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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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信都没封好，格拉休斯干脆也打开来看。

看了会后，格拉休斯雪白的眉毛皱紧了，接着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随他们去吧，坚定对至高神的信仰，也没有坏处，我的事情越来越多，说明教廷越来越堕落了，也许不破则不立吧，圣保罗做事太重视小集团利益了。”

德蕾茜好奇地道：“怎么你们都看得懂，就我看不懂？”

格拉休斯看看德蕾茜纯真的眼睛，有点明白了，这德蕾茜虽然身型都是少女了，可本质上来说，就是个惹祸的小孩子，恐怕是无意间接触了点克拉克的秘密，又有点背景，克拉克不好下手，就把她弄到这里来了。

格拉休斯就和蔼地微笑着，把信交还给德蕾茜，并拿过克拉克的圣谕，看了看，道：“不懂才好。”

德蕾茜看他不肯说，也不追问，就道：“老爷爷，詹姆斯说，我的空骑小队可以在空中给我表演跳舞，是真的吗？”

格拉休斯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嗯，我让它们完全听你的命令。小茜茜，你就呆在裁判所吧，要出去玩，就带上你的小队。”

这时一名审判员走过来，轻轻道：“大人，比德尔族长不肯招供。”

格拉休斯继续微笑道：“不肯招供，呵呵呵，让他知道下天堂的背面。”

审判员点点头去了。

德蕾茜好奇地道：“格拉休斯爷爷，这是在拷打坏人吗？以后我也要这么做吗？”

格拉休斯认真地道：“小茜茜，裁判所的事情，你完全不用管，你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

德蕾茜高兴地道：“格拉休斯爷爷，你真是太好了。”

格拉休斯多久没听别人说他好了，七十年还是八十年？他呵呵笑道：“信还是交给亚利士，他会给你奖励的。”说着他拿出一只小瓶子，交给德蕾茜，道：“小茜茜，这是一瓶很少见的定魂液，是爷爷从一名厉害的巫师那里得来的，对稳固灵魂有帮助。”

定魂液制作过程极其恐怖，要让死者有坚定地活下去的意念，其过程连格拉休斯都不想回忆。

德蕾茜兴奋地道：“伟大的巫师吗？那一定很了不起。”她打开瓶子就把那小瓶定魂液灌了下去，还咂了咂小嘴，道：“不怎么好喝。”

格拉休斯爽朗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似乎能拨开天空的云彩。

他又摸了摸德蕾茜的脑袋，道：“去吧，把信交给亚利士。”说着他激发了一个魔法阵，说了几句。

德蕾茜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出了裁判所，裁判所有昂贵的通信阵盘，她成为小队长的消息已经发布了下去，沿路值守的骑士看到她毫不奇怪。

才走到堡垒外，德蕾茜就觉得脑袋里一阵波动，接着周围的环境似乎都清晰了一点，她也不在意，只是高兴的找到那名带她来的空骑小队长维克多，道：“格拉休斯爷爷让我去找亚利士，你带我去吧。”

真的让德蕾茜带没小队长的队伍肯定是不行的，维克多已经接到了命令，以后就听从德蕾茜的吩咐，他就召唤出齿翼兽，载着德蕾茜，向圣都外的圣山飞去，那里是苦修者的圣地。

维克多介绍着他自己和空骑小队，他并不在意以后归德蕾茜管，比起被德蕾茜指挥，无论去做什么，也比被裁判所命令做别的事情强。很多裁判所的事情，让他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圣山很高，山体是锥形，山顶却像个带刺的不规则圆球，整座山都是灰白色的，光秃秃的，没有植被。

苦修者认为这圆球部分的山体形状像火把的火焰，火焰当然意味着光，所以才会把这里定为圣山。

德蕾茜看着这座奇特的山，道：“维克多，我听说苦修者现在生活很奢侈，他们的权力却很大，我的导师叫我贿赂下亚利士，如果他喜欢我，在教会就没人欺负我了。”

这是维拉知道格拉休斯的恶名，怕德蕾茜吃亏，叫德蕾茜这么做的。

维克多笑道：“嗯，你可以试试，不过我看裁判长大人很喜欢你，恐怕你不用贿赂亚利士也没关系。”

德蕾茜想想道：“拉斐尔说过，礼物是一种态度，是一种立场，只要不过于轻贱就行，不过必须是比较用心的礼物，这样上司才会喜欢你。我还是送点礼物给他吧。”

维克多略微一想，赞道：“嗯，那个拉斐尔说得不错，如果下属都已经富裕到可以送上司很满意的礼物了，那这名下属恐怕就会成为上司最大的弱点。”

德蕾茜就在空间戒指找了起来，最后拿出了一条美丽的宝石项链，道：“瞧，这个漂亮吗？就送他这个。”

送给苦修者首领宝石项链？维克多抽抽着嘴角道：“呵呵。。。呵呵。。。很用心。。。”

