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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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凤赖缓缓的走入冰封的王城之中，凤赖邪竟然意外的没有看到一个士兵的影子，没有士兵，没有仆人，这里安静的让人惊讶，走在晶莹剔透的王宫之中，她的心仿佛也被这冷冰冰的宫殿掀起了一丝寒意。

“赖，我们来做什么？”不禁的问起，她并非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见路西法大人。”凤赖低头，浅浅的微笑，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心中轻叹自己未曾想到，对于从未到过冰封王城的小邪儿而言，是否会对这里的一切不适应，只不过……他已经不想再拖延下去了，他需要速战速决，解决现在的一切。

很快的，凤赖抱着凤赖邪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看着由碧蓝色的冰色火焰包围的王座，凤赖邪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凤赖，你为何而来？”忽然之间，天籁一般饱含磁性的嗓音自大厅之中回荡开来，凤赖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之前还空无一人的王座之上，赫然之间多出了一抹人影。

那个身后张着一对美丽翅膀，身穿黑色长袍，优雅的交叠着双腿，望着他们的人影。

路西法？！

心中一惊，凤赖看着眼前这个极为好看的男人，即使是和赖相比，他的容貌也绝对称的上绝美，已然和凤赖不分上下。

“路西法大人。”温柔的将小邪儿放下，凤赖单手撩起风衣，在男子的面前单膝跪地，口气是那样的尊敬。

他就是路西法？！凤赖邪站在一旁，心中满满的吃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爹地用如此尊敬的语气说话，###第一次看到爹地这样跪在别人的面前。

下意识的望着那个坐在王座之上，有着“堕落天使”之称的路西法，凤赖邪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呼气有些困难，然而，当路西法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猛的一震，呆呆的望着他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眼，身体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

“你就是凤赖邪？”路西法开启性感的唇片，看着站在凤赖身边，那个美丽的“禁忌之子”，和其他“禁忌之子”一样，她有着惊人的容貌，这已经不能让他惊讶，让路西法知道她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性别，一个女性的“禁忌之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有些惊讶，有些期待，他倒是很想看看天界的那群家伙，要怎么对待。

“是。”挺着腰杆，凤赖邪点点头，路西法的眼睛美丽而妖异，宛如被注入了魔法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然而她却有些惧怕那双眼睛。

“凤赖，起来吧。”路西法将视线从凤赖邪的身上移开，漫不经心的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凤赖。

“把你的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在将凤赖和###第二送出冰封王城之前，他曾将装有自己两滴鲜血的瓶子分别交给两个人，告诉他们只要将血滴在地上，就可以回到这里。

在冰封王城这个异界之中，如果没有他亲自的允许，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这里，而他的鲜血，也是开启冰封王城大门的钥匙。

他给他们每个人一个机会，回到这里的机会。

###第二在许久之前回来过，他以为凤赖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然而，如今看来，他猜错了。

“我想解除，东方血族伯爵的身份。“凤赖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千年来容貌没有丝毫改变的路西法，眼底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决。

“哦？你想放下东方血族的责任？”路西法眯起眼睛，看着凤赖，同样的话，他也曾在###第二的口中听到过，不过，他一直以为，凤赖即使在死亡的那一天，都会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任务，本以为最成稳的凤赖，却总是做出让他意外的事情来。

“是的。”凤赖坚决的点点头。

路西法眯着眼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睛在凤赖和小邪之间流转，忽然之间从王座之中站起身来。

他迈着缓缓的脚步，来到两个人的面前，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他忽然之间抬起手，掌心抵在凤赖邪的额头，随着一股剧痛，凤赖邪浑身冷汗直下，随着一抹紫光从她的额头飞出，被路西法握在掌心。

