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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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晈将咏舒护在身后,对于弘昼的威胁,他丝毫不惧,“尽管放马过来!”
咏舒想拦阻,却被弘晈拦在身后,“别怕,我没事,我绝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弘晈虽有武功,可几个侍卫一起攻打,他双拳难敌四手,还得护着咏舒,终归是有些吃亏。
尽管五阿哥下了死令,侍卫们也不敢乱来,毕竟弘晈是怡亲王的儿子,怡亲王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兄弟,弘晈若出事,皇帝定会要他们的命,是以侍卫们出手都留有余地,打了半晌也只是划伤了弘晈的胳膊而已。
弘昼看出他们手下留情,加之咏舒看到弘晈受伤时惊呼出声,她那关切的神情惹得弘昼妒火丛生,当即自一旁的侍卫腰间拔出长剑,高呵一声,命他们闪开,他亲自来对战弘晈!
彼时弘晈的右手臂已然被划出一道血口,他拿剑的力道明显减弱,弘昼对弘晈早就心生不满,如今弘晈竟然趁机拐走咏舒,这夺妻之恨便自剑刃流泻而出,化作强劲的力道,招招凶猛,誓要弘晈之命!
弘昼咄咄逼人,弘晈却顾忌弘昼的身份,终究没对他下杀手,弘昼可不会念什么堂兄弟之情,逮着机会的他长剑一挥,朝着弘晈直直刺去。
眼看着弘晈体力不支,倒于地上,而弘昼的剑却刺向他心口,咏舒顾不得多想,直接扑过去,挡在弘晈身前!
弘昼见状,大惊失色,立即收腕,将手中剑执于旁处。
那一霎那,弘昼额前冷汗瞬冒,得亏他收手及时,但凡晚一息,剑便会刺入咏舒的心脏,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弘昼既懊悔又悲愤,“你……你为了救他,竟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咏舒当然惜命,但是方才情况危急,她顾不得思索太多,“他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的剑下?”
弘昼又何尝不想救她,为了救她,他甚至放弃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可如今,咏舒居然只感念弘晈,甚至为了弘晈与他对着干,这令弘昼越发憋屈,
“他真的只是你的恩人吗?恩人需要你拿命来救?”
人命固然重要,不到万不得已,咏舒也不想牺牲自己,可她心间仍有道义,道义不允许她袖手旁观,
“那日若非他及时出现,我就该死在刺客的刀下了,今日还他一命,也是应该的。你就当我已经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休想!”弘昼毅然打断她的妄念,眼看着劝不回她,他趁机与她讲条件,“你想让我饶他一命,那就跟我回去,只要你跟我回京,我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紧捂着伤口的弘晈忍痛提醒道:“别回!咏舒,你不能再回到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身边,他不会善待你,定会折辱你,你千万不能回去!
即便我身份比不上他,却也是宗室黄带子,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敢随意杀我,你不用顾忌。”
弘昼连皇位都放弃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黄带子又如何?爷可以先斩后奏,就说你拐骗福晋,罪大恶极!便是你阿玛他也无话可说!”
咏舒不想回,可她知道弘昼的性子,他是真的敢杀弘晈,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没被朝廷的人发现,她还能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旦朝廷发现她的踪迹,她就不可能再逃走,毕竟弘晈亦同行,虽说她对弘晈并无爱意,却也不能害他,不能无视他的性命。
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咏舒选择妥协,“我跟你走,你放了他。”
不!弘晈不希望她放弃这个机会,“咏舒,你不能回去!我定会杀出一条血路来,带你离开!”
弘昼身边有六个侍卫,弘晈还受了伤,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人太多了,走不了的,别再硬拼了。”
“我不怕死!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弘晈无所畏惧,可咏舒不得不考虑现状,
“永远不要把任何人看得比命重要,这世上,谁都不可能真正属于你,只有命才是你的。你若死了,我的余生都将活在愧疚之中,我还得回京去,你的牺牲没有任何意义。”
抬首望了望天上的鸟儿,咏舒只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飞不走,便只能被威胁,被禁锢。最后一丝希望就此淫灭,前方没有路可走,咏舒忽然就笑了,唇角尽是苦涩,
“这就是我的命,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黯然道罢,咏舒转身往院外走去,弘晈想追上去,却被一旁的侍卫横刀挡住,
“咏舒,咏舒!”
咏舒脚步微顿,并未回首,狠心继续向前走。
弘昼紧攥着剑柄,恨意丛生,他真想一刀了结了弘晈,可咏舒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如若杀了弘晈,她肯定恨透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甚至不会再回京。
思及此,弘昼终是将剑扔还给侍卫,愤然转身离去。
弘晈终日被遗憾折磨,心心念念想与咏舒再续前缘,如今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为何老天又让弘昼找了过来?
满心期许的美梦再一次破碎,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压得他无法喘息。
咏舒说得没错,即使他以命相博,她还是无法逃离弘昼的魔掌,毕竟弘昼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而他,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咏舒离开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他和咏舒,这辈子就注定无缘吗?
秦大娘一直在疑惑,他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才听到他们的争执,她才算明白,原来这两人才是一对有情之人,她的丈夫不过是个薄情人,弃她于不顾,却又把她抓了回去。
这高门大户当真复杂,秦大娘只觉他很可怜,遂扶他进屋,说是去请大夫来为他包扎。
有咏舒在,弘晈的人生还有希望,她这一走,他怅然若失,咏舒说:他得活着,可没有她的余生,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义?
但若他就这么死了,咏舒又会愧疚自责,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绝望的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再无一丝光芒。
从此后,他与咏舒,又成了陌路人。
熟悉的马车中,气氛异常冷凝,两人皆不吭声,心中皆有怨气。
一想到她和弘晈互相为彼此着想的画面,弘昼便妒火满盈,咬牙质问,“我若没找到这儿,你是不是打算和弘晈一起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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