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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众臣子就戎胡陈兵入关一事争论起来。
有人惊慌不已,对戎胡蛮人的畏惧到了骨子里,也有人慷慨激昂,恨不得立刻就对戎胡开战,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山岭关陈兵数万,漠北有平北侯,还有靖王殿下的两万人,戎胡骑兵来了,就让他们有去无回。”罗将军就是那个恨不得立刻开战的人,一番话丝毫不惧。
当然,他还抱着自己的小心思,击退戎胡骑兵就是靖王殿下戴罪立功的一次好机会。
保不准,陛下还会收回旨意,让殿下从漠北回来京城呢。
“罗将军两句话说的轻巧,戎胡骑兵素来凶悍,我□□兵将在他们手下可是吃了不少亏。再说,漠北那里苦寒产粮极少,往年大军的粮草都由京城这边押去,今年大雪将过,赈灾耗费国库大半,大军的粮草够是不够还要另说呢。”有人开口反驳,明摆着是不想战。
罗将军生平最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绕来绕去的人,闻言嗤了一声,扬了扬头颅,“无知的软蛋,户部早就把过冬的粮草和棉衣运过去了!”
当时,他还负责了一部分督办事宜。
此言一出,除了几个肱骨重臣面色如常,其他的臣子脸色都微变。
户部何时把过冬的粮草运过去的?他们怎么不知道?往年不是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才运粮吗?
一些人的目光开始放在户部……左侍郎和右侍郎的身上。
左侍郎察觉到他们的注视,咬了咬牙,看向身旁不远的陆照,今年运粮草这件事是陆照负责的!而陆照轻描淡写的模样,让他以为是得到了陛下的授意!
“算算时间门,粮草运到漠北已有大半个月了。今年风雪频繁,提早运去是怕路途受阻。”陆照八风不动地解释了两句,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风雪频繁是事实,一场暴风雪不是才过去不久吗?而且,朝中的官员都在忙着这场风雪,没注意到户部的动作也是情有可原。
想来想去,这话说的没毛病啊。
“好了,朕要的是卿等应对戎胡的计策,而不是漠北的粮草到没到!”上首,景安帝神色不虞地皱了下眉,沉声开口。
他身为一个帝王,早有针对戎胡之心,但眼下暴风雪刚过,正是百姓们休养生息之际,时机差了一些。
漠北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此时传到京城的消息定是延误了数日的。尚不知如今戎胡人的动向以及漠北的应对,景安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陛下勿要忧心,漠北粮草充足,平北侯又是骄勇善战之人,定不会让戎胡骑兵越过山岭关。不过以防万一,关内要加强戒备,其余,京城静待便可。”严问站了出来,他是首辅,能说动景安帝。
他的话中没有提到比平北侯驻地更靠近戎胡的靖王。
发现了这一点,陆照眸光微动,心中也随即明白,景安帝的心中对自己谋逆的长子靖王尚有芥蒂。
“严卿此言甚是,传旨给关内的吴拢,列兵准备。若平北侯不敌,即刻往北支援。”景安帝下旨,目光越过金銮殿,幽深晦暗。
方才下意识地,他的一只手欲要摩挲玉扳指,落了一个空。
这个隐蔽的动作只有王大伴看在了眼中,他眼神骤变,想到了玉扳指是如何碎掉的。
那日,一只玉扳指断送了陛下与靖王的父子之情……
下了朝,回到公主府,陆照看到抱着嫒嫒神色难掩焦急的小公主,自然而然地将女儿接了过去。
“陆表兄,朝中是怎么商议的?”姜昭虽然早就料到戎胡骑兵入侵,但她还是担心首当其冲的靖王不敌。
“陛下命关内总兵随时支援,昭昭放心,靖王领兵多年,不会轻易被戎胡人击退。”陆照知道她真正担心什么,抱着嫒嫒,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摩挲。
“舅舅有提到靖王吗?”姜昭庆幸粮草被提前一个月运了过去,又听到关内会有支援心下稍定,关内总兵吴大人算是朝中武将中少有的单纯人。
“并未,陛下看着,仍对靖王有芥蒂。”陆照语气顿了一下,却不觉得奇怪。
靖王谋逆,不仅是以下克君,还是以子逆父。陛下虽然没有要他的命,可短时间门的一年两年,他也不想听到靖王的任何消息。
“有芥蒂啊,那是好的。”闻言,姜昭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对舅舅而言,没有芥蒂才是真的对靖王失望,不再有任何的父子情谊。
陆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
“据押送粮草的人回来说,靖王和一干部下在漠北状况还不错。这次漠北若守住,对他而言,是一个好机会。”
陆照摒弃掉和靖王之间门私人的恩怨,客观地开口分析。
“陆表兄,靖王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说过一声对不起。”姜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陆照的手臂,将脸颊贴在他的衣袖上。
陆照和怀中的嫒嫒都看着她,嫒嫒乌溜溜的眼睛中带着好奇。
“靖王虽然从前对我做过一次不好的事,在陆表兄为官后对陆表兄多次为难,又对舅舅大逆不道,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吧。”
“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解开心结,而且他不该死在谋逆中……所以那日,我像舅舅提议送他到漠北。”姜昭慢吞吞地开口,语气低落。
时隔多日,她终于解释了为靖王求情的原因。
“我知道,昭昭觉得是过往的经历让靖王走错了路。那是你们共同的痛苦,你想让靖王解脱对不对?”陆照没有怪她,他清楚曾经的那次宫变对小公主的伤害有多大。
“陆表兄,你真好。”姜昭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感情,为陆照的理解。
死其实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但很难的是,死之前走出过去的桎梏。
做出那么多的错事,靖王该死吗?是的,毫无疑问。可姜昭不想他死之前还被自己的过去困着,不想他成为遗憾。
“他到漠北戍边,护卫百姓,对所有人而言,都比死了要好。昭昭不必把这件事担在自己身上,你看陛下不仅应下了还保留了他的王位和兵权,朝中的官员也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陆照心疼地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姑娘,他竟没有察觉,在过去了许久的这件事情上,姜昭的心思那么重。
闻言,姜昭哼唧了一声,脸又贴在了他的衣袖上面。
嫒嫒看着自己的娘亲已经两次对着父亲做出这种举动了,觉得很有趣,有样学样地,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在陆照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白嫩嫩的小脸蛋都蹭红了一块!
