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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面条终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面铺的老板局促不安的擦着手,说“这是我爹留下的方子,我半点都没减,是不是哪里不对?”
“跟面没关系,老板你去忙。”黎周周说道。
老板不明白,不过跟他家铺子没关系就成,忙进了铺子去忙活了。他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大人物,一看到桌上坐着的祖孙三人衣裳,尤其那小孩佩戴的首饰就知道不便宜,是金尊玉贵的人。
“怎么了?可别不对味砸咱们铺子?”老板娘也发愁压低了声问,声音小的都快听不见了,唯恐被外头坐着吃面的贵人听去了。
老板也不敢大声说,用手赶了赶,赶到后头才说“说跟咱家面没关系,不过吃了一口就停了筷子,我也拿不住。”
“既是说没关系,那、那咱先别往外头去了……”
不去不招惹人脸前就不会做错事说错话,这三位贵人吃完了便安生走,钱,两口子都不敢收和要。
铺子外头支着的桌子上。
“阿爹,这面呀肯定是你和爷爷带了滤镜了。”黎照曦吃一口就知道了。
黎周周笑,福宝这些话都是跟相公学来的,不由说“是这般没错。”他重新拿起筷子挑面吃,滋味确实不像记忆中难得珍馐,可越吃记忆越浓,味也好了起来。
“好吃,好吃。”黎大大口挑着面,没一会就吃完了,“小老板,再来一碗。福福还要吗?”
黎照曦赶紧摇头。
黎大就哈哈笑,说“爷爷逗你玩呢,瞧你吓得。”
黎照曦嘻嘻笑,冲阿爹说“爷爷到了这儿可开心了。”
“回故乡了自然高兴。”
黎照曦那碗面最后还是吃完了,吃的慢条斯理的,仔细品嘛,面条跟以前他在家里吃的面条不一样,这个面条黄了些,吃起来有点粗糙——
“那是里头混了高粱面,是不劲道,不过好多年没吃这个了,越吃是越香,都是粮食的味。”黎大说。
黎照曦“那我明日再来,好好尝尝粮食的味。”
黎大哈哈笑,大掌抚着孙儿脑袋,说“明个儿咱们回村,村里家家户户都存着粮食,什么黄豆花生芋头……”
贵人是走远了,不见影了。
老板才出来收碗,想着不要钱就不要了,一碗五文钱就当花钱免灾了,谁知道他一出来,就看到腰间别着刀的高大男子上前,吓得老板哆嗦腿软,就见那护卫放了一把铜板到他手里。
“多的不用找了。”
等人彻底走了,老板才数起钱来,老太爷用了两碗面,小少爷和他阿爹一人一碗,统共二十文钱,结果一看,这人给了他快五十文了。
诶哟赚了呀。贵人出手就是大方。
这一夜,宁松镇上家家户户都在说那些贵人做什么的,有说商贾的,有说不像,像当官的,你瞧瞧跟着护卫腰上都挎着刀,可要是当官的怎么如此冷清?连个接待的都没有。
这给问倒了。
最后琢磨来,只得一句兴许官不大。
这倒是。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客栈留着一部分护卫看家当,收拾了一车的礼,黎周周同爹带着福宝,由孟见云的六个亲兵护着回村。苏石毅和柳桃也跟着,正好一道回去了。
“悦娘还小,不好翻山,那得绕路赶车回去。”黎周周跟苏石毅说,别折腾小桃和孩子了。
苏石毅懂,笑的也高兴,“表哥,我先同你们回村瞧瞧,大家安顿下来了,我们下午再回去。”
黎周周点点头不说了,现在有车方便,不像以前。
乡间小路是土路,出发的早,天气凉爽,黎照曦骑着马,旁边汪汪跟着跑一跑,没一会撒丫子跑远了,黎照曦在马背上叫一声“汪汪回来。”
汪汪就乖乖回来了。
等跑一会,黎照曦就下马了,抱着汪汪坐车上歇会,不住的给汪汪顺毛,摘下汪汪钻草丛惹得一身草,汪汪吐着舌头亲近主人。
黎大心急不坐车,就走路,哼着调调,黎照曦把帘子揭开跟爷爷学,一会又下来同爷爷一起走。
这样走走停停,日头高起来,热了,终于看到金灿灿的麦田和一片片矮矮错落的农家小院了。
到西坪村了。
田里趁着凉劳作的村民,田埂上歇会的,还有从院子里出门去田里送饭的,土路上结伴的娃娃们叫声震天响,哈哈的玩乐,瞧见了陌生来人,尤其看那一匹匹的‘骡子’——长得可真俊的骡子。
“你们谁家的啊?”黎大脸上褶子都笑的深了,声音也是慈爱望着那些小娃娃们。
“张家的。”
离着村口近,黎大一听就知道哪家,仔细看小娃娃眉眼,说“你爹是叫不是叫大牛?”
