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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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感知蔓延微微扫了一下，秋羽找到了一名七二二小队的士兵。

“那个大队长是哪来的？”

士兵抛下手里的丧尸尸体，探着头看了半天，“不认识。”

不过，这里的士兵，主观能动性都相当强，例如回答不知道的这位，见自己无法给秋羽提供情报，便立刻开始了收集。

但凡从身边经过的其他士兵，便拉住问上几句。不管相互间认不认识，所有士兵都会说上几句，几人下来，便让秋羽大概了解了当前的状况。

在得知这里被丧尸入侵后，避难所立刻在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可以召集的三支中队。

抛开要员的警卫外，可以说这三支中队已经是避难所从前线牙缝里扣下来的最后部队。既然是从牙缝里扣的，当然不是完整编制。这里从一大队到九大队的人都有，完全是临时拼凑出来的。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正是政府乐于看到的。这里的军队虽然归政府管，但是政府并没有直接的调动权力，能做的只有向军队高层下命令。要是放平时倒无所谓，但在眼前这种状况下，你管不管得了人家还不一定。而因为军队的编制中不存在虚衔，你是中队长，手下就得有支中队，是大队长就得有支大队。这种制度导致政府完全没办法往军队里空降心腹人员。

但是有了这拼凑出的三支中队，就合理化的空出了三个中队长宝座。按理说应该从小队中选拔。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能抓点可以直接控制在手中的武装力量，让避难所中的政府人员相当不安。而对军方来说，这三支中队反正就是看家的，又不用打仗，就是交给白痴带也没关系。所以为了让政府安心，索性让了三个中队长的虚衔。而政府以方便统一管理为借口，又弄了个大队长出来。

这个新任大队长，本该在避难所里好吃好喝的呆着，可现在偏偏发生了丧尸冲破防线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到了这里。不过他丝毫没有打算和手下的三支中队一起留在这里，在地铁上就已开始和那三名同样不太顶事的中队长商量，防守任务到底由谁来负责。

最新的消息是，他们四个最终的决定是抽签。十分钟前，抽签结果出来了。大概是在和另外几位政府同僚竞争大队长宝座的时候，把运气给用光了。所以这位大队长很不幸的抽中了红签。而逃过一劫的三位中队长则一直就在地铁列车上没下来，就等着一会儿直接坐车回去。

秋羽考虑片刻，看着面前的士兵问道，“你觉得大队长换个人当怎么样？”

“能比他有用的就行。”

“那么新的大队长如果不是那么合法呢？”

“除非是部队以外的人，不然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比现在这个大队长更不合法的了。”

秋羽认真一想，现在这个夺权的机会简直就是递到自己嘴边的肉啊。中队长已经全跑光了，只要这个大队长一下台，那么能合法顶上去的，自然只有剩下的三十三名小队长。而自己不正好是这三十三人中的一员吗？

但想到这里，秋羽又觉得自己在这场游戏中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事情没理由这么简单吧？

果然，这边还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可能影响自己计划的意外，士兵那边突然发出了震天欢呼声。排除掉多于的杂音和废话之后，欢呼的内容不外乎一句话，“二十一装甲中队回来了。”

既然是装甲中队，就算打不过丧尸，但往车里一躲，自然也不会被丧尸啃死。秋羽既不希望，也不认为装甲中队的中队长会就这么挂了......想这么多也没用，直接来硬的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做可能比想还容易。

秋羽因为小队长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顺利见到了因为路上吐了几次，现在正在重新进食的大队长。

“把你的衣服......不，把你的肩章交给我。”

秋羽的计划很简单，单刀直入，把这得家伙揍到主动交权为止。反正士兵的态度已经明确，再稍释手段，二选一的结果，只可能是自己胜出。

“好，你自己扯吧。我赶紧吃完这口好去赶车。”

“......”

