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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真人不是僧人,所以他没有舍利子。

不过楼真人要是僧人,那么他体内肯定有舍利子的。

像是这样的人,谁不愿意他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师长,自己的朋友呢?

想到这里,玄空都不由得羡慕起了御风。

在祀山还有楼真人这样的长辈,可在紫金寺,却什么都没有了。

玄空有些感慨,但苏宿只是在想,楼真人那一身道袍倒是裁剪的很合身,不知道是谁是的手笔。

在远处的孤峰上,一个面容算得上俏丽的中年妇人看着那个朝着天上走去的楼真人,满脸泪水,抽泣不已。

“芙蓉师姐,楼师兄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就破个境,你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在这座山峰上,有七八人,都是中年模样,他们都是楼真人同代的师弟师妹,如今仍旧是祀山掌律的灵虚道人看着那中年妇人,打趣道:“当初要是芙蓉师姐主动一点,师兄早就是你的了,这会儿师姐莫不是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芙蓉师姐看了灵虚道人一眼,委屈道:“师兄他是那个样子,难道还要我一个女人主动吗?”

灵虚道人微微一笑,当年那桩事情,其实两人早就释怀了,不过到了有些时候,忍不住也是真的。

其余的几位道人也笑了起来,到了如今,楼真人已经走到了修行者的尽头,已经离他们太远了,虽然师兄还是那个师兄不假,但他们却还是会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高大年轻道士的囧事。

那个时候的师兄,还不是祀山的掌教,还没有动不动就闭关数年数十年,而是一个喜欢在山上闲逛的年轻人,走来走去,哪里都去,当然了,还是胆小,还是碰到了喜欢的女子,也很难说出自己喜欢。

不过那个时候的师兄,也那般宽厚,明知道师兄怕蛇,他们几个淘气偏偏往师兄的住所丢去几条蛇,当时几人藏在外面守了许久,也不见师兄发出声响,等到他们忍不住去一看分毫的时候,才发现自家师兄被那条不大的蛇逼在墙角,脸色煞白。

他们当时便捧腹大笑。

而后这桩事情被他们的师父知晓,原本以为要被责罚一番,却没想到自家师兄只是说不碍事,师弟师妹们年纪尚小,做师兄的陪他们玩一玩,也在情理之中。

在那件事之后,他们便真的把这位师兄当作师兄了,从此再也没有对楼真人再开这样过分的玩笑。

“师兄不是要走了,但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伤心。”

有人轻轻开口,有些惆怅。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师兄这次破境,我有些不太开心。”

灵虚道人看着半空的楼真人,不再说话。

……

……

楼真人在半空站定,俯瞰这么一座祀山,也在俯瞰整个世间,这位祀山前任掌教,此刻心绪无比安宁,整个人身躯里的道韵一道道的涌出,在四周游离,最后形成了一个复杂而繁琐的图案。

“是太玄经!”

有祀山修行者开口,顺带着好些修行者都惊呼起来。

天下道门自然不止是祀山一家,他们自然知道对于道门来说,太玄经意味着什么。

那是道门的最高典籍,却从未有道门修行者能够将其修行到最高阶段,而如今看样子,楼真人却已经将这道门典籍修行到了极致。

楼真人忽然在半空中盘坐下来,他此刻体内气机正在不断攀升,很快便要冲破如今的境界,成为境界更高的修行者,但他忽然却开口了。

“道可道……”

他开始在这里讲解起大道真意,讲起道门的疑难。

听着这些声音,那些道门的修行者震惊不已,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来到祀山,不过是看看楼真人破境,但哪里知道,楼真人哪里是简单的破境,竟然还有如此心思,是想要让他们这些观礼的修行者在这里得到些天大的裨益。

一时间,修行者们的眼眶都红了,那位年轻剑仙天才则天才,也为这个世间做了那么多,但哪里有楼真人这么温和,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

为了这个世界,楼真人其实也真的做了很多事情。

这位祀山的前任掌教,其实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在为这个世间做些什么。

“我做错了一件事。”

说完那些大道真义,楼真人戛然而止,说起了别的事情。

修行者们看着面容平静的楼真人,心想您这一辈子做的,哪里有什么错事?

玄空在窗前感慨道:“楼真人真是谦虚,他有什么错的?”

洛瑶看了苏宿一眼,苏宿则是翻了个白眼,“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值得拿到这会儿来说吗?”

显然整个祀山,此刻只有苏宿知道楼真人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楼真人错了,可是什么错了?