“不是,大牛我大伯。”
“原来是牛蛋的。”黎周周也下来了,闻言眼底带着笑,当初他在村时,家里炖肉,牛蛋还是穿开裆裤的年纪,馋的不成来他家敲门要肉吃,如今牛蛋娃娃都有了。
“你几岁了?家里第几个?叫什么名?”
牛蛋娃娃流着口水脸也脏兮兮的,先吸了吸鼻涕,正要回话,被后头人声喊“毛毛干啥呢,让你叫爹回来吃饭,你是不是又玩呢?”
“没,姐,有人问我话。”
“谁能问你话肯定是跑着乱玩,看我不收拾你。”毛毛阿姐从院门出来,一眼看到真脸生的人,吓得愣住了傻了。
“奶,奶。”
叫大人呢。接着是田氏的声,还是嗓门高厉害的,“大白天叫魂呢,一个两个的欠你们的,喊个屁。”
田氏嘴里骂骂咧咧,骂完了孙女骂儿子,骂完了儿子再骂儿媳。
黎周周听着熟悉的乡音骂声,也觉得亲切,他们一家往回走,正好同田氏打了个正脸,黎周周笑音道“田婶子好。”
“……你、你——”田氏不敢置信又不敢认,“周、周周?黎大叔?”
“是我们,我们一家回来看看,小田你这孙子孙女都抱上了。”黎大也唠嗑。
田氏高嗓门吆喝,“诶呀妈呀真是你们,周周你这相貌咋就没变,跟以前回来没啥变化,不过看着更贵气了,我都不敢认你……”
本来是家家户户吃饭的歇息的,如今是全都出门瞧热闹了。
黎大黎周周回来了!
还吃啥饭啊。
黎二本是歇在田埂喝水,听见远处急忙忙跑着过来,喊“二叔你还歇啊,你大哥,黎大伯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
“啥?真回来了?”黎二是来不及收拾,一脚的泥踩着田埂就跑回去。
黎家的院子放的陈旧有些破败,不过屋顶瓦片上的杂草是新的,绿莹莹冒了头,显然是每年都有人收拾,新长出来的。大门漆斑驳掉完了,锁子也有些锈,刘花香在家吃饭听到消息,火急火燎拿了钥匙跑来开锁。
“大哥周周,你们回来就住我们家。”刘花香开了半天都没打开,急的哟。这锁十几年了,风吹雨淋的,她男人说换一把锁子,刘花香嫌花钱,一年到头就过年那几天去的勤些,扫屋顶积雪、锄草,有时候漏雨了还要补瓦片,这些哪样不要钱了?干嘛花钱还再买个锁。
全村谁敢摸到这院子来?
刘花香不乐意花钱换锁,如今是越急越开不开,不由后悔,她们一家这十几年,前头九十九步都走了,要是败在这一把锁让大伯家记上了,那可真是白干了。
“二婶不急,这锁我看不成了,直接破开。”黎周周让亲兵护卫来。
这锁芯被捅咕的有些歪了。
刘花香讪讪后退,嘴上一串的表功,你家的院子每年都扫,一下雪,光宗就带着孩子来扫雪,还有补瓦顶的……
“看出来了,这些年辛苦二婶多看着些了。”黎周周笑道。
院子里的树已经枝繁叶茂了,树荫横生,虽是到了中午,可十多年没住过的老房子扑面一股凉意,刘花香还要解释,这树没来及修,谁知道咋回事长得越来越大了。
“大了好,树落在我们家,有灵性。”黎大看老院子也是样样都好。
苏石毅说“表哥,我让人收拾收拾,不然晚了不好歇着。”
“你忙。”黎周周吩咐,“缺水柴火的,先问邻居——”
“哪里用邻居,咱们自家的,什么都有。”刘花香抢了先一步,“一会我让九月冬冬抱东西过来,被褥都是新的没怎么动。”
这正好。
田氏差着孩子送了椅子还有一大壶绿豆汤,这是凉凉的本来要给下地干活的家里人送,现在先紧着黎大一家了。
没一会全都扎在黎家院子里了。
“你们咋就回来了?”
“还走不走?”
“你瞧你说的,回来下地种田吗?人家官老爷夫人做着好好的。”
“对了,顾大人呢?”
“对啊咋没瞅见顾大人呢。”
村民七嘴八舌的好奇问,也有心里嘀咕的,别是真让乌鸦嘴说中了,黎周周生了个哥儿被顾大人休了赶回来了——可一想那一车车东西还有护卫不像啊。
那咋个样?
