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乔安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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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和希尔维亚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名未知教会的骑士，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对方走上来会说这样一番话。

在他们看来，这个巡逻中的教会骑士走过来，肯定是对他们两人的身份有所怀疑才对，走上来以后应该是询问两者的身份和目的才是正常的，可现在一开口竟然是向两人求助，这让他们着实有些弄不懂对方在玩什么花样。

这时候，旁边躲得远远的店员在偷偷看着这边情况的时候，小声交谈着，而在交谈的内容中透露出了眼前这名教会骑士的来历。

雷欧和希尔维亚自然也都听到了店员的对话，并且了解到了这名教会骑士竟然是虚妄之心的教会骑士后，脸上也都露出了少许恍然之色，似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这番话了。

两人都知道虚妄之心教会，也都一直认为虚妄之心教会是他们见过的各种宗教中最奇特的一个宗教，整个教会无论是教会神职人员，还是信徒，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半疯子，他们所写的教会典籍都是一些胡乱拼凑的文字，除了他们自己看得懂以外，其他人都看不懂。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神神叨叨的教会竟然能够在众多教会的包围中存活下来，并且壮大，实在有些超出常理，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子太多了，还是这个世界正常人太少了。

雷欧和希尔维亚在想明白了以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名疯骑士而看轻对方，反倒对对方所说的帮忙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便想要让对方坐下，询问一下情况，当作打发这段无聊时间的消遣。

在看到雷欧和希尔维亚没有表现出其他常人经常会显露出的厌恶和排斥后，乔安觉得这次自己摆脱糟糕状况的机会来了，于是在雷欧开口示意坐下的时候，就立刻坐下了，而希尔维亚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完全没有在意对方是否存在善意。

雷欧和希尔维亚听到了乔安的描述后，都些微愣了一下，随后相互看了看，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看法。

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乔安所说的情况和雷欧使用真实之眼的情况非常相似，乔安所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都应该是那些人的真实形态，这种真实形态并不一定是指外形，比如正常人出现的怪异形态可能和他们的内心有关，恶毒的内心呈现出了腐烂、怪异的外形，善良的形态则是一道温暖的光，另外神职人员的怪物外形或许和他们被神灵神力长期感染后所形成的血脉变异有关，乔安所看到的只是这些人血脉彻底变异后的状态。

“我们呢？我们在你眼中是什么形态？”希尔维亚忽然好奇的询问道。

“正常，是正常人的形态。”乔安立刻给出回答，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来向你们求助，因为你们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看到的两个正常人。”

雷欧和希尔维亚听后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乔安的能力还是有极限，显然力量超出他太多的存在，他是无法看出底细的，否则的话，希尔维亚在他眼中就应该是一头深渊魔龙。

“能够让我检查一下吗？”雷欧询问道。

乔安闻言，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感觉到任何异常，不要反抗，也不要抵触。”雷欧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敲打了几下桌子。

虽然是很简单的敲桌声，但乔安听到后却感觉这种声音似乎具有莫名的吸引力，引得他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了雷欧敲桌子的手指上，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丝毫没有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渗透到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内反复扫过，最终停留在了他以前受伤的那只眼睛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欧敲击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乔安也从那种专注状态中恢复过来，并且一脸茫然的看向雷欧，问道“您还不给我检查吗？”

“不，已经检查过了。”雷欧在回应的同时，也指向了乔安的眼睛，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问题出在你的那只眼睛上，你的眼睛被人为的植入了一些东西。”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乔安一脸愤怒的说道“我就知道是那个老家伙在捣鬼，他故意借着治疗眼睛的机会，往我的眼睛里面塞东西。”

乔安暴怒的举动也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紧张，他们在得知乔安是虚妄之心的教团骑士后，都纷纷起身避让，免得到时候对方发疯，伤到自己。

不过乔安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重新冷静了下来。

希尔维亚这时也好奇的问道“能够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乔安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他眼睛受伤，然后他父亲找了一个有名的巫医，帮他治好了眼睛一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随后又说道“其实我在以前就觉得可能和我的眼睛有关，只是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

“那个巫医呢？你既然觉得和眼睛有关，应该去找过那个巫医吧？”希尔维亚询问道。

乔安答道“当然找过，只是他当时已经回旧大陆了，后来我托教会的关系去旧大陆打听他的下落，结果传回来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被旧大陆的晨曦教会狂信徒抓住当作异端给烧死了。”说着，他紧张的看向雷欧，问道“我眼睛的问题有办法可以解决吗？”

雷欧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那个巫医植入你眼睛的东西已经完美的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了，不仅仅只是眼睛而已，甚至你的大脑也都与它是一体的，任何针对它的动作，必然会完全反馈在你的身上。”

“该死，该死！”乔安又忍不住心中的怒气，站起来连连咒骂，甚至直接抽出了骑士长剑，跑到旁边的广场上发疯一样的乱舞，吓得周围的行人全都跑掉了，就连最爱看热闹的人也都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思，远远的避开免得成为这个疯骑士的发疯祭品。

