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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开始就只有曲清悠三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敏锐如柏未央,在看见文素几人不约而同的发白的脸色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也变得气息有些不稳了起来。
曲清悠只看见柏未央在卿子烨的手心里写了一个什么字,稳重镇定如卿子烨这样的人,一时间竟也身形微微晃了晃,他攥紧了掌心,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他一向平静甚至可以说冷漠的脸,再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疼惜”的表情。
曲清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的心脏一鼓一鼓的膨胀着,痛彻心扉,滔天的醋意几乎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让她明明看到这种“疼惜”中包含了更多额外的情感,诸如歉疚,诸如后悔,诸如懊恼……可惜她都一一忽略了,她只注意到卿子烨看着曲清染的眼神越来越怜惜,是那种把所有的情感糅合在一起后,变成了一种想要补偿对方的心情。
如利刃般的视线狠狠扎在了曲清染的后背上,充满了狰狞和狠毒,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曲清染这会儿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惜现在曲清染满心满眼的都是三生石的事情,也就忽略了此刻几乎被刺激到几欲发疯的曲清悠。
走在最前面的崔珏蓦地停住了脚步,他侧过身子看向众人,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块漂浮的巨石。
“那里就是三生石了,本官就在这里等着诸位,请吧。”
文素抬眸望去,这座三生石台比她想象中还要平平无奇的很,偌大的空地上用各种不规则的灰白色石块摆出一个阵法似的图案,看起来相当的粗糙,正中心是一块圆形的高台,粗略估计也就一米左右的高度。圆台上有一块浮空的巨石,同样是灰白色的,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石头周围一圈圈缠绕着金色的文字,忽明忽暗,那是世间万物生灵刻在其上的姓名。三生石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倒立过来的水滴,上宽下细,底部尖角的位置轻微的上下浮动着,始终和圆台保持着一寸的距离。
卿子烨和柏未央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连带着曲清悠也没有凑过去,如果柏未央真的所料不错,那他们三个的确是最没有资格靠过去的人了,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悔恨交加的卿子烨连迈开步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文素牵着曲清染,一路走到了三生石的跟前,荀翊原本也想凑过去的,却被寂殊寒拉扯住了胳膊,他回头看去,寂殊寒正站在石头堆成的图案外面,长长的刘海遮掩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脚下好似生了根,一步都迈不动。
回想起那个混乱的雨夜,荀翊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跨进法阵当中的脚步,陪着寂殊寒一起站在了圈外。
那个雨夜几乎要成了他们四个人的心魔,每每想起都是一阵沉默到几欲窒息的心情,本以为时间可以慢慢消磨掉这个回忆,然而现在他才发现,那不过是大家自欺欺人的掩藏罢了。
“这块玉虽然看着平平无奇的,可是……握在手心里好温暖呐~越看越漂亮,素素你看,是不是?”
曲清染摊开了握着玉石的掌心,她低头看着这块只有指甲大小的白玉,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嗯,是啊。”
文素点了点头,听出来了曲清染的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其实不用她提醒她也能看得出来,这块玉石真的很像,很像,很像那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的朴实无华、深沉内敛,叫人见之忘俗,难以割舍。
曲清染抬头看了看悬浮的三生石,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玉石,有些急迫的问:“阎王说,只要到三生石前就能看了,可是……可是我要怎么看?”
她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连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瞧着曲清染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文素心酸不已的扯着唇角微微笑了笑:“大概是……”
随着掌心里那块玉石散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文素那个“是”字的发音也戛然而止。
白色的玉和三生石交相辉映,在两相光芒的重叠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渐渐浮现出来,无数星星点点的荧光汇聚在一起,逐渐凝结成那个人的模样,从身形衣着到五官样貌,都和那个人初见的时候一般无二。
文素连呼吸都开始颤抖了,口中的这个故人,眼前的这个故人,正是她们明明已经猜到却始终不敢肯定的。
——许青让!!!
男子一身普通的素色长衫,一头青丝只用一枚碧玉簪简单的挽起,温和的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俊逸,衣袂飘渺、霞姿月韵,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光华内敛、从容淡雅。
他还是和原来的他一模一样,似乎从未因生死的差别而改变过。
看着眼前的许青让一如既往的温和神色,若不是他周身都是泛着透明的光点,连文素都要有种“似是故人来”的错觉了。
“扑通”一声,她听到声音的同时也感受到被曲清染拉住的一边胳膊猛地沉了下去,连带着她也险些摔倒在地。
转头看去,曲清染已经泪流满面的跪坐在地上,她痴痴的凝望着许青让的身影,大大的杏眼中水雾迷蒙,晶莹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一串串的滴落下来,很快溅湿了她身前的一片泥土。
刚刚还紧紧攥着文素的右手已经松了开来,曲清染伸长了胳膊,整个人颤抖的非常厉害。
许青让这个名字就像是她心口深处的一道伤疤,碰一碰都会流血,她一直不敢去回想这个名字,如今再度看到曾经深爱之人的模样,哪怕只是幻影,也叫她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曲清染不停抖动的红唇仿佛已经失去了语言中枢系统,只能不断呢喃着“青让”二字,一步一步膝行着靠近许青让的幻影前。
看着曲清染跪在了“许青让”的跟前,颤抖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他的衣摆,却因为眼前只是一片幻影而抓空扑倒在地的那一刻,文素心疼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有心想要去扶一把曲清染,却被身后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拽入了怀里,熟悉的怀抱将她紧紧箍住不能动弹,直到此刻文素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已经颤抖的犹如筛糠,僵硬的四肢几近麻木,双腿跟灌了铅般沉重不已,她急促的呼吸着,声音颤颤,汹涌的泪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荀翊抱紧了怀里的人,一边不断抚摸着少女冷硬的背脊,试图缓解她紧紧绷住的神经,一边拿眼望着前方那人熟悉的眉眼,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心此刻也难受的犹如针扎。
许青让的死一直是他的遗憾,这件事无论过去多久都没有办法轻易释怀。眼看着曲清染因为许青让而彻底失态,文素又因为这两人生死相隔的结局而痛苦哀伤始终不能原谅自己,荀翊摁住了怀里颤抖不已的冰冷娇躯,源源不断的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刚刚还一直不敢越界的寂殊寒此刻正站着曲清染的身后,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在真正见到许青让的那一刻,他还是难以忍受的嫉妒了。
可无论再如何的嫉妒,他也无法忘记眼前人的死亡中也有他的一份手笔在,隐瞒的心虚和害怕被发现真相的胆怯,都像一盆盆冰水浇在了他的嫉妒之火上,让他只能苦苦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他站在曲清染的身后,明明她就在自己的眼前,这一刻却仿佛咫尺天涯般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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