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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哟,小新人太不懂事,还劳烦您陪着。得亏她露脸不多,不影响整体观感,加上人设傻白甜,不然真拖累姐姐和顾哥的辛苦努力。”
女二宋玉坐入南曦身边椅子,双手递上托人买好的焦糖玛奇朵。早专门打听过南曦喜好,最赶戏的日子买通送盒饭之人,紧着对方喜好口味来。事实证明入股不亏,前几天南曦介绍来个一线代言。
南曦抬手回绝:“谢谢,最近在控糖,下月米兰秀得穿DO家的S-露背装。”
“啊,真羡慕姐姐呢,资源不断。”
宋玉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苦涩,肩头被南曦轻轻拍下。虽然明白对方本意在安慰,但心里更酸了。
“宋玉你来演遍,让盼盼学下。”
何导暴躁呼唤,一下午他亲自提点不下十次,对方水平不见长分毫。就算临时抱佛脚,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宋玉回过神,双眸闪过几丝慌乱。这种带资进组的人最麻烦,因为随时可能拉投资拉到对方家,得罪不了。但何导教不明白的人,她何来大德大能啊。明着拒绝吧,惹到何导更亏。
“赶紧啊,墨迹啥?再纠结会可以收工了。”何导暴躁值飙升。
“哦哦好。”宋玉应,呜呜呜,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要当背锅侠。
绷着纠结的神经和顾凡演完,何导能冻死人的神色又降温几度。
顾凡早和一二女主混熟,戏里戏外都比较照顾两个女生,忙赶在何导发飙前打趣道:“小玉被太阳晒蔫了吧?提起精神来啊。”
宋玉领情地冲顾凡笑笑,对等候人群方向鞠躬道:“抱歉,刚刚我不在状态,耽误大家时间了。”
“没事,再来一遍。宋玉好好演,盼盼你看清楚。”
何导命令开始,员就位,杨盼盼嘴角却勾起一抹怪笑。
能在剧组里扎根的人,没几个是傻子,多数察觉到,不过没揭露。
黄怡凑到南曦耳边,低声不满道:“没本事还心高的人好讨厌哦,你看宋玉才错一次就赶紧安抚大家情绪。杨盼盼错N次,没见她有任何态度表示,好像大家欠她似的。”
“每个人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宋玉没背景,所以努力做好和事老。苦点,但稳,盼盼可不如她稳。”南曦手指滑动在焦糖玛奇朵杯边,饥饿感被勾起。
黄怡认同南曦观念,多年来,见过各类混迹娱乐圈的人。杨盼盼此类拼爹选手,从来和爹的状态挂钩。
南曦把耳边碎发捋到耳后,望眼已经拉下夜幕的天色,“咱们走吧,你到西街夜市先给我买两个人参果,再去处理臭豆腐。”
黄怡爽快答应:“好勒,我去跟何导说下你明后天另有安排。咱们不来,加的戏往后排去。”顿下,压低声调:“谁有空天天陪大小姐上表演课啊。”
南曦满意浅笑:“辛苦黄妈了。”
黄怡踩着小碎步来到何导身边,何导拧着八字眉听完,碍于没理由拒绝,犹豫下便答应。
晚上注定是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
晨曦们沸腾了,自家女神请客一周,没见过比南曦更宠粉的偶像。而黄怡默默承受打赌输掉的结果,允诺明天不烦南曦。
“曦曦啊,你总归告诉我为什么老板会选择一吧?”反正没到明天呢,继续烦南曦。
南曦瞄眼黄怡,圆溜溜的眸子精光闪闪,一副她不回答别想好好看书的样子。
“我说完你就回家吗?”提前确定好,三心二意是对喜欢小说的不尊重!尤其快看到结尾,要珍惜每段话、每个字。
黄怡点头如捣蒜。
南曦耐心道:“因为他赌不起,比起长久有风险的投资,不如短平快收益。万一整周收益比不过单天福利所出呢?”