“当初顾剑仙剑去异域之前,贫道曾上过寒山,为得是劝阻顾剑仙。”

楼真人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歉意,“为了整个世间,当初贫道曾劝顾剑仙剑斩自己的师姐。”

听着这话,在场的修行者们全部都紧张起来,那桩事情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是亲身经历者,依着他们的角度来看,自然而然不觉得楼真人做的有什么错的,和一个世界比起来,一个女子,真的显得很无足轻重。

楼真人当初说这些话,不是错的。

楼真人平静道:“更早些时候,顾剑仙应邀而来祀山,却被我祀山祖师夺舍,祖师当时问贫道,顾剑仙已死,如今不管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你要如何选。”

“当时贫道为祀山的道,为心中公义,选的是让祖师将顾剑仙的身躯还回来,哪怕那个时候顾剑仙已经死去,贫道也坚持。”

这桩事情早在世间流传已久,楼真人的名声因为这桩事情也早已经是被拔高许多,但却始终没有见楼真人提起,如今楼真人却在这么个重要的日子提及这件事,修行者们却不知道深意,若是换做别人,他们自当是以为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日子,对方要求一求名,但这人却是楼真人,他们便不会这么想,毕竟楼真人的名声,他们都是知晓的。

楼真人淡然道:“贫道这一生,都坚持着自己心中的公义行事,可唯独在寒山那件事上,贫道错了。”

“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危,从而去裹挟他人做出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错一。”

“以世间安危而舍弃一人,这便是错二。”

“一个人的性命和一个世界比起来,孰轻孰重?相信在坐各位都有想法,但贫道如今想要告诉诸位,没有差别,我们无法去为了整个世界而做出舍弃一人。”

“不管那人境界如何,他都不该被舍弃。”

“若是今日我们可以舍弃他来换世间太平,那么下一日也会舍弃你,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泰然自若,但若是有朝一日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楼真人的声音飘荡在天地之间,盘旋不止,天边的流云听着这些声音,似乎都沉默了,那些前来祀山观礼的修行者们更是如此,没有人说得出话来,全部都安静地看着楼真人。

为了世间这四个字,云端的修行者用了无数年,最后他们死了,这四个字却还在,楼真人也差点成为这四个字裹挟的修行者,好在顾泯从来不是,而如今楼真人在踏足新的境界的时候,也不愿意再受这四个字裹挟了。

世界一直在变,很多年前的云端修行者死去,天底下变成了顾泯和楼真人做主,又过了很多年,仙朝建立,顾泯成为了那位仙朝之主,但说实话,一直以来,即便是这个世间的统治者换了,但那为了世界四个字,却一直在,没有谁被改变。

修行者们也还是在奉行这样的想法做事。

但如今楼真人却在这里说起这种事情,和顾泯不同,楼真人虽然境界没有顾泯高,但是他的威望却是比顾泯要高太多。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做了那么多事情的顾泯虽然在年轻人的眼中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世间的大部分修行者,还是更认楼真人,不仅是因为在他身后有祀山这块金字招牌,还因为楼真人这些年里,从来没有站在修行者的对立面过。

如今楼真人说这些话,引得很多人陷入深思,但仍旧有很多人不以为意,只是在这个当口,谁又敢说些什么?

所以所有人都只是沉默。

但说完这些的楼真人明显整个人一轻,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身躯里的气机变得更充沛了,此刻的天在他眼中,似乎没有那么高远,就在眼前不远。

准君到天君,其实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是否能够在这个阶段想清楚明白那些事情。

到这个境界,要想的事情不一样,但一样的都是自己是否能够保持一颗相对干净的心。

那日顾泯走上祀山,来对楼真人说了那么多话,楼真人当时便有歉意,却没说话,他并不是有些难以启齿,而是将道歉的话留到了现在,要告诉全天下人,只有告诉了全天下人,楼真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大自在,也才能真正的进入那个境界。

如今一切都卸下了,楼真人便往前面走去了。

天君境界,哪里有这么难?

楼真人很平静。

天地之间,开始有声音响起,如同洪钟!

那是大道之音,是真正传遍天地的声音!

修行者踏入天君境界,天地便会生出感应,为其相贺!

