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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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君为楚炳梳好头发，戴上玉冠将玉簪插进发间轻触了几下发鬓轻笑道：“梳好了，炳儿还是和以前一样。”

楚炳快步走在一旁揪着零君的衣袖，零君感到他的小动作微微一顿。心中一暖，他疼爱的那个弟弟终于回来了，还像小时候那样依偎着他。随着零君来到前厅，看着眼前含泪的女子颔首微微一笑轻声唤道：“嫂子。”

素雅点头，连忙低头抹去眼泪带着点鼻音沙哑道：“炳儿，醒过来就好，过来用膳吧。”

桌子上一如既往的放着一小盆米粥，素雅盛上一碗放在楚炳眼前。

楚炳用微微抖动的手接过米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中尝了一下。虽然好吃，却不是那个味道。

楚炳眼眸含泪抬头看向素雅道：“多谢嫂子。”

素雅闭上眼憋着泪水点了几下头，她的这个弟弟太苦了，千年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今也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一家人静静的用完膳。

零君看着楚炳回到栎宫后，便回到自己的寝殿。

零君为素雅取下头上的发簪满心忧愁道：“炳儿要走了。”

“我倒希望他能一直那样痴傻下去，那样他就不会离开我们身边。”

素雅听后一顿，覆上零君的手背拍了拍道：“让他去吧，如今炳儿也清醒了，我们做兄嫂的也不能将他拘在魔界不是吗？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主意。”

零君坐到她的身旁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我怕他被欺负，我永远也忘不了去天界接炳儿回来时，他那副惨样。”四肢全被霄佑剁了，听说是一点点剁掉的……，脸上、身上全是烙铁烫的印子，被伤的体无完肤。

零君想着，眼眶瞬间溢出泪水来。怨吗？肯定怨，可又能怎么样？去找天界、神界报仇吗？终究是他们魔界对不起天界。

次日

楚炳穿着一袭白衣，那是他去冥界求医时穿的那套。

云墨山上，一处山洞口覆着一道结界，楚炳伸手附上那结界便消失不见，洞中的墓室中摆着两副冰棺。

楚炳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脸庞上滑下两行泪来那模样直惹得人生怜，半响后才启唇道：“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

“孩儿不孝，惹得二老费心了。”

“孩儿知道错了，今后定不会再做错事，好好守护着栎栎用生命换来的这六界。”

楚炳抬袖擦了下眼泪继续道：“爹，对不起，是我一直误会您了，昏迷的这千年，我梦到我和栎栎有了一个孩子，孩子长的很像我和栎栎。”

“我一定会疼爱栎栎收养的那个孩子的。”楚炳极为不自信的小声说道。那孩子有那么多人疼，何必需要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仇人来疼？

“都怪我，让他那么小就失去了娘亲，成为一个没娘疼的孩子，这些年来也受尽了委屈。”楚炳此刻心中只剩下愧疚与懊悔。

之后，楚炳一言不发跪在墓室中整整跪了一天。

傍晚时分，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膝盖处一阵刺痛传来，又跪坐在地上。

楚炳施用灵力想站起来，这才发现他体内灵力所剩无几，大部分被封了。楚炳忽然想起玉栎临死前将毕生修为都注入他体内，只怕就是那时候设下的封印吧！

早听说过古神，这六界修为最高的上古神灵。所以，她能不动声色的将封印设在自己体内并不奇怪。

下雨了，楚炳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雨点苦涩一笑轻声呢喃道：“栎栎，你何必如此呢？”楚炳轻咳了几声。那一剑穿心、再加修为尽失，死的不能再死了。

楚炳慢慢走下山去，用那点低微的灵力挡住雨回到魔宫。他如今身体不大好，像凡人一样很容易生病，不想再让兄嫂为他担心，他们为他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零君估摸着楚炳快要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去膳厅陪楚炳用膳。

用过膳后，楚炳跪在地上，素雅连忙准备将他拉起，却不料他怎么也不肯起来。

“炳儿，你这是干什么？”素雅语气带着点责怪问道。

楚炳看着素雅认真道：“长兄、长嫂，如父如母，受的起炳儿这一拜。”

零君见此将素雅拉回座位上沉声道：“你可以去人界，但是你要答应为兄三件事，并且你要保证一定做到。”

楚炳闻声点了下头。

“第一，我要你保证，此去人界务必要保护好你自己，不可伤着、也不可病着；见到其他五界的躲着。我们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他们吗？遇到事情一定要给兄嫂说，能做到吗？”

楚炳应声点了下头道：“能！”

“第二，我要你保证每半年回趟魔界报一下自己的平安，并小住几日，好让我们放心。”

楚炳刚想点头，被零君阻断道：“我说的是每半年！可能做到？”

“能！”

“好，这第三件事，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零君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颗蓝色的珠子递给楚炳道：“我看你也留不住，这颗珠子你拿着，当年我打算留给玉栎的，不想那丫头死活都不要。”

楚炳看着这那珠子双手接过，这是魔界的定灵珠，六界只此一颗，不仅有定位追踪的作用，还有提高修为的作用。

“多谢哥。”楚炳说完朝零君夫妇二人三拜，才从地上站起来。

零君怕他去外面伤着、病着真是操碎了心，一堆保命的宝贝全塞给楚炳。又为楚炳备了几件衣服，才和素雅一起送他出门。

“哥，我想去趟我爹的房间。”

“嗯——”

楚炳在魔尊的书架上看到一只略微粗糙银铃铛伸手拿过，上面刻着一朵朵的九幽花，奇怪的是，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与冥界的彼岸花颇为相似，铃铛内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文字。

刻的这些九幽花也和魔界的不一样，是三层花瓣，花瓣从下到上依次从大到小错开，每层各九瓣排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