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嘲笑，娃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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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早几天就问过我，如果妹妹变成了怪物，我会怎样？

答案是不需要考虑的，我没法杀死她，甚至无法将她视为怪物，哪怕明知事实，可能也会拼命的想要保护妹妹。

苏欣妍和我做出了同样选择，只可惜，她的智能体没有娃娃这么乖巧，愿意什么都听主人的，因为智能体和怪物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娃娃甚至曾告诉我，后期最强的异化者，会被智能体视为第一大死敌！

对此，我很庆幸娃娃的乖巧，陈辉才得以活命，可苏欣妍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耿武说，这件事的最终和那两兄弟也有关系，他们遇到苏欣妍之后，也曾要求女人杀死自己的老公，却被拒绝了。

“然后打起来了？”我立刻反问。

“是的，不过他们的实力似乎不如苏小姐，二对一都打不过。”耿武挠头道。

莫名骄傲，我扬起了头，虽然这和我毫无关系。

耿武又道：“不过当时闹得很大，大家都知道了苏小姐的老公是怪物，全都要求苏小姐大义灭亲，甚至有些白痴帮着赵家兄弟呵斥苏小姐，完全没想过要不是她，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甚至没想过她老公在变异前，也救了不少人。”

我叹了口气，人类的劣根性啊，自私自利，当生存受到威胁时，恩情？去特么的吧……

“当然，谁也无法强求苏小姐做决定，谁都要依靠她，谁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我们却做了个很错的决定，我们欺骗苏小姐去救助一座大楼里的难民，然后……”

苏欣妍走了，是被那两兄弟给骗走的，耿武说那两兄弟叫赵必文和赵必武，而出主意的就是哥哥赵必文，所以他们才会结仇。

当苏欣妍回来，她老公已经死掉了，被人们群起而攻之，割下了头颅，而最终下手的，就是苏欣妍的智能体！

被自己的智能体出卖和背叛，这或许是身为觉醒者最可悲的事，苏欣妍在那一刻几乎崩溃，想都不想就毁掉了自己的智能体。

难怪，当我问到智能体时，她表情会那么僵硬。

“如果我也遇到同样的事，你会背叛我么？”我扭头问道，娃娃脸色一僵，犹豫了半晌后坚毅摇头。

我很欣慰，我的娃娃果然是最乖的智能体。

同时，苏欣妍只是杀掉了自己的智能体，并没有迁怒其他人，就连出主意引走她的赵必文和赵必武，苏欣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揍了那两兄弟一顿，揍得鼻青脸肿，在所有人面前让他们颜面尽失。

那所谓的找回面子，就是为此吧？不过我坚信这俩货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一辈子都打不过苏欣妍的。

只可惜，苏欣妍也因此在安顿好耿武他们后，就默默的离开了，那些被她救下，却逼死了她老公的人……

整件事耿武都知道，虽然主意不是他出的，人也不是他杀的，但也有参与和知情不告的罪名，所以他很惋惜苏欣妍的离去，却没有脸面挽留她。

耿武是知道的，我也能想象的到，当苏欣妍看到自己老公被砍下头颅后，当她选择转身离去时，她的心是有多痛。

其实，我们没有资格怪责那些人，连苏欣妍都没有，因为她老公是异化者的事实无法改变，本就应该被杀掉，只是……为何不能再等等？看能不能选择更温柔的方法解决，看能不能让苏欣妍自己做出决定。

就像夏明轩那样，死死抓住我的手，求我给他治疗陈辉的机会，虽然最终也没能做到。

听完整件事，我并没有多少愤慨，只是感觉很可悲，为了苏欣妍，为了整个末日而感到可悲，想着人们亲眼看到挚爱变成怪物时的苦涩。

我很庆幸，自己足足昏迷了五天才醒，很多苦涩都没有亲身经历，虽然以后……难保。

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恼火的，对赵必文和赵必武兄弟，大家都是觉醒者，都是同伴，有必要用到出卖这么卑劣的手段么？好好劝说苏欣妍的话，女人应该能明白大家的苦心。

