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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忆凉看的出来秦如雪是真的很想去他的家乡看看,他思忖片刻便也同意了,他已经有三年未回去过了,借着这次机会回去看看也好。
剩下的八封来信,项忆凉分别给了惊雾峰和碧海峰,让其他弟子自由选择想去的地方。
翌日一早,四人便收拾妥当来到了海边。
柳絮一身嫩黄衣衫,满脸神清气爽,来东极岛那么久她都有点想念外面的各色糕点了。
赵安之他们三人这次也听从了柳絮的建议,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规规整整的穿着道袍鹤氅出岛。
赵安之一身浅蓝色纱衣看起来十分仙气飘飘,只要他不张嘴说话就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项忆凉则是一身墨青色的华衣锦服,袖口处还用金线绣着五彩祥云。
秦如雪是一身暗红锦衣,腰间玉带上的铃铛因为她的动作而叮当作响。
“老四……”项忆凉示意赵安之拿出凡渡施法放在海面上。
柳絮从收纳袋中掏出御卿子给的凡渡,“用御……师父给我的这个吧。”从揣在袋中到现在,她还没有使用过,此刻有些兴奋地施法把纸船放在碧蓝的海面上,凡渡遇海瞬间变为帆船。
秦如雪看着比赵安之那个大了不少的凡渡,阴阳怪气地开口“四师叔,看来你在掌门心中的地位不稳呀。”
赵安之理了理衣袍毫不在意,第一个飞身上船,看来以后的流言蜚语里可能就要传柳絮是掌门的私生女了。
凡渡内部很大,竟然还有卧榻。
“掌门不会把他自己的给了你吧?”秦如雪语气有些酸,说不嫉妒是假的。
“不知道。”柳絮只记得当时御江说给她一个最大的,没说这个是他自己。
项忆凉也有些惊讶,宗中人人都嫉妒被掌门偏爱的赵安之,他却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
他只记得六岁那年师父抱回了还在襁褓中的赵安之,四个月大的婴孩因为瘦弱看起来像刚满月的样子,听说他被父母抛弃在了荒山野岭,被师父捡到时早已饿的奄奄一息,所以他对赵安之从来没有嫉妒之心。
然而师父对柳絮的态度却让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收她为徒,后来甚至把自己的凡渡都赠予了她。
秦如雪坐在矮桌的蒲团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幽幽开口“掌门对你是真大方,真是令人羡慕。”
“才不是呢。”柳絮否认“这是我向他要的。”
赵安之倚靠在卧榻上,悠闲晃着二郎腿,“有什么好羡慕的,这可不是师父的凡渡,这应该是……赵舞儿师姐的。”
项忆凉怔了一下,原来这不是师父的,“你怎么知道是赵师姐的?”
“因为我嗅到了这背后靠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海棠花香气。”赵安之记得在一本宗中小记上看到过这位师姐最喜欢海棠花。
“因为这靠垫上有海棠花的香气。”
柳絮闻言凑到赵安之身边,俯身嗅了嗅,真的有丝丝香气传来。之前秦如雪说这是御江的凡渡,她还在想他怎么那么大方,还觉得慈航真人的面子当真是大,原来又是那位已经不在的赵师姐的遗物。
赵安之耳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他扭头就和在他肩头努力嗅着靠枕气息的柳絮四目相对,他扬眉装出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说道“师妹真是随时都想占师兄的便宜,果然越来越有女流氓的潜质了。”
柳絮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辩解“我没有要占你便宜,我只是想闻一闻这靠垫上是不是真有海棠花的香气。”
听闻这话秦如雪一口茶水喷在了对面项忆凉脸上。
而项忆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此刻稳如泰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
秦如雪从怀里掏出帕子慌慌张张地就要起身去给项忆凉擦脸,惊慌之中被蒲团绊了一跤,一个趔趄就扑到对方怀里。
赵安之幸灾乐祸的笑,“恭喜十二师侄,终于扑倒了所有女弟子的梦中情人。”
项忆凉扶起怀里的秦如雪,呵斥出声“老四,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秦如雪羞红了一张脸低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其实赵安之说的对,她一直对项忆凉心怀不轨。
可,不同于其他女弟子的是,她图谋的是项忆凉这个人,而非他的家世,她金陵城府可什么都不缺。
柳絮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雪也和别的女弟子一样喜欢项师兄!”
“我们小五真是越来越懂了。”赵安之一副自己教导有功的样子,继续慢悠悠晃着二郎腿。
秦如雪咬牙,却又无话反驳。
项忆凉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秦如雪,嗔怪地瞪了一眼柳絮,“师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师父让你跟着老四是学习法术的,不是学习胡说八道的。如雪是我们的师侄,我们长辈怎能拿晚辈开玩笑呢!”
晚辈?秦如雪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了,原来自己在项忆凉眼中就只是晚辈!
柳絮抿紧了嘴巴挪到赵安之旁边坐下,眼巴巴望着他,不敢再出声。
赵安之淡淡看了一眼项忆凉没再说什么,他一直都知道项忆凉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但他没想到他这么不解风情,任谁都看的出来秦如雪的心思,天天跑下碧海峰黏着他除了喜欢他还能因为什么?
