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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人,小的按照吩咐,在村里打听了一下,”赵庄深吸一口气,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少年,“李玉自小生长在莲花村,直到二十才被钱庆丰买走。”
如他所料,文月城甩了甩耷拉在额头两边的发丝,为自己的这份机智骄傲起来:“呵!瞧瞧,记姑娘可真是递枕头的一把好手!”
“听村里的老人说,李玉被买走前,一直照顾记姑娘,要说两人亲如母女亦不为过。”赵庄不去看他骄傲自得的模样,尽职尽责将今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刚到房间的记柳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份早在公堂上的时候,就被文月城猜出大概。
文月城在昭沣县的半年无风无浪,日子过得甚是无趣,正想找点热闹,百花湖的案子就冒出头来,没有第一时间戳破记柳的谎言,不过是留在身边找点乐子罢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加张扬,待赵庄将打听到的东西尽数告知后,便挥手让他下去,不再说话。
坐在一旁的盛礼,内心翻腾,认识文月城小半年,只知他小聪明一箩筐,却从未亲眼见识过此人恣意朝堂的风流,沟壑纵横的灵秀,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与他搭话。
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不多时盛礼听见外面传来丁零当啷的声响,他放下手中正在倒茶的水壶,看向文月城说道:“她来了。”
“那就走吧,”文月城嘴角勾起,露出本性:“就让我们来看看,记妹妹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昭沣县的牢狱和县衙之间隔着几条街,那里算不上人迹罕至,只是寻常人家不爱靠近那里,自然也就比之其他地方冷清不少。
当三人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达牢狱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黢黑了下来。和县衙附近的车水人家,红灯绿瓦相比,牢狱的阴冷感如跗骨之蛆,不肯剥离。
记柳抬手拢起衣襟,大牢门口守夜的衙役是县衙的两倍,就连镇邪的石狮子都在黑夜中显得面目狰狞,颇具威严。她看着横匾上的“昭沣大牢”,缓缓皱起眉头,担忧的眼神从眼皮里流出,大牢上方悬挂的灯笼透出淡黄色光线,在清凉的夜晚给三人带来细微暖意。
文月城率先走了过去,大牢门口的衙役比县衙的懂事不少,只见他们俯首作揖:“参见大人。”
“大人深夜来此,可是要连夜提审百花湖嫌疑犯?”文月城免了他们的礼后,其中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恭敬地询问。
“嗯,”文月城示意身后的两人跟上,随后对着中年男人说道:“烦请通报,辛苦宁头安排一下。”
记柳满脸疑问:“?”
她扭头看向盛礼,求教之意显而易见,细算起来,大牢等同县衙后院,一城之主回自家后院,怎地还要请人通报?!
盛礼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身边,替她挡住了侧边来风,不表于外的善意让记柳充满安全感。
难怪盛礼会成为昭沣县女子人人追逐的对象,记柳在流言蜚语中认识盛礼,如今又在朝夕相处中了解他的性情。常说背后莫论人非,坐听是非者亦然,谁又知晓,他人口中之事,真伪如何?!
“旌国各地县衙不允许插手大牢里的事情,”盛礼耐着性子解释道:“同样大牢也不允许插手县衙断案。”
昭沣县里,虽说文月城有官阶品级,他嘴里的宁牢头无品无级,但是牢里的情况宁牢头都会定期传书给州府。在各地州府有专门的刑狱司,他们和州府衙门分别会将案件情况上报给,六常五卿中掌管全国刑狱的司卿大人。
“是以,就算牢头没有官职,和文大人的权利差异不会很大,”盛礼几下讲述完旌国刑和狱的分割与统一:“不是平级,类似平级吧。”
自从文月城上任后,和昭沣大牢没有多少接触,两边的关系处的平平淡淡。
昭沣县一向风调雨顺,民风淳朴,甚少有罪大恶极的凶犯,所以昭沣大牢里几乎都是些偷鸡摸狗的盗贼。
那些人嘴巴不干净,盛礼从小到大没有听到过的肮脏词汇,都会从他们嘴里冒出来,来了一次之后便不太愿意来这里了。这还是盛礼当上捕快后,第二次踏进昭沣大牢。
中年男人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对着文月城说道:“文大人,我们牢头说人犯送来大牢的时候身上有伤,各位还是仔细些。”
三人跟着中年男人进入关押女犯的地方,里面倒是安静,不似记柳想象的嘈杂。
李玉被单独关押在牢狱最里头,往前的几间并没有人关着,中年男人将他们送到后说:“牢里犯人和衙役相处还算不错,每日戌时都会给犯人送吃食,在这之前还希望文大人可以离开。”
“到了。”
中年男人站定,记柳看见了牢里的李玉,她头发散乱,嘴皮干裂,一身暗灰色牢服脏兮兮的。
“李玉?李玉?”盛礼连喊两声,李玉没有做出一丝回应,记柳从她的眼底找不出光彩,整个面部都是暗沉的,毫无灵气。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正待将手放到牢门上,突然清醒过来,堪堪停住。
记柳眼睛盯紧李玉,不肯错开一瞬,耳朵里传来的是盛礼的冷酷询问:“现如今衙门已经找到证人,证明钱庆丰被抛尸湖中乃一男子所为,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和外男通奸?!!”
