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宋外交 新外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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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改制了枢密院增加了二位武将副使，提升了武职的地位和全面了解了大宋的经济及金融以后，便开始了解和处理外交的事务，所谓弱国无外交，我也深知没有强大的军事和经济为背景，目前的外交局面肯定是面临着很多困难和阻力。但是还是要重视外交事业，毕竟这关系到国家之颜面，舆论之优势，更是以后大国的标配。于是在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六月十二日在福宁殿召见了马扩和赵良嗣。

在他们跪拜行礼后，我便微笑的看着二人说道：朕久闻二位的大名，特别是在朝廷的外交事业中为我国争取了很多利益，在咄咄逼人的金人面前争取这些利益，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胆识的，辛苦二位了，能不能仔细跟朕说说二位在出使金、辽过程中的见闻和细节。二人第一次见新皇上，心中本来就激动不已，加上我对他们的充分肯定，他们更是受宠若惊，随即便拜谢不止，然后赵良嗣首先说到：启禀皇上，下官是政和元年九月，童太尉出使辽国时，在卢沟附近拜见了童太尉，下官当时向童太尉提出了利用金、辽二国之间的矛盾，收复大宋故地燕云十六州，从而得到了童太尉及太上皇的认可和肯定。

下官原名马植，因此被太上皇御赐名赵姓，从而改名赵良嗣，虽然当时燕云十六州经过辽国一百多年的统治，当时幽州地区的百姓还是热切地盼着被大宋收复，另外对于辽国而言，此时已经根本无力统治其治下百姓，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朝廷内斗上，此时不安的时局，无疑更是加重了幽州地区百姓回归大宋的意愿。当时下官就建议朝廷派使臣从莱州乘船渡过渤海，再从辽东半岛登陆，前往女真，跟他们取得联系，结盟共同对付辽国，南北夹击，从而收复燕云十六州。由于当时朝廷众多大臣的反对，下官的建议被搁置。

此时马扩接着道：启禀皇上，到了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朝廷才派了第一个出使女真的使团，当时下官刚好在春试刚刚通过了武科的殿试，被授予承节郎、京西北路武士教谕。便跟随父马政还有其他将校七人及兵员八十人出行，为此次出使带路的则是高药师和曹孝才二人。

我们当时接受命令的时间是二月十八，下海出发的日期是是九月初六。使团刚到渤海北岸，就被巡逻的人抓住。金兵由于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宋使节，就将物品全都夺走，数次想要杀害我们，父马政不停地解释，才让士兵相信我们是使节。金兵将我们绑起来，押送者走了十几个州，才到了阿骨打所在地阿芝川的来流河畔，这里距离我们的出发地已经三千里了。

其实早在我们使团到底的前一年，金国人跟辽国人的议和就已经在谈判，最初辽国派遣耶律奴哥作为议和使节，还没敢提册封，但此时耶律奴哥已经知道所谓“册封”并不是臣子向君主请求封赏，而是一个新君主让另一个老君主给自己加冕，承认他的优势地位。这可以从阿骨打提出的要求中看出来，阿骨打要求：辽国皇帝必须称阿骨打为兄长，同时，将辽国的上京、中京和兴中府都交给金国，再派遣亲王、公主、驸马、大臣子孙作为人质，并把之前的信符、往来信件等带有等级特征的物品都还给金国，方才能够谈议和。且不提其他的要求，只看金国对于土地的要求。如果辽国真的把上京、中京和兴中府(现辽宁省朝阳市)割让，就意味着辽国丧失了东北全境、北方草原地带，剩下的只有燕云十六州和西北方的沙漠地区，变成一个夹在宋金之间的小国家，随时会被灭亡。这样的条件等同于辽国向金国彻底投降。

耶律奴哥往返于辽金两地，又把金国使节胡突衮带到了辽国。阿骨打又提出了新条件:这一次不需要人质，也不再要上京和兴中府两个地方，同时还削减了辽国向女真的供奉。但是，辽国皇帝必须称呼阿骨打为兄长，并且用汉人的礼仪册封金国皇帝。对于辽国天柞帝而言，这样的条件仍然是太苛刻了，双方因此处于僵持之中。

当时我们的要求宋金双方建立联系，并没有制订具体的目标。阿骨打答应联合我们攻辽，那我们使团的目的就达到了。接着是双方互派使者，制定具体的合作条款。金太祖收国四年底，阿骨打留下了我们使团的六个人作为人质，又派遣了渤海人李善庆、熟女真散都、生女真勃达三人，带着礼物，与我们的出使使团道返程。

