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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夺魂是一定要在人死后的七日之内完成的,七日时限一过,魂魄出了黄泉道,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计可施了。
异北城中,以异北钟为正,民众身躯为部,缓缓展开一副巨大的阵法。迷心留下的那枚小陶罐悬于异北钟身之内,幽幽地闪着光亮。
叛逆者在城东列队,由掌罚的礼师亲自掌刑,将他们的半数寿命剥离去...
“最迟四日就回来,别担心,”迷心踮起去搂住木疆错的脖子,他自然地低头,迷心微微一笑,在他颊侧印下一吻,
“我走了,相公、”
“好...”
木疆错目送着迷心乘着自己的那把巨刀错木一路向东行去。黄泉之始无人知道在哪里,但终点一定是在泰山境内的望乡台的。
生魂未登上望乡台前,为死者买寿截魂,是在三界之内被默许的,可若是因为这买寿卖寿不合天道而生出事端,那便是为地府所不容,终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自是知道,迷心在众人面前展了真正的实力除了震慑叛逆之外,更多的就是叫自己稍些放心罢了。
“大人,刑罚已成,所有反叛之徒现已经全部压入劳作邑,派了西南西北两街的士兵卫守负责看管、”礼师着蓝金色礼袍向木疆错稍稍躬身,缓声道。
可以看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的,礼师双手捧握一个木匣子递与木疆错。
“辛苦礼师大人,”木疆错收回思绪,双手接过木匣,比自己想象的更沉一些,道,“劳作邑那处还要劳烦礼师大人费心看得紧些,莫要在这关头再作出什么乱子。”
“大人且放心,此番时刻,城中上下必会上下齐心,城主大人定会安然回来的。”礼师朝木疆错拱拱手,便退身离开。
木疆错登上钟楼,手捧木匣立于高阶之上,俯视着一双双仰望过来满是期待的眼睛,默了片刻,沉声点将,
“桃一!”
“在!”
“守东震、”
“是!”
“孝其!”
“在!”
“守西兑、”
“是!”
“公孙子涯!”
“在!”
“守北坎”
“是!”
“秦淮岸!”
“在!”
“守南离、”
“是!”
“异北子民听令!结异北大阵,召余魂、塑灵身、迎城主重回异北!”
“召余魂、塑灵身、迎城主重回异北!”
“召余魂、塑灵身、迎城主重回异北!”
“召余魂、塑灵身、迎城主重回异北!”
...
东位不若异北极寒,少了寒冻的风雪,迷心的行进速度更快了几分,不出半日,已经渐近泰山地界。
迷心找了一处小镇落下,泰山地界,若是直直飞行而过,这是对泰山府君的大不敬,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远远地绕路或是落地步行。
迷心将披风打成包袱负在肩后,左手横拎着半人高的巨刀错木,那刀柄似乎都比她的胳膊要粗几分,这般走在街上,着实是有些乍眼。
奈何她那一脸的冰霜和手中的巨刀是极有震慑力的,路人只是小心地打量她,身体又极为诚实的绕的远远。
“请问,城中义庄在何处?”迷心向街边茶棚打听道。
“姑娘瞧着眼生,不知寻义庄做何?”被问的男人奇怪地反问。
“可否相告?”迷心没回复男子的疑问,继续问道。
“上禾城中无义庄的,”茶棚的茶娘子端来一碗冰凉茶水,递与迷心,劝她坐下,“天气炎热,姑娘不妨坐下喝口茶歇歇脚。”
“多谢,”这茶娘子瞧着面善,迷心也就没有推辞,将错木刀靠立在桌旁,接了茶水在桌边坐下,着实是热的厉害,迷心很快就把这碗冰凉的茶水喝完了,茶娘子便又为她倒了一碗。
“城中为何无义庄?”迷心问道。
“我们这上禾城,是最靠近泰山的城了,若是当有人亡故,不管是何出身,都会直接被送进泰山境内的一处山崖去,有子嗣的便由后辈男子送着最后一程,若是孤身一人无子嗣或是家中无男丁,便就要花钱雇人专门送去了。
相传说,将尸体置于崖旁,死者会自己站立起来跃下山崖去,这样,尸体和魂魄都能得到解脱。”茶娘子一边忙着斟茶续水添冰块擦桌椅,一边讲到。
“哎,正是正是,说起这坠魂崖,我可是去过的,”方才答迷心话的男子凑坐过来,像是被挑起了兴致,道,
“前些年我叔父患病去了,家里的小辈能就我一个男丁,我爹说不能请外人,那天就是我一个人背着我叔父去的坠魂崖,我也是好奇这个说法,放下叔父之后就躲在草堆里没走,当真是看到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叔父竟是爬着站起来,自己跳下山崖去了!”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吹的吧!”那男子的同伴搭上他的肩,一脸不信地质疑道,“你叔夫走的那事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就你这个胆子,怎么可能敢一个人半夜背着死人上坠魂崖、”
“是真的,我听算命先生说了,见了这事,头三年不能与旁人说,会折寿的!”男子解释。
“为什么要半夜去?白天不可以?”迷心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吧。以前也有听说,有人因为胆小白天去过,愣是在山里消失了,连人带尸体没回得来呢。”男子道。
“那坠魂崖在哪?”迷心又问。
“城东门出进了林子一路往东直走,见到一棵很粗很粗的盘根老树后,面向树最低的树枝指的方向,向右手边直走便是了,”男子想了想,详细的回答。
“多谢、”迷心站起来提了错木,右手掏出一把银钱置于桌上,道“茶娘子,这两位小哥的茶水点心我请了,多谢招待、”
“客气了,”茶娘子回头,见得桌上散着的一把银钱,赶紧要叫住迷心,“姑娘,这太多了!”
