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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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吃下第一口龙血草开始，到最后的几乎快要成为血人。楚妈妈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痛苦，然而从头到尾她没有喊一声疼。楚某静静地看着妈妈，脸上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你，有多久，没有为母亲流泪了？

终于，母亲不再感觉到疼痛，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稳。渐渐地，她睡着了。楚某不知道自己为母亲换了多少次的药，也不知道帮母亲擦拭了多少遍身子。总之，当他全部出来完的时候，楚妈妈的气息已经变的十分平稳了。

当干活回到家里的楚家家长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全家人都有些失去了理智。

啪！啪！啪！楚家的院子里，楚启上衣已经脱掉了。他拿着戒尺不停地打着跪在地上的楚某，力量用的很足，但是周围没有敢一个人上前阻拦。

啪！戒尺又断了！地上已经碎了八段戒尺，楚爷爷楚奶奶心疼的看着楚某，他的后背已经被打出了血。楚启一脚将儿子踹到地上，然后回屋又拿了一把戒尺出来。

“你要把他打死吗？你媳妇现在还没醒，等她醒来你弄清楚了再打也不迟啊！”楚爷爷实在是看不下去去了，他走过来，挡在了孙子的面前。

然而，楚启仍然不肯绕过儿子。“爸！你闪开，我先把这个畜生打死，免得他母亲醒过来再替他求情！你闪开！”

“楚启！你疯了！”楚奶奶也走了过来，她一巴掌打了楚启的胳膊上，然后伸手抓住了戒尺。

“行啊，楚某！仗着你爷爷奶奶保护你，你就可以免得了惩罚是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妈醒不过来，我就把你磕死在他的坟前！”

楚启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楚爷爷转过身来，看着楚某的后背，心疼的直哆嗦。此时，楚某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原本陈旧的伤口也因此迸发，大片的血脓开始顺着后背滑下。

“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解释你一下呢。先前你怎么跟爷爷和奶奶说的。你是最了解你妈妈的病情的啊，为什么这个时候不给你爸解释一下呢？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赶紧起来跟你爸道个歉。”楚爷爷心疼的拿出手绢想去帮楚某擦掉他身上的血脓，然而被楚某拦住了。

“爷爷，奶奶，你们别拦着爸爸，这次是我该打。”楚某自认为该打，是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让母亲受的那些痛苦。即使他翻遍了医书，即使他在山洞的最深处看完了所有的石碑，即使他走遍了十八石门和十八洞天，他仍然也只找到了这么一个方法。所以，无论父亲怎么打他，他都没有用任何的功夫刻意的保护自己，任凭父亲的戒尺打的自己血肉模糊。

“你！”楚启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楚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你个臭小子，还真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是吗？”

这时，屋里传出了响声。听到屋里的动静，楚爷爷、楚奶奶和楚启都跑了进去。

楚某还在院子里跪着，他最早听到了妈妈的喘息声。他知道现在的楚妈妈还没法正常说话，因为她脸部的骨骼也没有完全的愈合。楚某看着跑进去的家人，喊了一声。“把桌子上的药喂我妈喝了！”

楚启听到楚某的声音，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楚启本来要把药扔出去，但是楚妈妈一个眼神递过去，他便没了脾气。

楚妈妈喝了中药想说几句话，但是全身的骨头都刚刚被楚某接好，实在是没法说话。她给了楚启几个眼神，但是无论怎么瞪他，楚启就是不知道楚妈妈在表达什么意思。

楚妈妈想说，“给老娘把儿子叫过来！”然而，楚启完全无法理解她的眼神，一瞬间，楚妈妈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没有人能帮助楚某解释，虽然爷爷奶奶都在不停地跟楚启求情，但是却没人能够撼动楚启坚定的意志！于是，楚某继续在院子里跪着。

一天一夜！两天两夜！三天三夜！

楚爷爷和楚奶奶已经决定和楚启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了。两位老人每天都跑到院子里劝楚某，但是这孩子脾气也随他父亲，就是死犟不起来。无奈之下，两位老人只得每天帮他擦药送饭。

持续十几天之后，楚妈妈终于能说话了，她忍着疼痛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爷爷奶奶和楚启。并且告知他们，自己已经十几天没有咳嗽一下了，虽然骨骼没有愈合，但是精气神却是转好了。楚启听到媳妇的话，开心的不得了，却全然忘记了仍然在院子里跪着的楚某。

楚爷爷在了解到所有的事情之后，他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只见，楚爷爷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走到院子里，挑选了几块上好的柳木。然后，他拿出锯条，斧头，刷子，雕刻刀等等工具，开始在院子里制作戒尺。

楚启看着老爷子的架势，心里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跑去劝阻。“爸，爸！你别这样，你这么大年纪了，赶紧去屋里休息吧。做这么多的戒尺干什么！”

“给老子跪到院子里！”楚爷爷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啪！楚启双膝跪地，距离楚某跪的地方也不远。“爸，爸！你好歹给我个面子，这当着孩子的面儿呢！”

楚爷爷根本不给楚启留什么情面，“你不是跟老子断绝父子关系吗？”

“嗨，那不是气话嘛，爸，你老人家别生气了。”楚启看着那一根根做好的棍子，瞬间怂了。

“去你大爷的！给老子跪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楚爷爷，这最后一句脏话直接笑喷了正在喝中药的楚妈妈。

“啊！”“哎呦！”“救救我啊，你们也帮我求求情啊！爸爸哟！别打了，再打我就废了，爸爸哟！”

楚启的哀嚎声响彻在整个楚家院子。楚奶奶听到他的呼喊求救声，迅速转身。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赶紧回屋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楚某的精心照料下，母亲的身体逐渐康复。母亲不止一次的问过楚某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医道。楚某也实实在在的回答了，说是自学。很显然，没人相信。

当楚某的母亲彻彻底底康复了之后，楚家迎来了一次丰盛的全家宴。在这次家宴上，楚某把之前的种种事情都告诉了家里人，并且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

“好孩子，好孩子。果然我楚家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楚爷爷觉得这孙子有自己当年的风骨。

“这段时间我可能会一直在山里，无论你们信不信，你们一定都要注意外来的人。如果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点然这根狼烟棒。”楚某还是不放心这家子人。

“行了，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再说了之前我们都已经挖好了地窖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就全部躲进地窖里。”其实，楚启压根就不信儿子说的话。

当楚某离开家以后，楚启就把狼烟棒扔到了一边，自己跑到厨房做饭去了。楚妈妈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发现那根被扔到墙角的东西。

这时，楚奶奶在屋里也看到了，她劝阻道：“楚某他娘，你留着那东西干什么，别信那孩子的话。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胆子杀人啊？把那东西扔了吧，万一点着了咱这房子，那就不合适了。”

“好的，妈！我这就扔了，这就扔了。”楚妈妈偷偷的把那根狼烟棒放到了自己的床底下。对于自己的孩子，她绝对的信任！

现在的楚妈妈身上的骨骼已经痊愈了，不知道楚某从哪里弄来的药膏，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又重新活了一遍。她站直了身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身材笔挺，肌肤如玉。

这算是重生吧！楚妈妈站在窗户旁，透过窗子看向远处的高山。或许家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完全相信儿子说的事情。虽然无法想象这个小孩子杀人的画面，但是那必定十分凶险。

是啊，凶险！但是，他却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