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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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是集镇上出了名的孝子，而他的老娘却是出来名的泼妇，眼窝深深的、颧骨高高的一副尖酸刻薄之像。张大哥总是夹在婆媳间不得安生，为避免夹在两人间为难，这才搬了出来，在集镇上落户。

这天张老太一脚踢开张大哥家的门“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进去，就看到张大嫂在哄孩子，张老太白眼一翻骂骂咧咧道：“生了个赔钱货，还当着个宝来对待。”

在院中哀嚎着：“孩子他爹啊！你看看呐，逢生娶得这狐狸精，现在生了个赔钱货，我们老张家要断子绝孙了。”

张大嫂抱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孩子边哄边小心翼翼的走到张老太跟前满脸愁容小声道：“娘，您先住下来吧，逢生他一会就回来了。”

今早，逢生听说后山的果子熟了准备采摘一些回来，便叫着云舒一块去了后山。

云舒咬了一口果子，酸酸甜甜的，心想：栎栎一定很喜欢吃的。

两人摘了许多便回家了。

张老太揪着张大嫂的耳朵直往她脸上扇巴掌，没一会整张脸全是红肿、满是巴掌印子，福临被丢在地上嚎哭不止。

张老太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今天我非待弄死你和地上的这个小杂种。”

玉栎听到福临嚎哭的声音便挺着大肚子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出门来到隔壁，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揪着张大嫂的头发使劲踢打、辱骂。

看着张大嫂被殴打顿时急红了眼喊道：“张大嫂！”

张大嫂看着玉栎急忙喊道：“妹子快回家去，别过来。”她知晓自己的这个婆婆什么秉性，怕玉栎有危险急忙让她回家去，别掺和进来。

玉栎看到地上躺着使劲啼哭、蹬腿的福临准备过去将她抱起，费力的蹲下身躯刚准备抱起福临，张老太松开张大嫂一下扑过来将玉栎掀倒在地嘴里不断骂着：“又是一个狐狸精来勾引我家逢生的，贱痞子的东西，不知道肚子怀的是谁家的野种。”

玉栎被推到在地上感到肚子一阵剧痛，抱着肚子哭道：“快救救我的孩子。”

张大嫂一下将张老太扑到在一旁顾不得一旁的女儿急忙扶着玉栎，就看到玉栎整个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流下，下身出现一片血迹，紧张道：“妹子，你撑住，我叫老郎中来啊。”

说完便在院中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张大哥和云舒刚到门口就听到张大嫂撕心裂肺的喊声及福临的哭嚎声，立马冲进去，就看到一老妇人举着一根手腕粗的棒准备打向地上的两人，云舒情急之下将手中的果子扔过去。

张老太被果子砸中又摔倒在一边，云舒看到地上一团猩红的血迹在看到昏迷不醒的玉栎心里一阵抽搐的疼，连忙将她抱回自己的家中。

没一会老郎中和稳婆都来了，还来了好几个生过孩子的大嫂们前来帮忙。云舒看着屋内端出的一盆盆血水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那些血水好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的从里面端出来。

云舒看着那些血水只记得头晕目眩，连忙扶住一旁的墙，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听的云舒只觉得好像心要裂开一般。

屋内

稳婆看着脸上沾满头发的玉栎焦急的大喊道：“用力啊，孩子还活着，你这样会让孩子憋死在腹中的。”

玉栎此时此刻只记得浑身力气都好像要用尽了一般，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稳婆见玉栎回过神来继续鼓励道：“想想孩子，他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不想看到他了吗？”

玉栎轻念道：“孩子？”对了，这是她和云舒的孩子，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他生下来。

张大哥和张大嫂在云舒身旁道了好一阵歉，云舒只听到屋内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了。云舒几次想冲进去看看他的栎栎、他的妻子如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郎中走出来满脸疲惫的看着云舒问道：“难产，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云舒听到“难产”二字顿时如同晴空霹雳，呆呆的望着老郎中。

老郎中听到里面越来越弱的嘶喊声急了，掐着云舒的肩膀使劲摇着：“快点做决定，不然一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云舒想也不想道：“栎栎，我只要我的栎栎。”

“好！”

就在稳婆准备动手时，玉栎忽然醒过来哭着哀求道：“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老郎中看着玉栎心里一阵难受：“云舒说只要你。”

玉栎流着泪一笑道：“伯父，我求您了，保下我的孩子吧！”说着看向那扇门闭上眼：“我陪不了他了，他真的很好，我希望，我下辈子还能遇到他。”

老郎中满是心疼的流着泪，一个劲的摇头，泪水顺着他苍老的脸皮滑下滴落在地上。

“伯父，我求您了，如果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会独活的。”玉栎满脸是泪，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了。

老郎中闭上眼，沉重的点着头。

一直到晚上，一声洪亮的啼哭声传出。

随即传来一句：“产妇血崩了。”

云舒慌忙冲进屋内就看到玉栎好像从水里泡过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床上、被子上全是血，满屋子的血腥味聚在屋内好像永远也不会散去一般。

云舒赤红着双眼，眼中不断流下泪水扯着老郎中胸前的衣服大喊大吼道：“为什么不救她？我都说了保我的栎栎。”

玉栎微微睁开眼轻唤了声：“云舒。”

云舒急忙扑过去将玉栎轻轻抱在怀中抵着她的额头痛哭道：“傻瓜，我不要孩子啊！我只要你啊！”

玉栎惨白着脸伸手抚上云舒的脸颊微微勾唇一笑道：“傻瓜，我最爱你了。我好希望能和你过一辈子。”

“我走了，你好好爱我们的孩子，好不好？”玉栎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