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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南母的描述,南曦大概想起那年模糊的记忆,
在她残留的印象里,不记得南母所细致描述的过程,只隐约记得南父大喝一声:“臭小子!”
一声大吼吓坏差点摔倒的南曦,张亦辰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之后的记忆很模糊,在要清晰的点莫过于晚上回到三亚,在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海景房内南父的吐槽。
“张家的臭小子一点没学到张老哥的好脾气,把张老太爷的乖张性子遗传了个百分百。”
南母轻轻的笑声紧随其后:“哈,你啊,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呀。”
一句点破南父让气昏头变小的肚量,唯恐在老婆和女儿面前形象有损,不屑道:“他哪里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下午在海滩上看他对我责怪的眼神,好像看到十恶不赦的罪人般。我和我闺女开个玩笑,有他什么事啊。”
南曦搞清楚每次去海边莫名其妙让她摔倒的沙坑由来,当即变成可怜兮兮的小气包,哭得稀里哗啦。
一招成功逼退南父成见很大的抱怨,不住认错哄女儿。
南母拍拍跑神的南曦,道出南父不曾与她说过的心思。
“你爸啊,早看出亦辰对你的在意了,只是他比较反感亦辰自负自狂,攻于谋划的性子,他不爱解释会让你总生闷气。你爸比较喜欢苏家孩子的性格,他和我说过好几次,多希望苏家的孩子能出生在张家。可惜世事难两全,我也总开导他,亦辰既然很爱你,他会为你做出改变。你爸当时坚持不让你三叔动那两块地,无外乎想着,你无论嫁到哪家,必须嫁的风格。给你陪上沪圈名媛里最贵的嫁妆,好让你能在婆家始终抬起头。”
说到此处,南母眼底漫起浓重的哀伤:“谁料惹下祸端,好在我看人的眼光很准。你张妈妈他们人品好,教育出的孩子自然人品没大问题,在关键时刻拉了咱们一把。”
老生常谈传入南曦耳中,她拿出妈妈开心第一的理念,赞声:“嗯,您可以出本《优质女婿标准》的书。”
当即扭转话题,把主角的光环放回南母身上:“请问我亲爱的母后大人,明天有什么想去地方,想吃东西,想做
的事情吗?”
放宽张亦辰假期,南曦准备安排充实的母女活动。
熟悉女儿的南母自是听出话中哄她开心的成分,可笑得仍然真实欣慰,看南曦的眸光愈发温柔。
“以前妈妈总担心啊,我女儿同样很烈的性子始终无法接受亦辰,看来多虑了。妈妈没什么大愿望,只愿你能得良人相伴,过好你们的小日子。”
无私的愿望听得南曦心里发酸,脑子一转做出个大胆的决定:“妈,咱们去沙市吧。您替爷爷和外公他们送一程袁老,顺道看看您心爱的女婿。”
南母一脚刹车给樱花粉porsche停在应急车道,打开双闪。
抑制住心动,看向身边的女儿,问:“你在开玩笑?”
