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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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看向那道笼罩在灰雾当中的身影，略微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行了个礼，开口问道：“请问阁下，这是哪里？您想做什么？”

罗曼决定扮演好一位被伟大存在拉入某个神秘的空间的普通超凡者，适时地表现出一些紧张与敬畏。

克莱恩看着眼前男士的情绪颜色从刚刚恐惧、兴奋到现在冷静思考的蓝色占据了大部分。只觉得这位男士情绪变化还算符合常理。

他身体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握住，姿态悠闲而轻松地用赫密斯语回答道：“你可以称呼我为愚者，至于我想做什么，”罗曼听到那位笼罩在灰雾当中的身影好像轻笑了一声，“我是听到了你的祈祷，才将你召来这里的。”

“愚者……”罗曼张口，无声默念了这个词，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做出略惶恐的姿态，半低下头：“请您宽恕我的无礼。”

“愚者”这个词有什么特殊吗？怎么听到这个词就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

克莱恩心中疑惑，却没有问出来，而是用略带轻笑的语气说道：“我刚才听你说你‘安提哥努斯’？”

罗曼给自己的打算是设定成一位序列不高，但是拥有一些零星散碎的神秘学知识的形象，于是罗曼装作略显犹豫的语气，说道：“是的，我获得了一本笔记，里面似乎提到了亚伯拉罕，提到了塔玛拉，提到了安提哥努斯。”

罗曼想着反正占卜结果说是与安提哥努斯有关，自己这会直接说里面提到了安提哥努斯也不怕被戳穿。

“这本笔记虽然是由古赫密斯文书写的，但是长时间会让我感觉到烦躁甚至会出现幻觉和幻听，我就是在一次幻听的呓语中，听到了‘安提哥努斯’，所以我想占卜一下这本笔记的来历，您知道的，安提哥努斯那位先祖曾经号称半个‘愚者’。”

说到这里，罗曼假装小幅度地抬了下头，仿佛要观察一下那灰雾中的身影，随后猛然低下了头。

这是罗曼想好的符合人设的一点“试探”，一位拥有不少神秘学知识的非凡者，来到陌生的环境，面对神秘的强者，略作试探是合理的。

而“试探”的内容就是“半个愚者”，罗曼要伪装自己在试探眼前这位是不是那位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

相信克莱恩也能看出这一点。

克莱恩确实听懂了眼前这位黑发男士的试探。

他是怀疑我就是那位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与我纠缠颇深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先祖竟然号称“半个愚者”，而我在这片灰雾之上同样自称“愚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在的关联？那这片灰雾是什么地方？曾经那位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的遗留？自己是因为继承了这份“遗留”才跟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产生冥冥之中的联系的？还是因为本笔记所以自己获得了这份“遗留”？

克莱恩心中因为罗曼的这一句话充满了疑惑，但是直接详细询问显然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于是语气颇为轻松地说道：“半个愚者？”

罗曼见克莱恩果然如自己所料，心中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将头更低，口中说道：“那是我在某些第四纪的古老文献中无意获得的称谓，请您原谅我的无知。”

第四纪……半个愚者……

刚刚才在塔罗会上从“倒吊人”先生那里收获部分情报的克莱恩知道，安提哥努斯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甚至能追溯到第四纪之前，与第二块“亵渎石板”有关。

而安提哥努斯家族较为活跃的时期正是第四纪，他们支持图铎帝国的建立，“倒吊人”刚刚提过的古老姓氏里，就有眼前这位男士刚刚说的“亚伯拉罕”，至于另一个“塔玛拉”，则是没有听说过。

克莱恩对那本包含着诸多古老姓氏的笔记很是好奇，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平淡地说道：“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降罪于你。”

“赞美您的宽容。”罗曼闻言稍稍抬起了头，看向那道灰雾包裹的身影，罗曼思考怎么才能加入塔罗会。

突然，罗曼灵机一动。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在未来那本笔记的时候，避免遭遇那些幻觉和幻听，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才能获得您的庇护？”罗曼略低头说道。

克莱恩听着有些尴尬，什么，庇护？我自己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时候都死过一次了，拿什么来庇护你？

闻言，就想拒绝。不过克莱恩转念一想，轻笑着开口说道：“听起来那是一本很危险的笔记，要积累足够的贡献。”

罗曼问道：“请问我要付出什么？”

这也是试探的一种？试探我的目的？甚至从我需要的事物是否古老和血腥来判断我这位“愚者”？还是说这位男士为了力量和知识敢于和“邪神”进行交易？

克莱恩心中思考，口中平淡地说道：“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用你的知识和能力从我这里，从其他和你相似的人那里获得你想要的事物，注意，必须价值相当。”

“我会尽量搜集有价值的事物向您换取庇护的，”罗曼闻言，低头行礼，“赞美您的慷慨，您刚刚提到，其他和我相似的人？”

罗曼说着，仿佛才注意到青铜长桌周围还有许多座位。

克莱恩态度轻松地笑道：

“几位跟你相似的人，因为种种原因被我拉入了这里。”

“他们希望我能定期召开聚会，进行配方的交易，材料的买卖，消息的交换，和任务的委托。”

“我答应了他们。”

罗曼等的就是这个，略作激动的语气问道：“愚者先生，请问我能参加这个聚会吗？”

“可以，每周一，下午三点，排除掉干扰。”

克莱恩在青铜长桌具现出了数张纸牌道：“他们决定以塔罗牌的名称为各自的代号，你可以挑选一张，不过要排除已经有主人的‘正义’和‘倒吊人’。”

罗曼看着斑驳的青铜长桌上突然出现的纸牌，略作思考，拿起了一张。

“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