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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的家仆亲信,地方上的无赖地痞,平时可能也习练些枪棒,可不过是私下里好勇斗狠的本事而已。
这边距离天津卫不远,那边如何的繁华众人都有耳闻,不少人更是去亲眼见过,沧州也要设卡,被选来做税吏的人各个兴奋无比,心想大头归上面,咱们上下其手发财也多少有些分润。
正在这兴高采烈推般的时候“嗖”的一声利啸响起,听到“当”的一声,箭已经钉在了窗棂上。
推船的人抬头愣愣的看着,人都傻在了那里,沧州也算太平地方,那见过什么阵仗,弓箭射来,人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当”“当”连声,又有两支箭钉在了船上,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在那里大喊了一声“妈呀”扭头就朝着徐青山这边跑。
徐青山这边正斟酌着言辞,等船推下水的时候再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言语,没曾想突然间推船的那些人哭爹喊娘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老爷,有-人射箭!!”
有人扯着嗓子哭喊道,徐青山一愣,他身边的捕头倒是颇有胆色,沧州尚武,在衙门当差的人都有本事在身,徐青山富家子弟出身,花成大方,下面的人倒也用心-用力,那捕头立刻站在徐青山跟前,手按着刀柄大吼道:“乱喊甚么,光天化日,谁敢……”
话没说完,痛叫一声,踉跄退了七八步,还好后面的徐青山闪躲的快,要不然直接被这个捕头撞倒了,后面有人一顶,那捕头才站住,停住之后却在那里大喊起来,手不俸的在胸口那边摸索。
徐青山却看的明白,在前面有一支苜掉在地上,真有人射箭,徐青山不过是个文官,脸色霎时就白了,急忙向后缩去,可站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同知、典史、师爷之类的官员幕侮,他怕,其他人更怕。
沧州这边本地乡兵倒是来了十几个站桩摆样子的,看到那边慌乱,那捕头又是大喊,他们反应也是不慢,还没等人招呼,丢下手中的家什,拔腿朝着后面就跑,不多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热闹的百姓早作鸟兽散,现场乱成一团,动作快的向后跑,脑筋灵活的先趴了下去,没人注意到十几匹马到了那船边上,有人招呼了声,十几个人翻身下马。
他们才一下马,却有马匹嘶鸣一声,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翻腾几下显然活不成了,那些骑士理会都不理会,只是围着那艘般戒备。
闹哄哄了半天,却没有什么人继续攻击过来,徐青山那边的几个捕快衙役的头目总算馈定了下来,一边吆喝着驱赶百姓,一边却把徐青山几人搀扶了起来。
沧州知州徐青山就属于反应快的,第一时间趴在了地上,等被搀扶起来,官袍上全是泥土,狼狈的很。
一看设卡的那船边站着十几个人,此外再无他人,胆气不由得壮起来,镇定下来,却看到两边仪仗牌子七零八落的在地上,连自家那官轿都栽倒在那边,狼籍异常,莫名其妙的丢了脸面,徐青山火气腾腾的涌上来。“对本官行凶,这分明是乱党意图谋反,李捕头,你快去调集州衙中的捕快丁壮,召集乡兵,擒下这伙忌徒!!”
以为自己被射中的那搏安惊魂稍定,才看到自己不过是胸口衣服开了个圆洞,虽说胸口隐隐作痛,可却没有什么大碍。
他倒是反应过来,对方射箭这是用的箭杆,去了箭头,要不然自己那一下就完了,对方留手,场中除了几个抒倒的,也没什么死伤,心中安定不少,却也觉得对方或许不敢做什么,再看看对方站在那边不过十几个人,胆子也跟着大了。“弟兄们,这帮人人困马乏的,不必怕,拿下他们,老爷有犒赏啊!”