黎大本要说话,听门口黎二声“大哥?周周?”黎二进来一看,脸上褶子也深了,“还真是你们回来了。这是咱家娃娃?福宝对不对?”
“我是一眼就瞅见了,模样俊的,跟他爹当初一个样。”黎大说。
黎照曦自打进村以后是主角光环人人打量的对象,模样出挑气质好皮肤白穿得也好,浑身一股矜贵的劲儿,跟着村里娃娃可不同,不过大家伙不敢逗村里娃娃那边逗,就是问也是一两句。
“是,我是福宝,各位姨姨叔叔伯伯婶婶好。”黎照曦笑着不认生就这一句,然后黎照曦就发现,大家伙听见了,眉眼笑的更高兴了。
仔细一听“诶哟这话说的跟他爹一个样。”
“可不是嘛,嘴甜模样好,他爹刚入赘到黎家也是这样。”
黎照曦听完也笑的开心,又知道爹以前的事情啦!
这会,黎大说“就是福宝,模样随兆儿了。”
“二爷爷好。”黎照曦叫人。
这黎二一来又打断了村民刚问的好奇,为啥就祖孙仨回来了,怎么不见顾大人呢?可根本来不及回话——东坪村顾家人到了。
李桂花是人还没到声先急吼吼传进来了——宛如小寡妇哭坟似得,一声拔高能转几个调。
“我的儿,是不是兆儿回来了,可想死我这当娘的了,这些年在外头我想的哟吃不香睡不好的。”
李桂花唱念起来了。
要不是两村人都知道什么情况,还真能被李桂花这声给骗了,咋就这般亲了?以前顾大人在家中时可不是这般的。大家伙看李桂花,就是刘花香都撇撇嘴,这人真是有什么好处了跑的比谁还快,吃屎都赶着来!
“诶呦亲家喊什么?兆儿没回来,就我们周周带着娃娃回来了。”刘花香亲亲热热去迎人,“我还想你念着兆儿指定要带些吃喝来,说好把你迎上,别重了亲家。”
李桂花啥都没拿,空手跑在前头的,后头跟着顾家一家,旁边顾晨倒是有模有样的作揖行礼喊“刘二婶婶好。”
“啥,兆儿没回来了?咋就没回来呢?”李桂花也愣住了,先不管刘花香的挤兑,就是后头跟上来的顾四顾大伯也正愣住。
别是兆儿出了什么事?听说南边打仗打的凶,人不会——
刘花香还没来及说话,门外头又有人喊了“来人呀,府、府尊来了。”
啥?府尊都来了?
这下静悄悄又害怕,瞧热闹的纷纷让开了道,果然是骑着马打头的还有马车,停在黎家院子门前,马车上下来个五十多穿着袍子的老头,天气热衣裳已经被汗水泅深色一片,可来不及整顿,下了车,没摆什么官架子,笑问村民,“此处可是黎家院子?”
“是、是,大人。”
黎周周起身相迎,府尊作揖说“下官宁平府县县令崔志茂请顾夫人安,请黎老太爷安,问小少爷好。”
“崔大人客气了。”黎周周还礼。
黎照曦在旁跟他爹一般作揖还礼,“崔大人好。”
黎大也笑呵呵请人坐,说“崔大人客气了,我一老汉得不了你如此礼。”
“哪里哪里,老太爷说笑了。”
崔大人这一态度,凑热闹的东西坪村百姓全都唬住了吓愣了,咋回事,咋府尊大人还亲自上门给黎周周问好的?
以前黎大一家也回来到村上,听说是升官了往南边去当什么、什么——愣是想不起来了,可那会也没县令亲自来拜访问好的,更别提顾大人不是没回来吗?
黎周周说“我家相公得圣上看重,不敢多有停留先一步进京任职,我便带着父亲和孩子回乡扫墓修葺家中老宅。”
意思崔大人空跑了一趟。
谁知崔大人半点也没觉得空跑,自然没见到新任阁老是有些惋惜,但是见到了阁老家人面也是好的——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
“顾阁老如此不辞辛劳赶路,为圣上解忧,真是百官之首,我等表率。”
黎周周……也幸好是见多这般场面练出来了。
之后崔大人言准备了别苑已经打扫过,请顾夫人下榻休息,黎周周自是说回到家中想住在村中,多谢崔大人好意了云云。
客气一来一往两盏茶时间,崔大人也没送钱,只说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吩咐,让黎周周给谢回去劝回去了。崔大人作揖躬腰辞别,黎周周起身相送,再次客气寒暄,终于送崔大人上车回去了。
等人一走,村民这下是静悄悄的,看珍宝似得看黎家,都不敢七嘴八舌问了——哪里敢问啊。这他们要下跪的府尊大人对黎周周咋就那么客气呢?
