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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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乱的周营，再想起族中无辜丧命的人来，只叹战争无情。

这一切只能怨周王周朗。

天空上烟花灿然开放，叫醒了沉思中的林子墨，他低声对身边人说道“行动。”

言罢，已有人分工行事，门口人便开始叫嚣。

此时周军丧失几员大将，如同一盘散沙，兵荒马乱。

灵族壮士只在门口看好戏。

周宣城也在此队列，不同于其他人的高兴，他心里总觉得忐忑不安，好像是哪里肯定会出事。

“呜呜，呜呜…”伴着寒鸦凄切的声音，身后已有人倒下，林子墨震惊转过头来看，只见最后一排已经倒下了一片人。

他更痛心的是，灵若的父亲也在此列。

若是有幸能得一命回到家乡，得见灵若，他又该如何跟灵若交代呀？

来不及让他多想，后面已经来了一小队周军人马，各个骑马，手里拿着弓弩。

位于中间位置的男人，面如冠玉，气派华贵而不庸俗，一看就是周王室中的人。

他狂傲，竟也不瞧领军人物林子墨，而是看向他旁边的周宣城，似是故人来。

林子墨到底年轻气盛，当下便冲，很快与那男人打成一团。

身为灵族未来的族长，林子墨从小便被精心训练，更是破例让他出灵族学习武艺，一身武功高强且杂，而那男人招招有力的抵挡他，很快便已开始攻击。

双方人马早已开始激战，唯独周宣城远远的站在一边无声喟叹，不知道该帮哪一边。

林子墨这边杀的天昏地暗，灵族人却几乎全员倒下，丧失了性命。

终于，林子墨体力不支，计谋智力远不如那人，被那人用剑搭在脖子上。

林子墨愤恨的看着他，生死之际，倒也坦荡，双眼微闭，就等他一剑结果自己。

“周朗，不要…”

空气中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

“你若是杀了他，灵族更是无人臣服，又如何为你番地？”

原来他叫周朗，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王。

此刻竟然就在周军驻地，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周朗微微思索，放下了剑，君子风范十足的收剑，好似一点也不怕在此时林子墨攻击他。

一想到全族人的安危，林子墨也顾不得小人不小人了，当即重拳出击。

周朗笑着灵活的避过，“没想到你少年负壮气，实则人品如此不堪。我放你一马已是仁慈，你却想要了我的命。”

“侵犯我家族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招数。”林子墨也不在乎，“您说对吗？周王。”

周朗笑笑，不答话，用手猛的将林子墨推向周宣城身边，道“看好他。”

周宣城及时接住林子墨，对他点点头感谢道“兄弟，谢了。”

周朗眸中微动，目送着两人离开。

他身后跟着一位侍卫，上前劝道“夜深露重，王上还是回营歇息，如月已经差人备好了。”

周朗看着面前清丽的女人，明明是女儿家却为他一身盔甲，虽不忍心但为了日后不伤他心，还是道“如月，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位置，不要操心过多。”

高如月眼底的落寞肉眼可见，周朗也不心疼，反而将目光放到了里面的营帐身上。

“如月，帮我查查此番灵族突袭，我军受伤情况。”

“是。”高如月领命而行。

士兵新支开的王帐，周朗端坐在主位上看书，没一会儿，高如月便前来复命。

“对方杀了钱将军，赵副将和李副将，士兵损失一千。”

周朗听着，不觉合上了手里的书，赞叹道“林子墨也是个少年英雄，初出茅庐竟斩杀我军三员大将。”

“王上缪赞，林子墨奸滑，不守诚信，若没有先太子求情，早就死在您的剑下了。”高如月不服，在她心里，只有周朗才是世上最好的。

周朗摇摇头，“少年可期，今日若不是我心血来潮来到军营巡视，怕是林子墨就会全身而退。如今，灵族人不过一千差不多都已全军覆没，我倒是想看看林子墨接下来会怎么做？

林子墨回到驻军营地，已满身是伤，诸葛瑾冲出营帐看到后，忙跟周宣城一左一右扶着他。

“身体感觉可还好？我学过些医术，帮你看看。”诸葛瑾面目严肃。

林子墨摆摆手，“不用，诸葛兄，我感觉还好，你快去看看受伤的其余人吧。”