所有人都平静下来,不管是他们此刻如何去想,此刻都不愿意再说话,他们只是安静听着钟声,享受着钟声给他们带来的平静。

楼真人睁开眼睛,抬头看去,他的目光穿过了云海,来到了极远的天穹之上,好似要更远,楼真人想看的是那颗太阳到底是在何处的。

此刻的太阳藏在云海后,天空还是大雪磅礴,但楼真人已经朝着那地方看去。

不过下一刻,天幕便忽然破开,一大条口子出现,接着是一道人影来到这方世界。

那人气息如渊,身躯高大,浑身气息在此刻不断的散发出去,很显然,那是一位天君。

来到此处,看了一眼楼真人,这位天君没有半点犹豫,便伸出了手,一道恐怖无比的气息漫天涌出,覆压一片云海!

祀山之上的修行者都面带惊骇,虽然之前也有人想过今日不会那么顺利,但却是没有想过竟然到了此刻竟然有异域的天君不惜跨界而来,斩杀这位楼真人!

楼真人的长发被风吹动,漫天的恐怖气机没能让他低头,虽然此刻还在破境的边缘,但面对这个局面,他早有准备,一道道同样恐怖的道韵朝着天空而去,对上了那位不知身份的天君。

两道恐怖气机瞬间相撞,云海瞬间被这股巨力撕碎,大片的金光在这里洒落,而后是大片的空间塌陷,无数黑色的空间出现在两人四周,只是片刻,两人才刚刚交手,便已经让整个空间变得摇晃不已。

那个天君居高临下看了楼真人一眼,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楼真人虽然尚未真正成为一位天君,但战力已经不俗。

不过远远没有倾尽全力的天君脸色不变,整个人已经继续下落,随着他下落,楼真人便感觉到好似整座天地都在向他施加压力。

踏入云海境,便已经可以借天地之力了,何况是这比云海境不知道要强大多少的天君境界。

这位天君前来杀楼真人,很明显便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此刻手段尽出,一道道神光从天地之间出现,形成一道道锁链朝着楼真人而去,只是瞬间,便将楼真人周遭的空间全部粉碎封锁。

只是那些锁链将天地彻底封锁的同时,楼真人的身躯猛然撞出,肉眼可见,那件灰色道袍上多出了数道缺口,就连楼真人的鬓发都被斩落好几缕,但楼真人却是在瞬间便来到了那位天君面前。

大袖招展的楼真人指尖一点,无数道光粒瞬间从指尖涌出,撞向那天君胸膛。

那位天君冷笑一声,整个身影瞬间消散,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楼真人身后,一道恐怖气息瞬间击溃楼真人之前布下的数道气机屏障,那位天君却在击溃楼真人之后,瞬间往后倒飞出去,双脚在云海里拖出一条长长地白痕。

楼真人身形有些摇晃,原本古井无波的神情,此刻也皱了皱眉,一抹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

虽说马上就要踏足天君境界,但说到底,却还是没能成为所谓的天君,故而在此刻自然和真正的天君还有差距,两人交手,楼真人不敌,到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已经占据优势的那位天君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瞥了一眼楼真人,而后挑了挑眉。

楼真人忽然抬头,破碎的空间里走入一道身影,只是顷刻间便到了楼真人眼前,重重一掌击在楼真人的胸膛上,楼真人顿时便倒飞出去,云海也出现了数抹红色。

“楼真人?!”

祀山的修行者们纷纷开口,楼真人是此界的第二个天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顾泯之后的最强一人,若是今日死在此处,那么对于整个彼岸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这是整个彼岸的修行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在场的修行者们如何能和天君抗衡?

除去眼睁睁看到之外,大概就没了别的办法。

此刻的修行者们,其实无比怀念的,就是那位如今已经不知道去向的年轻剑仙。

苏宿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玄空则是担忧道:“也不知道此刻顾剑仙到底在何处。”

洛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景象,一边问道:“苏道友,你到底知不知晓今日之事?”

苏宿则是挑了挑眉,放松不少,“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天楼真人当然知晓会发生些什么,楼真人既然知晓,小顾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按理来说,即便是小顾不知所踪,咱们寒山可还有一位大剑仙,难道那一位,不来看看?”

苏宿说的大剑仙,自然便是另外一位青衫剑仙。

沉默片刻,苏宿猛然想起一些事情,随即咬牙道:“狗日的老谢,原来真他娘的走到这个地步了!”

李扶摇不出现在这里,那会在什么地方?自然是在寒山,至于在寒山干什么,也就不用多说了。

那位剑修谢宝山,如今可也是准君!