每次出岛从来不愿意和碧海峰的弟子一起,总是黏着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的法力有多高深,赵安之一直都知道她是因为项忆凉,可偏偏项忆凉要装作不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里,项忆凉闭目打坐,秦如雪则跑到了外面船头上坐着,剩下柳絮和赵安之大眼瞪小眼。
午后,四人顺利抵达岸边。
秦如雪默不作声第一个飞身到了陆地上,脸上也没了刚出发时的开心。
柳絮在最后一个飞身下去,然后施法收起了凡渡。
项忆凉率先开了口“凉州地处边界,距离很远,东极在这片大陆的最东,而凉州却在最西。我们就算一路御剑,抵达凉州最快也要五日。”
他四岁那年第一次去御玄宗,父亲给他安排的是最快的千里马,陪着他日夜兼程仍赶了两个月才抵达。
“最快五日?”柳絮有些担忧,“那会不会耽误救人?”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项忆凉说着施法唤出佩剑,“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柳絮虽然已经背熟了御剑术口诀,可理论与实践是两回事,一路上她脚踏斩魂在三人身后歪歪扭扭的跟着,几次差点摔下去,最后赵安之只能放慢速度跟在她身后,在她每次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施法扶住她。
最后因着柳絮的原因,四人行至傍晚并未再继续赶路,而是选择在虞县的一处小镇落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人在街角寻到一家还有空房间的客栈。
“老板,要四间房。”赵安之说着掏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好嘞。”客栈掌柜收下银子递上四个门牌,“几位客官,从这里上去二楼靠左最里面四间房。”
项忆凉伸手接过,分别分给三人,到秦如雪时,她头也没抬抽走门牌转身率先上楼了。
“老三呐……”赵安之拍拍项忆凉的肩膀,欲言又止。
柳絮一语中的,“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项忆凉头疼的捏捏眉心,然后问赵安之“有没有兴趣喝酒?”
赵安之笑,“当然。”他说着又扔了一块银子给掌柜,“拿两壶酒来。”
柳絮拉住赵安之的袖子问“酒是什么?我也要喝。”
赵安之戳戳她的脑门,“女孩子家不能喝酒,回你房间睡觉去。”
“女孩子家为什么不能喝酒?”柳絮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个男女之别到底还约束了多少东西!
赵安之接过掌柜递上来的酒,再次赶柳絮上楼,“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赶快回房睡觉去。”
柳絮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壶,这才转身上楼。
柳絮走后,赵安之和项忆凉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两人各自抱着一个酒壶喝了一口。
“其实,我明白她的心思。”项忆凉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然后呢?”
“然后?”项忆凉苦笑,“没有然后,虽说仙门也有不少结成伴侣的仙侣,可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一心只觊觎项宁王府的人,说起来挺可悲的,你总说那些女弟子爱慕我,可她们哪一个不是爱慕项宁王府的荣华?”
赵安之笑“也许秦如雪不是呢!”
“谁知道呢?”项忆凉也笑,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他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所受到的尊崇都是他家族的势力换来的,他很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尊重,可显然他这些年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大家看到的依然只有他背后的项宁王府。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窗外的月亮早已高高挂起,旁边几颗星子也被它的光辉映照的黯然失色,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
项忆凉趴在桌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赵安之喝下壶中最后一口酒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喝过无数种酒,奇怪的是却从来喝不醉,别人尚且能借酒浇愁,而他想要浇愁就只能寻其他法子。
赵安之把项忆凉拖回房间后,见柳絮的房间还亮着烛火,他抬手敲了敲,推门走了进去,“怎么还不睡?”
柳絮自《六界万年录》中抬起头,“我在研究你们人族历史的发展。”
赵安之听闻这话,好奇凑过去瞅了一眼,“人族历史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朝代更迭而已。”
柳絮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们人族历史上不但有统一天下的霸主,而且还有女帝女将军。”
赵安之打了一个哈欠,酒气喷了柳絮一脸,“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话音未落,他已经捻决离开了,还顺手帮忙关上了房门。
柳絮被酒气熏地皱了皱鼻子,她抬手扇走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天色确实已经很晚了,她施法收起仙界史书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她起身熄灭烛火,抬脚走向床榻,身子刚躺下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不多时,她便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黑暗中,房间角落里有一抹蓝光忽明忽暗地闪烁。
满天沙尘中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头发凌乱的面朝北方,口中呢喃吟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柳絮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她上前一步问“你是谁?”
女子回头,精致的五官上满是沧桑的痕迹,小麦色的肌肤被沙漠的狂风吹出了丝丝裂痕,“吾乃是振武大将军海沧兰,汝是何人?”
“海沧兰?”柳絮记得在人族篇里看到过,海沧兰是六百年前岐国的一个女将军,享年二十五岁。据记载她十五岁便征战沙场,十年的时间她成了岐国人人称颂的女将军,在战死后她的躯体依然笔直立在城门口,始终没有倒下。
“汝认识本将军?”海沧兰转身面对柳絮。
“我曾在史书上看到过你,你已经在六百二十多年前战死在岐国临泽城了。”
“战死?汝休要胡说,本将军明日还要领兵出征,怎么可能会战死在六百多年前?”
难道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大战的前一天?柳絮问“海将军今年可是二十五岁?”
“正是,汝是如何知晓?”海沧兰双手背于身后,身体站的笔直,一脸浩然正气。
“因为我真的在史书上看到过关于你的历史记载,你死于二十五岁的那年秋末。”柳絮记得人族篇上记载海沧兰死于二十五岁那年的秋末,在她战死的第二天突然天降大雪,整整三日才停歇。
海沧兰蹙眉追问“既然汝说本将军已在六百多年前战死,那吾此刻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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