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妖龙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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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龙一路回到白冕山，身后跟着十二亲兵和箴六，至于罗素，继续看守九连山，守株待兔。

来到白冕山上，过往鼠妖皆停下脚步来，跪地虔诚膜拜。

白冕山蒸蒸日上，车水马龙，修建宫阙，除了妖鼠外，还有凡人，还有蛮族，甚至还有复苏后的古神部族。

他们生活在白冕山，过得很好。

妖龙看着一切倍感欣慰，说道：“归墟复苏有几成了？”

妖鼠上前答道：“回老爷，十之六七，再过十来年，便能彻底展开，陆地将完全露出来，妖雨也无法垒积。”

“那时候，古老族群将会苏醒，老爷要做好准备。”

妖龙点头，道：“归墟复苏是好事，再过十来年，人族的人口也上去，各地修建神龛，以香火供奉我。”

“我虽然称帝，却也想做一个好帝君，除了地位香火，我也想为凡人谋福，把他们岁缴的年纪，调整到六十岁吧。”

鼠妖一听，愣了愣，连忙道：“老爷，六十岁，那还得等至少二十年，兄弟们已经很馋了，就等着下次上供能一饱口福。”

他的脸上一脸享受：“想想嘴里挣扎时，舌尖的酥麻感，欲罢不能。”

妖龙回头问箴六，问道：“箴六，你喜欢吃人吗？”

箴六吓了一跳，不知此问何意，回道：“箴六喜欢吃。”

妖龙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喜欢，我便没见你吃过，我属下妖魔众多，基本上都偷摸摸出去沾了荤腥，你便没偷吃过。”

“这种事情你都不说真话，我如何信你？”

箴六脸色一白，噗通跪地，失声道：“箴六愚笨，陛下不曾许的东西，便不敢去……”

妖龙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属下逾越了，不听话了，做臣子的，已经不把我放眼里了。”

箴六顿时觉得头大如斗，汗如雨下，悄悄瞥了身旁的妖鼠一眼，发现它们正朝向他，眼眶位置的触须滋滋响。

他明白，此事苏蛮逃脱，妖龙怒了，怒属下无能。

“放肆！”

妖龙怒不可遏，龙威爆发，几个亲兵顿时被压的跪下，抬不起头来。

突然，妖龙又放开他们，说道：“也怪我，太过于纵容，让你们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明日起废除鼠妖一族亲卫兵，下放各族，替我修缮神龛。”

鼠妖们一听，顿时色变，急忙求饶，然而妖龙却不管不顾，说道：“以你们的能力，归墟遍布眼线才对，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娃娃都找不出来？这不是怠惰是什么，我要你们在身边有何用？下去！”

对于此次苏蛮又一次逃脱，妖龙真的怒了。

“你，跟我来。”

妖龙指了指箴六，带他回了光田中，妖龙说道：“你很聪明，也很听话，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箴六急忙道：“陛下圣明，鼠妖一族近些年作为一直不太好，以他们的数量优势，修建神龛最好，还能各地散播陛下威名，不过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臣以为，应该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陛下身边应留下几位，许以重任。”

“当然，如此位置自然靠的本事，不以资历，不以修为，以功劳，给以期限，谁的功劳多，便给谁，比如此次修建神龛。”

“如此一来他们会以为，这是陛下的考验，不会心生罅隙，各自也会上进，攀比，达到好的循环。”

妖龙点点头，又问道：“他们想吃人，管不住嘴，你以为如何。”

“也以功劳，下放官职，立节气，能者多劳，层层递缴，凭本事吃。”

“陛下为归墟谋福，连对人族也如此善待，实乃一代圣君。”

“以六十为限，人也活的差不多了，心甘情愿送上来，不仅不会让他们哀怨，反而会感激涕零，成为神灵的一部分，得造化永生。”

“我们不是吃他们，是赠予他们永生得机遇。臣已经能看到，再过二十年，人们敲锣打鼓为老人送行，老人脸上有红光，此去供神灵，赐我得永生。”

妖龙怔了怔，笑道：“你确实很聪明，我本是看你听话，带在身边，如今看来是明智之举，你很有头脑。”

箴六大喜，急忙跪地俯首。

妖龙摆摆手，示意箴六下去，他独自回了山洞内，看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叹了一口气。

“我生来便很平凡，却不想做平凡之事，年轻时我不甘心做人耳饰，心里时常想谋害主人，如今看来，我与郭立一流有何区别。”

“而再次苏醒时，我又想做个好人，苏蛮行走于世间，混想行不轨之事，想让三千众重回归墟，想将归墟化作炼狱，推翻古神。”

“可是他们推翻之后呢，他们便是新的古神，奴役妖魔，众生皆一般，如此便对了吗？我认为是错！”

“于是我在查探一番本事后，决定痛下杀手，除掉祸端，归墟残破了，天破破烂烂，已经没有神官拉起日月，照亮世间。”

“我不想混回来，让好好的天地再次坏掉，所以，苏蛮必须死，我此行此举，是为大义！”

“我约束属下，扶持人族，让他们修行，与精怪妖魔平起平坐，想建立太平盛世。”

“我将是万古一帝，实现远大抱负，为归墟谋福。”

妖龙心情激荡，言语豪迈，在他的看来，混便不该回来，万年前，是混设下困魔窟，成就妖龙，以求东山再起。

混不怀好意，他想吃掉苏蛮，成就自己，在妖龙看来，杀苏蛮便是圣人之举，替苍生谋福祉。

箴六离开白冕山，对妖龙十分敬佩，今日得见，才知道妖龙心有抱负，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跟着这样的存在，才有意义。

“龙祖陛下看众生是众生，一碗水端平，实乃大器量，却唯独容不下苏蛮。”

“我想这么多作甚，苏蛮此子，定是魔头转世，心里有妖魔。”

他想起初见苏蛮时，那洁白冰冷的眼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九连山第三山，二面山。

苏蛮走起路来呼呼风声，走快了甚至被风吹到天上去，地上柳娘众妖一路追赶，这里的风儿不讲道理，根本不亲近他，将他吹的飘了好远才落下。

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季月月等人不知道被甩开多远，苏蛮就想离开，却发现地上有奇特的文字。

“大人，这是神语。”

脑海里传出天之娘娘的声音，他还以为天之娘娘会被此地限制呢，一直没开口。

“神的语言？”苏蛮问道。

“神官的语言。”天之娘娘说道。

苏蛮：“神官？何谓神官？不是神？”

天之娘娘耐心道：“鸿蒙初始，天地诞生先天神圣，上有天公下有后土，所谓神，便是道的存在，所谓古神并不是神，神是道的化身，古神顶多算神摈弃掉的凡胎。”

“古神还是凡胎？”苏蛮惊讶道。

“对于道而言，何物不是凡俗呢？”天之娘娘笑道。

“道又是什么？”苏蛮不解。

天之娘娘说道：“道便是道，说不清，道不明，你明了他便是道，你不明了便不是，道是万物，任何东西都可能是道。”

苏蛮愣了愣，所谓道，怎么听上去便是太易。

苏蛮目光闪烁，询问道：“这这文字说了什么？”

天之娘娘看了看，笑道：“此地，住着一位神官。”

苏蛮好奇道：“那么内容呢？”

天之娘娘笑了笑：“唯我大丈夫于此地是真风流！”

苏蛮愣了愣，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来。

“骚情。”

天之娘娘继续说道：“此地初成，大人可以在此地种下因果，于千万年后，若此地成熟，因果便是道果，大人于此地，便是神明。”

苏蛮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还是先拜访此间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