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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浔一行人进府,寻找许久不见文相身影,越浔从家丁口中得知,文相近几日都在书房,鲜少外出。于是众人由家丁带领着,来到书房。
书房内昏暗暗一片,越浔将烛台点亮,只看到洒满一地的书,再看书架,空荡荡一片。文相方才动过书架,那么这上方一定有什么秘密,霍衍也察觉出来,与越浔一起,举着烛台照亮书架,双手上前摸索着看看有什么机关。
越浔的手碰到一处与别处不同的凸起时轻按,另一旁的书架立刻移开,呈现出那暗道。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举起烛台往里走,阴暗潮湿,看不清眼前的路,暗道空气稀疏,烛光变弱晃动着,就在快熄灭的时候,前方有个房间,顿时火苗跳跃。
越浔上前踹开房门,瞧见了文相的尸首,蹲下身去查看。霍衍紧随其后入屋,越浔对他摇摇头,也知晓了这人已然没了。
两人观察四周,发现屋内布局简陋,应该是紧急逃亡的地方,平日里不常来,越浔四处查看,发现桌上的棋子凌乱,有几颗还掉落地上。文相逃得匆忙,身旁有个装满珠宝的箱子,一看就是拿钱财跑路,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下棋,如此看来,当时房内一定有第二个人,文相就是他杀的。
可是众人将屋内翻遍,就是没有凶手的任何信息。越浔作罢,命人将文相和珠宝抬出去,到时再商讨如何做。
另一边霍泽杀了文相后,明明手刃仇人,却没有过分的快感,他不知是为生父报仇杀人,还是为了隐瞒身份杀人。他靠在马车上,薄唇轻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暗卫驾着车停在角落,主子心情似乎不悦,没有命令他也不敢走。
“驾!”这时外头传来一声赶车声,暗卫提起精神,捏住暗器。若是来抓他们的,那么就把命留下。
可是他显然想错了,霍泽做事天衣无缝,那些人根本发现不了。大半夜怎么会有人驾车?霍泽也有些好奇,轻轻掀起车帘往外瞧。
那辆马车也正好掀开帘子,露出女子恍若谪仙的脸,仿若夜里明珠般璀璨。霍泽认出那是她是越浔的妻子,围场上惊鸿一瞥的人。
柔韫见越浔迟迟不归,请示祖母后,与绝一起赶往相府,她掀开帘子,想看看到哪了,没成想被人瞧见了。柔韫察觉到目光望过去时,霍泽放下帘子,柔韫只看到男子的薄唇,瞧着有些眼熟,柔韫一时之间想不起是何人,不再搭理,也放下了帘子。
“走吧。”霍泽声音很是愉悦。
暗卫不知主子为何高兴,他也不敢问,只能听话驾着马车回府。
越浔指挥着宣武军将文相尸首与珠宝抬到马车上去,看着停留在一旁的车驾有些眼熟,柔韫恰好掀开帘子,越浔见状,赶紧朝马车走去。
“夫君。”柔韫声音软糯,扶着马车就要往下跳。
“你怎么来了?”越浔上前扶住她,制止了她的行为,示意要抱她下来。
柔韫摇摇头,将士们都看着呢真是不知羞,只扶着越浔的手慢慢下了马车。
虽然宣武军已将文相府清理了一遍,将尸首都抬走,但地上血迹仍留在那里,越浔担心吓到她,杵在她眼前挡住那些杂物。
“我看夫君连晚膳都没用就匆忙出门,天色晚了又迟迟不归,有些担心,所以出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垫垫肚子。”柔韫从绝手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越浔爱吃的东西。
宣武军们交头接耳,都说大将军娶了黎国第一美人,这么一看夫人当真是绝色。而且又如此温柔体贴,这简直是梦中情人!
“将军真是幸福,这么晚了还有人送饭。”“是啊,我家那婆娘应该呼呼大睡,连门都不给我留。”
将士们议论纷纷夸着她,倒把柔韫羞的面颊发红。
越浔面色阴沉:“你们都收拾好了吗?等着加练?”
士兵们闻言,赶紧投入到收拾工作中去,一句闲话都不敢再说。
柔韫眼尖注意到越浔衣袖上的血迹,双手轻触,面露忧色问道:“夫君受伤了?”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越浔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衣袖,八成是方才沾染上叛军的鲜血,于是将袖子往上一撸,让她看个真切,以免她担忧。
柔韫反复观看,果然没有伤口,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事情结束了吗?”
