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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没有动,鲜血已飘零。
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已被鲜血染红,血淋淋的红。
活着的人呢?
刀已抖动,因为握刀的手已不稳。
下山虎咬牙,嘴角已在不停抽动,额角的冷汗流得更多。
他盯着刀锋上的手,血淋淋的手。
鲜血已飘落,那只手依然极为冷静、稳定,冷静、稳定如没有一丝人性的手,魔手。
无生赫然已出手。
却没有出枪,握枪的手没有一丝动的意思。
那只枪纵然没有出手,却足以令人惧怕、胆怯。
他缓缓将刀拿开,盯着下山虎另一只手,另一只握着刀鞘的手。
刀鞘缓缓的靠了过来。
刀入鞘,刀光已逝。
下山虎盯着无生,“你......。”
石像般的躯体已在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死去。
可是那双手却没有动,没有一丝抖动。
杀人的手不会有一丝抖动,也不会有一丝误差。
没有人能理解这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手。
无生忽然抬起头盯着下山虎,盯着、戳着他掌中的刀,刀已入鞘,不会有刀光,可是他依然盯着、戳着。
是不是那把刀有吸引他的地方?是不是已有足够迷人的魅力?
握刀的手苍白而无力,似已被那一击完全惊住,惊死。
杨晴将无生的手擦了擦,盯着下山虎,“他不想杀你,你还是走吧。”
无生点点头。
下山虎不动,也不懂。
“你不杀我?”
无生点头。
“我刚刚......。”
无生盯着那把刀,“那是把好刀,真的不错。”
下山虎已喘息,握刀的手已渐渐已放松,脸颊上每一根肌肉也渐渐松弛,渐渐已有了力道。
握刀的人渐渐已恢复了信心,也有了勇气,他点点头。
“好,我走,你留下。”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忽然又转过身,盯着无生握枪的手,“我们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你要好好活着,我的刀不会给你羞辱第二次。”
无生并没有辱没他的刀,也没有折断那把刀。
他说的辱没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没有杀掉死去的人?还是他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怒气与怨气释放掉?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已走了。
长街上一行人默默的离去,走向街心,没入街心,消失于街心。
无生轻抚着柳销魂的躯体,石像般站着,没有言语,默默的盯着她。
盯着她缓缓的将心中痛苦、哀怨释放,完全释放掉。
柳销魂轻轻的贴在他胸膛,他并没有拒绝。
无生深深叹息,“他已死了。”
柳销魂点头,没有说话。
“他死得并不是很痛苦。”
柳销魂点头。
“死的时候并没有经历痛苦过程。”
柳销魂点头,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净,凝视着无生。
她已将痛苦与哀怨彻底隐藏起来,因为这个时候已不是释放痛苦与哀怨的时候。
她已听着无生说话,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很大帮助,有活着的能力与智慧。
“这样的剑法很不错。”
杨晴叫了几小蝶精致小菜,一坛女儿红,十几个馒头。
她自己已坐在一边吃了起来,她眸子里的寒意渐渐已消失,拍了拍躯体,渐渐已变得暖和起来。
杨晴端了一碗酒送到无生的跟前,赶紧有缩回,“我忘了,你是不喝酒的。”
她盯着柳销魂,将酒杯放到她手里,笑着不语。
柳销魂凝视着无生。
无生不语,凝视着掌中的鲜血,也是黑鹰的鲜血。
柳销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颊上骤然间已变得说不出的娇红、羞红起来,她将酒杯放在桌上,就握住黑鹰的手,紧紧的握住。
仿佛生怕会失去他一样。
那只手早已变得僵硬、冷透,她的心渐渐也变得冰冷,又冷又寒。
杨晴轻轻咬牙,想要靠近她的躯体,却发现无生已盯着自己。
她不懂,所以走向无生。
无生盯着她,“不要靠近她。”
“为什么?”
无生不语,长长叹息。
一个人心里有很多很多痛苦、哀怨的时候,是不是需要正确的事情,正确的机会,去好好释放?
柳销魂是不是已到了无法忍受心里那种痛苦、悲怨的时候?是不是已到了释放的好机会?
没有人看见她说话,也没有人看见她流泪。
她只是紧紧握住黑鹰的手,也静静握住他的手。
是不是过度痛苦、过度哀伤就变得无法看出,无法用肉眼去体会、理解,而是用心去品悟。
她是不是已到了痛苦、哀伤的边缘?
这岂非也是死亡的边缘?生命结束的边缘?
她凝视着黑鹰,是不是已说了很多不用嘴说出的话,而用心说出的话。
无论用嘴也好,心也好,只要将能将心里的哀怨、痛苦释放掉,就是好事,杨晴盯着她的背脊,轻轻的摇摇头,凝视着无生。“我错了。”
无生盯着柳销魂,空空洞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
眼里没有情感,心里是不是很重情感?他长长叹息,“你没有错。”
“我不该将酒端给喝。”
无生轻抚着她的躯体,她的躯体仿佛已因那一杯酒变得懊恼、悔怨不已。
“你没有做错,一点都没有错。”
杨晴盯着无生,“我真的没错?”
无生深深叹息,盯着柳销魂,“你是个好女人,你这样做,只是在帮她。”
“我是姑娘,黄花大姑娘。”她盯着无生,缓缓又变得温柔起来,“我怎么帮到她?”
