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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弟子有一事不明,这地官除了是各派轮流派出一名弟子担任外,应当是每个省份各有一名地官,负责本省境内的冥钱刊印。”
“嗯,所以粤省这边便是你九师兄担任,你有什么事不明的?”
老者看着一脸不解地千鹤道长笑道。
九叔与四目道长对视一眼,皆是猜出了什么,他们入门的时间比千鹤道长要早一些,当时发生过的事,他们多少了解一些。千鹤道长入门后,那些消息就被师门封锁了,因此自四目以后的师兄弟,极少有知道这内幕的人。
“我记得粤省这边,除了九师兄与四目师兄外,大师兄不也在省城一带修行吗?为何不选大师兄呢?且此次道门大会,也没见大师兄的身影啊?”
老者沉吟片刻后,这才缓缓说道:“你入门的时间较晚,也罢,反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说说也无妨。”
“你们的大师兄石坚,虽有不错的修道天赋,也是我掌门师兄第一个收的弟子,你们这一代入世弟子中的第一人。
但是,石坚早年由于心术不正,将习得的茅山术法用于一些歪门邪道上面,不仅用其牟利圈钱,甚至还用来祸害不少良家妇女。后来,有次他在施法想要祸害一名大户人家的女儿时,被另一位路过的道门高人给逮了个现形。此事很快便传了出去,其余道门各派听闻后,茅山的声誉与形象瞬间一落千丈。
掌门师兄也因此引咎退位,不再插手茅山教务。石坚也自那次后,受到了师门的严厉惩罚,但由于掌门师兄的缘故,因此师门最终决定不开除他的茅山道籍,而是在门内封锁这些消息,免得引起其余弟子效仿,败坏师门的风气。”
千鹤道长闻言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大师兄原来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对大师兄的印象和观感,在此彻底崩塌。
四目道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些事情他也是入门后,师门还没来得及封锁消息时,方才得知的。因此,他与大师兄的来往甚少。
九叔则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石坚被道门高人送回茅山时,他便已入了门,并且当时因好奇还曾亲眼目睹了石坚被罚一幕。因此,在一众师兄弟中,他对石坚的印象与观感最是差劲,这种观感平日里见面时不会说出来,但是心中总会对其多少有些偏见。
“石坚已经好久没来参加道门大会了,当然他也没那个脸皮来参加,师门也不会允许他来参加。因此,这地官一职,不可能由他来担任,否则道门各派会有意见的。”
老者徐徐说完,身旁一名童子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并递给他喝下。
“弟子明白。”
千鹤道长恭声道。
随后,四目道长与千鹤道长二人分别走出了这间庭院,只留九叔一人在那,听着老者给他讲一些关于地官的知识,并传授给他一些专门的术法。
……
“蔗姑,我们也该告辞了。”
“哎,这么快就走了啊?”
“天都快黑了。”
“也是哦,不如你们在我这住几天吧,陪我解解闷。”
“这……”
阿威看着任婷婷,见后者点了点头,他这才答应了下来。
“行,不过我们没带换洗的衣物,我得回去一趟,顺便通知我表姨夫,也就是婷婷的父亲。”
“好,快去快回啊,我们先去做饭了,你要是回来的晚了,我们可就不等你了。”
“嗯。”
阿威走后,蔗姑又拉着任婷婷问道:
“丫头,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什么地步?”任婷婷疑惑道。
“就是牵手、拥抱、接吻、鼓掌,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啊?”
“啊什么啊,蔗姑是过来人,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拥、拥抱。”任婷婷有些脸红道。
“什么!才拥抱而已?”
蔗姑有些惊讶地跑到门边上,看着阿威越行越远的身影,喃喃道:“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很厉害似的,原来那方面不行啊。”
“蔗姑你想哪去了?这种事不得结婚才……”
“你怎么知道我想哪去了?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还是他告诉你的?”
“都有……”
蔗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阿威的身影,当然此时已是看不见了,阿威骑行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家伙,还挺能忍的。”
“蔗姑,别说这些了,咱们该去做饭了。”
“好,好,做饭。”
“阿丘~”
阿威刚出蔗姑家没多久,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他便继续赶路了。
回到任家镇,先去任府跟任老爷说一声,顺便拿些任婷婷的换洗衣物。
上了任府别墅的二楼,任婷婷的房间在最右边,那里有一个小阳台。
打开她的衣柜,里面各式各样的衣物,令阿威有些瞠目结舌。
“随便挑几件过去吧。”
阿威随手拿了几件衣物,而在一些比较贴身的衣物上……他则是不做停留,看见啥拿啥,拿完装好后。这才匆匆离去。
“队长,又要出去啊?”
“嗯。“
从衙门那里拿了自己的几件衣物后,阿威便骑马奔了回去。
只是,当他步入那片树林时,树林里不知何时便飘来了几缕白烟,不一会儿便将整座树林给彻底覆盖了。
“嘶嘶。”
马儿在前行了一会儿后,便自己停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往前前行一步。
“嗯?”
阿威也是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的周围不知何时起,都已弥漫了白烟,这些白烟阻碍着人与马的视线,使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铛铛铛。”
“铃铃铃。”
两种不同的乐器声音响起,忽然在阿威左右两侧的树上,不知何时起,便挂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穿着寿衣,有的模样光鲜亮丽,有的早已破烂不堪。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眼睛都是合上的。
“呼!”
又是一股阴风袭来,马儿见状不停地啼叫着,阿威翻身下马,轻轻扶了扶马背。
“嘶嘶。”
“嘶嘶。”
又是一阵马的鸣叫声传来,这次却不是阿威的马发出的,而是来自自己的前方和后路。
阿威定晴一看,只见两行人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前面一行人都是身着白衣,中间有一台青色的木制棺材,似乎在行白事。后路一行人则是穿着喜庆的红袍,就连那轿子都用的红布红漆。
两边的马儿模样都有些奇怪,仿佛没有一点生气,不似活物,倒更像是人们给故去的先人烧的纸马。
“呼呼呼。”
风声越来越大,但是四周的白烟则是丝毫不受其影响,反而更加浓郁了一些。
“呼。”
又是一股阴风吹过,阿威身旁的马儿颤抖地更加厉害了。阿威轻扶它的背,却是不经意间看见,那些挂在树上的“人”,此时都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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