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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正五人一消失便是十多天,直到曲飒陆陆续续把最后的货底处理完,也没见几人过来领钱。曲飒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东科大找几人,把钱送到他们手里,然而仔细思量一番,她决定先帮几人保管。

他们当初走的时候,看似玩闹,嘻嘻哈哈,曲飒却知,他们有心与她撇开,尤其是一连十多天也不露面。既然他们故意避开,那她就不能不识趣。

自打几人离开,曲飒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冷下去,从第六天开始,她已经降价处理。

而最后一天,她处理最后五十多件衣服时,几乎已经低到成本里。

具体原因,也不全是方行正等人不在的缘故,曲飒仔细算了算,这种类型的服装,就目前来看,在这东大学城市场,已经接近饱和。

曲飒说过,遇见贵人,她双手接纳,珍惜再珍惜。

方行正几个还在时,曲飒便知这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在几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开始跑市场,决定做批发。

在她的帮助下,舒雅琪服装厂泛活,而经过她与方行正的提议,舒雅琪已然接受其他色系的尝试,做出的衣服不再是大红,桃红,玫红,紫红,以及各种万紫千红。

设计新款时,舒雅琪主动融入白、黄、蓝、甚至黑色系,说来也巧,自打色调之门打开后,她的灵感便源源不断的降临,这段时间,舒雅琪简直像一条鱼,自由自在的遨游于大海的各个角落。

不过,再见曲飒,她依旧骄傲的说,没有你,我也能设计出这些出色的款式,只不过时间要稍微延后一些而已。对于此,曲飒不仅没生气,反而更加佩服舒雅琪。

同样的话她也说过,与她如此相像,永远不服输的人,她喜欢。

就在舒雅琪没日没夜埋头设计新款服装时,曲飒早就和舒老板谈好,她一举拿下舒雅琪服装厂全权代理权,说是全权代理,实际上就是任何人想要拿第一批新款,必须经过曲飒的手。而每一笔爆款诞生后,她拿货的价格,要比其他人低两分。

当然,这个代理权有期限,三个月。

时间期限是曲飒主动加上的,用她的话来说,世事瞬息万变,他们要保持与时俱进的便利。

仔细分析,双方约定第一条,乃是曲飒帮助工厂推广新品,第二条才是受益,如此双方互利互惠,长期合作。

由于这种模式从未见过,所以曲飒主动加上期限,三个月很短,就算不成功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舒老板答应的十分爽利。

并且私底下他与女儿舒雅琪赞道:“曲飒可真是个妙人儿,小小年纪,胸中却有沟壑,我这个混迹半生的老油条也比不上啊。”

舒雅琪撇撇嘴没说话,继续埋头苦干。

舒老板凑前道:“闺女啊,你也不能老干活,该歇就得歇歇,累坏了身子可咋整?出去散散心,看个电影,去大学城溜达溜达也行。”

“爸,请直言,我没空听你打马虎眼儿。”

舒雅琪眼皮不眨道。

“嘿嘿……”舒老板笑的尴尬,“方行正那小子可有阵子没来了。”

“嗯,是啊。”舒雅琪难得有反应,抬头道。

“他今年大三,明年就毕业了。”

“嗯,说的是,不知他到时候会不会选择自己的本专业。”

舒雅琪难得说了个长句子。

舒老板眼睛一亮,小声的问道:“你觉得他咋样?”

“挺好……爸,你什么意思?”舒雅琪凝眉。

“你今年都二十四,老大不小了呢。”

“那又如何?我不是跟您说过,不闯出个名堂绝不成家!”

“胡说!哪有女孩子这样的!”舒老板脸黑成碳,闺女之前是说过,不过他从来都是当做玩笑话,一个女孩为了所谓梦想不成家,简直荒谬嘛。

“女孩怎么就不能这样?爸,时代变了,不能故步自封。”

“时代就是再变,只要是个人,他也得吃饭穿衣,结婚生子!”

“那也不一定非要立刻马上,迟几年怎么了?”

“女孩子最值钱的光阴能有几年?再迟你就成老姑娘了。”

“……”老爸总是把什么都和钱挂钩儿,舒雅琪无语。

舒老板见女儿沉默便又道:“我可听说方行正那小子家庭不错,他爸是省里重要领导……”

舒雅琪急了,“省领导怎样?不是又怎样?爸,他家怎样究竟和我什么关系?”

“你,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喜欢就抓紧,否则这么好的人小心转眼就没了。”

舒雅琪急的跳脚,“爸!”她语气粗重,“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就因为他每次来我都和他探讨设计图?爸,求您了,想象力别那么丰富行吗?这又不是言情,见个资质稍微优秀一点的男人就一见钟情啦,把持不住啦,我和他接触完全是因为他的专业,毕竟正式名牌大学,在技术方面很多地方胜过我。”

“真的只是因为专业兴趣?”

“千真万确!”

女儿如此坚持,舒老板脸上挂不住,不由得叹气,看来,自己这次又瞎忙乎了。

唉……

父女二人沉默须臾,舒雅琪安慰其道:“爸,我答应您,只要闯出点名堂,无论遇到没遇到心仪的,我都会结婚生子,但现在不行。”

“当年,妈妈只是在村里悄悄帮人缝衣服,收取一点点手工费便被那些滚蛋关起来劳动,若不是那次折磨,她怎么会突然病倒?妈走后我就发誓,这辈子就和衣服杠上了,不闯出个样子,誓不罢休!”

“我知道,丫头,不要再说了,你忙吧……”舒老板神色黯然的走出舒雅琪的办公室。

有些事,不能说,更不能回想。

“舒老板,您怎么了?”

曲飒来了有一会儿,听说舒老板人在其女办公室谈事情,便耐心等待,没想到这个向来春风和煦的男人眼角竟挂着泪水。

“没事,今儿风大。”舒老板动作自然的抹了抹眼角,笑道。

今儿有风吗?外面阳光明媚,一点气流都感觉不到。

“我今天来拿单的,这是产品编号与数量要求。”曲飒识趣转移话题,直接说出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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