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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临风指向后面的方大勇,对着众人说道:“他,方大勇,年纪和你们爷爷一样大!厂子在停产的时候,带着一群老年人,维持整个工厂的秩序,卫生!你们看看脚下站的地面,可有一片落叶,一个垃圾?”
那些年轻人看看脚下的地面,比他们身上许久没洗的衣服还干净。
话音刚落,穆临风又指像贾南:“他,贾南!比你们大不了多少,父亲离世,他原本可以安心做一个富贵闲人,卖了酒厂,不管你们死活!但他宁愿自己负债几十亿!也要救厂子!这样的担当,你们可有?”
方大勇和贾南听到这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角微红。
“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老爷们,带把的!这他娘的叫担当!这才是男人!你们成天惹事生非,好勇斗狠,算个屁!对了,关键,你们还不狠,顶多是个窝里横!”
穆临风这话说的够狠,但响鼓也需重锤敲!这群年轻人,方大勇不想放弃他们,穆临风今天是替方大勇,替他们的家长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但下面的年轻人听到这话,受不了,纷纷说道。
“我们不是不想有担当,是根本没活干!”
“我们出去打工,人家嫌我们没学历!”
“我们又没有个有钱的爹!”
穆临风见他们如此说,大声笑道:“哈哈,笑话!你们中有几人真正的努力过?现如今又怨天尤人,算什么男人!”
“西汉卫青,出生时是个私生子,连他父亲都不认他。在你们这个年纪,已经保家卫国,驱除匈奴,做了将军!刘邦,市井之徒出生,做了皇帝。朱元璋,乞丐出生,颠沛流离,成了这天下之主。张飞,樊哙,杀猪屠狗之辈,哪个不是名垂千古!他们可曾像你们一样,抱怨出生!”
“再说了,你抱怨有何用?能改变你们的人生吗?”
说到这,穆临风停住了,看向那群年轻人,只见他们神色复杂,穆临风知道时机到了。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改变自己的人生,你们愿不愿意!”
听到这话,这些年轻人的神色从刚才的沮丧,羞愧,变的带有一丝的希望。有胆子大的喊道:“老板,我们愿意!”
这有人开了口,就像连锁反应一样,都表示愿意。陈大牛像是变了个人,眼神中的戾气已经不见,表情沉稳了许多。他没有开口,可能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方大勇已经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不会再有人给他机会了。等待他的只有卷铺盖走人了。
就在那些年轻人都跃跃欲试的围上来,问是什么机会的时候。陈大牛默不作声,一个人朝厂区外走去,那落寞的背影,消瘦的身躯,与这些此时充满希望的年轻人相比,更显凄凉。
“陈大牛!”方大勇走到穆临风跟前,大声喊道。
陈大牛停住了脚步,身形定在原地没有移动,慢慢的转过身,朝向方大勇站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起身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陈大牛!是男人犯了错,就得担着!你小子干了那些混蛋事,现如今就想一走了之吗?”穆临风冲着陈大牛走的方向喊道。
陈大牛听到这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高高举起,对着自己的身体就往下捅了下去。
穆临风见状,连忙出手阻止,只是距离甚远。只见穆临风捡起刚才地上的鹅卵石,一股真气包裹在鹅卵石之外,朝着陈大牛的方向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陈大牛持刀的手腕。
“咣~”
匕首脱手后,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咣的声响。
“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莽夫吗?你就算今日自尽于此,又能给这养育你的厂区带来什么?你的血只会污染这片勤劳的土地!”穆临风大声喝道。
听到这话的陈大牛,转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看向穆临风。
只见穆临风喊道:“你的之前的所作所为,应该用汗水来洗刷!回来吧,跟着我干,争取活出个人样!”
陈大牛听到这话,不敢相信,竟然愿意给他机会!连忙快步走到穆临风跟前,问道:“你真的愿意给我机会?”
穆临风看向他,眼神坚定的说道:“你本质不坏,只是书读少了,是非扭曲!所以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陈大牛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穆临风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刚才您那几巴掌把我打醒了,我陈大牛没什么文化,但您给我机会让我重新做人,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穆临风并没有扶起他,而是受了他这三个响头。他当的起,这陈大牛也应该跪!
拜完穆临风,陈大牛并未起身,跪行到方大勇身前,给方大勇也同样磕了三个响头。
“大牛,你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了。志强在天上也会保佑你,你得给他争口气!”方大勇见陈大牛这模样,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些厂里的子弟,他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但一个家人多了,他做为大家长,必须做出权衡。所以他没让这些孩子在工厂工作,也是为了大多数人着想。
他若是包容这些孩子,那就是对其他那些努力上进人的不公平。
所以今天见到这些孩子有改变的决心,他开心啊!
陈大牛站起身,走到贾南跟前,沉声对贾南说道:“南哥!我错了!”
贾南看着陈大牛,右手握紧拳头,朝着他的胸口砸了几拳,说道:“大牛,你他娘的,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现在算了,你挣了钱得请你南哥喝酒!”
