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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肃杀之意更浓。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仿佛是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压着,已被压得不愿说话。
也没有人动。
也许动就是不动,不动就是动。
不动则已,一动则灵,一动则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挥剑无情,剑在鞘中,手在剑柄。
心呢?
他的心,他的灵魂似已飘了出去,只要有一丝动作,一丝异样,就会出鞘。
桌上的酒坛里涟漪渐渐已剧烈。
杨晴凝视着,喘息渐渐已剧烈,渐渐已不稳。
可是她依然握住披风,只要握住披风,她的心才会有一丝安全感。
她凝视着无生的背脊,无生的背脊已抽动,渐渐已不稳,他仿佛已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已要崩溃。
“你......。”
杨晴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她的话仿佛已被活活压死。
无生没有说话,却伸手触及她的躯体,她的躯体抖动如冷风中柳枝,他的手坚硬、温柔而又稳定。
杨晴笑了笑,她的心在此刻得到了满足。
因为他的手依然很稳,只要他的手很稳,就说明他的心更稳,只要他的心很稳,在决斗的瞬间就可以活着,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无生盯着杨晴,盯着杨晴的脸颊上每一根神经。
她脸上每一根神经仿佛随时都会崩断、崩裂,然后崩溃。
无生叹息,叹息着轻抚着她的发丝,“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不要担心什么。”
杨晴说不出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只是点了点头。
一片残叶飘了进来,刀一般从他的脸颊飘过,骤然间又飘走。
没有动,他的心仿佛是钢铁铸成,脸颊上道道棍痕显得说不出的暗淡、无光,却渐渐已流血。
无名九指的竹棍并不轻,也不重,恰巧刚刚好,多用一丝力量,他的脸颊就会破碎、流血,一个人能将手中武器控制到这样的境界,也许真的太可怕了。
滴滴鲜血飘落地板上,滴得简直比他肚子里的心还要快。
可是他没有动,也没有在意,更不可以去在意。
他在意的是什么?
人没有动,剑没有动,握剑的手也没有动。
动就是不动,不动就是动。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一动则灵,一动则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剑已动,剑出鞘。
剑光一闪,只有一闪,一闪而过。
剑入鞘。
剑光已无,剑气已无,剑意已无。
人呢?
他冷冷的盯着前方,前方墙壁上忽然多出一只手。
金手。
金黄色的手指缓缓已断,一截一截的落到地上。
这只手距离柳销魂的背脊不足半寸。
半寸已足够,已不需要更多。
柳销魂缓缓的转过身,缓缓的后退,退到不远处。
娇弱的站着,娇弱、善良而又销魂的凝视着那只断手。
手已断,人已叹息。
声音并不大,墙壁忽然已多出个大洞。
一个人从里面缓缓的走了进来,他走进来没有看柳销魂一眼,死死的盯着那把剑。
剑已入鞘,剑光已无。
手依然在剑柄上,他的手依然很冷静,冷静而稳定。
他的人更冷,也更稳。
他的眸子冷冷盯着这人,这人脸上渐渐已飘起了惊讶、不信、恐惧之色。
金黄色的衣衫,金黄色的发冠,金黄色的手指。
衣衫迎风剧烈扭动不止,他的心仿佛在此刻得到剧烈满足。
“好剑法。”
黑鹰冷冷的瞧着他,瞧着他的断指。
他的断指骤然间已长了出来,却缓缓消失,消失人前。
他笑了笑,“剑法虽好,做事却未必?”
柳销魂凝视着这人,“做什么事?”
这人盯着柳销魂的躯体,盯着她躯体每一个角落,暗暗叹息,仿佛已被躯体每一个角落的娇弱、善良、销魂所吸引,所震慑。
“错事。”
“什么错事?”
“不该让飞鹰去杀无名九指。”
柳销魂娇弱的凝视着这人,这人躯体上的一切,仿佛很厌恶、厌烦。“为什么?”
“因为一只鹰是杀不死无名九指。”
柳销魂不语,已在等待,她知道他没有说完。
“两只鹰也不行。”这人笑了笑,“两只鹰去了,你就危险了,你就要被杀。”
柳销魂不语。
杨晴盯着这人的笑意,等到他的笑意渐渐平息,才说着,“你为什么不认为飞鹰去救他们?”
这句话仿佛是笑话,他已笑了。
“离别咒会救人?离别咒为什么会救人?”
柳销魂不语,已无话可说,似已不愿再说话。
她的脸颊已飘起了哀伤、痛苦之色。
杨晴咬牙,盯着他嘴角的笑意,渐渐已变得愤怒不已,“你过来也是错事。”
“我哪里错了?”
