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破春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两百三十四章 事发,灵显真君,一语破春风,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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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本纪要……”
竹简颇沉,色泽较暗,陈鸢定神细看,四字不过是小篆书写,旁边才是刀刻的正名儿,可惜文体看不懂,应该更古远一些。
慢慢展开,从右到左,第一竖开篇小字,都有注解,写到:祖乙,又称且乙,子姓,名滕;帝之后,成神。
果然找对了。
陈鸢脸上顿时泛起笑容,目光顺着刀刻小字一旁的注解看下去,内容大多提到的是祖乙生平来历,与一些祖乙庙里所言的相差不多,不过这卷竹简里,更加丰富,将起生平、子女、在位期间所做之事、如何成神,俱有注解讲出。
只是关于肉身埋葬之所却并无提及,而且另外一个妣壬,书里竟也有提及,虽然只有聊聊几个字,也让陈鸢有了些许猜测。
“难道这二神当时是同一年代的”
陈鸢嘀咕着继续往下看,竹简并不长,两手展开,不过百余言,到得后面十来字,注解在这里停了下来并没有翻译。
‘难道是忘记了还是有其他事要做就没继续注解这不跟那些断章狗一样吗!’
正看得入神,忽然就没了,令得陈鸢有股想骂人的冲动,尝试自己将后面的内容看懂,可几次下来还是放弃了,短短十来字晦涩难懂,字形古怪,只看出里面一个象形的‘山’字,还有两个‘火’‘人’二字,便再难认出其他。
‘好在有所准备。’
陈鸢来之前就做了两手准备,毕竟知晓可能古本,或许有看不懂的地方,便早早准备了一张黄符,和一点朱砂,天师府里总有人认识这些古字。
想着,将朱砂涂抹到刀刻的字迹上,随后拓印黄符纸上,见字迹清晰印了上去,再将上面朱砂一一擦拭干净,这可是古物啊,作为来自后世之人,对于这些,心里终究是有着爱惜的。
重新卷起《神本纪要》放回书架时,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飞旋而起,冲出阁楼。
洛都上空天云飘着,渐渐遮去了秋日,响起了一声闷雷。
轰!
雷声蔓延,划过巍峨的皇宫,震得一扇扇门窗嗡嗡作响,紫凝殿内,皇帝公孙隶的声音持续在大殿上回荡。
“天师府诸位道长远赴南方修行之门,宣朝廷威严,朕心中高兴。”
随着皇帝的话语,明徽等一众六人在两侧文武目光里,微微躬身谦虚回礼,王座之上,公孙隶依旧笑着,打量眼前几个天师府道士。
他们入皇城时,早早就有人过来通传,人数、服饰、相貌都被一一记下,作为打过仗的皇帝,怎么也比公孙伦要多了几分战场搏杀的气势,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眉宇间多了许多戾气,登基坐上皇位,朝中一些不愿站队的旧臣,几乎抄家斩首,对待城中闹事的真君庙信徒,也毫不手软。
“朕啊,还没出庆州的时候,就喜欢神神鬼鬼的东西,可能与先帝有关,看多了许多怪志野记,对修道中人颇为羡慕,可惜始终无缘得见,知晓天师府有诸多道长会法术,曾也派人向天师府讨要,言语可谓卑微,可你家天师,还是将朕婉拒了。”
皇帝陡然的话语,让明徽心里微微一惊,这般语气恐怕对天师府有些不妙,天师府能有今日,有很大程度上是赖朝廷敕封。
他赶紧解释道:“陛下,术法需法门驱使,而法门则需人引领,陛下当时乃王爵,如何能到天师府修行。”
“欺负朕!”
公孙隶笑着抬手点了点:“欺负朕不懂,明徽道长啊,朕不是公孙伦那般好说话的,而且还很多疑!”
皇帝抬手点了点脑袋:“比如你们入宫多少人,眼下多少人,朕心里都很清楚。”
这下不仅明徽心里惊愕,身后几个师兄弟也都微微蹙眉垂下脸来,耳中隐约听到了许多脚步声,在大殿外响起。
一道道身影甲胄鲜明与刀兵碰撞发出金属声响,踏着齐齐步伐,将整个大殿围困,更多的士兵聚集殿外,或鱼贯而入,将王座护卫起来。
“知道朕,为何要推倒真君庙吗”
公孙隶靠着椅背,半阖眼帘俯视下方几个道士:“朕觉得信仰这东西,只能朝廷有,他人不行,你们看看那些信徒,多狂热啊,黄巾起义的故事,朕有幸听过,那就更不能留了。你们天师府目前做得还好,朕还会考虑敕封你们,但别忘了,朕可以给,也可以收回,就好比那什么剑门,不听话,那就好好在山中修道修仙,世俗之事就莫要插手。”
公孙隶挥挥手,让周围士兵垂下兵器,他从王座上站起来,负手走到阶前:“朕也不怕你们当朝用法术袭击朕,这皇宫里啊,可是有你们开派祖师布下的阵法,锁住龙气,也克制法术,若无朕允许,就会反噬,这还是朕前些日子无意间翻书翻到的。”
年纪已到三十多,这位皇帝微笑里,却也露出令人胆寒的气势,随后说出令明徽等人胆寒的话语。
“你们当中离开的那位,其实就是陈鸢吧。放心,朕已经派人去请他了。”
……
轰轰轰!
脚步声踏过皇宫地面,一道道结队的身影持着枪矛刀剑飞快奔行,俱是打过仗的军队,训练有素,各将校带领下围去前方的阁楼。
原本等在一楼的王内官听到动静,走出去看上一眼怎么回事,然后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哎哟!”
箭矢飞来的瞬间,陡然被一侧伸来的手一把抓住,忽然的变化,让宦官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惊出一身冷汗。
他片头看去,正是下楼的陈鸢。
“真君,外面好多宫中侍卫,恐怕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嗯。”
脚步声出现的一刻,他就已经清楚,眼下不能用法术,只有一路杀出去,或跳上院墙远远遁去,可这宦官恐怕就要没命,对方冒险带他过来,自然不能将其丢弃这里。
“你紧跟我后面。”
陈鸢摸了摸揣有黄符的位置,一掀袍摆走了出去,外面此时足有数千兵卒,长矛林立,见陈鸢出来,齐齐压下指了过去,发出‘轰’的整齐声,还有占据高处、要处的士卒手中一张张角弓四面八方平举,挽上了箭矢。
其中有校尉认得陈鸢,毕竟当年抵抗樾劼人,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战场的。
“真君!还是不要反抗了,随我们去见陛下吧。”
一旁,浓须的将校瞥了眼,走上前一步,抬起手来,直接将刚才说话的那校尉话语推翻,他高声大喝:“陛下有令,见陈鸢者,格杀勿论!”
手猛地一落下。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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