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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和李成的相识、相知、相处,已经和上世完全不同了!

这个男人,把他能掌控的所有,都给了自己。

他是值得信任的!

她,正孕育着两个人的孩子……轻抚着平平的腹部,林之秀深深的体会到了……母亲对父亲的爱恋和信任,是何种感受。

这几天,她对李成,也给了很多的耐心和柔情。

不再动不动的就训他,对他的陪伴也很享受。并且听他讲那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也会表现得乐不可支。

这可给李成美坏了,每天一忙完事儿,就回来陪她。

——这些日子,除了李成和李谨之外的几个儿子,都在围着皇上转。连那不着调的三皇子李适,都努力的控制着瘸腿,热情的表示“替父皇分忧”。

皇上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禁又想起了太子……如果他身子好好的,朕哪还需要费这个神?

虽然围着他转的,他都懒得理。

但对于李成和李谨这样不见到影踪的,更是一肚子意见!“好啊!这两个白眼狼,没一点孝心!朕病了,都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他这牢骚,也只能跟自己的大伴太监发泄。

陈大胖头轻微的点着,脸上却带着淡定的笑。

“他们俩都去干什么了?”皇上别扭了半天,才问。

陈大胖很高兴自己之前去打听了,所以拿起来就说:“成王殿下家不是有个孕妇么?这一天天的,没事儿就回家。”

“哼!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前几天在后宫,厉害着呢!居然带了外头的产婆进了文华宫!没规矩到家了!“真是吃定他了,那个没出息的……”皇上的脸阴沉。

“谨王千岁最近手头事儿不少,不是在宫里办事,就是回家办事。不过,据听说……成王殿下在西门那边弄了几套铺子,然后又盘了块地,要弄什么货场的。听说在西门外弄了个大的,西门里弄了个小的……哎哟喂,手笔老大不小的!”

“哼!有银子没处花呗!”皇上很是酸。

“奴才还听说……谨王殿下也去瞧了,有个什么防火的主意,就是谨王殿下出的。哎哟,听了半天,奴才也还说不明白呢。”

皇上更生气了,“老七这个混蛋!他四哥踏实稳重。六哥聪明大气。三哥还与他同母。不说与他们交好,倒跟老二那个没出息的一起混!”

大胖不说话。

“老二,獐头鼠目,看着就生气!”

“皇上,您这个话,奴才可要驳一下了。”大胖陪伴皇上多年,也不能光拍屁股,肚子里有点东西的,“谨王殿下,那可也是您的儿子。虽然长得没有其它几个皇子气派,但毕竟是您的种,龙子龙孙!您瞧,平日里不显,这一上手干活,那朝中大臣,都刮目相看呢!”

“哼!”还不如没本事呢!麻烦!皇上心里恨得慌。

他这次病的可不轻,强支撑着上朝,下朝后,都要歇上一会儿才有精神说话。

大胖看皇上不想说这个话题,就说“要不然,把十一爷抱来您瞧瞧?”

“得了,那么个小不点,别出来了,着了风麻烦。”

——小婴儿脑门上的伤都带了凹陷,看开始非常吓人。但好得也算快,能吃能睡,皮肤快速变白。

模样要好多了,但严贵妃总惦记着勒婆子说的后遗症,光怕傻了残了……

御医来查,皇上来看,她都要紧张的一手汗。

没人的时候,总要动动婴儿的手和脚……当真是百爪挠心。就希望他赶紧睁眼,赶紧说话,好证明,他是那个没落毛病的幸运儿。

心里的无比纠结,不敢跟别人说,就让人把林之秀叫进宫。

林之秀来了,严芸又怔怔发呆,看着沉睡中的儿子,张嘴就是后悔“都怪我太大意了!真是对不住他……”

“娘娘,您这样的状态可不好。小皇子现在能吃能睡,哭得大声,您还担心什么呢?”

严芸说:“在皇家……万一他是个有……又如何生存呢?”

“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大夫肯定要给皇子检查的,既然现在没说什么,那就是没有明显的问题。慢慢的再观察……您要知道,现在这宫里,可不太平。外头的事也不少……没时间让您想东想西的,要是您站不住,小皇子有事没事的……又如何?!”

“嗯……知道了,我听你的。秀儿,没想到,关键时刻,指望上你了。”

“咱们是嫡亲的表姐妹,您对秀儿,也一直很好的。”

林之秀从宫里出来,刚到家,吴晶向就来了。

“吴姐姐怎么来了?”

“皇上急派厉锋去西北,明天点兵,三天后出发。”吴晶向低声说。

“啊?!我没听王爷说啊?”