“你来了也杀不了人,办不了事。”
这人笑得更加剧烈,“不是我一个人过来,我才没有那么笨,笨到一个来杀柳销魂,杀一代离别咒的主人。”
“江湖中的少爷要是笨?岂非很可笑?”
外面冷风飘飘,残叶飘飘。
两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走了进来。
两个几乎长的一样,一样的肤色,一样的衣着,一样的佩剑,一样的高矮,一样的胖瘦,......。
用左手握剑的人森寒如冰,用右手握剑的人柔情似水。
少爷盯着他们走进来,仿佛是平时看到花花姑娘一样,眼眸里的笑意已飘了起来。
“加上阴阳两剑,是不是足够了?”
柳销魂不语,也不动。
萧秋水走进来就忽然变成了木鸡,一动不动的站着。
薛冰走进来就冷冷冰冰的盯着柳销魂,盯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他就凝视着少爷。
少爷不明白。
薛冰盯着少爷的眼眸,挥金如土的眼眸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却说着,“我们都错了。”
少爷不懂,也不语。
薛冰盯着无生,盯着无生的躯体,躯体已在轻轻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只要他还活着,我们的机会就没有。”
少爷盯着无生,盯着无生手里的枪。
人没有动,枪也没有动。
“他已重伤不轻。”
薛冰点头,冷冷的盯着无生手中枪,“他就算是重伤不治,也一样。”
少爷盯着无生,咬牙,不语。
薛冰盯着柳销魂,“离别咒杀戮太重,就算杀了他们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那你想要怎么样?”
“去做客?”
“做客?”
“是的,只有请你们好好谈谈,好好善后,才可以将问题解决。”
柳销魂点头。
薛冰盯着柳销魂,“你愿意与当今江湖同道好好谈谈?将这件事好好善终?”
柳销魂点头。
薛冰不在看他,盯着黑鹰。
黑鹰没有动,他的手依然在剑柄上,仿佛随时都可以挥剑,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一击。
“好剑。”
黑鹰不语。
“另一只鹰去杀无名九指?所以只有一只鹰?”
黑鹰不语。
“你是不是想要将我也杀死?”
黑鹰盯着薛冰,薛冰的手没有动,也没有触及剑柄。
“你也想要死在我就剑下?”
薛冰盯着握剑的手,那只手依然极为冷静,冷静而稳定。
“你的剑没有杀机,你也没有杀意。”
“是的。”
“所以你不会杀我。”
“是的。”
“所以你的剑还是你的剑,我的命还是我的命。”
“是的。”
薛冰转过身,盯着外面。
外面渐渐已飘起了雪,不是血。
冷风飘飘,雪花也飘飘。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薛冰,仿佛要将薛冰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你相信飞鹰去杀无名九指?”
薛冰的背脊已抽动,无论是什么人被那双眼睛盯着、戳着,仿佛是被枪在戳,他仿佛已被戳的隐隐作痛。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相信就是信任,不相信就是不信任。”
薛冰点头,他已承认。
信任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很重要,实在比一切都很重要。
“我不知道如何去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离别咒的杀戮很重?是不是?”柳销魂凝视着薛冰,薛冰忽然转过身,他的脸颊比外面的冰雪更冷,更令人心寒。
“是的,这也许是唯一的一点。”
“有没有令你相信的法子?”
“有,只有见到无名九指才知道。”
柳销魂点头,她已理解。
每个人都已理解,只要无名九指没有死于飞鹰的手下,就表示离别咒有诚意不再杀戮。
柳销魂凝视着苍穹,苍穹一片死灰。
冷风飘飘,落雪萧萧。
大地渐渐已布满银白,渐渐已没有一切,只有银白。
她的眼眸里已现出怜惜、关切之色。
无论是什么人被她关切、怜惜,也许都会一种幸福,都是一种喜悦。
杨晴握住披风,紧紧贴着无生的躯体,他的躯体坚硬、冷静而又温暖,也能给她带来安全与镇定。
柳销魂凝视着杨晴,眸子里渐渐已有了笑意。
大多数女人,凝视着杨晴紧紧贴着无生的躯体,都会生出羡慕,也会生出嫉妒,甚至也会有怨恨。
柳销魂却没有,一丝也没有,她脸上只有欢乐的笑意,一种替别人欢乐的笑意。
她走向桌子,倒了一碗酒,递给杨晴一碗,不语,只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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