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心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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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撑着小白伞的女孩，扎着高马尾宽大的校服里藏着娇小的身板。

正和朋友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笑的眉眼弯弯。

少年刚想叫住她，头却猛的向后一仰鼻尖传来钝痛感一股暖流从顺着鼻腔流下来。

“我艹。”

边云起思绪回拢摸了把鼻子，指尖上沾着血。

几个和他打篮球的同学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打篮球发呆给球打的，他估计也是第一个了。

“行不行啊？”

赵立从口袋摸出一包纸递给他。

边云起拿纸堵住自己的鼻孔，朝着赵立比了个友好的手势。

“男人不能说不行。”他义正辞严。

赵立朝边云起比了个六，跳到下一个话题。

“连武转学回来，晚上请客去不去？”

“去。”边云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着，我去写出校条。”

一群人里就边云起一个在学校住，明明里家也不远公交车十几分钟的事情。

这厮偏偏要住学校。

问他为什么，也只是说方便学习，鬼信他的话哟。

平时翻墙，逃课他是一样也没落下。

写了出校条之后就意味着晚上可以不回学校。

边云起决定今晚不回家。

连武跟着爸妈去黎城后，家里的饭馆都是他爷爷奶奶把持。

没想到开到后面生意渐渐火爆起来。

前几个月连武爸妈还捎了一笔钱回来把店面扩张了一下。

“有几年没见到连武了，也不知道着小子怎么样了”

去饭馆的路上赵立忍不住猜起来。

边云起倒是淡定，单肩背着黑色书包，双手插在兜里听赵立讲废话。

到饭馆的时候恰好在饭点上，店里人都坐满了，赵立和边云起就站在边上寻找连武的身影。

他们以为连武没到，等了一会。

“靠北，站你边上那么久看不见我？”

连武见他两站在原地和定海神针一样，忍不住的走上去吐槽。

“艹，你一身黑他妈谁看得见你？”边云起上去就勾着连武的肩膀，笑的张狂。

“你小子……”

几年不见的朋友，坐在餐桌前聊过去聊未来，到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喝起酒来。

一个怀揣的心事的人遇到酒便一发不可收。

边云起连着喝了七八瓶后，觉得有些撑要去放放水，他走路的脚步有些虚浮。

整个人好像下一秒要倒。

奈何现在的饭店没有厕所边云起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个厕所。

放完水出来边云起准备回饭馆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好像他妹妹。

他顿了下脚步又继续走，以为是太久没见到林眠在酒精的迷惑下幻听了。

“哥哥！”

这一次女孩的声音加大了些，边云起觉得衣服被人拉住。

扭头一看猝不及防的对上女孩清列的眼眸。

“嗯？”边云起蹙眉伸手捏了捏林眠的脸肉，顿时眉头舒展开来。

哦，原来不是幻觉。

白皙的脸被少年捏的微微发红。

女孩扁着嘴有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人瓮声瓮气的开口，“哥哥，你捏疼我了。”

“哦，不捏了。”

边云起收回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林眠不说话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狭长的眼眸好似盛满了山中的泉水，欲溢未溢。

林眠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像小狗一样凑近轻嗅，闻到一股酒味。

“哥哥，你今晚回来嘛？”女孩扬眸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呼之欲出。

边云起目光躲闪看向别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回去，你早点回家别再外面乱逛。”

话毕摸了下她的头，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却遏制住这个想法。

“啊……”林眠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真的不回家嘛。”

女孩的语气听起来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靠”

边云起不回家的心动摇了一下，默骂了一声狠下心拒绝。

冷着脸教育她，“周末就回去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别天天想着哥哥，没哥哥活不了还是怎么着的？”

少年的语气有些重。

林眠不知道踩到他哪块雷区他突然就这样，眼尾红红，扁嘴也没在说话点点头扭头离开。

边云起看着林眠走远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讲话的语气有些重。

抬脚跑了两步想要叫住林眠，下一秒女孩纤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来，少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回饭馆。

林眠默不作声转头离开的画面一直重复在边云起的脑海中。

转身那一刻边云起隐约看见女孩眼眶流下的泪。

女孩的笑脸，叫他哥哥的声音以及她哭的样子不断重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边云起闭眼定了定神拿过桌上最后一瓶酒打开灌进嘴里，两三下就解决掉一瓶。

“起子，你这是有什么心事？”连武看他今晚一心要灌醉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的询问。

少年此刻的眼神迷离，隽秀的脸上有些发红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我是畜生……”

迷迷糊糊的他就趴在桌子上嘴里就一直呢喃着着四个字。

畜生？

连武不解的看着赵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厮搞什么，失恋了？”

赵立看着不省人事的边云起神情复杂，“畜生就畜生吧，把自己喝个稀醉是几个意思？”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把边云起扶起来。

