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立碑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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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秦羽托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堂屋，准备和其他学子一起早读。

看见他回来了，已经到了的学子，便忍不住聚集在他身边，开始询问秦羽，关于这几个月来在外奔波的趣事。

这些人都是书院的学生，大部分的人连溧阳都没有出去过，对于大周其它地方，自然是十分的好奇。

特别是各地的风土人情，更是报以极大的兴趣。毕竟每个读书人，都有着读万卷书，行千里路的梦想。

只是在这种妖魔横行，鬼魅丛生的时代，即便这些人里已经有了达到儒生境界的文士，却也是十分的惜命，不敢独自随意游历。

所以面对秦羽的魄力，他们十分的欣赏，每次等他回来的时候，都会询问起这一路上的奇闻趣事。

秦羽自然也不会装腔拿势，会将沿途的一些好玩的事情，风土人情都说出来，引的这些人眼中都有着向往之色。

“咳咳！”

本来聚集在秦羽身旁的那些人，在听到这咳嗽声，立刻便一轰而散，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摇头晃脑的晨读起来。

秦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王宇和张淼两人进来了。

平日里，若是授课的夫子没有时间，便会让他们其中一人代为授课。

王宇和张淼两人都是文士的境界，教导这些儒士或者学士自然是没多大的问题。

刚刚那两声咳嗽，肯定是王宇在提醒。

“今日夫子有事，今日的《论语》和《春秋》便由我与张师弟教导。”说完这句话，王宇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随后便盯着秦羽说道：

“秦羽你来回答一下，为政篇中：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句话作何解释。”

“用良好的德行和思想去治理国家，就会像北辰那样，安然处在位置上，别的星辰都环绕着。”

秦羽略一思量，便将自己的解释说了出来。

这个问题并不深刻，不过秦羽已经有快半年没有在学堂了，如今却能回答出来，不由让王宇满意的点头，随后开始讲解书中的内容。

上课总是枯燥的，特别是这之乎者也，更是让人听的昏昏欲睡。

强打着精神过完上午，授课结束。

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学堂，前往食堂吃饭。

中午一般来说会给一个时辰休息，让这些学子小睡一下，下午才能养精蓄锐，不至于昏昏欲睡。

秦羽吃过午饭，便准备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这刚走出食堂，便被张淼给拦住了。

张师兄为人温和，在书院中人缘是极好的，不过这种直接拦住人的情况却是非常少，秦羽不免有些意外。

“张师兄，有事么？”

“你离京的这段日子，皇室下令，在皇宫前立下一座天道碑，前不久才完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张淼这话，让秦羽不由一愣，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去看这劳什子天道碑，莫非有什么用意不成？

迟疑了片刻，秦羽轻轻点头，跟随着他一同出了书院的门。

在路上，秦羽忍不住问道：

“张师兄，当今圣上怎么想着要立这天道碑了，这天道碑有什么不一样么。”

“听说是起坛祭天，在得到准许之后，利用国运和龙气建立的，能够上碑者对于境界的提升很有帮助。”

张淼仔细的解释。

“那么这上碑的条件是什么，难不成还是用人工刻上去么？”

“怎么可能如此随意，既然与国运和龙气相关，我等大周子民只要做出于大周有利之事，便可增加一定的功勋，当功勋达到一定的数量之后便可上碑角逐，碑上的排名越高，国运和龙气的增幅就越多。”

“上碑角逐，排名影响境界提升的速度？”

秦羽有些疑惑，不过细想这其中的关联之后，立即恍然大悟。

这不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充值榜一样么，不过是其中主要的东西换了一下而已，本质上是换汤不换药。

搞清楚这里面的情况，秦羽接着问道：

“对大周有利之事？那么具体指哪些呢？”

“这个就无人清楚了，利民利国，降妖除魔，这都算是对大周有所帮助，只是其中的占比没人知道了。”

“这就有些意思了，三大书院本就明争暗斗，出了这个天道碑，恐怕这争斗就摆在明面上了，这可不利于国本，也不知道这当今圣上是怎么像的。”

秦羽摇摇头，有些搞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张淼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

“里面的事情，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白鹭书院，云飞书院，同文馆三家书院，争了这么多年，都想证明儒家正统的地位。

可这争来争去，却都是在门下弟子间的比试，对于处于水生火热的百姓来说，没有丝毫帮助。

百姓依旧在受苦，各地的邪魔外道依旧猖狂，所以这天道碑就应运而出，我这么说，秦师弟，你可明白其中的原因？”

秦羽闻言沉思，脸上也出现恍然之色，不过随即却是眉头紧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是圣上有意敲打了，不过师兄，我不认同这样的做法能有多大的改善，大多数的儒家弟子，虽然文运加身，拥有除魔卫道的本事，可却抵触让自己身处危险的环境，追求的还是扬名成圣。

师弟不才，却也看的出来，这立碑之事，不过饮鸠止渴，只能鼓动部分人而已，大多数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

张淼听完这番话，在秦羽的目光下缓缓摇头。

“万事都要开个头，况且这不是有佛道两家也算在其内么，这对于云飞书院来说是不愿意看见的，既然云飞书院要打压佛道两家，必然会让弟子热衷参与此事。

既然这云飞书院都卷进去了，你认为白鹭书院和同文馆会坐看它一家独大么。这才是立碑的真正目的，当今圣上这番手腕着实漂亮啊。”

经过这么一解释，秦羽立刻明悟到其中关键，不由苦笑一声。

“这一手的确漂亮，看来圣上是将这其中的关系拿捏的死死的。”

张淼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而在这番交谈的功夫，两人也是终于来到皇宫外门处。

之前原本空旷的场地，修建了一座高台，而那高台之上所立的天道碑色泽明亮，仰望之时，隐隐有几分压迫之感。

高台的四周此时已经围满了不少人，有学子，有百姓，正在讨论碑上出现的名字。

“立碑不过短短数日，便已经有人上去了，看样子必定是云飞书院和同文馆的人了。”张淼看向天道碑，笑着说道。

“那就过去看看吧，师弟倒是好奇究竟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碑。”

秦羽同样一笑，大步朝着高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