无生盯着杨晴的脸颊,这的确是少女的脸颊,清纯、多姿而又羞红,“你这样可以让她彻底将心里包袱卸下。”
“包袱?”
“是的,痛苦也是种包袱。”无生盯着杨晴,“身上那种痛苦的包袱如果背得越久,就越对身体不利,久而久之,一定会垮掉的。”
杨晴垂下头,凝视着脚下,似已在沉思。
柳销魂那只手缓缓已松开。
她心中的包袱是不是已彻底放下?是不是已彻底消失。
手松开,人已倒下。
软软的倒下,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已没有一丝活力。
痛苦的包袱已卸下,娇弱的躯体是不是已要垮掉?
无生长长叹息,抱起柳销魂,咬牙,闭上眼,将手掌缓缓的贴了上去。
他闭上眼,是不是已不愿将睁开眼的力气浪费掉?
是不是已决定将躯体所有的内力全部释放,释放掉?
他释放内力是不是也像释放痛苦包袱那样?不留一丝的彻底释放?
这样岂非十分残忍?十分冷酷?
杨晴没有说话,紧紧的握住无生手臂,那只握枪的手臂,依然石像般冷静、稳定而又坚硬。
可是她的手已不稳,心也不稳,什么都变得不稳。
无生脸颊上的肌肉已轻轻抖动,似已在挣扎着什么,又仿佛在极为努力着什么。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不要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晴不语,已在点头。
她已闭上眼,默默的已在祈祷,希望神明能了解、能感受到现在的他们,他们实在太需要帮助了。
神明仿佛并没有感受到她的祈祷,外面已走进来几个人。
相貌堂堂的两个道士,每个人的身后斜背着一口长剑。
衣诀在冷风中飘飘,剑穗缓缓摇摆着。
他们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更浓,渐渐变得极为剧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的,没错。”
他们已在边上的桌上坐了下来,其中一个走过来,却被另一个拉住,“不要急,以你纯阳子的江湖威名与声望,岂非能令他们跑掉?”
纯阳子身子一震,背后那口长剑已到了手里,不偏不移的被紧紧握住。
剑柄已到掌中,眼睛已死死盯着无生,“江湖枪神,这名号不是他自封的,难道你闲云子会低估他?”
闲云子轻轻咳了咳,背脊那口剑骤然间已消失,双手一伸,就到了手里。
杨晴已看得呆住了。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么一手功夫,都会忍不住呆住的,她也不例外。
她不但呆住,而且也在恐惧。
无论是江湖中什么样的角色,在此时,只要走过来,都很容易将他们刺杀于剑下。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角色,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他们取剑的一手,实在不像是三流的剑客。
江湖中也许有很多年轻剑客都会仰慕、钦佩他们的剑上功夫,也许有很多人当成是自己的偶像,不停追求的目标。
杨晴横身挡住,死死的挡住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纯阳子握住剑柄,剑穗飘飘,脸上笑意已萧萧。“你是杨晴?”
杨晴点头,咬牙,一步也不肯让开。
“江湖财神?”
杨晴点头,这名号实在令自己又喜又怕,他们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纯阳子笑了笑,“财神散财,不该挡路,这不合江湖道义。”
杨晴盯着纯阳子,死死的咬牙,“是的,我是财神,江湖财神要散财,也不该挡路,这也不合江湖道义,你们说的都没有错。”
纯阳子点头,笑着,等着杨晴让开。
杨晴没有让开,一丝让意也没有。“可是你们却忘了一点。”
“哪一点?”
“我们都已有了情感,无法不顾的情感,所以我这样做,也很合情,也合理。”杨晴冷笑,咬紧牙,“没有情理,就没有道义,也不可以谈什么道义了。”
纯阳子点头,盯着杨晴的脸颊,她的脸颊已因过度惊慌、过度恐惧变得僵硬,没有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盯着杨晴,渐渐已笑了,盯得很得意,也很过瘾,这人盯着别人惊慌、恐惧的样子,仿佛很享受,很舒服。
“你愿意为他们去死?”
杨晴点头,咬牙。
纯阳子点头,似已很怜惜,也很同情,“那你闭上眼吧,我不喜欢杀一个睁开眼的漂亮女人,那样我会睡不着觉。”
闲云子也笑了,苦笑。
杨晴居然已闭上眼,依然死死挡住他们的去路。
她闭上眼的时候,已在拼命的想着无生,想着无生的胸膛,石像般的胸膛,坚硬、冷静而又温暖的胸膛。
也是会令自己生情、发情的胸膛。
闲云子低下头,轻轻叹息。
纯阳子瞧着杨晴眼角骤然间滚落的两滴泪水,心已隐隐作痛。
他笑了笑,眼中疼惜之色更浓,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被这样的女人爱上,实在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享受。
“你要准备好了,我要出剑了。”
杨晴点头。
“我出剑很快的,不会有痛苦的。”
杨晴点头。
“我纯阳子不会骗你的。”
杨晴点头。
“你死了一定要记得我,我是武当七子之一,纯阳子。”
杨晴点头。
“你做鬼一定不能乱杀无辜,记得找我就可以了。”
杨晴点头。
闲云子笑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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