“没,走吧妈妈,咱们疯狂一次。”南曦给固态生活的母亲鼓劲。
南母让煽动人心的话调动的心潮澎湃,答应:“好,咱们明天早早出发。”
“不行。”南曦摇头否决,鬼灵地一笑:“现在动身吧,给车子留在停车场。明天晚上我有粉丝活动,而且明天明阳山殡仪馆会开放市民悼念,我露面会引起骚动,对已故之人不敬。”
“不行,让亦辰安排下,咱们明早再去。你远远哀悼下吧,我进去献束花”理智回归,南母断然拒绝:“咱们私自去太危险了。”
南曦一把抓住南母要打电话的手,故作神秘地说:“别通知张亦辰,咱们直接过去。妈,您看我这身装扮,放人群里太普通了。”
南母上下打量番南曦,她得知要去探望南父,换上一身白色的运动衣,头戴黑色鸭舌帽,脚穿粉色樱花运动鞋。如同明媚活泼的高中生般,若再把口罩和墨镜戴上,不仔细看,别说外人,她个当妈都无法认出她原本身份。
牢牢盯住她精致的小脸几秒,见她眸光坚定,猜出她心中打算。尽孝完成老人夙愿之余,估计更多想给张亦辰个惊喜。
思及此处,南母便不再多虑,同意道:“行,我让你二叔给咱们订票,你说服保镖保密跟随前行。”
把京市和魔都两处金疙瘩地启动主题乐园项目,南家早开始回温,并逐渐走上正轨。包下
头等舱此等简单事情,交给南坊随随便便解决。甚至该说有点小题大做,但安排别人早晚会传到南坊耳朵里,不如索性让他来弄。
“好。”南曦愉快答应,拿出手机联系开车跟在后方保护的保镖大哥。
电话接通,南曦拿出小女生和哥哥说话态度,语气中略带几分崇拜和尊重。
“哥,我临时有其他安排,你要替我保密哦。咱们一会进市区,你找个地方把车停好,过来我们车吧。”
果不其然,收到不多问缘由的答复:“好的。”
灌下迷魂汤,南曦冲南母比个ok的手势。
南母给二叔南坊拨去电话,交代清楚事情,再三强调:“别告诉亦辰啊。”
南坊听得心动,申请道:“嫂子,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好有个照应啊。”
南母知道南坊找借口排解工作压力,考虑到他所说能帮忙照应这点,便同意下来:“行。”
晚上9点,一行人登上前往沙市的飞机。
11点20下飞机,南坊早安排好当地经理送来辆车,开车前往明阳山殡仪馆。
途径花店,南母拍下在开车的南坊胳膊,说:“停下吧,我买几束花,一会献给老人。”
“好。”南坊停车,看眼讨厌烟味的南曦,笑问:“请问咱们曦曦公主,我能抽支烟吗?”
南曦一指快走到花店门口的母亲,回以二叔灿笑:“您下车去抽吧,等我妈买完可以帮她搬到后备箱。”
“哎,谁家娃跟谁亲啊。枉费我把你当亲闺女,你只把我当苦力啊。”
南坊故作矫情地叹声,似很清楚等不来南曦的安慰之话。给坐在后排的保镖甩个留心的眼神,拉开车门下车,随手关好车门。
点上一支烟,跟在南母身后。
十多分钟后,花店老板帮忙,搬上七个插满菊花的花篮。
放好所有花篮,擦擦手,冲坐上车的南母和南坊抬手指路:“前面路口往左拐,驶过第三个红绿灯就离明阳山不远,注意路标指示。”
“好的,谢谢。”南母回以感激的点头,摆摆手作别老板,回头和南曦说道:“老板听闻我们要去追悼袁老,他拒绝
收钱。后面你二叔坚持留下钱,并说心意这事不乱,老板才勉为其难收下。”
“嗯,沙市是座有温度的城市呢。”
南曦托腮看向窗外,很多人在灵车经过的路上烧纸,全在以自己的方式缅怀心中的伟人。
靠近明阳山停车场附近,被保安告知全满。
南曦在拉上遮挡帘的前一刻看到不止车位全满,路边站满了抹泪的人们,他们用鲜花铺满了上山的路。
南坊变道调头,手里把控方向盘,抽空看眼后视镜照出的漂亮侄女,劝道:“人太多了,问问亦辰他们从哪个后门进的殡仪馆。我建议啊,小曦还是别上了。”
南母停下在手机输入的手指,侧头看眼南曦。
难得看到那双淡泊的眸子泛起着急,笑笑说:“我让张姐帮忙打听到了,也给人打好招呼了,你从西边的道走,那里有个员工专用大门。”
“好的。”
南坊一把方向盘,转入对应道。
不多时,行驶至南母表述的门,停下冲笔直站立的保安招下手。
其中一名保安正步走到车前,看眼车牌号,冲南母点下头,走回保安室点开电动拦车杆。
南母抬手指向右边方向,说:“朝亮灯的地方开吧,人全在那里呢。”