“在我说条件之前，先把你的力量恢复。”将从凤赖邪的身体里剥离出的，属于凤赖的四分之一的力量丢给凤赖之后，路西法后退一步，双手环胸。

他的话无疑是在同意凤赖的要求，但是，同样的，他也说明，他是有条件的。

“唔……”凤赖邪只感觉身体之中一簇火源被抽离，一瞬间的冰冷让她颤抖的弯下身子，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凤赖赶忙将自己的力量吸收，随后大手一伸，将浑身冰冷的她拥在怀里。

“路西法大人，请说。”紧紧的抱着怀中慢慢失去温度的凤赖邪，凤赖的眼底有着悲哀之情。

他的力量，被分离出去的四分之一的力量，延缓了凤赖邪成长的改变，让她在成年之后依旧可以拥有人类的心跳和温度，然而，失去了四分之一力量的自己，又怎么会不让路西法发现。

然而，当他四分之一的力量回归到他的身体之中，也就意味着，凤赖邪的成长会恢复正常，她将完全变成一个“禁忌之子”，没有温度，以血为生。

心头的一阵揪痛，他知道小邪儿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只是颤抖的被他抱在怀中，用那双不解的无辜大眼睛，望着她。

路西法冷眼旁观，开口道：“三年前的‘天使狩猎日’你们大败而归，这一次，我要你们杀了七大天使之六。否则，你的要求，我不会准许。”他给他离开一切的机会，但是交换的条件，绝对不会太过轻松。

他用千年的时间培养他和###第二，两个人却相继要离去，作为###第二离开的交换条件，他必须奉献出二分之一的力量。

而凤赖……

看着这个已经超越了自己预期成绩的凤赖，路西法感到一股成就感。

他是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拥有绝对的力量和冷静的头脑，低调、俊美、冷酷无情。

即使是凤赖，在听到这样的条件之时，眼底也不由的一愣。

杀了七大天使之六？他很清楚要留下的是谁，但是，除掉六大天使又谈何容易，他或许可以解决掉其中的一两位，但是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以自己的性命来交换。

其中，还不包括天使长――加百列。

如果想要大规模的攻打天界，那么，就需要整个魔界的支援，然而，三年期的“天使狩猎日”的损失是那样的惨重，三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魔界喘过气来，心中乌云密布，凤赖感觉到路西法这一次的条件，果然不一般。

“我不明白……”就在凤赖心情越来越沉重之时，在他怀中的凤赖邪却颤抖的开口，她的牙齿微微的打颤，从凤赖的怀抱之中抬起头，对上那个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

“你为什么愿意在三年前看着赖去死，如今却不愿放他自由？如果他死了，和离开，不是一样的吗？”即使浑身冷的让她受不了，凤赖邪却强忍着那***人的寒气，瞪着那位高高在上毫无感情的路西法，她不能理解，难道对路西法而言，赖死了会比离开更好？

路西法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冷的发抖，却强撑着一口气说话的凤赖邪，眼中的情绪并不明朗。

“小邪儿，别说了。”感受到她越来越下降的体温，凤赖一瞬间开启温暖的结界，往她的身上送去温暖，对于一直以人类身份存活的小邪儿而言，一瞬间失去温度，血液冰冷的感觉，绝对让她痛苦万分，可是她却强忍着这一切为自己说话。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赖要为东方血族卖命，为什么明知道他们要伤害你，你还是要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们，甚至明智是死，还要去。为什么可以看着你被人害死的人，此时此刻却因为你要卸下你的责任而责难于你，我不明白。”那双紫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路西法，她在等他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为什么要让赖背负这么多痛苦之后还不愿放他自由，难道说，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路西法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禁忌之子”少女用有些怨恨的眼睛看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忽然之间让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丝缝隙，不知在多久之前，似乎也有一个人，用着那样一双清亮的眸子为自己发难，为自己维护。

同样的神情，同样对身后人的维护，却是不一样的脸。

路西法的心中忽然有些压抑，他转身走向王座，默默的做下。

他越是不说话，凤赖邪心中的怒焰越是大，再凤赖结界的保护下，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逐渐回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听的清楚，路西法把赖给她的四分之一的力量还给了赖，这让她欣喜万分，不管这将给她带来什么，她都不介意。