虽然乔安看上去显得无比恼怒和失望，感觉想要通过发疯来发泄，但仔细看的话却又能够发现此刻的乔安还是保持了相当了理智和克制，他会动长剑时并没有伤害到人，也没有给周围的物品和树木造成什么损伤，只是单纯的挥空剑。

因为这边的动静非常大，使得在相邻街道上巡逻的其他教会骑士也都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是乔安在发疯一样挥剑时，也都停住脚步，并且在确认没有受害人后，也都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插手制止乔安的打算。

乔安成为巡逻队的一员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对于他的剑术，巡逻队的成员都是一清二楚的，即便排不上第一，也在前十之列，而且他的剑术非常疯狂，很多时候都是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除非是对他形成绝对压制，否则与之交手往往会束手束脚，最后受伤，而且伤在一个疯子手上还没处说理去，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乔安没有伤人，其他人都不会去管他，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乔安就从极度的愤怒中恢复过来，大口喘着气，走回到了雷欧身边的位置坐下，说道“抱歉，我总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经常会发一下疯。”

看着满头大汗，大声喘息的乔安，雷欧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说道“不，你已经控制得很好了，能够在大脑被影响的情况下，依然克制住情绪，不伤害人和物，这已经很不错了。”

乔安接过那杯酒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那杯酒竟然是冰的，但他并没有多想，就直接一口喝下，然后爽快的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放松起来，这并不仅仅只是一杯冰酒，而是酒中有种莫名的力量能够平复他情绪上的烦躁，让他感受到了很久都未感受到的平静。

乔安放下酒杯，好奇的询问道“这杯酒……”

“加入了一点药剂，能够让你感觉好受一些，但并不能够解决你的问题。”雷欧也很坦诚的回答了乔安的疑问，跟着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怪那个巫医，他给你眼睛中植入的东西，本身并没有坏处，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没有能力完全控制住植入体，所以才会受到了植入体的影响，要是你的能力强大到可以完全控制植入体的话，那么你现在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乔安关切的询问道“我要怎么让能力强大？成为圣骑士吗？”

“成为圣骑士？虚妄之心的圣骑士吗？”雷欧笑了笑，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但只有真正虔诚的信徒才能够成为圣骑士，你自认为自己是虚妄之心的虔诚信徒吗？”

乔安闻言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将他的答案说出来了。

虽然虚妄之心教会给予他的帮助很多，并且也对他极为重视，甚至培养他成为圣骑士，但他却对虚妄之心没有一点信仰，甚至有时候还会莫名的反感，特别是看到了那些虚妄之心教会神职人员的怪异形态后，那种反感情绪更是强烈到了极点，要不是只有虚妄之心教会才会容纳他这样一个时不时发疯的人，或许他早就已经脱离虚妄之心教会了。

雷欧又说道“除了成为圣骑士以外，还有其他方法也或许也能够解决你的问题，不过那需要一些时间和试验进行验证。”

“你可以帮我吗？”乔安又说了同样一句话，并且非常正式的说道“我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乔安这番话并不是信口开河，他是真的愿意为自己恢复正常而付出任何代价，因为这些年来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放眼看过去全都是怪物的状态，他希望自己可以看到正常人，可以享受到正常人的生活。

“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雷欧却摇了摇头，说道“研究和解决你的情况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只不过我最多在这里停留三四天左右的时间，之后就会坐火车前往圣珀丽雅港，然后乘轮船去往旧大陆，你如果想要我帮你解决问题的话，就需要和我一起离开。”

“去旧大陆吗？”乔安迟疑一下，很快就做出决定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见乔安做出决定，雷欧找来了纸笔，写下了他们下榻的宾馆和自己的房间，然后递给乔安，说道“这是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你把自己安排好了以后，就来这里找我，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但要记住，最好是在三天内来找我们，否则的话，我就会认为你改变主意了，不会停下来等你。”

“我知道了。”乔安接过写了地址的纸，收到了自己的腰包中，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只是他走出去几步后，又停下来，转身走了回来，然后弯下腰，放低声音，说道“你们是不是对磐石教会圣堂里面的顶心石感兴趣呀？我或许可以帮你们。”

就和乔安最开始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一样，现在这个询问也同样把雷欧和希尔维亚问懵了，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希尔维亚不禁问道“什么顶心石？为什么你觉得我们对那个顶心石感兴趣？”

“我弄错了吗？你们不是冲着磐石教会顶心石来的？”乔安愣了愣，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已经空旷的街道，说道“不过，好像只有你们有资格和能力对那块顶心石下手呀？”

随后乔安将他在这里巡逻的任务以及磐石教会圣堂内的顶心石讲述了一下。

雷欧和希尔维亚听后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什么顶心石，但他们同样是打算在晚上秘密的潜入到磐石教会的圣堂中，查看磐石教会的情况，而且那块顶心石，如果真的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的话，雷欧或许真的会把它偷走，这样看来，乔安对他们的怀疑也没有错。

雷欧如实说道“我们对那个什么顶心石不感兴趣，不过我们对磐石教会却很感兴趣，只是磐石教会非教徒不允许进入，让人有些头痛。”

乔安听后，想了想，说道“我或许可以带你们进去，不过你们需要伪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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