陈大牛笑了起来,他知道贾南原谅了他。
“大牛小时候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后来我离开厂区去国外上学,回来后发现这小子跟变了个人似的。哎~穆哥,谢谢你,让我找回了一个朋友!”贾南冲着穆临风说道。
“大牛,回头把你头发颜色给染回来,换个精神些的发型,别给穆总丢人了!”方大勇在旁边说道。
“哎,哎!我待会就去把这毛给剃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剃了头发就下决心!实在想不起来了。”陈大牛摸着脑袋说道。
“削发明志!”穆临风笑着说道。
“对!削发明志,待会都跟着我去把头发剃了!咱们不能给老板丢脸!”陈大牛对着那帮年轻人喊道。
“好嘞!牛哥!”
这陈大牛在这些年轻人心目中看来还是有一定的威信,他说话对这些人来说,还真好使。
“好了,赶紧发车吧!天色不早了,趁着天黑之前得出山!”方大勇连忙吩咐司机发车。
浩浩荡荡的车队,足足有二十五辆货车,一起发动的马达声,气势震天!
“发车!”
随着方大勇的一声喝喊,排成长队的货车,齐刷刷的按响了喇叭。厂里的工人听见这喇叭声,欢呼起来!
一年没出货了!这次的出货,代表着大名酒厂又活了过来!他们的生计有了着落。
今天晚上,穆临风没有离开酒厂,因为方大勇提议在酒厂聚一下,提升一下凝聚力。
这但凡大型的厂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酒文化”!在酒厂,你若是说不能喝酒,那与人交往都难。
大名酒厂如今刚刚恢复生产,各方面资金都比较紧张。这个员工也都知道,所以这聚餐都没让厂里花钱,各家的家庭主妇大显身手,那菜是换着花样的上。
酒更是管饱,当然这酒钱贾南包了。
聚餐中,贾南也正式向所有职工介绍了穆临风。众人为了感谢穆临风,便不断的过来敬酒。
工友们倒是热情,但凡从家端来了新上的菜,都是先摆在穆临风面前,给他夹上一筷。酒也是一杯一杯的敬,穆临风倒是来者不拒。
酒厂喝酒可不是用小酒盅,用的都是吃饭的碗。一敬就是一碗,穆临风的酒量让那些酒厂里平时自诩能喝的,看了都心慌。
“哎,大海,你不是咱们厂最能喝的吗?你去跟穆总比一比!”
“对,上啊,大海!”
“穆总!穆总!”
工友们喝的尽兴,开始起哄,让一个叫大海的中年人跟穆临风去拼酒。还有节奏的呼喊穆临风,气氛倒是十分活跃。
到目前为止,穆临风对于敬酒是来者不拒的,他自己也记不清喝了多少了。但这些酒精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全都被他用体内灵气给化解了。
“来,大海!咱俩喝!”穆临风见众人兴致勃勃,也想将这气氛再推一推,于是主动朝那个叫大海的中年人招手。
大海看起来十分憨厚,长得也壮实。见穆临风主动招手,还有点不好意思,有些脸红的走了过去。
“来,大海兄弟,咱们怎么喝?”穆临风拍着大海的肩膀,问道。
“嘿嘿,穆总。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听您的!”大海憨憨一笑,说道。
穆临风看了看在座的工友,问道:“今天和大家聚在一起,是我穆临风的荣幸!那我和大海就挨个给各位敬酒!直到一方喝不动为止!大家看如何?”
“好!穆总,爽快!”
“牛逼!”
穆临风这番豪爽的话语,让工友们好感倍增。他们没见过哪个领导会跟基层员工这样喝酒的。
陈大牛在一旁看着大海,走上前说道:“大海,你意思意思得了,别把我老板喝多了!”
大海有些犹豫,生怕给穆临风喝出个好歹,迟迟不端碗。
穆临风见状,没说话,直接抄起一坛酒,右手拿着碗。那酒坛足有半人高,穆临风单手就轻轻松松提了起来,并且倒酒的时候,没有洒出一滴酒!
这份力量,让在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还担心穆临风的人,现在反倒有些替大海捏把汗了。
穆临风就这样挨个敬酒,转眼间,已经敬了六碗。
见大海还没动,穆临风喊道:“大海,你可落后了,你再不端碗,方厂长要扣你工资了!”
大海听到这话,连忙端起碗,挨个敬了起来。
一支烟的功夫,穆临风已经敬了三十碗,大海也跟在后面,丝毫不见醉态,让穆临风惊叹不已。
这大海的体质定非常人,穆临风用真气化解酒精,方能喝这么多。而这大海是硬喝,连厕所都不带上的。
敬到八十碗的时候,大海终于喝不动了,身子软了下去,趴在地下睡着了。穆临风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发现大海体内竟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睡着了而已。
吩咐人将大海扶回家后,穆临风一直未停。又敬了几十碗,方大勇实在不敢再让穆临风喝下去了。万一出了事,这酒厂可咋办,现在全都指望着他能将这些酒给卖出去。
穆临风也拗不过方大勇,最后站在桌上,连敬众人三大碗,以示敬意!
这一晚过后,穆临风除了被叫做穆总,又多了一个称号“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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