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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往林子里面走,周围安静的可怕,我试着清清嗓子喊道:“奶奶?奶奶你在里面吗?”
“啊!”
“啊啊啊!”
我的声音刚落,林子里面传来了尖锐的叫声,我几乎吓得掉头就跑。
可是一想,既然已经来到这里,直接往回跑那可不就是前功尽弃?
不行不行不行。
我做了个深呼吸,再次往前面走去。
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刚刚是谁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尖叫。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起码五官是拧在一起的。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没忘记计算我行进的时间速度,我得赶在太阳路上之前回家。
说起来好笑,连我都没发现我什么时候这么听白九阎的话了。
我用手机胡乱照着,林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这样我一说话,就会有尖叫声好像在回应,就好像在恐吓。
pupupu……
前面有了动静,我用手机一照,一张拳头大的恐怖鬼脸直接扑过来。
我伸手一挡,那东西竟然从我身边飞过去,接二连三有好几只鬼脸,我好一会儿反应过来那些东西是蝙蝠。
滴答滴答……
我的周围有了水声,我伸出手往一边摸去,湿湿嗒嗒的,还有些粘滑,像是青苔,又像是鼻涕。
咦,我在身上擦了擦。
别说,要不是我现在急迫找奶奶和老黑,又遇到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这种古林子探险对我来说还真是有趣。
“狐仙在上,胡家有愧。三月有婴,七月驱母,我愿以身想报,只求狐仙庇佑,抱我小儿平安顺遂。狐仙在上,胡家有愧……”
我听到胡郎中的声音,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在这个地方?
他口中的三月有婴,七月驱母是什么东西?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里面却再没有往前的去路。
我前面的林子不知何时真的变成了一个地下暗洞,抬头只看见一些胡乱飞舞的蝙蝠,前面有一个大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圆滑石头,石头表面很平,像一张三米宽的大床。
我本来打算过去看看,但我不会游泳,而且周围忽然激起一阵寒意。我十指僵硬,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狐仙在上,胡家有愧……”
我又听到了胡郎中的声音,我试着问道:“胡叔?你在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次那个尖锐的声音消失了,可胡郎中估计还是没听到我说话,自顾自的开始重复着那几个字,然后我听到什么东西砸向石头的声音,每砸一下惊起一片蝙蝠飞起。
磕头,那是磕头的声音,每一下都很重,照他这么磕下去,最多还能撑个三四十下,一准嗝屁。
我又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希望胡叔能听到我的声音,然后被惊吓到停止磕头,只是很可惜他还是听不见。
我在洞里绕了几圈,在大石块上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六芒星图案,六芒星最中间刻着个什么花纹,我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只看出上面好像是人字型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字,六芒星下面有一个很清晰的狐狸头。
我用手机拉大拍了一张照片,计算着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既然奶奶他们不在洞里,我不能在里面停留了。
出去的时候我跑的很快,大概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外面,来到路口树叶缝隙已经透不出光影。
我慌忙朝着村子里面跑,我特意去了村长家一趟,他家围了很多村民。
我从他家后墙翻进去,把耳朵贴在他家墙上。
老房子的坏处就是隔音效果比较差,可对于我来说是好处。
“村长,我们欠河神的事情,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你看看我们这些年,男的出了村就没有活过四十的,女的出了村每一个能生下健康的娃。这些事情都是由于我们没有给河神娶亲,河神降怒。”
“对,十多年前我们按规矩办事情,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灾难。一直到胡宁舍出生,她出生在七月半,鬼门大开的时间,她生来就是最适合送给河神的人。她是狐妖妻,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要不是她奶奶死活不乐不愿意,我们村里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狐狸精!都是那个狐狸精,她克得她妈被剥了皮,她还害得我们村里不得安宁。”
“把她送给河神!送给河神平息怒气,才能拥抱我们村里世代平安。”
“她都把大家害成这样,现在她奶奶也下落不明,她活着就是一个祸害。”
“没错。”
……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就这么被他们判了死刑,美名其曰造福后代。
我去他鸡鸭驴的。
“哎,她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要说她的身世还真是可怜。”
这村长真是个大好人,唯一会帮我说话,要不是我现在没什么精力,我得给他写个3000字的《出师表》,嗷,应该是《感谢村长深明大义表》。
我踮着脚在窗子缝隙看了一眼,村里的人个个咬牙切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村长眉头紧锁,一直不说话抽着旱烟,可是……是我看错了吗?
他的嘴角为什么好像在笑呢?
“行了,这个事情容我再想想。”村长说道:“你们今天找了一天人也累了,胡家奶奶她毕竟是村里的人,明天再找找吧。大伙今天都先回去,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给大家答复。”
“村长,我们今天说的话,你可要往心里去。那胡宁舍留不得,只有河神才能克得住她,她是河神新娘的人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村民在出屋前,嘴里面依旧在絮絮叨叨。
只是村民还没全部都出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突然哭着跑进来:“死了!死了个人!胡村长,死人了!”
“啥玩意儿?”村长一下子被烟呛得几乎把肺咳出来:“咔……咳咳咳……咳咳!咔……你说!谁……咳咳咳,死了?”
“铁定是那胡宁舍把她奶奶克死了!”
“胡大娘死了?”
“我就说那胡宁舍就是个灾星!克死她娘还不够,连胡老太也克死了。”
我愣住了,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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