圣山的火把部分被开凿成了无数的石室，上下的石室间都开有山阶，底下最当中，最大的那间就是亚利士的。

找亚利士不用通报，苦修者没有任何规矩。

德蕾茜直接走了进去，维克多在外面等她。

德蕾茜进入石室后，就惊讶了，这里的家具，地毯，装饰品，无一不是极品，只是没有椅子和凳子。一名头脸光溜溜没有一根毛发的老头坐在地毯上，老头的眼睛是金色的，很清澈，他的神情肃穆，带着一点神圣的感觉。

想来，这就是亚利士了，德蕾茜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普通牧师袍，才道：“亚利士爷爷，克拉克叫我送封信给你，哎呀，爷爷，你的头上怎么没有毛？”

“爸爸，你的头上怎么没有毛？”

女儿可爱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了亚利士面前。

亚利士恍惚了，德蕾茜带着惊讶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这可爱的样貌和她女儿的面容有七分相像，一时之间，亚利士略微模糊的记忆，让德蕾茜的面容和他女儿的面容融合起来，变成了十足十的像。

他的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了神圣的神情，他张开双臂，热泪盈眶着道：“你回到爸爸身边了吗？来，快让爸爸抱抱你。”

德蕾茜看到了石室里的布置后，就不好意思拿出那宝石项链了，她一手把宝石项链藏在身后，一手拿着信在亚利士眼前晃动，并惊讶地看着他道：“亚利士爷爷，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爷爷？亚利士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仔细看德蕾茜，发现她和女儿还是有点不同的，而且，女儿要还活着，怎么可能是这个年龄。

亚利士毕竟意志力坚定，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用袍子擦了下眼泪，道：“可爱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德蕾茜看他神色正常了，道：“我叫德蕾茜，这是给你的信，我。。。还有个礼物送给你。”她鼓起勇气，把宝石项链也递给亚利士。

亚利士和蔼地道：“很不错的礼物，我很喜欢，小茜茜，你有亲人吗？”

德蕾茜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不过她还是回答道：“有个父亲，其它就没有了，不过，我父亲从来不管我，他似乎总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亚利士微笑道：“你在教会是什么职务？”

德蕾茜就告诉了他。

亚利士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根洁白的真之圣杖，交给德雷茜，道：“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既然你父亲不管你，那么小茜茜，以后我做你父亲好吗？”

神职人员认子女当然是可以的，这和信仰无关，就如很多教民本就称男主教为教父。

德雷茜拿着这根圣术威力加成的法杖，想想维拉的嘱咐，就道：“好啊，那我以后经常来看你。”

亚利士道：“小茜茜，你可以叫我爸爸吗？”

德雷茜总觉得亚利士之前的表现，似乎很伤心，她决定安慰安慰他，就道：“当然可以，爸爸，我先走了，维克多还在等我呢。”

亚利士激动地道：“好的，小茜茜，你去吧，记得要经常来看我。”

德雷茜答应了一声，把玩着真之圣杖，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真之圣杖是亚利士女儿生前用的，亚利士看着德雷茜蹦蹦跳跳的背影，觉得她更像女儿了，不过再像也不可能真的替代自己的女儿。

他情绪又低沉起来，走到石室的内间，内间的一只大祭台上，在女神的雕像神龛前，有一个小小的法阵，法阵上放置着一只水晶魂匣，这让他的恍惚感完全消失了。

两滴浊泪滴落在水晶魂匣上，亚利士喃喃道：“也许女神苏醒了，就能救回你吧，爸爸愿意奉献出自己的灵魂，让你复活。”

亚利士唯一的私生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在了教会和别的势力的争斗中，虽然之后他弄死了仇人，可是女儿不能复活，后来，他就潜心苦修，希望得到神的怜悯，奈何，他的祈祷总是得不到回应。

他的虔诚感动了当时的苦修者首领，老首领并不知道他是一心希望复活女儿，于是老首领感觉时日无多的时候，把他推上了首领之位：代表苦修者的红衣大主教。

亚利士虔诚地祈祷了一番，还是没有回应，他怀着失落的情绪，又回到了外间，才打开信来看，看完后，他冷冷一笑，轻轻地道：“还以为只有乔伊拉不安分，没想到这克拉克是圣保罗的一系，居然也有此心。也好。圣保罗，最接近神灵的人。。。也许成为了教皇，就能得到神的眷顾了吧！”

他拿出一个法阵，激发了它，一会后，法阵中浮现出了一张美丽的面容。这就是乔伊拉，平时都蒙着脸的红衣女主教。红衣女主教蒙脸或者戴圣女面具，这是圣光教会的传统。

乔伊拉这时却完全没有圣洁的模样，她很随意地道：“亚利士，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你们苦修者看不惯圣保罗对奥兰帝国的掌控不力，准备弹劾他了？我会支持你的，现在的教会对宣扬至高神的威能做得太不力了，我看不惯！”

