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开封府衙 就任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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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四月二十七上午，经过准备今日我便去开封府上任，早上穿衣戴冠昂首踏上轺车，车前有太子仪仗，侍卫长张恒领头带十六位侍卫开路，后面亦跟着十六位侍卫，府邸门口站着朱琏太子妃、管家王锦、会记田再安及春夏秋冬四香，我便朝他们众人摆了摆手，放下车帘随口道：起驾。伴随着车轮的缓缓启动，一路便浩浩荡荡经经过通极门、过柱廊、出宣祐门、过左银台门、经左嘉肃门、过左长庆门、经左掖门，出内廷道内城，向西拐入宣德门横街，上御街然后再向西不久便到达开封府衙所在地。

京师开封府，又称南衙，初建于五代后梁开平元年（公元907年），开封府依照北宋李诫的《营造法式》修建，布局规整，庄重典雅，高挑的屋脊、精细的彩绘，处处体现了宋代的建筑风格。它以府门、仪门、正厅、议事厅、梅花堂为中轴线，辅以天庆观、明礼院、清心楼、牢狱、英武楼、等五十余座大小殿堂、楼宇而组成。开封府不仅有宋太宗、宋真宗在此任府尹，还有寇准、包拯、欧阳修、范仲淹、苏轼、司马光、苏颂、蔡项、宗泽等一大批杰出的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在此任职。

轺车过颁春亭，到达照壁前停下，侍卫过来掀开车帘，我便整理衣冠踏步而出，侍卫搬来梯阶安放好，我便走下车梯阶，向前望去便见开封府门门口一干众人随即下跪道：下官叩见太子爷，恭喜太子爷荣任开封府尹。我便微笑着看着门口的众人，便缓缓抬手说道：诸位请起，入内叙话。并径直朝开封府府门门口行去，来到众人面前后便面带笑容停住，内侍将圣旨、任职文书及相关文件呈送过去，便见左侧魁梧男子拱手道：恭喜太子爷府尹大人到任，在下判官李铁头，请随属下进府衙。我便点头道：李判官前面带路。

在李判官的引领下我等跨进开封府府门，过仪门便看见前面矗立一块巨石，这就是传说中非常有名的“戒石铭”。其在巨石的南面镌刻“公生明”，提醒所有的官员只有公正，一心为公，才能明察秋毫，才能清正廉明；其在巨石的北面雕刻“尔奉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几个大字，意在告诫官员们要洁身自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块戒石铭是宋太宗从五代后蜀国主孟昶戒百官文中摘取四句,即“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亲手书写并赐给全国州、府、县长等官吏，命令各地府衙雕刻在石头上，放置在府门后，作为各级官吏从官的时刻提醒之用，当时人称“戒石铭”。从宋代之时此巨石便形成惯例，后世往往立于官署正对大堂的照壁上，书迹亦改为著名书法大家黄庭坚所书。

众人绕过戒石铭，便是开封府衙的正厅，这便是开封府尹大人以后办公发布政令、处理政务以及府衙举行重大活动，公开审理要案的地方。大堂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大堂前陈列着就是大家熟知的“龙头”“虎头”“狗头”三口铜铡，令人望而生畏。在李判官的引导下，我便上前端坐于大堂正中间案桌上，便见后跟随众人在判官李铁头的带领下，再次行礼，礼毕起身分左三位、右六位站好，便听见左边前方判官李铁头拱手道：启禀太子爷府尹大人，请容许下官介绍下大堂内众人，见我点头，便指这左边另外二位接着道，这二位分别是推官狄付清、府院张固，并指着对面六位道，此六位依次便是兵曹欧阳修、刑曹张铠、工曹王杰、礼曹陈达、户曹沈阔、吏曹苗龙。每报一位，便见对方拱手示意，我都微笑着点头示意，以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和知晓。

经过李判官的一一介绍，我已经大概对开封府内的高层管理人员有所了解。毕竟也是刚来，对开封府衙的整体运行情况、整体环境还是不大熟悉，毕竟这么多人看着我，为了避免尴尬，我便对堂下众人说道：诸位，本太子新就任开封府尹，对整体的政务可能比较陌生，今后还请在场的各位多多费心协助，让我们一道将京师管理妥当，以不辜负皇上的隆恩，亦不能让京师百万百姓失望。堂下众人便大声回答道：下官等一切以太子爷府尹大人示下为准，属下等愿为太子爷效犬马之劳。见状我便微微点头道：甚好，李判官先带本太子熟悉下府衙内各处，其他人等按部就班，先处理政务。毕竟是第一天上任，又只是挂名的太子爷，也就是皇上过渡的职务，堂下众人也不期望我能具体为府衙办啥事，见我没有外行指导内行的态度，便开心的一起行礼告辞，依次鱼贯而出开封府正厅。

