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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闹哄哄的一片,各科课代表张罗着小组长别睡了、别吃了、别玩手机了,快起来收作业。跟唱曲儿似的,就差敲锣打鼓了,活像讨债的。
昨晚徐轩没写作业,这会儿忙成高速陀螺,一会炒物理答案,一会点兵点将瞎猜英语题选项。
余光瞥见陈渊正跟旁边围着的几个男生聊得开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蓦地笔尖一顿,掏出手机给陈渊发了条微信你写完作业了?
那边居然秒回没有,怎么了?
这人没写作业居然还那么理直气又壮。徐轩刚回复完没事。
迎面走来一个女生,边走边把陈渊这帮人通通都说了一遍“萧烨、银世杰昨晚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瞅你俩那大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班养了两个大熊猫,你们老刑了。还有陈渊,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可以横行霸道不写作业,你怎么不学学人家赵贡强,今天跟你们一起鬼混,还能交作业。”
陈渊脚踩着课桌前的横栏,把椅子晃的前后摇摆,这副欠打的姿势,一看就是被说习惯了。
反观萧烨,狗腿子似的一直不停地附和她说“教训的是。”
银世杰和赵贡强对视一眼,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瞅着快上课了,银世杰拍了拍陈渊的肩膀,示意们先回座位,陈渊也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林然见这帮人走了一半,陈渊又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便只逮着萧烨教训。
无意间,“明天就要考试了”的信息蹦入徐轩的耳朵,炸开了花。
这才猛然惊觉明天要考试,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添上了几缕惨白。
又忆起自己的政治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辛勤努力差不多背完了,虽然忘了许多,但这些知识应付选择题还是够的,只要保证政治不拖总分的后腿就行了。
陈渊在一旁目睹了徐轩不断变换的脸色,又看他刚才忙东忙西的补作业,开口解释。
蒋永乐三番两次向梁明告状说他们几个天天去黑网吧通宵打游戏,梁明作为班主任又爱瞎操心,对他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仗着你们还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注意身体啊。”
通常梁明说的话他们都左耳进右耳出,以防这些垃圾会占大脑内存。见自己说不动他们,梁明就让作为班长的林然多多“照顾他们几个”。
这帮人除了赵贡强其余人总是拖欠作业,科任老师找课代表,课代表就找林然。
原因无他,林然跟萧烨算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幼儿园、小学、初中甚至到现在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熟到不能再熟。
林然早就被课代表吐的苦水给淹烦了,对梁明委以的重任十分愿意。
不止他们,只要是没交作业的都会被她给di,所以一班的人要么乖乖交作业,要么像陈渊这样你说你的,我玩我的。
总的来说就是可以不交作业,被说两句就行了。
听完后徐轩抽了抽嘴角“不行,我要脸。”
陈渊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徐轩话里有话,抹开了笑“是是是,我不要脸。”徐轩斜眼睨着他,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考政治的时候,徐轩就笑不出来了,前面几科做得到是顺风顺水、行云流水,可一到政治这,就开始死机到冒烟。
千辛万苦背的书,只顷刻就烟消云散。
徐轩烦躁地撩了下额前的刘海,这下连选择题都不想看了。无法,只好使出连小学入学考试都没用的终极大招。
从笔筒里抽出一块橡皮擦,再用尺子把它切割成一个正方形骰子状,并保证每个面都有相同的概率被扔到。
很完美,徐轩洋洋自得地用黑笔在四个面写上abcd,剩余两个面,其中一面写再来一次,最后一面写点兵点将。
一中的考试实行走班制,即相同选科的班级要按成绩排位,一二班都选物生政。
徐轩又是刚转来的,没有历次考试的成绩记录,相当于零分,就自然而然地被排到了二班最后一个位置。
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哑口无言地看着这个“最后一名”在严肃寂静的考场上,心安理得地扔骰子。
一中是本市最好的学校,生源自是不会差,作为凤尾的同学即便成绩再差也有一腔作为凤凰的热血和自尊。
所以这位监考老师从教十几年以来,倒还是第一次见一中的学生自暴自弃到现场做骰子来选答案。
考试结束后,监考老师还特意从一大叠收上来的答题卡中找出“最后一名”的答题卡。
徐轩,一班,居然是梁明教的班,随即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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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凉意将徐轩从睡梦中唤醒,入眼是一片朦胧绿幕。原来是风从半开的窗户间溜了进来,恰巧扑进窗帘怀里,撩拨它将徐轩连带着他趴的课桌都笼罩了起来。
风未止,眼前的绿帘被人拉开,布料轻柔的拂过徐轩的脸颊,眼睑,鼻子,依依不舍的离去。
待铺天盖地的绿消退后,蓦然望进一个深渊般的墨眸,漆黑如夜,徐轩甚至都能看见清晰映在其中正怔神的自己。
风吹帘动,呼吸相融。
陈渊的脸好似被调了焦距,极速地远离,把纷飞的窗帘彻底扯开,身子往后倒退“你醒了。”说着把徐轩的书包递给他“放学了,我们走吧。”
徐轩在把政治大题给的材料当作答案抄到答题卡上后,就趴下睡着了。由于答题卡没有被徐轩压着不妨碍同学收答题卡,政治又是考试最后一科,考完大家都各自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也就没人叫他。
徐轩眨了眨眼,似要把仿佛还在眼前晃的绿色抖掉。刚睡醒嗓子有点哑,徐轩闷声问已经站起来的陈渊“你等了多久?”
考试一结束陈渊就像考试这两天一样,站到二班门口等徐轩,连监考老师都走了还不见徐轩出来。
待陈渊疑惑地走进二班才发现徐轩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窗外绿意葱茏,少年埋首甘眠。
不忍心打破这幅岁月静好的画卷,他就跨坐在徐轩前面的座位等他睡醒,同那天清晨因为不了解徐轩的作息时间,不得章法地等他上学一样,耐心至极。
未料等来一阵风拨帘,惊醒眼前人。
陈渊瞅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回道“不算久,也就半个多小时。”
把别人扔在一边,自己却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是个人都会愧疚的。徐轩赶忙起身接过书包背上,“久等了,我们快走吧。”
都快走出校门口了,徐轩才察觉出不对劲,转头看向身旁笑得狡黠的陈渊。脚步一顿“你不是要跟宵夜他们去吃烧烤吗?那你为什么还要等我?”
闻言陈渊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陈渊这帮人在考试结束后总要聚在一起,跟家长说是考完试放松一下庆祝庆祝,实则是把这个当做玩的借口罢了。
陈渊邀请徐轩一起去,徐轩拒绝。一中考试连考两天,他就纠缠了徐轩两天,就连中午一起在食堂吃饭他都要念叨“学校食堂做的饭太难吃了,我好想吃烧烤啊。”
即便次次被拒绝,可他不气馁,且越挫越勇,考试都结束了还不死心地再试一试。恰巧撞上徐轩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就想插科打诨地把徐轩诨过去吃烧烤,谁知他居然那么快就回过神来了。
见状,徐轩了然于心,无奈道“我的脚已经好全了,手机有导航能回家的,你去玩吧不用顾忌我。”
经历刚才漫长的等待,这会儿陈渊可有了资本,低头委屈地说“哥,可我等了你好久。”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算久吗?再说了,是我让你等的吗?可徐轩终究没说出口,其实他也知道陈渊是在为他着想,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无法,徐轩叹了口气“走吧。”
陈渊刚耷拉下来的头瞬间就抬了起来,妥妥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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