她只是希望赖可以变回曾经那样。

“路西法大人，你的要求，我答应。”然而，就在凤赖邪心思及此的时候，凤赖却拥紧她的肩膀，用决然的口气说道。

“赖！！”他疯了？在魔界元气大伤之后去进攻天界？不！这让她无***解，以杀掉六大天使为目标，以魔界现在的情况，可能嘛？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低下头，眼底淡淡的温柔，他必须摆脱身上所有的责任，否则，他无法爱她，无法专心致志的照顾她。

所以，不管路西法的要求是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的接受。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自己选择自己的未来。

为她，他无怨无悔。

路西法看着凤赖和小邪，看着两人眼神交汇之时缓缓流动的爱意，他的眼底一沉，手缓缓的握紧。

为什么，曾经的景象会和眼前的两个人重叠？为何他们是那样的刺眼？路西法的心情急速的下降，带着一丝温怒，他低声喝道：“滚回去吧，在事情完成之后，你就自由了。”随着路西法的咆哮，一阵冰雪快速的将两人覆盖，当他们再一次的张开眼睛，已然回到了凤赖的房间。

地毯之上，还残存着未干的血迹。

心有余悸的依偎在凤赖的怀中，小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的下降，手，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俨然，已经没有了跳动的起伏，眼底一抹淡淡的伤，悄悄的一闪而过，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因为，他会比她更难过。

静静的相拥片刻，凤赖邪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赫然间从凤赖的怀抱之中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睛望着他。

“赖。”

“嗯？”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一阵不祥的预感在凤赖邪的心中升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貌似在去冰封王城的时候，某两只笨蛋天使也跟着过去了，只不过由于他们昏倒，被凤赖包裹在了自己的结界之中罢了。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被路西法一阵风雪刮了回来，那么，那两个家伙是不是？？

越想越头痛，凤赖邪的脑袋里不由的浮现出那一条满是天使尸体的冰河，一想到下一次再去的时候就会看到隆莎莎和韩御被冰封在里面，她不由的一阵冷汗。

凤赖，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由于和路西法的谈判耗费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他竟然也没有想起那两个乌龙的闯入冰封王城的天使，之前他将他们留在结界之中，是想在和路西法谈判完之后，带着他们一起回来。

但是却不想路西法一阵暴风雪就把他们送了回来，根本没有给他们更多思考的时间。

深知路西法对天使的厌恶，这下凤赖也头疼了起来。

“赖？他们可不可以自己打开异界之门，回来？”凤赖邪想到异界之门的存在，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的望着凤赖，然而当他看到他眼底那一抹遗憾的光芒只时，她便知道，她的想法……行不通。

“冰封王城存在于三界之间的异次元空间，异界之门到不了那个地方。”无奈的摇摇头，否则当初在他和###第二离开之后，路西法也不会将他的血作为回到冰封王城的媒介交给他们，除非路西法自己，或者他的血，否则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打开通往冰封王城的大门。

乌云压顶，凤赖邪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然而，还没有等她有更多的哀嚎涌出口时，凤赖接下来的话，彻底的让她有了撞墙的冲动。

凤赖微微皱起眉道：“我在他们身上布下的结界，被人打破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那样的惊人，凤赖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他们前脚刚走，路西法就发现了两个外来户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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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边，原本昏迷在雪地里的两个小天使，在身上的结界被打破之后，立刻被那铺天盖地的冰雪所冻醒，张开眼睛的瞬间，却对上了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眸。

随后，他们看到了一对美丽的翅膀，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对天使更加美丽的翅膀，在他们的面前展开，展翅盘旋于半空之中，身穿黑色袍子的男子，宛如天神降临。