他执意如此，诸葛瑾只好出去。

周宣城直接道“别矫情，我给你包扎伤口。”

“好。”林子墨也不矫情，答应了他。

“我这番行动害了许多条人命，周宣城，你说我是不是个惹祸精啊。”

“别瞎说，你也是为了保全灵族。本身灵族面对强大的周国就不占上风，这也不过是正常结果而已。”

灵若应该对他很失望，男人眼中恍惚闪烁着泪水。

周宣城没再说话，无声抱紧了他。

这日，林子墨包扎好伤口之后就沉沉睡去。

他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肩上担的责任又太重。

第二日，林子墨起的很早，亲自拿着名单对了对人，几乎全军覆没，不免叹气。

周宣城叹道“我们成功刺杀了三个将领，余下来活命的人粗浅估计只有两百多人。”

“宣城，这事是我错了。”林子墨痛心道。

错的一塌糊涂，造成如今无能为力的地步。

如今周国强大，灵族百年未有战争，怎能抵抗？

周宣城安慰他道“我知你是尽力了。我在灵族待了几年，若要我将灵族拱手相让，也自是不肯。”

经他一番劝慰，林子墨心里好受了些，“我们尽早收拾东西回灵族，我已飞鸽传书向父亲说明情况，看日后怎么解决。”

三日后，林子墨接过飞鸽腿上绑着的信封，将它展开。

上面只简简单单的写着一个大字，降。

林子墨看完便将纸撕碎经，扬手洒落在面前的空地上。

纸片纷纷扬扬，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此行，他彻彻底底的错了，害得族人无辜丧命，害得灵族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灵族营帐很快挂了象征投降的白旗，飘扬在风中，周朗看着，格外欣慰。

什么神仙庇佑的风水宝地，终归只是周国统一的一块州府。

高如月站在他身侧，郑重的向他拜礼，“恭喜王上达成所愿。”

周朗点点头，手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心，是达成所愿了吗？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特别渴求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

细细想来也蛮悲哀，高如月本是贵族之女，因倾慕自己果断弃深闺红妆，毅然放弃贵女应得到的一起来追随自己，可他心里空荡如许，好似从来没有装下过什么。

“如月，替我查查林子墨。”他有预感，林子墨少年英雄，果敢能干，功夫高强，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

高如月带着手底下的两个兵领命而去。

灵族既已投降，周朗自然不好意思逼得太紧，大军安顿好，不日便要回归燕都。

周朗倒是想要好好看看林子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说林子墨这边已经带着侥幸活命的人回到了家里。

他娘早已在门口盼望已久，就等他平安回来。

“母亲，儿子不孝，先去父亲那里商量事情。”

林母点点头，看着好久未见的儿子，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子墨对母亲勉强露出个微笑，算是安慰，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正堂走。

敲敲门，里面传来父亲无限苍老的声音，“进来。”

林子墨扑通一下跪下，满怀愧疚，“父亲，儿子无能，害了族中人性命，害了全族，请您责罚。”

“起来吧！”林盛向他伸手，“既然事已发生，解决就好，你知错就更要担负起责任来，懂吗？”

林子墨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与父亲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周军大部队已经撤退，我们已经投降，不知周军会如何对待我们？”

林盛道“如今都传周王昏庸无德，视人命如草芥，我还真担心灵族的未来。”

林子墨奇道，他见过周朗，怎的与传说中的不太相否。

“我们已经投降，现在好好想想该如何讨好周王。”林盛提醒他道。

林子墨苦笑，“灵族自持风水宝地，靠山水养人，千百年来，都靠自己的劳动过活，自给自足，哪里有能够献上去给周王的东西？就算是我们舔着脸献上，也怕周朗见惯天下宝藏，一万个看不上呢。”

林子墨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我记得我查到的消息，周朗这个人正当壮年，还不近女色。”

“儿啊，这你就不懂了。”林盛笑道，在林子墨诧异的目光中解释，“男人一般在成年时期还没有女人，有可能是不喜欢女人，还有一个可能是眼光太高，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或许，女人会是一个突破口，有她在枕边吹吹风，我们灵族的待遇想必不会差。”

“那父亲觉得族中女人谁能担当大任？”林子墨发问，只盼着父亲能够忘了当初看见的灵若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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