随后我便在李判官的引导下，前往府衙各处熟悉环境。穿过府衙正厅便是议事厅，这里是行政长官的议事之所，进门一看只见室内陈列着整齐的檀木椅桌，整体装饰古典庄重气派。再往后便是勤政殿、梅花堂。这就是按李诫的《营造法式》修建的中轴线，中轴线西侧依次便是碑亭、府司西狱、校场（武举考试场所）、英武楼（演武迎宾场所和科举时武举考试的场所）、天庆观（国教道观）等建筑群，中轴线东侧依次便是寅宾馆、明礼院、拱奎楼（科举时的解试考场）、桂籍堂（名册珍藏）、清风楼等建筑群。让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之前开封府门前大照壁，其上面高浮雕巜獬豸图》，獬豸传说中，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它通常出现在刑律执法者的门口，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

一路参观完毕已经到了中午，便和众人一起在府衙食堂用膳，然后休息片刻便来到大堂，便叫李判官大概介绍下府衙情况，李判官随即低头俯身拱手行礼说道：启禀太子爷，后梁开平元年（907年），梁太祖朱温初开国，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京，目前本府衙管辖十六县，分别是开封、尉氏、陈留、雍丘、封丘、中牟、阳武、延津、长垣、东名、扶沟、鄢陵、考城、太康、咸平、陈留。核心区是京师东京开封，整个开封京师分为内廷、内城、外城三个主要区域，内廷分别有东华门、宣德门、西华门、拱莀门四门，内城一十二门，东面分别是旧曹门（望春门）、旧宋门（丽景门）、角门子；南面分别是保康门、朱雀门、新门（崇明门）、旧郑门（宜秋门）；西面分别是角门子、大梁门（梁门）；北面分别是金水门（天波门）、景龙门-安远门（旧封丘门）。外城一十二门东面分别是新曹门（北含辉门）、新宋门（南朝阳门）；南面分别是陈州门（东宣化门）、中南薰门-戴楼门（西安上门）；西面分别是新郑门（南顺天门）、万胜门（中开远门）、固子门（北金耀门）；北面分别是卫州门（安肃门）、新酸枣门（通天门）、永泰门（新封丘门）、陈桥门（长景门）。

整个汴梁京师有三条主要河流穿插而过，主河便是汴河，这是京师的大动脉主要南方航运之道，南方诸路的粮草、来往的客商货物都经由此河到达京师，汴河上有虹桥-顺成仓桥-便桥-下土桥-上土桥-相国寺桥-州桥-浚仪桥-兴国寺桥-太师府桥-金梁桥-西浮桥-西水门便桥-横桥，在汴河东面大通门和通津门二座水门内外分别是元丰仓、富国仓、广济仓、广盈仓、永丰仓、万盈仓、济远仓、伊仓、延丰仓、顺成仓等粮草仓库，南面是蔡河，河上分别有观桥-宣泰桥-横桥子-云骑桥-高桥-西保康门桥-龙津桥-新桥-太平桥-粜麦桥-第一座桥-宜男桥-四里桥，蔡河也是物流河运，最北面是五丈河，也是一条物流河运主要跟北方诸路通运，河上分别有小横桥-广备桥-蔡市桥-青晖桥-染院桥，还有一条便是连接内城的金水河，供大内用水使用。

内城为目前汴梁京师最为繁华之地，城南从内廷宣德门到州桥为御街，御街西侧唐制的乐台坊、新昌坊、光华坊等，目前主要集中了朝廷的众多部门及都亭驿、国子行及本府等，其间分别有酒店、药铺、妓院、分茶店、珠宝店、饮食街等，御街东侧唐制的太平坊、信棱坊、安业坊等，目前主要集中了朝廷的众多部门及五寺三监、大晟府等，其间分别有东京灵宫、唐家金银铺、奢侈品店、阳正店、大相国寺、瓦子、秀院、妓院、十三间楼客栈、中山正店等。

州桥往南到朱雀门，亦为御街，御街西侧主要是普通住宅区，御街南侧是普通住宅区、夜市、保康门瓦子及客栈等，从内城朱雀门再往南到外城南薰门，中间亦是御街，御街西侧主要是普通住宅区，御街南侧是普通住宅区、国子监、礼部院、龙卫营及各大粮仓等。而内廷北部地区御街道封丘门之间，便是官员住宅区、商贸区、药铺一条街、小货行、纱行、艮岳等，从内城封丘门到外城新封丘门便普通住宅区、州北瓦子、军营等。城东御街二边分别是居民区、城东瓦子等，城西御街二边分别是居民区、城西瓦子。

听完李判官的大概情况介绍，我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一个京师开封就如此的复杂，要管理好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全国那么多州、府又该如何更加人性化的管理，这接下来不得不使我下一步重点考虑的问题之一，而要实现一个城市的精细化、人性化管理和政府的服务职能转变，这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接下来只能在京师开封进行试点，想到这里我便对李判官说道：甚好，辛苦李判官了，为了尽管熟悉府衙事务，着你去将关于开封的一切文档全部拿过来，让本太子自行研读一番，其他府衙事务尔等按章处理即可，无重要事情不必请示。李铁头便行礼告辞去拿相关府衙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