“是今天的消息,刚才,他让人送回来的信儿。”

“去多久啊?”林之秀有些不安稳。

“现在还不定。”

“西北的事,变化大。这一出去……”上世,好像没这一出呢……“唉,武官,就是这样。厉伯母一定担心死了,哪天,我去瞧瞧她。好在……长歌有了身孕……”

吴晶向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林之秀点点头,“辛苦你了,我回头问一下王爷,有没有好的铠甲送一套过去。”

“多谢。”

上次看完戏后,她们两只见过一面。

林之秀,再也不跟吴晶向说有关厉家的话了。她不说了,吴晶向倒很茫然,总想找个契机,再让林之秀以旁观者的身份,说些什么。

但林之秀就是不说!

回去的路上,吴晶向陷入沉思,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纠结的时候。

那人……最近特别忙,只打发人给她一封信。上面说他那边……针对吴东,算是失手了。他最近太忙,没时间见她,也来不及再做其它安排。

上次跟她说过的方式(与厉锋假戏真做),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因为,他也不愿意让她这么做。只等这段日子忙完后,再商量其它的方案。

(他如果不愿,又何必再提?)她心里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可能,他真的很忙吧?

这封信,看似写得匆忙,其实,那是敷衍。吴晶向七窍玲珑,一眼就能看明白。只是,她肯不肯认的事。

这段时间,对于皇子们来说,至关重要!

她理解。

但她的心里已经出现了洞空,怎么找理由来说服,都填不满!

————接下来,严贵妃踏实下来,还没满月,就开始收拾人了。

御厨房发现,冯家给皇宫里送的豆腐里,有头发和指甲等污物。

这还了得!严贵妃直接派太监去冯家,打了冯父冯母各二十板子,并取消了冯家往宫里送豆腐的资格。

冯父冯母年纪太大,太监又下死手。直接的后果是,冯父撑了三天,死了。冯母也下不了床了。

冯家连哭带闹的往宫里送信儿。

冯宝儿这才知道家里出事了,顿时傻了眼。要说这世上,冯宝儿最亲近的,还真就是这对父母,连她亲生的儿女都算不上。

她又惊又怒,又哭又闹,直接去找皇上为她做主!但后宫通往前面御书房的院门,紧紧的关着,她嚷嚷半天,根本没人理。

她又跑到文华宫闹,却让严贵妃以“以下犯上!”为名,打了十板子,关了起来。

德妃知道消息,当时惊呆了,“她打了丽妃板子?!这个贱人,还真是无所顾忌了!!”

一般的来说,严贵妃想罚丽妃,权限也仅限于抄个书,禁个足之类的。动手打人,确实是越界了。

但严贵妃就这么干了!!

德妃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嘴里骂着“真是太嚣张了!”

……这件事儿,皇上肯定知道,但也没派人来制止……

什么意思?!

默许严芸越界?!

难道,难道……真是属意立严贱人为后?

她有些慌神了,派人去叫静王。

——冯家的消息,林之秀也知道了,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还说:冯家兄弟在父亲的丧事上,就打了起来,争家产,都搬到父母居住的院子了,光怕自己吃了亏。

她笑道:“呵,这家人,估计是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了。冯金铃可能就是意识到了这个,所以想方设法的进了王府。最起码……她自己的日子保住了。”

——一辆小车停在了京郊一个庄子上,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人。粗布衣裳,黑布鞋,头发花白,脸色蜡黄。眉头皱纹和法令纹明显。

她随下人进了屋子,正座上,坐着一男一女,旁边,还有个羊胡子老头。

“黄姨娘,把你弄出来可真不容易。”首先开口的,是丰群王。

“不知道黄姨娘,值不值得……我们费这番心思呢?”现在说话的林之萱,她上下打量着黄姨娘,后背有些发冷。

这个女人,看轮廓,年青时也应该是个美人儿。只在苦禅庵呆了四五年,就……这个模样了啊!?她都想摸自己的脸蛋了。

幸亏自己呆了不到一年就出来了,要是时间久了,难保不和她一样啊!

那名妇人,眼睛也没了过去清亮,表情也阴阴的,“不知道两位把黄婉弄出来,是要做什么?”

……

晚上,那名羊胡子老者,进城,竟然去了静王府。等到快深夜了,静王才得着空见他。他简短的把跟黄姨娘见面的情况说了说:“王爷,属下看着,黄姨娘手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目前看来,只一个奴婢的下落有些可疑……可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啊!”

静王听完,“很多成功,都是一些小事的累积,不要急……”

李成跟李谨走的太近!自己维了他半天,却怎么也比不过李谨!

原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现在,李谨步步走高,不容小觑了啊!

怎么能不提前布局呢?

那老者赶紧行礼,“是属下缺乏远见……”

“让丰郡王先商量着吧,有什么结果,告诉本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