十二月初三，使团到达了登州。宣和元年(公1119年)春正月，使团回到了京城。金国使臣待了十余日，最后朝廷商议，决定与金国联合进攻辽国。而当使团准备返程时，朝廷得知了金国和辽国也在议和的事情，随即使团再次出使金国就被朝廷压制了下来，而此时辽金二国经过多轮的谈判，由于沟通问题最终导致了谈判的破裂。

马扩说到这里，赵良嗣便接着说道：皇上，到了宣和二年（1120）二月初四，朝廷再次派遣了使团，这次是下官带队前往金国，出发之前，朝廷给了便宜行事之权，三月二十六，下官从登州出海，经过了几个小岛，在四月十四到达苏州关下。下官去的时候，恰好是女真兵分三路进攻辽国上京之时。下官便从威州出发，和阿骨打会于上京城外的青牛山，与女真大部队一起观看了进攻上京的经过。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辽国使臣萧习泥烈。

辽国天祚帝正在北方的胡图白山狩猎，听说金人正在攻打上京后，派遣耶律白斯不等人率领三千兵马驰援。但阿骨打并没有把这当做大事，他对我和辽国使臣说:你们先看我怎么打仗，再决定该做什么。

五月十三，女真的进攻从黎明开始，到了已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就已经结束了，大将阇母首先攻克了外城，内城守将挞不野一看大事不好，立刻投降了。

然后下官跟完颜阿骨打谈判，下官首先提出双方夹攻辽国，由于燕云等地是汉人的旧地，灭辽之后，双方分配辽国土地时，应当遵循的原则是，辽国的上京，中京和东京这些在燕山以外的土地都归金国，而南京析津府和西京大同府，以及附属的州县，应当归属于大宋。当时经过多次谈判协商，阿骨打同意了下官的要求。由于上次朝廷听说女真要和辽国议和，就把马政使团召压制住了。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下官专门要求，金国和北宋都不得单独与辽国议和。下官当时这样做，实际上是防备金国的做法。

在谈判的空隙，双方吃过饭一起游览了上京府，参观了辽国的宫殿。阿骨打与下官骑马并肩从西偏门入，经过各大殿，最后在延河楼饮的酒。在酒桌上，我们继续谈判，主要是关于岁币的问题，下官提议给金国三十万岁币，换取与金国的和平共处。阿骨打却说：辽国没有割让燕云之地，大宋每年还要支付五十万给他们，金国把燕云还给大宋，只能获得三十万，这很不公平。经过讨价还价，最终决定也给金国五十万岁币，其中是每年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这相当于把之前给辽国的岁币转给了金国。

在下官离开之前，与阿骨打约定：女真军队在当年八月初九开始进攻西京，大宋也在同时进攻南京，如果大宋需要金国帮助夹攻南京，那么金国应该选择从平州松林前往南京东北的古北口的路线，而大宋选择从宋辽边界附近的雄州前往白沟的进攻路线。双方还约定：只有宋军按时抵达，并配合夹攻，和约才成立，否则和约就作废。

接下来马扩补充道：到了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末，下官随使团到达了阿骨打的营地，并亲自见证了他们的游牧生活及崇尚武力的日常，由于金国人顺利拿下了辽国大部分土地，加上投降的辽臣不断向金国人进言，说大宋的军队战斗力非常的差，导致金国人对之前的谈判协议的很多挑款不认账。恰在此时，国内南方发生了方腊叛乱，童太尉率领军队去了南方平乱就没能及时赴约金国人，和其共同夹击辽国。直到宣和四年（1122年）朝廷才委派童太尉北上跟金军夹击辽国，后面的事实就是人尽皆知了。

仔细听完二人的陈述，我更加了明白了弱国无外交的铁血道理，同时也对二位据理力争的勇气感到佩服。便对他们说道：朕深知二位在金国谈判之不易，因为外交的背后其实是综合国力的竞争谈判，没有强大的军事及雄厚的经济，一切的外交都是非常的卑微和无奈，所以我们要知耻而后勇，朕已经下定决心改制发展军备，重振经济，为外交事业提供坚实的基础，尔等二人是否有信心继续从事光荣而有艰巨的外交事业？

二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下官愿意！看着他们坚定的态度和坚毅的眼神，我便由衷的点头道：甚好，朕决定在尚书省新成立外交部，马扩为外交部尚书，赵良嗣为外交部侍郎。二人听到封赏后，立马下跪谢恩，我便道：把之前的委屈化为今后前进的动力，朕希望外交部在尔等二位的带领下能打开新局面，去尚书省报到吧。二人又跪谢，接着便起身在内侍的带领下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