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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寻岭由裴让送回医署。
经过一番刮骨柔推,永昭帝的情绪已然稳定了许多,晏昭扶着他躺下,而后将那黄灿灿的蜀锦盖在他身上。
为今之计,想要父皇脱困须得徐徐图之,非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
再者,他此番入宫,正是因晏羡之传信,母妃不闻规劝,执意为他择妻,晏昭这才想着亲自入宫,劝母妃改变心意,来这鸣凰宫也是为请旨。
请一道他亲自为他的小姑娘求来的旨意,姒姒不愿居处昭王府,他便另辟府邸冠姜姓,宅邸好寻,恩名难求,若是不得恩旨,那处府邸与昭王府无异,甚至会在盛京的蜚短流长中变得更为不堪入耳。
毕竟连微雨山庄在京城都被传为他晏书白藏娇的金屋,姒姒也在那些流言蜚语中成了见不得人的外室小妾。
他要她的姒姒以一身立姜门,堂堂正正嫁给他。
如今求旨不成,却闻自己的父皇于姜氏有愧,如此看来,这都是晏家欠她的,哪是一座宅邸能够弥补的?
晏昭思绪万千,只觉心中有愧,为自己的年少轻狂。
若是当初自己言辞决绝些,照着老师所言以命相胁,或许父皇稍事犹疑,便是少抽调些北地将士去修筑防御工事,也许不会酿成这般惨祸。
他的姒姒也不至落到此番境地。
思及此,晏昭乌黑的眼眸间一片晦暗,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支橙黄的帛丝卷轴。
永昭帝满眼疑惑地看着晏昭横展空文圣旨,而后幽深的眼眸凝视着自己,几乎是瞬间他好似条件反射一般,从枕下抓出自己的印玺死死抱在怀中,不停地摇头,口中呓语:"不...不..."
晏昭当即两手高举空文圣旨,双膝跪地,虔诚而郑重地跪在地上:"儿臣求父皇。"
他以额触地,一下下地磕着,一遍遍地重复:"儿臣求父皇...儿臣求父皇...求父皇..."
近乎自虐亦如自赎,温热的鲜血缓缓从额角身处,缓缓洇散濡湿了袍沿,永昭帝这种惊心动魄地响动中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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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夜,月隐云边。
京城绍王府中,丝竹靡靡,歌舞翩跹,江怜月素手交合端坐案前,她一袭素白的齐胸褥裙,微微润泽的乌发用她随意自妆奁中取来的发簪松松挽着,身形微颤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
晏羡之玉透修长的手漫不经心地晃着盛满美酒的青玉樽,半阖的桃花眼带着迷离涣散的熏然,嵌着浓密睫毛的眼睫下压。
在一片昏黄的烛晕瞧见了一株颤巍巍的白牡丹,摇晃着玉樽的手微滞,杯中美酒不期然洒了出来,浸润了那双白玉一般的手。
他缓缓搁下酒樽,身旁立侍的貌美伶人娇笑着弯下那截纤细的腰肢,拿出幽香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晏羡之为酒所浸湿的修长手指。
举止撩人带着魅意,若是平时晏羡之并不介意美人为邀宠使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甚至乐得配合。
可今日他不知为何躁郁难抑,无甚心思调笑,只轻轻抬手,身侧的美人便惶恐地退下。
江怜有些冷,她是将将洗浴完毕,便被女婢引来这里的,那女婢尖声厉气催得她连发都来不及挽,便急慌慌得套上了衣裙跟着女婢往这边赶。
来时听着缠绵婉转的丝竹之声,闻着浓郁扑鼻的幽香,她几乎以为自己被带到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那女婢只引着她坐到食案前,便再不管她。
江怜月估摸着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她都有些冷了,很想离开。
在完陌生的环境中,她是不安的,遑论自己的盲杖还被婢女拿走了,现下她模模糊糊觉得自己位列宾席,前头有美姬低吟浅唱,翩翩起舞。
只是除了舞乐之声和美姬的吟唱之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似乎未有来客。
江怜月细颈微垂,兀自思索,直到感知自己的裙摆迭上柔软的织物,她才蓦地仰首。
晏羡之微晃的身形堪堪在女郎深浅停驻,他微微俯身,一手撑在食案上,涣散的瞳眸凝着仰首的女郎。
她覆白翳的眼瞳中是怔然,红润的唇瓣微张-
"唔......公子..."
口中忽然被什么东西填塞住,江怜玉被呛出了泪轻声咳着,莹白的面庞浮上淡粉,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口中的应是手指?
有些愣怔,可为什么这么呛,像是沾上了烈酒一般。
她实在狼狈,晏羡之不由笑出了声,清醒了几分,桃花眼中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他的眼睛与晏昭极为相像,却是更为细长一些,显得风流多情。
他端起食案上的茶盏递给面前被呛的流泪的女郎:"喝些茶水缓缓。"
听着男人低哑的嗓音,江怜月习惯性的仰首,做捧手状,她实在呛得厉害,只想喝些水缓缓,可她眼睛看不见,即便是知道自己坐在食案前也不敢伸手去摸,怕不慎探入汤盏,自己狼狈,别人笑话。
可她如今的境况也实在好不了多少,久久不见茶盏落入掌心,江怜月不由蹙起那一弯柳叶眉,轻声道:"公子?"
晏羡之勾唇淡笑,伸手攥着女郎似雪的皓腕,缓缓将茶盏递到她手中。
手腕蓦地被抓住,江怜月不由挣扎,想将自己的手腕从那人手中缩回去,可即便是晏羡之醉了,力道也是极大的,她又哪里能如愿。
心里愈发惶恐,对面前之人也更害怕。
入京之后,自己被他带到了这里,像是高门大户的风流公子私下的宅院,没有长辈,只有声甜貌美的女婢,舞乐不绝。
刚呆了一日,她便想离开,托照看她女婢告知她的主人,能否允自己离开,却没人理她。
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又在这里呆了两日,本以为今日也不得走,未曾想入了夜,自己洗浴完毕被人引来这里。
江怜月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虽然是深夜可她丝毫不在意,毕竟于她而言,白天夜晚都一样。
可引她里的女婢也不见了,无法只能干坐着,救她的公子终于现身,却是酒气喷薄,行止恣睢,竟将自己沾了酒的手指放入她口中。
江怜月活了十五年都遇到过这般荒唐之事!
可人在别人府上,自己又是个瞎的,他便是随意捏着自己的手腕,她都动弹不得,挫败之余,恐惧漫上心头。
江怜月不知他意欲何为,两手捧着杯盏,吞咽茶水,喉间那抹辛辣略得缓解,她轻声道:"公子善心,民女却不可腆脸骈居,不知公子可否允民女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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