……

……

其实所有人都齐聚祀山的时候,谢宝山也已经开始破境了,这位早在当年跟着顾泯一起离开崖城便没有过别的心思的剑修,在曲曲折折走了这么多年后,早已经是一位准君了,距离最后一步本来也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不过却因为一个情字困扰多时,到了如今,被李扶摇的一番言语,彻底解开心结。

如今破境,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和楼真人破境相当,谢宝山并未刻意选择闭关,而是独自一人溜达到了山顶那座属于自己的古董铺子前,正好碰到了百无聊赖正在门前磕着瓜子的胭脂铺妇人。

胭脂铺妇人看到谢宝山之后,立刻便停下了嗑瓜子的举动,显得有些局促。

过去那些年,这位妇人没少奚落谢宝山,可这也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谢宝山真实身份上的,实际上她对这位早些年名声不小的剑修一直倾慕不已,只是一直不知道谢宝山真实身份,要不然她肯定不会这个样子。

不管依着谢宝山以前那个样子,还真是不管是谁都无法和那位风度翩翩的谢须臾挂上钩。

有些误会也是情理之中。

谢宝山自顾自来到自己的古董铺子里拖出一张板凳,就安放在胭脂铺妇人身前,伸出手,摊开手掌。

胭脂铺妇人后知后觉,将瓜子给了谢宝山一些。

结果瓜子,谢宝山也嗑了起来,只是没说话。

胭脂铺妇人打量了谢宝山许久,才小心翼翼问道:“有心事?”

谢宝山摇头,“没有,以后都没有了。”

他说话的时候,其实显得很淡然,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胭脂铺妇人自然也就相信了这番说辞。

她看着这个如今清瘦的谢宝山,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宝山看了她一眼,忽然微笑道:“为什么会喜欢谢须臾?”

谢须臾是谢宝山,但是谢宝山却不是谢须臾。

胭脂铺妇人听到谢宝山这样问,整个人的脸颊都不由得红了,像是在脸颊上多了两朵晚霞。

在别人眼里,她是那个脾气糟糕的妇人,但是在谢须臾面前,她却是个明媚的少女。

或许不是放不下谢须臾,而是放不下那段青春年少的时光。

少女怀春,总有个放不下的少年郎。

时过境迁,少女的脸上多了好些皱纹,那个少年郎也早已经老去,但在那个少女再度看到那个少年郎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也仍旧是当初那个少年郎。

谢须臾就是胭脂铺妇人眼中的少年郎,过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心底珍藏。

胭脂铺妇人轻声道:“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喜欢谢须臾,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奇怪吗?”

谢宝山微笑道:“依着老谢这张脸,不奇怪。”

胭脂铺妇人有些愠怒道:“别整天老谢老谢的,你偏要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明明生得那般好看,为何一点不在意?”

如今的谢宝山还好,到底算是看得过去,当年的谢宝山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个鬼样子,哪里有半点剑修的风采?

谢宝山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而问道:“为何不是顾晚云?”

胭脂铺妇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你管我?”

谢宝山感慨道:“年轻时候,仗剑世间,游遍青山人未老。哪里去管这些事情,人喜不喜欢我,我喜不喜欢人,都是寻常事情,可真当遇到那么个人,又在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等到时过境迁,才不得不错过的时候,就只能一直念着这个人,再也放不下。”

说到这里,谢宝山看了一眼胭脂铺妇人,说道:“若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这样的人却是个实打实的剑修,而且是个心性差得很的剑修,做不到无情无义,那就只能被困那么多年了。”

听到这里,胭脂铺妇人的眼神有些暗淡。

谢宝山认真道:“谢谢你喜欢谢须臾。”

胭脂铺妇人猛然抬头,然后在谢宝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神采。

很久了。

很久没看到了。

胭脂铺妇人的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在那个适合的年龄见到的那位谢须臾。

“当年在长街尽头垫起脚尖的人是你?头上的那朵樱花很好看。”

谢宝山微笑开口。

胭脂铺妇人一下子就满脸泪水,她还以为谢宝山不会想起当年那仅有的一次相逢。

毕竟那个时候,谢宝山就已经是天下皆知的绝世剑修了。

眼睛里重新出现那些神采的谢宝山默念一声。

一柄古剑落在掌心。

寒山之上,忽然有数道剑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谢宝山在无数剑光中央,仰头看着那片被剑光绞碎的云海,轻声道:“人生千百年,不过须臾而已。”

……

……

更远处,一个青衫男子正被无数雪团砸的灰头土脸,此刻看到无数剑光冲上云霄,便皱起眉头,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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