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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晏云棠眨巴着双眼,眼神中尽是讶异,显然未曾反应过来。万箴坦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解释道“栀姑娘和茉姑娘都挑了,棠姑娘自然也不能落下。”
晏云棠却并不伸手,而是笑着婉拒,也大大方方地回道“不劳子铭哥哥破费了,我方才已经得了一支。”说着,晏云棠举起那支翡翠灯饰,亮给万箴。
赵琰暗中扯起嘴角,快意一笑。
值得一提的是,晏云棠这声“子铭哥哥”,是在晏云栀提过两次,以及万箴打趣过两三次后,她不想再绕着这种小事说来说去,况且初遇那日自己已经如此称呼过他,两位姐姐又都这么叫,她也就终于改了口。
面对晏云棠的婉拒,万箴却还是坚持,劝道“那我这支。。就留着日后戴,棠姑娘不要推辞,推辞就太见外了。”
谁知,赵琰冷冰冰地接过话,说“本来就是外人,见外也是应该。”
冷言冷语让万箴尴尬不已,愣在原地,握着珠钗的那只手,有些无措,缓缓背向身后,仿佛想要把自己那只手连同珠钗一起藏起来。他欲要笑,又是一脸苦相。晏云棠瞅着他这副样子,于心不忍,想要接了珠钗了事。
这时,晏云栀走过来,打起圆场“不过就是一支珠钗,怎么还论起外人内人来了?呵呵。不大的事,倒被你们说大了,一会儿被真正的外人见了,还不当个笑话看。”
话音落下,晏云茉笑着走近,挽起晏云栀的手臂。她的笑容一分为二,一半是得意,一半是挖苦,不对赵琰说,反而看着晏云棠讥讽道“我们姐妹俩,不及四妹妹福厚,有王爷送翡翠!不过,所幸有子铭哥哥可怜我们,想着我们,不像某些人。子铭哥哥才不是外人!”
晏云棠面无表情地撇过头,不与她对视,也没有任何要搭腔的意思。
晏鹄在门外听到晏云茉的含讥带讽,走进铺子,揽过晏云棠的肩,带着怒容,既是替赵琰不平,又是替晏云棠抱屈,他气呼呼地回敬晏云茉“三姐姐记性真差,王爷日常给我们送过多少好东西,你都不记得了?哦,你和二姐姐头上现在还插着王爷送的雪柳呢!三姐姐这么快就忘了?我四姐姐福薄,头上可没有那样的东西!”
晏云棠见晏鹄真的生了气,场面有些难看,只得开口附和“二姐姐说的对,都是小事,我们还说上头了。王爷和子铭哥哥都是好意,我们心里都记着。”
说完,晏云棠推着晏鹄往外走,其余人也都慢慢跟上。
万箴走在人群最后,把手上的那支珠钗,偷偷藏进了腰带里。
都是青年男女,心思又都单纯,并没有人真的把刚才的事往心里去,才过了一小会儿,不愉快就已烟消云散。众人一路逛,一路吃,一路买,直到三更,宣德楼上升起了小红纱灯球,城外传来击鞭声,彼此才一一作别,各自回家。
赵琰照旧和长海各骑一匹马,随行在晏家三位姑娘的马车旁。万箴想着万菁茹兴许已经在等着他了,于是也没有提出要送晏鹄和晏鹏,兄弟俩只好跟三位姐姐挤在一处。马车行了二里路,晏鹄突然一拍大腿,惊呼道“坏了,万兄的鹤氅还在我身上,我得去还了它!”
众人闻声一看,晏鹄果然披着一件墨黑的鹤氅。晏云棠被点醒,悄悄摸了摸披在她身上,属于赵琰的那件鹤氅的一角,却装作不曾意识到的样子,依旧泰然自若地披着。
望着晏鹄急切的样子,晏云栀无奈,知会了赵琰和长海一声,又吩咐马车夫调转方向,朝万宅驶去。半晌,来到万宅附近,晏云棠掀起车窗的布帘,定睛望去。正见着万箴面朝大门而站,门内站着万菁茹和一个妇人,看样子应该是万箴的母亲。她虽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是看万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头,万母又满面怒容,举手投足间透着凶悍,似乎又是在训斥万箴。
晏云棠止住马车,说“我们就停在这吧。鹄儿你自己走过去,把鹤氅还了人家。”
晏鹄听了,依言跳下车,一路小跑过去。晏云茉正打算掀开帘子看个究竟,晏云棠忙起身,假意跌倒,将整个车窗挡在了自己身后。晏云茉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你干嘛呀!”,晏云棠则“嘿嘿”两声干笑,对着车上的众人抱歉道“失误失误。”
不多时,晏鹄回来了。他已经弄明白晏云棠方才的用意,刚坐下,就对着她吐了吐舌头,似乎在分享什么秘密。
马车重新出发,摇摇晃晃行驶在通往晏宅的路上。众人都倦了,靠着车厢,一个个先后东倒西歪起来。赵琰骑在马背上,也时不时打个哈欠。冬夜寒风阵阵,吹得他不时双手交叉,对着自己的双臂抚摩一番,中间再夹杂一两个喷嚏。
只有长海依旧精神抖擞,看似也不惧寒,昂首挺胸地跨坐在骏马身上,于皓月千里中,守护着众人,在黑夜中徐徐前行。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众人都已经在车厢内酣睡过一场,才终于抵达了晏宅。晏云茉带着晏鹏回到霞飞轩,一心只想着快快躺下入睡,进了院子,却见院子里的灯悉数都还亮着,主屋内不仅灯火通明,还隐隐传来说话声。
姐弟二人心头一紧,低声嘀嘀咕咕起来。他们一径害怕,一径猜测,莫非是自己回来的太晚,惹了父亲母亲生气,正等着要惩罚他们?可想想晏怀珅一惯的纵容,洪秋一惯的宠溺,不曾因为什么事就苛责过他们,今夜应该也不至于会如此兴师动众地等着要教训他们。姐弟二人越想越疑惑,商量一番,干脆大着胆子,进到屋内。
洪秋和晏怀珅果然尚未就寝。可夫妇俩似乎并非是在等着要教训晏云茉和晏鹏。晏怀珅懒懒地斜倚在榻上,洪秋一脸怒容地坐在旁边,正对着跪在地上,身怀六甲的洪采菱翻白眼。
晏怀珅见一双儿女进了屋,开口对洪秋劝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深更半夜的,你打算闹到几时才罢休?”