秋羽想到了很多可能。

他的二大爷不希望他在这里冒险，所以告诉他说，会找了个傻瓜来顶替他。或者，军队不放心继续将指挥权交给他，所以知会过他会有人来收回指挥权。又或者他一直就在等一个可以丢出烫手山芋的机会。

但这些，都仅仅只是导致这一幕发生的可能，距离变为现实还有相当的距离。而填补这个距离的唯一材料，是运气。这正好是秋羽现在最缺的东西。

“算了，不吃了。”大队长自己动手扯下了肩章，“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话间，他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站住。”秋羽嘴角扬起。

对方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

——嗵。

一把还残留着浓重血腥味的军用匕首，插在了他即将踏出门口的脚尖前。

这位政府任命的大队长叫哈珀姆。在所处避难所的政府高层中，是足以排进前十的实权人物。绝大多数政客的必备技能都练就得炉火纯青，特别是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方面。

见到有人进来，起初他只当是来汇报工作的，等听到秋羽要他交出大队长的肩章时，他便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可能碰上军方夺权了。

这里可是相当于战场的地方，刚刚才死了不少人。军方既能夺回权力，又不会得罪自己以及自己身后政府势力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自己杀了，然后把事情推给丧尸。

哈珀姆做事从来不抱侥幸，哪怕再小的事，都会从最糟糕的方面考虑。在想到自己真有可能被干掉的一刻，心里虽然早就是惊涛骇浪，但面色却不曾有丝毫变化。立刻顺着对方的话做。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让对方误以为这一切自己都已经事先知道。不管对方会认为是军政两方已经通过气，还是自己是站在军队的一方，只要稍微犹豫，让自己能够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就再不用担心他敢当着民众的眼杀自己。

可惜棋差一招，就只剩那么一点距离了，却再无法走过去。哈珀姆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番，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露了马脚。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噗通——

既然对方敢来，就不怕自己的背\/景。现在再敢拿身份说事，效果只会是加快投胎的速度。所以，哈珀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钱财数箱，只要你放过我......”

秋羽接道，“回头就来干掉你。”

“对，回头就来干掉......不不不，只要您放过我，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哈珀姆差点吓得尿裤子。对方居然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不是对方经常干这种事，对于被害者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就是把自己的做事方式调查得一清二楚。可不管是那一种，都是真的要命啊。

“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的求我了......”秋羽单手提着哈珀姆的脖子，凑到距离自己狞笑着的脸，不到十公分的位置，“我要大队长的位置，顺带再帮我一个小忙。”

如同司马天智的用法一样，像哈珀姆这种聪明而狡猾的人，对别人来说是灾难，但对秋羽来说，却是最喜欢的。

因为要顾虑和担忧的东西太多，哈珀姆看每一名士兵都像是想要自己命的样子，一场当着三十多名小队长的交接仪式，不但没有大叫救命，反倒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名慈父，在将多年的基业，交给寄予了无限厚望的长子。

七二二和七二一小队长见识过秋羽的能力，只当他是军团调来的。对眼前的状况，接受能力超乎想象的快。在其它小队长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之前，便高声拍掌叫好。

这里的军衔本就是凭实力而得。秋羽本身就是小队长，再加上两名小队长的全力支持，对其他从各个队伍抽调，对自己小队以外的人几乎不熟悉的小队长来说。三只抱团的小队便已经是这里最强大的力量。

合法的认命交接加上实实在在的实力，一众小队长也没有可反对的余地，稍慢一步表现出支持。

至于唯一可能提出少许质疑的二十一装甲中队中队长，损失其实也不轻，被丧尸掀翻了不少车子，此刻正在哈珀姆的命令下整顿部队，修理战车。稍后他会直接得到大队长换人的通知。

于是，军队那本该如同磐石般稳固的军衔规则，在政府开了一条口后，又在哈珀姆的全力配合下，造就了秋羽这名史上最快大队长的诞生。从凌晨四时二十分获得小队长军衔到同日下午二时十五分成为大队长，共用时九小时五十五分。

更为关键的是，有着正规的任命以及获得了士兵的拥护，这一身份是完全合法的。就算以后军方有话说，这也完全符合战时的职务交替。所需的不过是补个任命书。但这个大队是政府方面弄出来的，如果硬要按规则办事，那么任命权其实在政府手中，而政府里拥有最高军衔的就是大队长，所以，任命在哈珀姆和秋羽交接时便已经完成。只要哈珀姆不跳出来说自己是受到挟持，又或者军方和政府彻底翻脸，那么秋羽的大队长身份便已经坐实。

而至于这两种情况，秋羽根本就没有担心的必要。对他来说，那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