许久,黎二才找回舌头,“哥、哥,那、那咋,兆儿当啥阁老了?”这得多大的官,咋就这么吓人呢。
“兆儿是升了官,调到京里去了,我们一家以后就住京里,这次回来看看大家伙。”黎大说。
黎康冬和黎健安读过书,知道‘阁老’是什么官。黎健安同爹说“爹,阁老是首辅尊称,官拜一品——”
“就是最大最大的官了。”黎康冬接话说。
李桂花扭头问顾晨,“是不是?”
“是。”
这下大家伙腿软要跪磕头了。黎大赶紧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伙这是干嘛呢,是兆儿有本事得了圣上看重,这些年还要谢谢大家伙惦记,护着我家院子。”
其实要说起来,还要多亏顾兆这个当官的。当初打仗征兵,并不是强征,不过老百姓没见识一看衙役来,吓得腿软,一听要去打仗,哪里还敢问清楚,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人家走了。
还以为每家每户都得出男丁。
东西两村就没有衙役前来问。村长后来听十里村孙家村好多后生跟着走了,吓得是一身汗,再一琢磨,他们两村也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那就是出了个当官的,莫不是顾兆关系?
村里谁家没男丁?下地干活主力是男娃娃,因此要真是被征走去打仗那得多伤啊。关起门来,村民都回过味了,后来每次路过黎家院子那都是心里怀着感谢呢。
有时候光宗扫雪修葺瓦片这类,村里年轻壮小子都去搭把手给帮忙。
因此黎大这院子维持的还挺好,就是表面上看着旧了些,但能住人。
说了会话,天气热,可架不住家家户户送绿豆汤、河水冰过的西瓜。
“……小田在昭州,这次没回来,他家安安进了官学念书念的好,在那边开了个医馆,同他阿爹一琢磨,想在等几年,等安安书读出来了再说。”黎大跟村里人说。
父母爱子,便是这般。
昭州官学夫子都是进士,像小娃娃启蒙放在大历基本上都是秀才教的,昭州教育资源上还真是全国拔尖——孙大家也在那儿呢。不过黎家一走,孙沐同老妻白茵怕是也教不了几年便回滁州了。
目前是留在那儿,想着教完这一年再说。
众人便点点头,是说不完的话。
黎照曦问了阿爹后,带着汪汪同村里堂兄弟表兄弟玩去了。黎健安与黎康冬虽是叔侄关系,但其实差了一岁不到,更像是俩兄弟,顾家那边就是顾晨、顾阳,顾阳小一些,上头的牛蛋、栓子都成家有孩子了,弟弟妹妹一串。
如今去了河边玩。
天太热,黎照曦一听有河就眼睛亮,“阿爹说了,他以前就在河边洗衣裳的,咱们去玩会?”
“那也行,不过你别掉水里了,要注意安全。”黎健安说。
黎照曦便道“放心,我会游泳的。”
“你还真厉害。”
顾家的小孩,黎家的小孩都跟上了,还有村里的,大家是围着黎照曦一团,问“这是你养的狗吗?”、“刚进村是那是大马吗?”
“是,它叫汪汪,七岁了。”
“我有一匹马,脑袋前头有点白的毛,叫小白花。”
“哇!你还会骑马!”
“你不是哥儿吗?怎么还会骑马还会游泳的,你不怕吗?”
黎照曦“你会爬树吗?”见那小孩点头,“你爬树不怕,我骑马也不怕。”
可是、可是哥儿不该胆小害怕的吗?
“那你会爬树吗?”
黎照曦点头,“爬树踢球游泳还有做小船我都会,这些东西跟男孩女孩哥儿有什么关系,大家都一样,用心学就会的。”
村里小孩听懵了。
啊?这样啊?可哥儿不是要绣花做衣裳做饭吗。
“那你会绣花吗?”村里小女孩问。
黎照曦“我爹说我绣的水鸭子像个傻鸭子,不过我大嫂特别厉害,做衣裳漂亮,绣什么都好看栩栩如生的。”
“什么生?”
读书的孩子要解释,黎照曦先说“就是说绣什么像什么,我绣的是傻鸭子,我大嫂绣的那就是活鸭子了,瞧着就是聪明鸭。”
逗得小姑娘捂嘴笑,觉得黎照曦这位小哥儿好有意思,说话真好玩,“黎照曦,你会的好多啊。”
“也还好,我就是爱玩,你们会的我可能就不会了。”
黎照曦谦虚矜持的摆手笑,像极了当年的顾秀才郎,不过略逊几分茶味,多得是张扬自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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