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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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狂奔，转眼间就到了朱雀门前。

春菱跳下马车，叩开宫门，亮出腰牌，乔汐雅提着裙角，直奔睦元堂而去。

睦元堂门外依旧站着许多小太监和禁军，可睦元堂内却一个都没有。

「小宝宝，快睡觉……」若有若无的童谣从睦元堂里飘出来。

乔汐雅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顾长安，踉踉跄跄跨进睦元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王爷！殿下或许还有救！」

乔汐雅话音落地，睦元堂正殿水缸旁忽的站起两个人，直奔乔汐雅而来。

下一秒，乔汐雅还没来得及累晕过去，就感到两个臂膀被人架了起来，强睁双眼才发现，左边是莫钧宸，右边是莫皓宁。

莫皓宁二话不说，与莫钧宸一起将乔汐雅扶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小块人鱼鳞片，掰下一点儿，送进乔汐雅嘴里，顺手抄起一旁石桌上的茶壶，嘴对嘴，长流水，鳞片遇水便化，被乔汐雅咽了下去。

几息后，乔汐雅的心跳和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莫皓宁这才握着乔汐雅的肩膀，双眼直视乔汐雅:「你慢慢说。」

「我可能已经知道那蛊虫的本体在哪里了！」

「在哪儿？」莫钧宸的双眸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公鸡和刺猬，」乔汐雅渴了口茶水道，「卑职需要六只五彩公鸡和几只刺猬。并且……」乔汐雅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莫钧宸。

「需要什么尽管说！」

「是。」得到了莫钧宸的应允，乔汐雅起身，深深一福，「还要请陛下派禁军包围姚雨山大人的府邸。」

「姚雨山？！」莫钧宸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的。

「卑职也不太敢确认……只是有些怀疑……」

「皓亲王听旨！」不等乔汐雅说完，莫钧宸便唤过来一旁的莫皓宁，「朕命你带一队禁军，速速将姚雨山的宅子围了！一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臣，遵旨！」莫皓宁看了乔汐雅一样，赤红着双眼，急匆匆离开了睦元堂。

「公鸡刺猬……」莫钧宸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后，沉声道，「顾长安，带几个人去想办法弄六只五彩公鸡和刺猬，弄到后速速送过去。」

「是！」顾长安拱手领旨而去。

「说，还要什么。」莫钧宸这时对乔汐雅是有求必应。

「朱砂，」乔汐雅顿了顿，「还请陛下借传国玉玺一用。」

「常仕良，快去取朕的玉玺来！」莫钧宸想都没想，忙命常仕良去取。

不多时，常仕良捧着玉玺，后跟四个小太监，捧着纸墨笔砚一路小跑，回到了睦元堂。

乔汐雅将纸铺在石桌上，打开砚台，接过常仕良从怀里拿出的朱砂拨了一些撒在砚台里，又抬头对莫钧宸道:「卑职还需要一滴龙血。」

「大胆！陛下龙体怎可损……」常仕良的话还没说完，莫钧宸已咬破指尖将血滴了进去。

「陛下……」常仕良傻了眼。

莫钧宸并未搭理诧异的常仕良，而是看着乔汐雅迅速研磨的手问道:「还需要做什么？」

乔汐雅迅速研好了墨，又舔饱了笔，恭恭敬敬递在莫钧宸面前，道:「真龙天子在此，百邪不侵。」

莫钧宸接过笔，刷刷点点，一气呵成。乔汐雅递上玉玺，莫钧宸接过，郑重其事的盖在了纸上。

玉玺盖下去的一瞬间，一道金光迅速将纸包裹，而后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乔汐雅将其捧起，贴在了水缸上。霎时间，一层似有似无的金光将水缸团团围住。

「陛下，」乔汐雅做完这一切

，才回到莫钧宸身边，深深一福道，「卑职即刻前往姚府，寻找蛊虫。」

「朕与你同去。」莫钧宸原本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可刚才的那道金光，让他的内心有些动摇。「常仕良，去取朕的尚方宝剑来！」

「是。」常仕良跑得有些腿肚子转筋，可还是应了一声，朝紫宸殿跑去。

～～

乔汐雅与莫钧宸赶到姚府的时候，禁军已将姚府团团围住，六只神气活现的五彩大公鸡，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只，初云抱了一只坐在正堂屋顶上，还有一只在院子里四处溜达，时不时发出咯咯声，姚雨山拄着拐杖，看着院子里的五只鸡和院里院外的禁军，以及院子正当中与他四目相对的莫皓宁，姚雨山气的脸色铁青，却又敢怒不敢言。

顾长安则是拎着两只笼子，等在姚府门口。笼子里装着七八只刺猬。

顾长安见莫钧宸和乔汐雅前来，急忙上前行礼。乔汐雅接过笼子，看了一眼莫钧宸。

莫钧宸点了点头，乔汐雅拎着笼子进了院子。看着姚雨山略显苍白的脸，乔汐雅皮笑肉不笑道:「姚大人。得罪了。」说罢，小手一抬，两只笼子被打开，刺猬们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迅速冲出了笼子，在院子里四处奔跑游走了一阵子之后，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召唤，齐齐朝二进院子跑去。

乔汐雅看了一眼莫皓宁，莫皓宁一挥手，立刻上前五个禁军，抱起地上的鸡跟着刺猬就进了二进院子。初云则是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二进院子的假山石上。

刺猬们东跑跑，西蹿蹿，这里闻闻，那里嗅嗅，走着走着，刺猬们聚在了二进院子同往三进院子的门口，吱吱叫着。

莫皓宁提剑上前，一把砍断了门锁，抬脚便踹，随着门咣当一声倒地，刺猬们如一小股潮水一般，涌入了三进院子。

三进院子是个后花园，初云站在假山石上看了看往三进院子跑去的莫皓宁，转身一跃，落在了后花园的凉亭之上。就在初云刚刚落稳脚跟，所有的公鸡就像是疯了一般，拍着翅膀，蹬着爪子，纷纷挣脱了禁军的束缚，连飞带跑的朝后花园西南角跑去，再看地上的刺猬，也奔向了西南角。初云急忙跟上，抱着怀里的公鸡坐在了屋顶上。

乔汐雅与莫皓宁对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绕过花园，凉亭，金鱼池，兜兜转转，终于跟在刺猬身后来到了一间独立的屋子前。

屋门紧闭，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从门缝飘出，二人抬头看去，正当中悬挂一块匾额，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