看到她如出一辙的举动,姜昭的眼神瞬间门僵住,陆照莞尔笑出了声音。
“陆嫒嫒,你就是个小傻子,哼,以后让简知鸿带你吧!”姜昭没好气地数落了女儿一通。
嫒嫒无辜又委屈,大声地啊了一下!明明是娘亲这样做的,她跟着学的!
为什么娘亲要骂她呀?
连着四五日,京城的气氛都很古怪。不止前朝还有后宫,漠北最新的消息只要传不过来,所有人都睡不好觉。
长信宫,崔皇后已经失眠了日有余。
每当看到幼子魏琝和长子年幼时有八分相似的相貌,她都心下隐痛,开始责怪自己。
当年若她没有因为崔氏全族的覆灭心灰意冷,而是积极地同陛下弥补裂痕,尽力安抚长子,长子也不会做下那些事情吧?
如今长子在漠北,直面戎胡骑兵,崔皇后日夜牵挂心中担忧。可她也明白,长子已然同她生疏,不再在乎她的一切。
长信宫派人几度送东西到漠北,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再去打听打听,究竟有没有漠北的消息传来?本宫要尽快得知靖王的安危。”崔皇后催促身边的女官,强迫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了。
她从前消沉不作为,如今为了弥补就是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女官深知皇后娘娘记挂着漠北的靖王殿下,不敢迟疑,连忙领命退下。
……
半个时辰后,女官仓皇而归,神色带着慌张,将刚得来的消息禀报给崔皇后。
“皇后娘娘,漠北大胜,但靖王殿下重伤,重伤不醒……已有数日。”
闻此噩耗,崔皇后眼前一黑,险些晕倒。一旁自顾自玩耍的小皇子看到她这模样,霎时瘪着嘴巴哭了起来。
“准备轿辇,本宫要去找陛下。”崔皇后仿佛没听到幼子的哭声,她脑海中全是受伤不醒的长子,抓住女官的手,不管不顾要去寻景安帝。
所幸,话音刚落的那刻,景安帝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长信宫,他看到满脸眼泪的幼子,连忙抱了起来哄了哄。
“随朕去公主府。”景安帝抱着小皇子,低声朝着崔皇后开口。
“对,公主府的那位祝先生还在,他能治好珩儿的。”崔皇后听到公主府,眼中迸发出希望。
闻言,景安帝没说什么。
漠北大胜,靖王斩杀戎胡二王子的喜讯令人兴奋不已。但紧接着靖王因此而重伤不醒的消息为喜讯染上了一层阴霾,又让人不敢将兴奋表现出来。
喜忧参半之下,公主府,姜昭安静将头埋在陆照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直到金云禀报帝后驾临公主府,她才从陆照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眶微红。
“去拜见陛下皇后。”陆照对靖王的生死没有丁点儿的感觉,但他的小公主不舍,他便不会任由靖王死去。
比如,刚得知消息的那刻,他就去拜见了尚未离开的祝先生。
“公主府中的祝道长还在?”一走下轿辇,景安帝抱着小皇子轻轻拍着,崔皇后率先问起了祝玄青。
她的鬓发微乱,神色很急切。
陆照恭敬地朝着景安帝和崔皇后行礼,之后缓缓摇了摇头,“禀陛下和娘娘,祝先生一刻钟前离开了公主府,前往漠北。”
“好,那就好,祝先生医术精湛,一定能救珩儿。”崔皇后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浑然不觉此时景安帝和姜昭都在沉默地看着她。
“将小皇子放在河洛郡主身边。”景安帝开口吩咐,王大伴识趣地将小皇子抱走。
大人之间门微妙的氛围没有影响到不足一岁的小孩子,陆嫒嫒趴在床上正专心致志地玩着布老虎,多了一个小表舅,她啊了一声,痛快地将布老虎分享出去。
小表舅抽了抽鼻子,没有要布老虎,反而凑上前去舔小外甥女另外一只手中的紫色奶糕。
他饿了,父皇和母后都没有注意到。
小婴儿们友好地凑在一起,而外间门,成年人之间门的气氛莫名诡异。
一切源于景安帝的一句话。
“朕欲下旨,将魏珩过继给先皇早逝的第子,朕的皇兄为嗣。”
此次,靖王无论生死,名义上将不再是他和崔氏的儿子。
“舅舅的决定挺好的。”姜昭抿了抿唇,没有多说。
是呀,挺好的。
对靖王而言,和过去牵扯不清的话,那索性就斩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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