安排好,回头给南曦宽慰句:“放心吧,你张妈妈替你保密呢。”
南曦没在意南母隐晦的暗指,默默把放在脚边的三盆花篮里每朵花扶正,插稳在花泥中。
绕过三道盘山转弯,抵达殡仪馆。
保镖大哥帮忙把所有花篮搬下车,南坊一手提两个,站在路边等南母一同前往灵堂。
打从下车,南母收起逗女儿的神色,郑重其事地收起两手各提起一个花篮。
正要努力给剩下的勾到三根指头上,身边过来一人,拎起走向南坊。
南母给花篮挎到手腕,快步追上南曦,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花篮,说:“你去找亦辰,你张妈妈说了,他朋友状态不太好,晕倒两次。让送到员工食堂休息,他在旁陪伴。你找到他再一起过来吧,我和你二叔先上去。”
“没事,我先过去追悼袁老,再去找张亦辰。”
南曦闪过抢夺的手,脚下步子不变地向前走去。
大义事情当前,南母再没多坚持己见,跟上南曦脚步。
三人抵达在布置的灵堂,望着刚刚挂好的遗照,南母两行清泪不受控的滑下脸颊。
与跪地守灵的家属们点过头,南母抬手阻止下他们要起身相迎的待客之道。
分别将花篮摆在两旁,摘掉墨镜和帽子,并排站在遗照前深深三鞠躬。
追悼完老先生,南母带南坊和南曦来到家属们身边,轻声道出安慰。
其中有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在南曦带上口罩的空档,认出了她。跑到南曦身边,睁大哭红的眼睛。
南曦竖起食指,嘘声,叮咛:“别喊哦。”
女孩连点两下头,不可置信地问:“南曦姐姐吗?”
南曦冲女孩眨眨眼,轻声说:“嗯,是我。”
女孩一下泪崩了,哭泣道:“妈妈老说爷爷最疼我了,原来爷爷真的很疼我啊。他知道他的离开会让我很难受,所以是他托梦给你,让你来看我的吗?”
南曦沉痛地闭闭眼,从包里抽出消毒湿巾,帮女孩轻轻擦擦眼泪,正色道:“对啊,所以你要起带头作用哦,陪好爸爸妈妈,自己也要坚强哦。”
“嗯,一定!”小女孩咬住唇瓣,重重点头。
多哄小女孩几句,南母凑到两人身边,小声对南曦说:“你去找亦辰吧,我怕万一他惦记着你,提前离开了。”
“好。”南曦答应,把整包湿巾塞到女孩手里,鼓励道:“爷爷在天堂会保佑你们,也会看着你健康成长。”
“谢谢姐姐。”
女孩抽出两张,把湿巾包装进兜里,走回父母身边,学着南曦刚刚的动作,帮他们擦拭早哭红的脸庞。
南曦与保镖大哥离开灵堂,按南母描述的方向寻找食堂。
大半夜子时,弯弯绕绕地走在殡仪馆林间路上,其中滋味绝非酸爽两字可以形容。
不会觉得孤单,因为紧绷的思想总会给人一种错觉,林间时不时传出搞不懂为何的声响,像极了很多灵体陪伴走在身边。南曦只敢往前走,不敢朝身边看,更不敢回头张望。
老人常说
人的肩头有两把火,代表阳气。在深夜最害怕之时,万万不可回头,一旦肩头的火熄灭了,脏东西会缠上阳气弱的人。
因而建议有的女孩子,尤其来月事最好少逛此类地方。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去世的是伟大的老爷爷,他不会害自己。
可是一想到停尸间不止一个去世的人啊,万一有冤死的呢?在这种地方,人早不受控的产生很多古怪的思想。首当其冲想起一个记忆深刻的传说,冤死之人头七会从停尸间离开,去找加害之人寻仇。
传说更离谱的地方在于怨魂没有实体,无法报仇,所以会附着在附近人身上,借助对方之手完成复仇。
南曦已经没心思去计较会不会背刑事责任的问题了,满脑子都在想曾经看过的恐怖小说剧情啊,其中所介绍的如果让那种东西附着下,她会经历哪些恐怖的事情!
灵体来没来不知道,恐惧先侵袭她整个人,心里的早压抑不住害怕狂增。
双腿开始发软,手心冒出冷汗,出于本能大声喊声:“哥,你还在吗?”
“我在,你别怕。”
肩头多出一只手,只是那只手好冰好冰,南曦胆颤地不敢回应,好怕那只手不是保镖大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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