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恋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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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么？”那蓝眼前，白慕霆像被点了穴，发呆久久，她伸手摇了摇他，“什么事啊，这么专注？”

白慕霆回神，有些干瘪地笑了声：“在想一些事，可能和我们被监控有关。”

“什么事。”提到被监控，那蓝特别感兴趣，虽然她知道以后哪怕在家里都要和白慕霆保持亲密，可为了获得斗争的最后胜利，她决定豁出去，而且和敌人斗智斗勇的生活挺刺激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我们家四周的窗户外全部安装监控，24小时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这当中还包括上厕所，睡觉？”

“很有可能哦，现在电子科技那么发达，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有针孔摄像，以及偷听器，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语，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那家。”白慕霆说完这句话，神色变成了那蓝鲜少见到的严肃和认真，继而直接、大胆、狂热地吻住了她。

那蓝从此后怕，这会不会成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理由？

她还是呆在原地不动。

白慕霆这一吻小心且谨慎，等确定她不会挣扎后，他才像上午在车库那样，缓缓开口：“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我们最初的约定，所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要不要尝试和我假戏真做？”

那蓝蓦地睁大了圆眼。

不对劲。

“你先跟我说说，我们到底被监视成什么样了？”

白慕霆答非所问：“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唯一要的，只是想和你同床共枕，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即使我会想，我也不敢有任何动作上的过分行为，如果有，你可以一脚踹开我。”

那蓝有些懵。

白慕霆这是把她当做心灵和身体一样纯洁的涉世未深的少女吗？

一男一女同床共枕，怎么可能……还能保持纯洁关系？

“原因呢？”

“如果我能给你原因，我就打草惊蛇了，我知道你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家里也被监控了，你就看那馨的反应，那家真的放心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一个和你有至亲关系的人去处理吗？到底符不符合你三叔四叔的作风，我只是以不变应万变，只有我们自己问心无愧了，才能让有心捉我们把柄的敌人无计可施。”

那蓝深知不符合。

所以……

那蓝深深看着白慕霆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瞳，质疑：“白慕霆，你为什么能把一个人乃至几个人的心思都剖析得那么有理？”就快赶上另一个身份的她了。

在她的另一个身份里，才会全力集中精神，神经紧绷，在其他业余时间里，她都尽量要求自己不紧绷，长时间的紧绷，她真的会崩。

白慕霆往深度吻了她一下，才离开他恋恋不舍的唇，道：“我曾经有一段很落魄的生活，那时候为了生存，在一支特别的队伍里工作过，那里要求要特别懂雇方和被雇方的心思，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白慕霆说的这种职业，在那蓝看来，像是：“你做过私家侦探？”

“算吧，不过是只服务于固定老板的侦探。”

这就可以解释白慕霆所谓的“推理”“视察”“洞悉”能力的高超，为什么总给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明明穷到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表现出一副老干部无所无谓的样子，害得她遐想非非。

“那你也只是根据你自己的推测，觉得我们可能被监控了，实际上，你没有证据是不是？”

“如果你想冒险探探那家的虚实，我也不反对，只是不知道如果第一轮、我们还在新婚甜蜜的考核就不达标，后面还有没有人相信我们是真的因为感情结婚的。”

那蓝咬咬牙，白慕霆这是存心在刺激她嘛。

她不答应，行吗？

万一呢……

她无法冒险。

这晚，那蓝洗完澡吹干头发，有些扭捏地看了看在躺在次卧大床上闭目养神的白慕霆。

他不逼她，更不勉强，一切完全取决于她自己的决定。

就是这种要进一步又不进一步的态度，看得那蓝着急又窝火。

她走到次卧门前站定，冲白慕霆“诶”了声：“诶诶诶，你什么意思呀，你说要怎么的，现在又不怎么了？”

白慕霆故作沉默。

那蓝觉得已婚后的她慢慢变得不像她了，曾经她何时被人威胁过。

现在呢，动不动就被这男人威胁，还不得不拉下面子，接受威胁：“好啦，你别一副装作不闻不问的样子，我接受你的意见，你赶快把你的东西搬过去，把这间房布置成书房，别让人看出破绽。”

