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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几乎一惊,仰起头。他的脸忽然伏低下来,然后他的双手忽然圈了过来。

她一愣之间,整个身体已经被他搂进了怀里去,身上满是他的味道。他浓郁的能令人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她的鼻息。

她微喘着气,却没有在他怀里挣扎半分,也不是顺服。只是,他的怀抱很大很温暖。

记忆之中,只有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这样抱过她,就是母亲,也是极少抱她的。

母亲过早去世,老太太有太多的子孙需要照顾,她个性又是好强,所以,经常是别人依赖她,她极少有去倚靠别人的时候。

实际上是,她也是个普通的人,在薄弱的时候,也想贪恋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

当我妻子吧,司令夫人,五度言情

费君臣转过脸,面向了岳涛,问:“她吃饭了没有?”

岳涛听他这么一提,恍然大悟,拍拍额头:“卢同志可能还没用饭。我去接她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你光顾着自己把饭吃了。”费君臣摇头叹气的,念他这个接人工作做的真不踏实,太自私。

岳涛马上表现出一脸愧疚相:“我去给卢同志找点吃的。”

墨兰听他们这么说,马上插入中间:“我用过饭了的。”

“什么时候?”岳涛站起又坐下。

墨兰一时真答不上时间,因为一直陪着弟弟在游乐园里游玩,早高兴得忘了时间。

“看,没吃吧。”费君臣瞟一眼她的表情,定论。

墨兰开口:“我不饿。白天吃了一肚子的零食。”

“零食能当饭吃吗?”费君臣的语气就好像幼儿园老师。

墨兰闭上了口:得了吧。连老爷子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逞什么能?

岳涛又站了起来,戴上军帽说:“我去饭堂看看,听说新开了个小炒餐厅,方便病人叫夜宵,可能有饭吃。”

“把你们费司令的饭盒顺便带过去。”费君臣努一下嘴巴,指示在那边柜上搁着的那个。

“给费司令打饭吗?”岳涛取下费镇南的军队饭盒,捉摸下巴颌,“司令喜欢吃辣的,不然炒两个辣菜。”

“你们费司令不用你打饭。”费君臣给他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摇头,“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德行,和我一个样,自己的菜自己挑。”

岳涛拍一下自个的脑袋瓜,露出彻底悔改的神态:“明白了。我用这个给卢同志打饭去。”

两个人唱完双簧戏,岳涛簌地蹿出了门。墨兰连张口都来不及,哪还能阻止到人。

费君臣慢条斯理的,举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夹菜吃饭。

墨兰见他默声,只好把注意力放到办公室内其它地方去。这一眼浏览过去,见这块不是很宽敞的地方里,其实挤了不止他们三个人。几个军医,一直在旁边从头看到了尾,只是不出声而已。现见她视线瞟了过来,出于礼貌,他们都向她眯眯笑着。只不过她怎么以为,这些人都是费君臣的人,便是与费君臣是一个德行呢,因而有些头大。

好在,这岳涛来回神速。不会儿,拎着费镇南的军队饭盒回来,岳涛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炒菜师傅听是老爷子的未来孙媳妇,给多了一个菜。”

很多军人的脾性都是这样,爱胡侃。因为都是要在沙场上征战的人,说不定哪天一颗子弹就一命呜呼。所以,在世上的时候能多笑笑就多笑笑。墨兰打心眼儿佩服岳涛这样的官兵,乐观向上,世上无难事。看着他们,心里像洒满了阳光的大海,踏实平静。有些事儿,她一直在学会放开。就像费镇南一直对她说的:希望她能在某一天之后,完全的释然。

说起来,费镇南关心她,一直都是从内心里关心她,说不清的情愫流露于他言表。对于她来说,他的言行像是个关切她的长辈,又像个喜欢与她攀谈了解她心思的知心好友,直到某一天夜晚,他的手握紧了她柔嫩的手骨说:请不要再继续拒绝我。

他想要走进她的内心深处去。但她的心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对任何人都紧闭门扉。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求得自保。她不能,在真正剔除了所有敌人获得平安之前,她不能打开心防。因为云淡风轻,轻而易举,不需费力不需绞尽脑汁,不需任何付出就消灭敌人,是神也办不到的事情,何况她只是个普通的人。

当然,费镇南对此表示出了宽容与理解,不然不会一直给她时间。因为他希望是一个能与他相敬如宾的女人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立,举案齐眉。

这是一个官家子弟娶妻的准则。不同于他们唯利是图的商人,喜欢用联姻用来巩固家族利益,所以对方品行是个什么样的人,于商人来讲不大重要。经常可以听见某个富家子弟或是富家小姐,最终娶的或是嫁的,说不定是个残疾或是精神上有疾患的病人。对商人家族来说,一场婚姻,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利益。

傅老太太安排她的婚姻时,本来也有这样的意图。按照蕙兰透露的老太太意思,貌似是想帮她安排一个当得起台面的商人。商人与商人结婚,是个基于常理的常例。如果老太太现在不是昏迷了,听见费镇南有意追求她,同意不同意还难说。因为费镇南不是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军人家庭。老太太肯定要考虑,费镇南的家庭能不能接受她这样一个出身市侩的媳妇,她嫁过去会不会承受委屈,好比蕙兰如今艰难的处境。

总体而言,可以说官家的人更看重女方的修养吧。女方是否属于秀慧中外的女人,是不是在台面上能落落大方应付自如。他们,根本不需要商女的伶牙俐齿在生意桌上为自己家族求得利益,相反,他们要的是一个文静寡言的,不能露出太大的强势,适时懂得藏掖的。最重要的当然是,这样的媳妇不可能一点背景都没有的。能拥有优秀品质的女人,本身肯定具有良好的教养条件。

所以说,费镇南对她有所追求,按常理讲,并不大符合世俗。这则求婚里面隐藏的秘密,归于费老先生的意思可能占了较大的比例。她这次来探望费老先生,不也怀了一点探究这秘密的心思?