可这俩兄弟却一副很拽的德性，之前面对我的打招呼也爱搭不理，对耿武的帮忙要求也不管不顾，性格很渣的样子，所以渐渐的，我开始不喜欢他们了。

可我没想到，他们似乎也不喜欢我，甚至……

“小子，给我过来！”教学楼上，赵必文满脸倨傲的招手道，我根本不想理会，赵必武却跃下来拦住了我，同时，他死死盯着娃娃。

“小子你的智能体好漂亮啊，和我们换个不？”赵必武嘿笑道，

身为屌丝，我太了解他的目光有多猥琐了，也太清楚他想换娃娃的目地何在了，所以表情一变，我将娃娃拉到了身后。

“别这么小气嘛，智能体不就是跟着我们觉醒者打打下手，顺便拿来玩玩的，只可惜我们兄弟俩的智能体都特么是五大三粗的男性。”赵必武撇嘴道，看着自己的力量型智能体，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不！或许对他们来说，智能体只是个工具，但对我来说，救了自己数次的娃娃，是最重要的伙伴，没有之一！

所以我扭头就走，再不想和他们多聊一句，怕他们的话污染了娃娃的纯洁。

“靠，小子你别不识抬举！”赵必文也跃了下来，一左一右截住了我和娃娃，我皱眉不语，要干一架么？都是觉醒者，都是同伴，甚至刚刚认识就……

关键时刻，耿武解决了我的麻烦。

“几位等等！”大汉正拿着对讲机和部下沟通中，突然皱眉道：“教学楼顶层还有几只怪物没有清理干净，龟缩在教室里，我的部下攻不进去，能劳烦几位觉醒者么？”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可我尚未答应，赵必文就撇嘴道：“几只怪物而已，需要劳烦老子？你特么直接用火箭筒炸掉那教室不就行了。”

“不行，教学主楼是必须留下来安置难民的，所有建筑都炸掉，大家住哪？”

“真特么麻烦。”赵必文冷着脸道：“小子，我们的事还没完，搞定那些怪物再和你说，别特么不识抬举！”

我有些目瞪口呆，欺压？这是赤果果欺压同伴？甚至！觉醒者帮助人类是天经地义的，觉醒的目地就因为此，可他们却嫌耿武麻烦？

或许我只是个大学生，社会阅历并不多，所以我真心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们朝那教学楼走去。

顶层的教室里，一阵阵咆哮声传来，数队士兵死守走廊，却根本不敢往里冲，一名副官告诉我们道：“有五只，都是那种速度很快又骨瘦如柴的怪物，我们根本无法近距离对抗。”

五只迅骨兽？我和娃娃表情微变，这一战怕是不易解决了，不过三名觉醒者加上三名智能体，实力上还是遥遥领先的，只需稳妥计划一番。

“计划？别逗，冲进去直接干掉就是！”赵必文满脸无所谓，瞄了瞄我又道：“我和我弟各搞定两只，你小子摆平一只可以不？”

“当然！”我咬牙点头，虽然伤势不轻，但一只迅骨兽我还是可以战胜的，何况还加上娃娃，所以我当先扑了进去。

闪电，同时五道闪电朝我袭来，我也不管其他，只是认准了其中一道，拔出短刀就迎了上去，娃娃紧随我身后。

旁边，赵必文兄弟和他们的智能体也开始了拼杀，暴喝连连，我却不敢分心，只是死盯着自己的目标，虽然我速度不如迅骨兽，但娃娃可以捕捉到它的身形，只等……

一声娇喝，娃娃很快就抓住了那只迅骨兽的脚踝，速度瞬间降低，这小妮子力量好强，居然能将那迅骨兽整个拎起来，又轰然砸落在地，机会来了，我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

刀光乍起，迅骨兽在挣扎，第一刀我只劈在了它的胸腹上，还被那濒死反击撞的连连踉跄，可我丝毫不惧，再次扑上。

第二刀，迅骨兽的左臂已被卸下，同时右臂也被娃娃直接扭断，第三刀，虽然它勉强避开颈部，却被我将肩膀砍得齐根而断。

轰，迅骨兽最后关头的一脚踹来，速度极快，幸好有紧身衣防护，我只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很快就爬了起来，又是一刀斩下。

一对二，迅骨兽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终于，那宛如骷髅的头颅被我狠狠劈中，连惨叫都没有就身首异处了。