洪秋听了这话,白眼攻击立马转向晏怀珅。晏怀珅挨了一眼,瞬间闭了嘴。
洪采菱不仅在容貌上,比她这个异母姐姐更胜一层,就连曲意逢迎和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也要更上一层楼。
平日私下里对着洪秋一人,她仗着自己有孕在身,仗着自己新近得宠,气焰嚣张,派头丝毫不逊于正头娘子。此刻,她见晏怀珅在场,又有晏怀珅的一双嫡出儿女在眼前,便将自己矮矮地降了好几个等级,一双眼睛氤氲着泪花,可怜巴巴地恳求起洪秋“姐姐,妹妹纵使有不对,姐姐就算不念及姐妹之情,也求姐姐看在妹妹肚子里。。怀着珅郎的骨肉的份儿上,暂且饶了妹妹吧。妹妹认错还不行嘛?!”
说完,不管眼泪是否已然成形,洪采菱又呜呜咽咽地作出以帕拭泪的动作。
洪秋本来已经不打算再骂下去,毕竟她骂了这么久,词穷了,口也渴了。可见着洪采菱把自己平日里用的那一套,用得如此炉火纯青,比她洪秋还要深谙其道,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洪采菱的这场表演,别人看不出,她洪秋还能看不出?洪秋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好家伙,竟然想拿我用惯的招数来治我!
尽管对洪采菱的戏码心知肚明,可当着自己官人和儿女的面,被洪采菱这么一激,洪秋还是憋不住火,跳起来就骂道“姐姐?!你爬上我官人的床榻时,你想起我是你姐姐了吗?!别一口一句姐姐,我听了恶心!成天扮猪吃老虎,隔三差五就在母亲面前诋毁我,今日又兴风作浪,跑到母亲面前,冤枉我克扣了你的吃食,呵!怎么着?有了身孕,你就想上天了?要抢了我的位子,做官人的正妻?做晏家的主母?我呸!我同意,我的茉儿和鹏哥儿还不同意呢!”
洪采菱怀着身孕,跪了一晚上,眼下也确实支撑不住了。见洪秋丝毫没有甘居下风的迹象,洪采菱也不想让自己继续吃苦头,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抱着肚皮,往一侧“咚”地倒去,“哎哟”一声,两串眼泪紧接着从眼眶中,成股成股地往外冒。
洪秋见她这般行径,气极了,愤而骂道“又开始了!又演了!又给我在这淌眼抹泪了!一哭二闹你都玩腻了吧?到底什么时候上吊呢?!”
“你给我闭嘴!”晏怀珅虽然惧怕洪秋,但是眼瞅着洪采菱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管不顾,壮起胆子喝骂了洪秋一句。骂完,他却不敢去看洪秋的脸色,起身走到洪采菱身边,将这名受了虐待的爱妾扶起。晏怀珅一边为洪采菱擦着眼泪,一边侧过头,望着地板,对洪秋说“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传到母亲耳朵里,你也要挨骂。我带她去休息,你也早点歇下吧。”
撂下话,晏怀珅搂着洪采菱离去,也不管洪秋被气得在原地咬牙切齿。
晏云茉悄悄发话,让晏鹏自去洗漱休息,然后来到洪秋身边,扶着她坐下,劝慰道“母亲,您总是跟她置什么气呀?事情早已成定局,您却每日都还在生气,我看着都累。哎,母亲还是放宽心吧。”
洪秋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扬起下巴,不屑道“成没成定局,还是个未知数!”
说完,洪秋却瞥见晏云茉手中正拿着一只首饰盒。她脸色陡然一变,问也不问,把盒子抢到自己手里,打开盖子,端详一番,连声啧啧道“这步摇花式繁琐,看着价值不菲。嗯?王爷送你的?”
晏云茉不屑地回道“王爷送的我还不稀罕呢!这是子铭哥哥送的,二姐姐也有。但是,嘿嘿,独我有两支!”
晏云茉一脸得意地骄傲着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头上取下那支玉色的雪柳,往洪秋手里一扔,夺回那只首饰盒,兀自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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