“文相不知被何人所杀,现在只能将他的所有东西移交大理寺。”越浔如实所说,他并不想欺瞒她什么。
柔韫感慨,权倾朝野的文相,为了自己的私心居然走到了自取灭亡的地步,可悲可叹。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柔韫注意到越浔眼里的红血丝,有些心疼。
越浔牵紧她的手嗯了一声。
霍衍恰好此时从相府走了出来,望见两人含情脉脉,心中酸涩,但还是持着他一如既往温和的笑,上前打招呼:“越夫人来啦。”
“六殿下。”柔韫浅笑行了个礼,霍衍帮过自己忙,又是越浔的朋友,她对他颇有好感。
越浔知道霍衍的心思,于是先扶着柔韫上了车,与霍衍交代了些事宜,自己也登上车。不给他们多接触的机会。
柔韫想起什么一般,从盒中拿起酥饼装到帕子里,从窗口递给霍衍:“殿下想来也未曾用膳,我给夫君带的多了,你先用着些吧。”
霍衍接过,脸色柔和道了声谢。
倒是越浔像是生了气一般,坐在马车上,满眼写着委屈。
“怎么了?”柔韫瞧见他这小孩子脾气有些发笑。
“你为何给霍衍?”越浔问出口,也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
柔韫当是什么大事,有些发笑:“祖母交代的,给六殿下带些吃的,六殿下也算是自己人,你生什么气呀?”
越浔闻言,脸色才好些,继续问:“那酥饼可是你做的?”
“这些菜都是小厨房做的,怎么啦,今儿有些匆忙,你若想吃我做的,那么下次我就亲自做。”柔韫以为他是生气自己没给他亲自做菜。
“不用。”越浔心情大好,揽过柔韫,在她脸上亲一口:“我才舍不得韫儿如此操劳。”
柔韫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越浔跟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冷冰冰到热情洋溢的转变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越浔与柔韫回来的晚了,自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越浔在浴房内泡着澡做着准备,脑子里不断回忆越疆给的画册上所描述的个个动作,等他穿着里衣出来时,柔韫已经躺在榻上,睡得不省人事了。越浔心里委屈,但看到女子娇美的睡颜,最终吹灭蜡烛,轻轻在她脸上嘬一口,抱着她睡了过去。
越浔睡得不好,天未亮就醒了,他转身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她睡得很香,他抬手拂过她纤细的眉,长且俏的睫毛,一路往下,停留在她的唇前,唇瓣柔软,越浔心中微动,探头过去,轻轻将自个唇瓣盖上去,动作不敢过大,生怕不小心吵醒她。
柔韫睫毛抖动,越浔吓一跳,连忙离开往后撤。但柔韫只是转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越浔吃笑,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深深呼一口气,起身穿戴整齐,拿着长剑到院中挥舞,以此斩断心中那些杂念。
越浔练完剑,全身起了汗,一直在等柔韫,可她似乎还未清醒,越浔推开门,看到榻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大热天的也不怕把自己闷坏,再不起可耽误了用早膳的时辰了。
“韫儿,醒醒。”越浔隔着床帘,轻轻推动着那团被子。
柔韫揉揉眉心,睡得久了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她撑着起身,挑起帘子抬起朦胧的双眼,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越浔突然旋风般转过身去,耳根通红一片。
柔韫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愣了愣,反应过来,忙拉起被子盖住身子。她倒是无所谓,两人已是夫妻,虽只差最后一步,但好歹也在同张榻上睡了那么久,她都没羞呢,怎么他倒是先羞涩起来了。
“少夫人醒了?”腊月听到声响,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梳妆打扮。
“嗯。”柔韫捂住嘴打着哈欠,语气懒洋洋的,伸手撩起帘子。
越浔仍然保持着背对的姿势,柔韫见他耳根已经红透,暗自发笑,大将军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也不再特意去关注他。
越浔的耳根红了,脸上热度更是惊人,一直蔓延到脖颈。
腊月瞧着有些奇怪,担忧问道:“将军可是中了暑气?夏日里练剑确实不容易。”
柔韫看到他脖颈的细汗,猜出他身子应当出了汗,当即对外唤道:“沧澜,烧些热水来。”接着拿起帕子帮越浔擦去脸上的薄汗,柔声道:“将军洗个身子,夏日里还是晚些练剑比较好。”
“嗯。”越浔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
夏日里,她睡觉习惯性只着一件里衣,平日里习惯裹着被褥睡,加上越浔每次都起得早,故没注意到这些,可今儿她一身薄纱里衣,透的甚至看得出里头肚兜的花样,刚睡醒时,长发凌乱脸色酡红,倒与他之前所梦见的柔韫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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