说出这话的一瞬间，那蓝就头疼了。

这辈子，即使是母亲，也没亲密到同床共枕过，现在要和一个大男人共枕……

那蓝挠挠头，有些迷惘。

“你既然答应了，就洒脱点，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好像我在勉强你。”白慕霆拿着为数不多的衣服和用品站在那蓝身后，对她又皱眉又叹气又苦恼的反应表示抗议。

“你要是非要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来说服你自己，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段视频，你给我几天时间。”

那蓝麻利儿进屋，让出一条过道给他：“衣柜里，物柜里，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给你腾了一半的空间，你慢用，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这间主卧，有60多平米，那蓝转个身，还不至于和白慕霆撞上，或者和什么物品磕上，等她小走几步来到床边，将其中一个枕头放到了床尾。

白慕霆看她的做法，像是要分床头睡，也罢，本来他也不想吓她，放好了东西，睡到了床尾的枕头上。

白慕霆睡在她为他安排的位置，两人中间仿佛有一条隐形的界线，他懂得，却没挑明，他自律，真没过界，两个人一半一半。

那蓝如此这般的等到慢慢宽了心，快睡着的时候，男人也没动一下，夜深人静中，她依稀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由此，那蓝感受到白慕霆的良苦用心，自己似乎小人了，他确实不是凡人。

白慕霆这个男人，她至今捉摸不透，他时时都能给她预想不到的惊喜，炸得她一愕一愕的。

这或许就是婚姻生活里的保鲜法？让她随时可以期待一下他一步又会怎么做。

那蓝现在不怕白慕霆会无理，反而担心自己睡熟后的无意识行为会吓着他。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欣赏他连睡觉也潇洒的睡姿。

白慕霆浅寐中感受着身边人一动一动的频率，不高，但有，她睡不着！尽管他管住了自己的心和手，她还是睡不着。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当然，他也睡不着，也在积极适应床边有一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在侧却不能越矩的自控力，并不准备快速的就把这种自控力打破，或者进化成老夫老妻，她需要一个过程，他也需要。

白慕霆忽然发声吓了那蓝一跳。

她原本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欣赏他，让她和他之间的情感从熟悉和欣赏开始递增，但这个过程似乎偏慢，如果那天艾雪薇的真心话游戏由那家人来出题，那他们铁定露馅。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很多优点都很吸引她。

“白慕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那蓝憋不住心事，她甚至很诧异，一个对男友保持距离，一年内都无法牵手，更别谈拥抱、亲吻、上街、看戏……这些表现一男一女是亲密情侣关系的行为的女人，近似于柏拉图式的恋爱关系，顶多有些才华，有带出去长脸的高颜值的女人，怎么能够吸引到优秀如白慕霆呢？

白慕霆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没动，双手枕在头下，双膝弯曲，右脚搭在左膝上，以下往上仰视她。

外面有明亮的路灯照进来，没拉窗帘的室内，白慕霆可以看到那蓝那对明亮的眼睛：“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以及喜欢你什么？”

那蓝觉得白慕霆快成仙了，忍不住鼓掌致敬：“不得了啊，你说你能不能猜到我什么时候会发财，怎么才能发财，我现在就开始做，早发财早享福。”

“通常一男一女，在夜深人情、孤男寡女的环境中，谈论的都是情感问题，我只是看出你眼睛里释放出来的疑惑信号，勉强看懂而已。”

“那你会回答我吗？”那蓝近他一步，充满了期待。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如果顾子行不算你喜欢的男人，那你至今，有没有喜欢过一个男人？”

云梦杰的那番话，久久萦绕脑海不散。

白慕霆这才感觉到，当两兄弟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他作为男主角，应该如何处理好兄弟和恋人之间的关系？

那蓝愣住，不知道她想回答的答案算不算：“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学长，他的出现，在我心里完成了一部属于我自己的校园爱情，彼此间无论是性格、经历、家世、目标还是兴趣，都很贴合，我们看着对方，就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慢慢的，我们从同学发展到朋友，发展到知己，那时候的情窦初开，只能算是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心理慢慢成熟的象征，为了高考，我们都很自律，憧憬着考向同一所大学，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出国了，我后来辗转得知，他家里出了事，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出国了，”那蓝对此，深表遗憾，至今想来，仍然失落，“直到今天，我们再没了联系。”

如果云梦杰当年没有走，他们进了同一所大学，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是，没有顾子行，也没有白慕霆，云梦杰就是那个从高中陪伴她至今的终生伴侣？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