“怎么可能啊!老板太没眼光,也不看看每次你代言的商品,前三月上架五小时内必抢空。”黄怡握起小拳头,替南曦抱不平。
南曦并未多生气,该说压根没多在意,浅笑:“或许他不信任的是自己,不信凭空掉下的好运。难得抓住次,能捞多少算多少吧。”
黄怡长叹口气:“哎,也是哦。反正我不信我能中彩票,连5块钱都无缘。”
南曦心思早飞到搁在桌上的《飞霜流光剑》,催促:“快回家睡觉,说不定明天幸运来光顾你。”
黄怡伤心:“塑料姐妹情啊,我还不如本小说。你喜欢的话,让张总去和作者谈影视版权啊。我看小说挺火呢,影视化指定不亏。”
最后一字才说完,被无情推出南曦家门,回应她的只有‘晚安’和沉重关门声。
送走聒噪的黄妈,南曦专心投入小说仙侠世界。其实看完刚过23点不算太晚,但依旧失眠整宿,为了让人撕心裂肺的结局。男主修成无上剑道,女主隐瞒了时日不多的重症。当男主挑战完所有对手,却错过见女主最后一面。
至此神剑流光永久封印,随女主入殓。男主摒弃只差一步入剑仙的修为,在女主的家乡了却余生,那里没人知晓他是谁。
只为曾经的约定,待他拿下三界第一,夺回师父流光剑,便陪她归隐田园。
南曦躺在床上,揉着哭肿的眼睛,奋力踢腿。她抓狂啊,愤怒啊,真想给作者风啸寄刀片啊,为什么要这种结局!happyending不好吗?哪怕陪女主过段幸福生活也好啊!
在床上翻腾大半夜无法安睡,重新品尝曾经事业上升期的痛苦,又累又困,但就是睡不着!
一忍再忍才没上微博大号去痛诉不满,切到小号,用二指神功按出上千字留言给风啸。
可爆发完更难受了,似乎除了这种结局,她也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收尾。鲁迅先生曾说过,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所以悲剧更敲击人的灵魂,哎。
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硬扛到下午两点,好不容易睡过去,被一阵誓死不休的门铃吵醒。
游魂般顶着乱发走到玄关,透过监控视频看到骚扰者。对方卑微地低头而立,可他做得事情和卑微二字沾边吗?
装不在,门铃声没打算停下。
此类情况通常通过视频说不清,万一惊动邻居,等于麻烦从天降。
把头发大概收拾下,套件纯棉外搭,开门问:“有事?”
来人是张亦辰的秘书长高秋锋,对方保持低眉顺眼,唯恐不敬地说:“少奶奶下午好,今天老夫人从国外回来,少主已经去接机。您还有半小时准备时间,请抓紧。”
老夫人?张亦辰妈妈回来了?好像哪里不对。
不管了!回头望眼表,四点二十,睡了不到3小时,实在困得要命,应句:“我下午有事,忙完晚上立刻上门拜访二老。”
拉门拒客,一只手先一步挡在门框上,重新拉几次门,对方坚持不肯松手。
她很服气张亦辰笼络人心的手段,瞅瞅高秋锋毅然决然的样儿,宛若丧失痛觉,反正她身边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死心眼。
但难为一个花季清纯少女,这是人干得事吗?
“老夫人家的门锁只能识别四个人,少主和老夫人不在,打扫卫生的冯妈请病假回老家。麻烦您先去开下门,好让主厨和清洁人员进入。少主说了,老夫人吃不惯外面的菜。”
“门锁怎么可能,”只识别四个人,后面的话南曦吞回肚子,她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张亦辰父母近期基本在国内,出去的是她亲妈。
凶悍表情一转为赞赏,踮脚拍拍高秋锋肩头:“小高如此尽职真不错,就是下次啊,你大可不必用敬语,直接说他妈、我妈即可。”
高秋锋往后退步,避如蛇蝎地躲开南曦触碰,正色道:“不敢。”
好!真好!南曦冷笑声,换上少奶奶该有架子:“松手,等着,我去收拾。”
“是。”
换身宽松休闲装,未施粉黛的坐上张亦辰派来专车。父母不似外人,往往越刻意打扮,越让对方难受心疼。
从她市中心公寓到家里老别墅耗时四十多分钟,困意有着欺软怕硬的灵魂,往往承受不住过重的压力,躲得不见踪影。
坐在老房子客厅的红木沙发,呆呆望着忙碌的人们,南曦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早在五年前,她英年早婚了。没错,她很时髦,开创近些年才流行的形婚加隐婚先河。
家里早年做房地产生意,在她20岁那年公司出现大变故,三叔伙同不少元老另起门户,临走前买通会计做假账反咬一口。几条金融罪名扣到父亲头上,父亲为了保身边其他人,拦下所有被判。
当时无论她准备的企业规划材料多面,分红多诱惑,曾经交好的世家摆出明哲保身态度,闭门不见。只有张家的天禹肯伸出援手,可他家有个条件,便是她和张亦辰成婚。
对于张家二老来说,与其等张亦辰带回个来路不明的女孩,跟着瞎操心,晚年不得安宁,不如选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最少知根知底,而且非常喜欢。
张亦辰尚算孝顺,并未明着忤逆二老意思。不过一双冷厉的眸子倒看出她的不甘,签订下十年之约,需连本带息还清张家帮忙补的12E税款。若没还清,最好有履行妻子义务的自觉。
哪怕时隔多年,南曦至今想起新婚当晚,都不禁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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