亚利士心中有数，什么看不惯？是看不惯圣保罗占着教皇之位才是真的。

他就道：“圣保罗大巡后，就是各地教会人员赶往圣都的圣光大典，到时候，各地的势力汇聚一堂，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时机吗？弹劾这种事情，我看根本不用急。”

乔伊拉很希望亚利士早点动手，这样亚利士和教皇冲突，她就开心了。

不过她也知道亚利士不傻，就催促道：“那恐怕还要等好久，连远在万岛海域小教堂的主教都要赶去圣都，而且一些虔诚的主教还是像朝圣者一样步行赶来，是不是太慢了？”

亚利士道：“虔诚是应该的，我找你并非为了此事，我只是认为苦修者不该如此奢华，之前的教义，认为只要心灵的苦修，而把肉体排除在外是不对的，甚至还有提出在凡俗的纸醉金迷中，也能苦修，这造成了苦修者有所堕落，我觉得还是应该维持苦修者的纯正，才和你谈谈。”

乔伊拉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奢华？瞧瞧镜像里亚利士石室内的布置，光那些奢侈的家具和装饰品加起来的价值恐怕就不下五百万金币。

不过既然这么说，她立刻想起了克拉克送来的信。

乔伊拉就道：“你们苦修者有你们的想法，我作为红衣女主教，也有点自己的想法，看看星辰教会吧，为何能在至高神的光辉下，还发展起来？就是他们更符合世俗！她们除了专门选出的圣女，教会其它的神职人员都能结婚！这是发展教会的基础，他们能和贵族联姻在一起。”

亚利士看着她美艳的脸，想，该不会这乔伊拉想男人了吧？居然提出这种想法！

不过，这倒是说得也没错，只是这种想法，肯定得不到苦修者的支持。

亚利士就道：“过于的介入世俗，对于教会长久的发展是不利的，最后会陷入剧烈的冲突，而且神职人员都差不多变成了凡俗的贵族了，虔诚何以为继？”

乔伊拉心中火焰升起，不过她也不指望影响苦修者的观点，她眼睛发光地道：“教会怕冲突吗？我并不反对苦修者的虔诚，也不反对完全奉献给神的神眷圣女，但是我依然觉得我的想法没错！”

亚利士皱着眉头道：“你没看到星辰教会的危机，他们和贵族都快你死我活了，到时候，要么星辰教会毁灭，要么莱恩帝国彻底变成教国，这样的事情，风险太大了。”

“风险？只要至高神苏醒了，教会就应该像神战刚结束的时候那样！奥罗城的圣光我想你也感应到了！”乔伊拉的眼睛亮如星辰。

既然无法统一，那么干脆共存吧，亚利士就道：“也好，教会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尽力发展教会的神职人员，一部分是虔诚的修者。”

乔伊拉目光闪烁了下，道：“神职人员结婚，不见得就是不虔诚，神职人员的后代就是更多的虔诚者，如此才能生生不息，难道不是吗？至高神需要信徒，如果人人都成了苦修者，那信仰何以为继？生灵都将不复存在，何况，私下里，苦修者有子女的。。。算了，不说这个，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亚利士苦笑了一下，这说法也不是没道理，不过全去支持乔伊拉了，那她不就是教皇了？

亚利士就隐晦地道：“这个就不要说了，我还是认为，只要他的本心是虔诚，教中之人，愿意归于何处，都是可以的。”

乔伊拉知道也不可能说服他，这不是理念的问题，而是利益的问题，她懂亚利士这句话的意思，就不再提这些，道：“还有神眷圣女，等圣光大典上，应该可以再推选一位了。”

亚利士微笑道：“是的。”

奥兰帝都学院，一连几天的比赛后，众人对拉斐尔的不满越来越严重，维拉只得把和拉斐尔对阵认输的选手重新分为一组，给他们一个进入八强的名额，才算是平息了拉斐尔惹出来的混蛋事。

不过维拉心中是暗暗得意的，就拉斐尔这一路胜利中，她可是捞了大量的赌金，正式进入了富婆的行列。

拉斐尔也有了不少拥趸，自然，这些都是押注压在他身上的家伙。

拉斐尔最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高手啊，就是这样的，不出一剑，靠气势、靠品德折服敌人。”

不过他不出一剑的记录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进入八强后，他遇到了伦恩。

特雷和伦恩在维拉的黑手安排下，其实都能遇到拉斐尔，前提是他们能一路胜出。

只是，特雷这个家伙已经被人打败了，他的石龟流的施法技巧实在是太烂，天赋高也没能改变他失败的命运，他极为不幸地遇到了拉斐尔之前看到的那个木系法师，被调戏得欲仙欲死后，终于扑街了。

赛场上，伦恩看着一本正经举着剑的拉斐尔，鄙视地一笑道：“小丑，学院的耻辱，今天我将为学院正名，告诉所有人，没有实力，靠投机取巧是不行的。”说着身上斗气波动，踩着迅疾的步伐，举剑就向拉斐尔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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