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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原著里,周贵人就与贾元春的关系不和。
后宫的争斗很残酷,激烈程度不亚于战场。
因此,周贵人与人合谋,算计暗害贾家,一点都不奇怪。
听到崇瑞帝的吩咐,贾琛道:
“微臣遵旨。”
说完后,贾琛写了一张毛笔字。
崇瑞帝连连赞叹,周贵人也赞不绝口。
与此同时,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要娶媳妇,袭人原本想回家,但贾宝玉病了,她脱不开身。
此时,花家正在张罗喜事。
花家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所有门窗上都贴着大红喜字。
花自芳的身前挂着一朵大红花,今天他是新郎官,准备去迎娶隔壁村的杨琳儿。
眼看大哥花自芳对着镜子咧嘴傻乐,花自香却一点都不开心。
花瑞参加过白莲教,后被朝廷通缉,逃亡关外,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家里没了主心骨,导致花家的家境越来越差,现在,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
但杨琳儿她爹杨峰坚持要一石小米作为彩礼,才肯把杨琳儿嫁给花自芳。
一石等于一百斤,按理说,一百斤小米不算多。
但在这连年干旱的大灾之年,粮食几乎颗粒无收,甭说是一百斤小米了,花家连十斤小米都拿不出来。
花家就住在神京城的郊外村里,前阵子神京城里闹土匪,被王子腾剿灭后,很多土匪逃到神京城的周边,抢掠粮食和财物。
花家所在的村子被抢过一回,这导致村里家家户户的粮食更少了。
昨儿个,花家好不容易才从心眼好的街坊四邻手里凑够了这一石小米。
今天一大早,一家人就欢欢喜喜地准备去迎亲。
但花自香知道,在去迎亲的路上有可能遇到劫匪,抢走这一石小米。
杨峰会因此拒绝杨琳儿过门,大哥今天做不成新郎官。
但这正合花自香的心意。
因为他喜欢杨琳儿。
花自香想娶杨琳儿。
只不过,由于大哥花自芳早与杨琳儿有了婚约,现在杨琳儿一心想嫁给花自芳。
但花自芳胆小懦弱,没有担当,思想迂腐,还不懂得大是大非,根本就配不上杨琳儿。
花自香决不能让杨琳儿嫁给这个软骨头。
但也不能让好不容易凑够的一石小米,被土匪抢走。
“自香,还愣着干啥?快去厨房,把锅台上那一百斤小米捆起来,绑到扁担上。你力气大,待会儿,就由你负责挑着。”花魏氏的一句话,唤醒了正在沉思的花自香。
“知道了!”
花自香应了一声,走进厨房,趁周围没人,又找了一个麻袋,把装在红布袋里的小米倒进麻袋里,然后把这一麻袋小米,藏进后院一棵老杨树的树洞里。
紧接着,他往红布袋里填满沙子,绑好袋子口,假装是一袋小米,捆绑到扁担上。
“自香,咱们该启程去接你嫂子了!”门外传来花魏氏的召唤声。
“诶,来了!”花自香应承着,挑起扁担,出了厨房。
虽然这一袋沙子至少有一百五十多斤,但他作为庄稼汉子,很有一把子力气,挑着这袋沙子也可以健步如飞。
等到了院子里,花自香发现全家人都已经收拾妥当,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只不过他们穿得一个比一个寒碜。
花魏氏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白点花棉袄,上面打了两个补丁。
大哥花自芳穿着一件灰布褂子,皱皱巴巴的,是花家能翻出来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了。
三弟花自芬穿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服,就像一个小乞丐。
当然,花自香自己的衣服上也是左一个补丁,右一个窟窿。
这一家子穿着这么寒酸,还大包小裹,肩扛手提的,哪里像是去迎亲,简直就是要去逃荒要饭。
花自香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家里已经穷到了如此窘迫的地步。
等以后,必须想办法让家人们尽早过上好日子才行!
花自香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院子里还有几个负责吹唢呐、吹笙以及敲腰鼓的吹鼓手。
说是吹鼓手,其实就是一些街坊邻居,平时大家伙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等谁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就凑一块帮衬帮衬。
在这个闹灾荒的艰苦年月里,经常饿死人、冻死人,乡亲们只能抱团取暖,互相帮扶着求生存。
这时,一个女人大嗓门的招呼声从门外传来:
“他婶子,他婶子!”
伴随着喊声,一个穿着灰黢黢麻布衣服的中年妇人走进院里来。
花魏氏赶紧迎上去,热情地寒暄道:“大妹子,你来了!”
中年妇人把怀里一个竹簸箕递给花魏氏,笑呵呵道:
“他婶子,这是俺们几家凑的,你家老大成亲,用得着。”
花魏氏接过来,掀开簸箕上盖着的浅青色笼布,只见簸箕里盛放着一摞苞米面煎饼,一共只有六张。
花魏氏的手颤了颤,只觉得这簸箕有千斤重,眼睛里瞬间湿润了。
花自香的心里也暖烘烘的,最近几年闹旱灾,地里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而且苛捐杂税繁多,谁家都不好过,都是吃不饱,穿不暖。
但就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街坊四邻还节衣缩食地凑出来六张煎饼作为新婚贺礼,送给花家,这哪里是煎饼,这比金子还珍贵!
眼看花魏氏双眼含泪,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花自香走到中年妇人面前,郑重地说道:
“婶子,今日的情义,俺老花家记住了,俺花自香记着了,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中年妇人眉开眼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这话就见外了。”
花魏氏望着昂然挺立的花自香,泪光点点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讶异。
以前,花自香性子野,脾气倔,动不动就跟街坊邻居家的孩子动手干架,没少给老花家惹麻烦。
没想到,今天竟突然转性子了,居然表现得彬彬有礼,说话也大方得体。
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还是那个倔驴脾气的老二吗?
看来,老二是长大了,懂事了。
花魏氏的心里感觉很欣慰,也很高兴。
花魏氏眼泪汪汪地对中年妇人致谢道:
“为了给俺们家老大凑那一石粮食,你说你们哪家没把自己家的缸底刮了一个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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