李捕头大声的喊道,徐青山一贯大方,替他说发赏倒是不必担心,他这么一喊,几十个衙役家丁的聚拢过来。
那边的确是疲惫不堪,马似乎累倒了两匹,有几个人甚至都有些站不住的架势,更有个身材肥胖的直接坐在了船上,这样的匪徒怕他作甚。
徐青山这边的衙役都看得清楚,听那李捕头的吆喝,给自己打气鼓劲,又是聚拢过来,那李捕头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刀,其他人有的拿出铁尺,有的拿着水火棍,准备靠过去。
徐青山脸色如今真是青了,扶了扶自己歪倒的乌纱,推开一旁问候的属下,大声吼道:“拿下恶徒,本官重重有赏,税卡开卡,十天由不用上缴一文!!丁,
看着运河上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十天的税卡收入,可当真是一注大财,沧州知州衙门这些人听到都是精神振奋,那李捕头知道自家肯定是拿大头的,更是抖擞精神,抽出刀大吼道:“兄弟们一一一一一一”
话音未落,看着对面一人张弓搭箭,距离不过几十步,想要缩头已经来不及,这李捕头魂胆俱桑,整个人伦在那里,猛觉得头顶一凉,一摸头,却发现帽子已经不见,衙役们皂袍方帽,头上那方帽颇高,倒是个很好的靶子。
能射中帽子,自然能射中脑袋,想想方才对方用无头箭射自家胸膛,这李捕头已经胆寒,可还想着对方不敢真动手,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道:“他们不敢杀人,一起并肩子上!!”
这李捕头身后的拐快们方才已经被吓得胆寒,听着这话各个都是迟疑,那李捕头自然要起个身先士卒的作用,心想自家冲,自家几个兄弟亲信冲,到时候大家伙也跟着上来了,当下就向拼了一步。
才踏出一步,后面的捕快丁壮还没什么动作,却又听到这李捕头嘶声大喊了起来,知州衙门的一伞师爷却是怒了,在哪里喝道:“李老六,不过是没头的莆,你在那里鬼嚎什么……”“师爷,李老大的脚被苜钉在地上了!!”
那边却有衙役大着胆子向前探头看了眼,立刻大声回复了过去,一干人在那边各个缩头,就连那徐青山都躲在手幕僚的后面。
李捕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嘶声痛喊,知州衙门一干人狼狈异常,可周围围着的百姓丁壮却又渐渐聚拢了过来。
若是大股盗匪,他们或许早就逃跑,可追不过十几个人,沧州民风剽悍,守土心切,方才这番倒是把他们同仇敌忾的心思激了起来,左右不能让十几个快累趴下的蟊蠛威风,一干人围上来的时候,那位一来就坐在船上喘粗气的胖子却从站了起来,他手上倒是没拿什么弓箭,只是把手拢在嘴边大喊道:
“各位沧州的老少乡亲,我们是锦衣卫千户王通王大人的手下,这沧州运河边有了不法之事,所以我家大人派我等前来缉拿,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别看在那里喘粗气,声音却是嘹亮,本来有些激愤的百姓一听是官家办差,又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顿时散了。
要是匪盗众人保卫家乡义不容辞,若是官府来人,那就和狗咬狗差不多,谁赢谁输老百姓都占不到一丝便宜,何况还是番子办差。“……假的,假的!!!他们一定是假冒官差!!!”“路牌告身,就在这边,若有不信的尽管过来验看,但要有什么举动,可不要怪我们兄弟的神箭!”
说完话,那胖子结下腰间的一个口袋朝着前面抛去,小口袋在半空中,后面却有一人张弓搭苜,一箭将口袋钉在了地上。
“好!!”
周围百姓的心态已经从提俗变成了看热闹,左右对方都把腰牌凭证丢出来了,这般做派,肯定不会是假的,对方露这一手神箭,就有人禁不住叫好。
沧州知州徐青山和身边官吏的脸色都颇为难看,徐青山更是脸色发黑,虽然刚才那声“假冒官差”就是他喊的,可他心里也有数,搞不好这天津卫王通真派人来砸了。
那小千户胆大妄为,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自己这次本以为闷不作声设卡,大家都是官面上的人物,好歹不敢动手,到时候上面再发发力,弄个木已成舟,却没想到这边还没做,那边已经动手了。
李捕头那边被人搀扶着退了回来,徐青山低声说道:“再去叫些人,拿着盾牌冲过去,先把他们拿了,然后再做计较。那李捕头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咬着牙低声说道:
“老爷,他们十几张弓,冲不得,到时候射伤几个,大家伙就散了,到时候更麻烦,老爷,先回城,晾他们一晚,明日请各庄子的护院家丁过来就是……”
太阳西沉,再耽搁就天黑了,徐青山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沉着脸点点头,简单收拾下,一干人灰头土脸的回城,还听到坐在船上那胖子大喊道:
“这边肯定不设税卡,各位放心就是,我家王大人的话,什么时候有过假……对了,各位乡亲,可有人吃的干粮,马用的草料,兄弟带了钱,出三倍的价钱,三倍的价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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