原本毫无反应的李玉听到后,瞬间抬头,瞪大的双眼通红,含着一股决然。无论他们想要强加何种罪名在她身上,她都可以不反驳,唯有说她和外男牵扯不清绝对不行,担着如此污名她没脸下去见钱小丫。
李玉正要反驳回去,却直接和记柳担忧的眸子对上。
“你......”李玉愣住了,凄厉的呐喊被堵在嗓子里,记柳会出现在这里着实在她意料之外。
记柳担心因为两人相识,文月城不再相信她的话,随即趁着李玉愣神,立刻呵斥道:“李玉,还不说出和你合谋的男人是谁!!百花节前一天晚上我都看见了,那个男人将你丈夫抛尸湖中,还不从实招来。”
李玉睁大血丝遍布的双眼,在记柳一声声呵斥中,她才知道原来盛礼说的男人是真的,难怪本该被她埋在猪圈里的钱庆丰会突然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出现在百花湖中,她还以为是自己游魂症犯了,半夜时分,越想越气,便将人挖出来扔到湖里去了。
可是......
在这样对女子极为不公的世道,就算只是擦肩而过,世人偏说有罪,那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没人会在乎真相,他们只会看他们想看到的。
而且......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要和钱庆丰以同样的理由死去。
就算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也绝对不能让自己以这样肮脏的理由死去。
与其百口莫辩,不如让这个男人永远不要出现在世人眼中,李玉狠狠闭上眼睛,藏住即将留下的眼泪,她死志已决:“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男人?我不懂。钱庆丰是我杀的,一直都是我,没有第二个人。”
盛礼和文月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无奈都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想不通理由便也不想了,李玉或许有她自己的想法,但是于昭沣县衙而言,于百花湖抛尸案而言,他们都要让案件始末明明白白,不留疑惑。
他问道:“之前你说,是因为钱庆丰在外面有女人,还想休了你,你才下狠手把人杀了,对吗?”
“是!”
“我已经说了,那个狗男人多次在外面和寡妇纠缠不清,还要休了我,”李玉咬牙切齿,痛苦的回忆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嫁给钱庆丰多年,因他常年出门,我打理家里内内外外,哪一点对不起他了?!”
“我在家里种菜养猪能省则省,他嫌弃我身上带着乡下人的脾性,上不得台面。”
“我要操持家务,尽可能让他回来没有烦忧,可在他眼里,我成日都在家里戏耍,还不懂收拾自己,长的面黄肌瘦毫无吸引之处。”
“是啊,”李玉忍不住呵呵一笑,无法掩饰的悲伤流露出来,她想不通:“我是上不得台面,我是相貌无盐不懂装扮,那个朱氏就好多少了吗?一个寡妇,和有妇之夫蝇营狗苟,这样就是上的台面了?!!”
细数下来,李玉发现她多年的付出不如喂养猪狗,至少在遇到贼人的时候,还能陪着她阻拦宵小,在饿的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用来宰杀裹腹。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钱庆丰,现如今只能躲在暗处伤心欲绝,为倾心错付、死劫将至而哭。一番思量,牵扯心肺,李玉想到自己有今朝无来日,更是痛彻心脾,她的眼泪无可避免的滑落,打在红肿的手上。
见此情景,三人心中叹了口气,文月城在上书的案件记录中会将她的故事原本说出,只是律法严明,他能做的有限,期盼司卿在看到案情的时候能酌情处理,最差也让李玉死的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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