那娉婷的湖蓝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真是个奇娘子、”茶娘子收了桌上的银钱,给那两位男子续了最好的茶果点心,又给其他几桌客人都上了几碟小点心,“有位貌美姑娘请客,莫要客气。”
迷心寻了间客栈休息,细细沐浴之后换了身干净衣裙,盘坐在榻上,闭目打坐入定,口中念着静心的经文,神识渐渐游出体外,往东边更深处飘去了。
“一路向东去,在林中找到一棵很粗很粗的盘根老树,面向老树最低的树枝,向右手边走便是了...”
迷心的神识寻迹找去,果然见到了那棵极粗的盘根老树,找到那树枝的指向,正要前去,突然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方位指向,而是要寻着这老树的指向而去?”
神识骤然后退,迷心重新睁开双眼。
“有诈、”
她方才神识退回前,最后看了一眼那棵老树,一个身形削瘦的女子正坐在那最低的树枝之上冲她诡异的笑…
终于等的天色全暗了下来,迷心提着错木刀出了上禾城东门入了林子之中,周遭昏暗,有些虫鸣鸟叫之声,虽是稍许吵闹,却又使的人心神安宁。
迷心一直向前走着,感觉走了好长一段路,却还是见不到那棵盘根大树,迷心有些烦了,停下步子,脸上冷意更甚了些,很是不耐,
“我没有别的意思,放我过去,井水河水两不相犯、”
林中除了虫鸣鸟叫,也没有其他声音回应。
“区区障眼法,也想拦我?给脸不要脸、”
迷心抬起右手封了自己的听觉,闭目提刀,直直的站了半晌后,突然在林中飞速乱跑起来。双眼一直紧闭,却又好像能看到身边景象,灵巧地避开了一棵又一棵突然挡立在身前的树。胡乱的跑了一会后,迷心突然定步飞身跃起,双手握刀,狠狠砍向一处,听得一声女子惨叫之声,才睁开眼。
迷心此时正站在盘根大树前,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削瘦女子被拦腰砍成两段,正倒在血泊之中挣扎。盘根大树最低的那颗树枝已经被齐齐斩断。
果然,与白日里指的方向不同了,这树枝已经生了精魄,成了只盘树精怪。
“好好的妖不会做,连话都还不能说,就想着要害人了、”
不再理会,抬脚绕开那只盘树精怪,迷心顺着方向很快就找到那坠魂崖。
她白日里打听义庄,就是想沾上尸体的死亡之气,这般魂魄出体进入黄泉之道也许会更加顺畅。可如今这般情形,看来自己非得跳下去不可了。
迷心有一刹的犹豫,仍旧还是纵身跃了下去…
等到迷心再触到地面的时候,发现自己立于一处昏暗之上,上看不到天,下看不见地,前后左右尽是一片昏暗。
在她的正前方隐隐约约有一座不高的亭台,那应该就是望乡台了吧,那这个地界,当就是黄泉道的最末端了,泰山地界,果然神秘。
迷心转过身,零零散散有不少的生鬼残魂在这道上慢悠悠地走着,大多是四肢健全的,但也有缺胳膊少腿掉脑袋的,他们生前如何,时候也便是那般模样。
黄泉道上的众鬼很是惊讶,为什么会有一个提着刀的鲜活美人在这条号称只有死人才能踏上的道逆向行走,还在一个一个揪着男鬼看得仔细,就连掉了脑袋的死鬼也要拎起他的脑袋看清楚,莫不是捉奸都捉到黄泉路上来了?!
多大的仇啊…
迷心这一寻便失了时辰,她只有不到四日的时间,若是四日之内还找不到...
她没再继续想下去、
迷心隐隐觉着自己在这已经呆了近两个昼夜了,时间所剩不多,心中越是烦躁,手中揪住生鬼领口的劲道也就更重了些。
在众鬼魂此起彼伏的哎呀声中,她好像听见了旁的声音。
神识微动,迷心猛地侧脸,三丈外的地上正屈膝蹲着一只衣着破烂的生鬼,不仔细看都很难注意到。
“城主!”迷心激动地竟然失声喊出来。道上的众鬼纷纷回头,见着不是叫自己,便又幽幽散开去,继续自顾自向前去…
生前做不了城主,死后被人这么叫一嗓子,都没好意思去答应一声,还当真是窝囊,进了地府努努力求求上进,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那蹲坐着的生鬼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果然是赤萧铭。
“城主...”迷心走近后才看见赤萧铭身上的伤痕,就算是她,也不禁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赤萧铭像是不认得她一般,看了她两眼,又低下头去。
“跟我回家、”迷心俯下身要去拉起赤萧铭。
“不要、不要碰我...好痛、”赤萧铭不情愿地出言拒绝。
迷心咬咬牙还是要去赤萧铭起身,她必须要带他走。
昏暗中,传出一道充满警告的声音,
“你、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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