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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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金铺华丽气派，乔汐雅刚进店，就有小伙计迎了上来:「姑娘买点儿什么？」

「把你们家最好的发簪都拿出来我们瞧瞧。」春菱对小伙计道。

「是是是，您二位这边请。」小伙计一见来了大客户，急忙将二人往一旁的小包间带去，临进门前还喊了一句，「贵客两位，好茶一壶！」

撩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八仙桌上有一盏升腾着若有若无怡人香气的香炉。

乔汐雅在其中一把太师椅上落座，小伙计迅速接过了门外递上的一壶茶，倒了两盏放在八仙桌上:「您二位略坐一坐，小的这就去取簪子。」

乔汐雅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茶香沁人心脾。

「姑娘请。」茶盏还未放下，小伙计便捧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屋子，托盘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七八支金簪。

乔汐雅粗略看去，不是蝴蝶，便是蝙蝠，祥云，她摇了摇头:「有大雁造型的发簪么？」

「这……」小伙计迟疑了一下，「这大雁向来是忠贞之鸟，都是大婚的人家来定制的，您要是需要，得定制。」

「无妨，那便定一支，双雁齐飞的攒珠鎏金发簪吧。明日一早我来取。」乔汐雅说完，看了一眼春菱，春菱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伙计捧的托盘里。

「姑娘，定制得三天后才能做得好。」小伙计看着银子，有些犹豫。不接吧，这单生意就黄了，接下吧，时间仓促又怕做不出来。

「让师傅帮帮忙吧。」春菱又将一锭银子放在托盘里。

「这……」两锭白花花的雪花银让小伙计拒绝推脱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他看了看一旁淡定喝茶的乔汐雅，躬了躬身，「姑娘略坐坐，小的去请我们掌柜的过来。」说罢，躬身倒退着出了屋子。

「贵客临门，怎么如此怠慢？快，将上好的雨前沏一壶来！」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了一个温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随着话音，门帘高挑，男子站在了乔汐雅面前，拱手道，「让贵客久等了。」

「无妨。」乔汐雅淡淡一笑，「我想要一支双雁齐飞攒珠鎏金发簪，你们的伙计说大雁款都要定制，得三天后才能拿到。」

「呃……」中年男子略一沉吟，「是，毕竟工序繁琐。但明天做好也不是不行，在下让师傅们把其他的活儿都放下先做您的就行。」

「如此，那就多谢了。」见金楼掌柜的应下，乔汐雅浅浅一笑，微微一福，「明日一早我来拿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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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郎在想什么？」月色下，庄语梦的郎君云郎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石凳上发呆，庄语梦在屋里等了许久都不见云郎进屋歇息，不由得出来寻找。

一双手搭在云郎肩头，云郎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回过身，正对上庄语梦那双略微浑浊却满是爱意的双眸。他将庄语梦的手捧在心里，轻轻摩挲着:「我在想，等陛下给我指派个一官半职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两个丫鬟回来伺候着，一个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一个做做粗活儿，以后再也不让你起早贪黑的忙碌了。」

「傻瓜，」庄语梦娇嗔道，「我又什么要紧的，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做好陛下交给你的差事，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百姓，只要你心里有我，那我就知足了。」

「语梦，」云郎将庄语梦揽在怀里，鼻尖抵在庄语梦的秀发间，喃喃道，「有你在真好，只要有你，我就踏实。」

「好啦！」庄语梦羞红了脸颊，轻捶云郎胸口，「明日是咱俩的大婚之日，早些休息吧。」

「语梦，」云郎紧握庄语梦的肩膀，轻声道，「一想起明日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我就激动得没有睡意，你自去安睡，

我再坐会儿冷静冷静。」

「那好。」庄语梦羞答答的低声道，「那你再略坐坐就进屋来，晚上风凉，当心身子。」

「放心吧。走，我送你回屋。」云郎揽着庄语梦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月色如水，氤氲了一院子的夜色。

云郎轻掩上屋门，看了看朦胧夜色，又看了一眼身后紧掩的屋门，毅然决然的蹑手蹑脚走出了院子，融入了夜色。

云郎踏着夜露来到了郊外一个孤零零的屋子前。

云郎在那所屋子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上前叩响了屋门。

一个佝偻着身子，看不清面容的人，打开了屋门，看见门外的云郎，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是知道他会来一样。云郎跟着那人进了门。

「把门关上。」沙哑的声音让云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掩上屋门，云郎跟着那人的背影，跨进了昏暗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只短小的蜡烛，发着微弱跳动的光，云郎与那人对面席地而坐。

「大师知道我要来？」云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你一定会来。」大师不置可否的笑道，「而且是今晚一定会来。」说着，大师从一旁的地上提起一个脏兮兮的茶壶，倒了两盏茶，推给云郎一盏。

「大师说可以解我困境？」云郎看着面前的水，胃里一阵翻腾，虽然自己不是出身自大富大贵之家，可家里有庄语梦的操持，这样脏的水，别说是碰了，他是见都没见过。

「呵呵，是了，是老夫忘了，您是状元，怎么看得上老夫这盏浑水。」像是有一双透视眼一般，云郎的的心思被大师看得一清二楚。大师抖手倒掉了云郎面前的茶，冲着屋子暗处招了招手。

一阵脂粉香扑面而来，一妙龄女子赤着双足，捧着一盏金樽，身着轻纱，在微弱的烛光下流光溢彩，一张盛世容颜罩在面纱下，却勾起了云郎的心肠。

「请。」女子将金樽放在云郎面前，声如黄莺，婉转动听，只这一个字，便让云郎心神恍惚。

金樽中的酒香更是让云郎涎水直流。

「得此二者，死而无憾！」云郎一口将酒水喝了个干净。

「此话当真？」大师笑道。跳动的烛光让大师的脸庞忽明忽暗，看不清楚。

「当真！」

「无悔？」

「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