“搞定！”我长吁一口气，还算轻松，只是被反击了两次，胸骨和小腹一阵剧痛。

我缓缓站了起来，扭过头，表情却一僵，赵必文和赵必武兄弟早已结束了战斗，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他们一对一却比我结束的更快？甚至……

“小子，你在做什么？你伤的太重了？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渣？对付一只怪物都这么吃力！还被踹翻在地？”赵必武目瞪口呆道。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本能望向娃娃，却发现娃娃在那一刻的脸色极其难看。

“小子，打我一拳试试，用你最强的力量，最快的速度！”赵必武突然道，也不等我回答就走了过来。

我有些恼火了，欺负人也该有个限度，兄弟两个又怎样？我想也不想就一拳砸在了他胸口，可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赵必武纹丝未动，那看向我的表情已从惊愕转为讽刺，极为露骨的嘲笑。

“哈！哥你看这小子，力量居然弱成这样！他真是觉醒者么？速度也渣暴了，难道是防御型的？”赵必武大笑道，赵必文的脸色也有些古怪，并未多说，上前一脚就朝我踹来。

他的速度好快，虽不如迅骨兽，但我也根本无法躲开，他的力量也好强，我被他一脚踹中了大胯，身形无法克制的朝后退去，踉跄数步还砰的撞在了墙上。

“防御型个屁啊！我靠，这货就是个渣吧，最渣的觉醒者？哈哈，我还没见过渣成这样的，他成长率究竟有多少？怕是根本没有成长可言吧！”

教室里哄堂大笑，我整个愣住，难以置信，我不仅比不上苏欣妍，还连他们都比不过？他们二打一都赢不了苏欣妍的！

“小子，你成长率是多少？”赵必文问我道，可我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满脸通红的看着娃娃，那眼神已完全是在求助。

“你特么就会看自己的智能体么？”赵必武鄙夷。

“我……不知道成长率，她没告诉我。”我尴尬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必文怔了怔，看着我又看了看娃娃，突然明白了什么，狂笑道：“我明白了！这货的成长率太低了，连智能体都不好意思告诉他，怕他自卑到死？哈哈！”

我不信！就算我不强，也不至于会弱到自卑吧？可事实却……娃娃都不敢看我。

“喂，过来，帮这小子查查成长率，还有此刻的觉醒数据！”赵必文招手道，他的智能体立刻走上前来。

“不行！”一声娇喝，娃娃想也不想就拦了上来，急声道：“主人此刻的觉醒程度还不高，还不适合查看数据，还不能……”

一只手搂住了她的小腰，赵必武贱笑道：“我说，千年后的智能体比我们想象中更聪明，和人类智慧已相差无几了，所以，你跟着这白痴很郁闷吧？很想换个主人吧？和我们兄弟俩交换如何？以后就跟着我们如何？”

娃娃的小脸僵住了，突然变得通红，奇怪，她居然还会脸红？

接着，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娃娃在迟疑了几秒钟后，突然用力点头道：“好，我愿意跟着你们，换你们的智能体来保护我的主人！”

那一刻，天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那一刻，我脑海中的嗡嗡声甚至盖过了一切，视线模糊，我甚至看不清娃娃脸上的表情，甚至听不清赵必文和赵必武那狂妄的嘲笑声。

她刚刚还说永不会背叛我，却马上投向了别人的怀抱，她发誓要一辈子追随我，却在发现我的实力很渣后，立刻答应交换主人？

我的手，按在了娃娃肩膀上，同时用力扭动着储物手镯上的某个按钮，娃娃在惊呼，却瞬间被吸入了手镯。

这是储物镯的功能之一，可以用来存放智能体，因为这样方便携带，因为智能体是没有生命可言的。

但我之前从未想过启动这功能，我觉得娃娃很聪明，和人类一样，把她收进手镯有点太侮辱了，可如今……

娃娃的储物镯掉落在地，因为同类物品无法彼此储存，我弯腰拾了起来。

“靠！小子你做什么？”赵必武怒道，想发飙却被赵必文拦住，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强行抢夺智能体是没用的，契约无法解除。

我没有理会赵必武的怒视，也没有看赵必文眼中的威胁和讽刺挖苦，只是默默走到他们那魁梧的智能体身前，张口，声音苦涩。

“帮我，查看成长率，帮我，计算觉醒数据，现在立刻马上！”

其实我很明白，根本不用再查了，答案一定会让我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