“天使？”隆莎莎吃惊的望着半空有着绝美脸蛋的男子，有些迟缓的张开嘴巴。

然而韩御却在看到对方的双眼之时，感到一阵的心惊，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的心底升出，犹记得在昏倒之前，他们闯入了凤赖的房间，看到一团火焰将两个人吞噬的瞬间，他们出手想要将两人拉出来，结果，已经他们的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张开眼睛，便看到这白雪茫茫的天地，和眼前，美丽的惊人的男性天使。

然而，那张绝美的脸，却让韩御有一丝的熟悉，但是一时之间，他却想不起来。

“愚蠢的天使，是谁准许你们踏足我的地域。”路西法冷笑在唇边绽放开来，许久不曾见到天使的他，心底的杀戮再一次的被挑起，他迫切的想要捏碎眼前这对天使的脖子，将他们丢入自己的冰河之中，成为万千尸体之中的一个。

“愚蠢的天使？难道你不是天使么？”迟钝的隆莎莎傻傻的重复着路西法的话，然而下一刻，她便被路西法的手隔着空气提了起来。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卡住了她的脖子。

“谁告诉你，我是天使了？”路西法残忍的微笑，他对这个称呼有着决然的恨意。

“唔！！！“被掐的完全喘不过起来，隆莎莎只能无力的挣扎，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韩御紧忙跳起来，手中的光弹毫不客气的对着路西法招呼上去，然而，只是小天使的他，又怎么会是路西法的对手，光弹还没接近路西法，就被路西***上的气息震碎。

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光弹在没有靠近对方分毫的情况下被分解的彻底，韩御瞪着诡异而残忍的男人，耳边出现的，是隆莎莎痛苦的挣扎声。

“路西法大人！！”

忽然之间，出现一声熟悉的声音，路西法隔空掐着隆莎莎脖子的魔法仿佛在一瞬间掐断，失去牵制的隆莎莎赫然之间从半空之中坠落，被韩御稳稳的接在怀中。

然而，她的小脸，已经苍白的吓人。

“凤赖？”路西法看着忽然之间出现在半空之中的凤赖和小邪，有些不满他们破坏他的杀戮。

“路西法大人，他们是小邪儿的朋友，请大人放过他们。”凤赖知道自己要是在晚一步赶来，只怕隆莎莎已经死在路西法的手中。

说来也巧，那未干的血液在凤赖魔法的催促下，竟然再一次的打开了通往冰封王城的大门，否则，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对于凤赖的话，路西法只是冷冷一瞪，冷笑一声。

然而，凤赖却沉了一口气，从小就在冰封王城里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路西法对天使的憎恶。

“他们已经离开天界了，不在是天使了。”凤赖邪忍不住上前一步护在隆莎莎和韩御的面前，他是赖的“大人”，可不是她的“大人”，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赖要对他如此尊敬，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朋友。

“路……路西法……堕落天使――路西法？？”韩御吃惊的重复着凤赖对男子的称呼，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惊恐。

那个曾经带着一半天使点燃天界圣战之火的天使，那个曾经最受上帝宠爱的天使？那个曾经比天使长米迦勒更强大的“堕落天使”――路西法？

“你知道我？”冷笑的看着吃惊的韩御，路西法的眼底不禁有些嘲讽，似乎现在的每一个天使都知道他的存在，###第一个背叛上帝的人，###第一个甘愿堕入魔界的天使。

“加百列大人，曾经跟我们说过您。”不经意的，韩御的语气，从“你”变成了“您”，似乎对他之前对隆莎莎出手之事，并没有太过介意。

“堕落天使”哎！！那个传奇的天使，居然就在他们的面前。

直到现在，韩御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敏感的三个字，宛如三道闪电在路西法的心脏之上劈开，他的眼底很然间一震，随即眯起眼睛。

“很不幸，就算如此，你们还是要死，凤赖如果你想出手，那么，我不介意连你们一起杀了。”不管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自己的信念，路西法如此对自己说着。

看着路西法缓缓的抬起手，在场的四人之中眼底皆充满了紧张。

死亡的气息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