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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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大地，发电厂的下水道里不断有污水冒出，水花四溅。

几只小拉达正在寻找着食物，它们闻到了人类的味道，兴奋的向着臭水沟扑了过去，想要享用美食。

“嗖嗖！”

就在这时，凌厉的风声从污水中袭来，黑色鞭影上竖起狰狞倒刺，直接贯穿了小拉达的肚子，一头栽倒在水坑里，死的不能再死，旁边的同伴们吓得瑟瑟发抖，赶忙钻进黑暗深处。

过了许久，一个浑身沾满了污秽的男人浮出了水面，他脸上全是淤泥，看不出长相，乱糟糟的灰白长发挡住脸颊，浑身脏兮兮，看上去非常落魄。

“妈的，大意了！”

男人咒骂了一声，包裹在他腰间的臭泥，向岸边伸长触手，将他拖拽上岸，重新化为类人形。

从废弃院子二楼跳下后，方阴本意是借助水流的缓冲，减少下坠速度，结果他刚刚跌入臭水沟中，就被湍急无比的污水给冲走了。

好在有臭泥保护，没有受伤。

“呼～”

吐出浊气，他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污泥和水珠，目光扫视四周。

黑暗的下水道中，视线受到阻隔，微微绿色荧光从污水表面反射出来，勉强映照出周围的情况。

岸上都是湿漉漉的泥土，脚掌踩在湿滑的淤泥中，发出嘎吱声响。

“还好，背包还在……”

方阴背靠墙壁，喘着粗气，身后粗实的厚重感觉让他松了一口气。

“呗多！”

臭泥蠕动着污泥身躯，警惕的盯向黑暗处，沾满粘液的触手轻抚过方阴的脸庞，担忧的出声询问道。

“我没事，做好警戒。”

他拍了拍臭泥的脑袋，让它安心。

杉井光雄的到来，让方阴意识到自己有太多不足之处，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心态都存在着极大的漏洞，这是致命的，需要改变。

如果当初他重视危机问题，或许结果不会像现在这般糟糕。

果然，自负会让每个人都屈膝下跪。

“可惜，我的那两本书都落在茶几上，肯定捡不回来了！”

想起刚才的遭遇，方阴心里有些懊恼，但很快，他摇摇头，甩掉了这些负面情绪，蹲下身子取出背包，检查了一番，掏出一瓶矿泉水和一瓶伤药喷雾剂。

“臭泥，靠你了！”

他将两件物品递给臭泥，自己则转过身，右手撑着墙壁撅起屁股，让臭泥帮忙清洗伤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屁股上的伤口经过污水浸泡，已经溃烂发炎，倘若不尽快处理的话，恐怕会引起高烧，甚至会危及到性命。

臭泥挥舞动污泥大手，仔细认真的清理着。

很快，伤口被处理干净，伤药涂抹上去，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方阴提起的心慢慢放下来。

伤药喷雾剂不仅可以治愈宝可梦，对于人类来说，同样是效果极佳的医疗物资。

“谢谢你，小吃货。”

火辣辣的痛感逐渐消退，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臭泥，露出微笑的说道。

方阴的声音虽然小，但臭泥却听得明白。

“呗多～”

它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随即凑上前去，抱住方阴的大腿撒娇，不断用脑袋蹭着他的牛仔裤。

“饿…咳咳…咳……”

突然，肺部一阵瘙痒难耐袭来。

方阴连忙捂住嘴巴，咳嗽起来，一股热乎乎的黑色血液，从鼻孔嘴巴中渗了出来。

血珠滴落在臭泥的身体上，发出滋啦啦的响声。

他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掌心的血迹，久久不语。

“噗…哈哈……”

片刻后，方阴咧嘴大笑，用力握紧印有血迹的手掌，眼神中闪烁着癫狂之色，他的笑声，犹如夜枭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臭泥似乎明白了什么，趴在一旁，静静的低垂着脑袋。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方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低声喃喃道。

他曾偷偷找过黑医生治疗，诊断结果令人心寒，自己的五脏已经彻底坏死，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除非遇到可以弥补生命本源的道具，否则必死无疑。

再次睁开双眼后，方阴眼神中恢复了平静，拿起地上的背包，向臭泥招招手，示意它跟着自己走。

……

黑云市街道。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彼此冷漠的擦肩而过，没有谁愿意多停留一秒钟，仿佛生怕与他人产生交集。

即使是白天时间，两侧的一些商店都选择关门打烊，孤单的路灯静静站着，诉说着它们此刻的凄凉。

“咚～”

路边下水道的井盖忽然被掀开，一个满身污秽的人从里面爬出来。

“啊！”

“哪里的乞丐，滚远点！”

街道上，路过的行人看到这副景象后，纷纷惊慌的躲避，有人甚至拿着手机，将这一幕录制下来。

“吵死了，给我闭嘴！”

方阴瞪着眼眸，看向旁边张开大嘴尖叫个不停的胖女人，怒喝一声。

他的声音沙哑，带有浓郁的烟尘味，在这种环境下听起来就犹如恶鬼的哭泣。

女人被吓的立马闭上嘴巴，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不知所措的看着方阴。

方阴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爬起身迈步向巷子中走去，臭泥直接把污泥大嘴撑开到最大幅度，几滴黑色粘液溅射在地上，发出刺鼻的臭味，让人作呕。

“啊～～～”

路人们受不了这恶心的气息，连忙捂着鼻子四处散开。

“走了！”

他回头摆摆手，继续向前走去。

众人离去没多长时间，一道道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以君莎小姐为首的执法官骑摩托车迅速赶来，然而方阴和臭泥早已不见身影。

漆黑的巷子。

雨水嘀嗒嘀嗒的落下，接触到周围建筑上的彩色灯管时会传出嗞嗞的声响，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方阴背着手，站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警察和路人们，脸上浮现淡淡的讥讽之色。

“君莎家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他心里冷哼，眼神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机。

“唔～唔～唔！”

公寓沙发上一个中年人，被细麻绳捆绑着手脚，嘴巴上塞着破烂的棉布，不停挣扎着，眼睛中充斥愤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窗户旁的方阴。

“呗～多～”

臭泥伸出污泥大手，不停的往嘴捣鼓着，只见它腮帮子鼓鼓囊囊，一条细长夹杂着棕灰色毛发的尾巴，毫无生气的从口中耸拉下来。

“安静点，我的朋友。”

方阴转过头，笑眯眯的注视自己的猎物。

“唔～唔～呜～～”

男人用力的扭动身躯，企图挣脱束缚，但奈何方阴绳艺实在太过厉害，使他根本无法摆脱。

“你应该会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出好戏！”

他缓缓走到大叔面前，低下头，俯视着这个瘦弱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

忽的。

方阴猛然抬起脚，朝着中年人的腹部狠狠踢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传来，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球鼓鼓涨胀的瞪圆，嘴唇蠕动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很失望，说出参加人体实验研究员的地址，我可以放你离开！”

他收回脚，取出口中的棉布，居高临下的望着中年人，冷声说道。

“我…我只是个拉货司机，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高级人员的地址呢？求你，求你饶了我吧！”

方阴面无表情，这是他唯一能找到关于诺顿公司线索的途径。

回忆当初。

黑云市垃圾场，自己伪装成假死状态，趴在尸体堆里，偷听到了中年大叔和另一个司机的闲聊。

最后记住他的地址和车牌号，并通过地图顺利的找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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