染当下就是脸颊爆红起来，腿一软，险些没扑到甲板上去。

一旁近距离观看着闺蜜日常发糖的文素木着一张脸拍了拍荀翊的肩膀。

“老规矩，帮我也倒一大杯水来。”

话音刚落，荀翊已经端着两海碗的白水递到了文素的跟前，两人碰杯似的轻轻撞了下。

“来，干了这碗狗粮。”

荀翊小口小口抿着，眼神却落到了文素的脸上，心中忍不住暗想着：总有一天，他也要拉着她天天去给别人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