“走了走了，学校是不能回了今晚你去我家睡。”连武拉着他要往店里走。

谁知道边云起这小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拽着连武往外面走。

步伐又急又飘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连武肩膀上，好几次连武都差点被他绊倒。

“回家，我要回家……”边云起勾着头指着前方，声音提了几度听起来有些悲。

“行行行，回家回家啊。”连武吃力的扶好边云起，拿出电动车钥匙。

赵立帮忙扶着边云起，有些质疑的看着连武，“认不认识路啊，别一会开迷路了。”

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之前的平房现在都变成高楼。

“问题不大。”连武自信的给出回答。

赵立半信半疑，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他快去。

边云起坐在电动车后座安分了许多，只是嘴里低喃这什么。

风太大什么也听不清楚，连武几分钟就把边云起送到家门口。

“你这鬼样子回去，张阿姨会不会打死你？”

连武扶着醉醺醺的边云起站在大铁门前面，在想一会要怎么给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嘭嘭嘭”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连武猛的回过神发现边云起整个人趴在铁门上，摇摇欲坠。

“我勒个亲娘嘞！”连武吓得急忙扶住他。

“林眠开门……”边云起有气无力。

下一秒院子里的传出脚步声，紧接着大铁门的小门开了。

院子里的女孩探出一个脑袋，水灵灵的眼睛停留在连武身上，眸底带着一丝警惕。

不知道这又是哥哥的哪个狐朋狗友。

“不认识我了？”连武问。

林眠抿着嘴没说话，面前的面孔很陌生。

“我是连武啊，记不记得？”

“连武……”林眠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的记忆，在记忆某一页找到。

“就是你走的时候曼曼哭的可惨了！”林眠指着他眼睛亮亮的。

行吧，以这种方式想起来也行。

连武无奈的摇摇头，把边云起交给她。

“你哥哥喝醉了，今晚好好看着点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边云起的手机递给林眠。

“我先走了。”

连武还有点事，匆匆告别之后骑着小电动回饭店。

月亮昏晕，偶尔吹过几阵风。

大门口剩下一个女孩和一个醉醺醺的人。

“还好妈妈今晚不回来，不然你肯定得少一层皮……”林眠看着醉醺醺的忍嫌弃的皱眉

“嗯？眠眠。”

边云起费力的掀起眼皮看着林眠一把伸手扣住她，懒洋洋把搭在她肩膀上。

“过来给哥哥摸摸脑袋。”说着少年的一双大手就附在林眠头上，摸来摸去的。

像摸小狗脑袋似的。

林眠的柔顺的长发被他摸的乱七八糟。

“边云起！”林眠气鼓鼓的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一双美眸瞪大。

女孩的声音软糯，听不出一丝生气的意思放到像是在撒娇。

“干嘛？”少年露出一惯的邪魅痞野的笑容，又把林眠整理好的头发弄乱抬脚朝屋子里走去。

林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铁门关上。

喝醉以后的人大部分脑袋都晕乎乎的，边云起也不例外。

林眠走进屋子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边云起光着膀子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最可恶的是她心爱的玩偶还被他抱着，有些变形。

“你起来！”林眠蹲在他身边拽着他的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过好一会边云起仍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林眠累的小脸通红，气的踢了他一脚。

地上的人没反应。

林眠也不能不管他，拿着外套草草的盖在他身上，去厨房弄醒酒汤。

看了多个版本的，最后林眠找了个最简单的醒酒茶做法。

趁着烧水的闲余时间林眠给自己洗了个桃子切成小块拌糖吃。

酸酸脆脆的桃子沾着白糖，别具一番风味。

厨房烧水的声音有些大林眠背对着客厅。

殊不知背后站着个人。

身后的少年醉眼朦胧，低头看着背对着自己女孩眸底晦暗不清。

林眠穿着蓝色睡裙随手扎了个丸子头显得整个人娇俏可爱。

小方领的睡裙露出了女孩一下小白皙的后背，白的好像在发光。

边云起轻轻的深吸一口气鼻底环绕的山茶花香，淡淡的若隐若现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开水壶发出滴滴的声音，林眠后退一步要去拿开水壶。

脚下踩到一个软绵绵东西，后背传来一阵温热。

林眠猛的转身发现边云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哥哥……”林眠叫了一声细弱蚊蝇，边云起却没说话一双浅眸直勾勾的看着林眠。

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子。

林眠被他盯的发毛。

“哥哥，我去烧个水。”她抬脚想走，结果被边云起死死的拉住。

今晚的边云起过于反常。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看着，谁也不说话。

良久边云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俯身和林眠对视。

林眠小仙女的日记：

今天晚上哥哥回家了，喝的醉醺醺的举止异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才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