岳涛殷勤地把费镇南的饭盒搁在她面前,打开盖子,递上筷子,笑眯眯的:“卢同志,快趁热吃吧。不然司令回来知道我让你挨饿,我会挨批的。”

墨兰像是极其无奈地叹口长气,捡起搁在饭盒内的勺子,一口一口,挖掘米山般的饭粒,挖起就吃,举手投足充满了率性。

众人被她不大优雅的吃相给吓住了。

墨兰拿杯子喝水的时候,抹抹嘴巴,对他们笑着说:“我这是为了岳涛同志在努力奋斗。”

岳涛算是见识了她的另一面,晒黑的脸染了红色,坐下来:“哎呀呀,卢同志千万别这么说。被司令听见了,我承担不起责任。”

众人正说笑,门口处哒哒两声后,门打开,见是费镇南走了进来。岳涛第一个想钻地洞去,竟被自家的司令官抓到了小辫子。

墨兰把他饭盒里最后的两口饭挖起来一口塞进嘴巴里,不小心呛了一声,手刚要伸过去拿水杯,有人已把水杯递到了她面前。抬头一望,是费镇南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在看着自己,她努力地噎下这口饭:“谢——”

“喝口水,再说话。”费镇南边嘱咐,边轻轻地在她后背拍打,担心她真的噎着。

墨兰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猛灌上几口,才能顺气。

“慢点喝。”费镇南看她猛灌水的样子,却是担心地握紧她拿水杯的手。

他粗糙的掌心摩擦着自己手背,火烫的体温从他那边好像传给了自己,墨兰实实在在地呛到了。

这下把费镇南给急的,念叨她:“不是让你慢点喝吗?慢点儿,慢点儿。吸口气。”

所有人见他们两人这副样子,都自觉地要让出空间。

费镇南这时候抬起了头,第一炮对向岳涛:“你上哪里去?”

岳涛干巴巴地笑了笑:“司令,我听说你没有吃饭呢,想帮你到饭堂拎个饭盒回来。”

“我的饭盒不是在这吗?”费镇南毫不留情地炮轰,就知道这群人尽出馊主意。

岳涛可怜巴巴地向费君臣投去一目:政委,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啊。

费君臣斯斯文文地抿了口水,好像压根没有发现岳涛的哀嚎,起身准备撤离。

“君臣。”费镇南脱下军帽搁桌上,开口就扣留住了主犯,紧接把一帮看热闹的从犯一块儿指住,“你们几个军医也一块留下。老爷子的病现在怎样了,你们都还没和我说明呢。”

“对。这种专业的问题,你们对我家司令应该解释清楚。——司令,我到门外放哨去。”岳涛直夺门口,砰地打开门,迅速出去后砰地关上门。

墨兰已经缓过气来了,见岳涛顺利逃脱,心想自己也该避一避祸,以免被炮灰牵连。“你们病人家属要谈话,我还是先到外面等等吧。”说着她起来,拎起费镇南的饭盒,准备在外面洗了给他送回来。

她刚起身,费镇南的一只手摁住她手腕:“把饭盒放下,我自己洗。”

“这怎么可以?”

“没关系。谁出的主意让你用这个饭盒,我就让谁洗。”费镇南说起这话毫不费力的。

坐隔壁喝水的费君臣咳的一声,被突然呛的。

墨兰扬扬眉:果然,能压得住这只恶魔的,唯有费镇南吗?

然而,费镇南见她把饭盒搁下了,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说:“你也坐下吧。”

听他语气中含了请求的口吻,墨兰疑惑着,被他拉着坐下了。

“今天下午你出去的时候,老爷子的病情又有了变化,应该说是暂时稳定了下来。”费君臣做解说的时候,别有深意地望到墨兰身上,“是在接到岳涛的电话后,老爷子听岳涛说是人已接到了。”

“老爷子这次生病与我有关吗?”墨兰想到岳涛在车上的闪烁其词,说,“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声。”

“老爷子想见见你。”费君臣倒是很直率地吐出要求,“等老爷子醒了,你就可以进去。”

“君臣。”费镇南好像不大满意堂弟的直言直语,“现在都几点了。本来岳涛去接人就费了不少时间。”

话虽这么说,但费君臣很快接到费镇南眼中的另一层含意,端起水杯爽快地承认道:“说的也是。都这么晚了,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晚上再说。”

墨兰若是听不出他们摆明的目的,那就是傻子了。早知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强求她留下来,留在他们可以看到她的视线内,把她当成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

“就这么说定了。”费镇南没等她说话便敲板,向外喊岳涛进来,“你在我们军人接待所给她找个房间。”

感情他们是怕她回去一晚上,即使住在费家也会偷偷溜走,因此找个可以看紧她的地方。墨兰无奈中一笑:“我今晚在医院陪老爷子。”

“那不行。要陪老爷子的人太多了。老爷子也舍不得你陪。”费君臣一口气回绝她。

于是墨兰才知道,现今在里面病床前围的都是费老先生的至亲。费老先生想见她,但是不见得马上就能见到。毕竟以她特殊的身份,费镇南不好当着其他亲人的面马上将她带到病人面前。只得等病人醒了,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轮到她。因此只能委屈她在这里等了。她的命是老先生救的,等几天是她应该做的。

墨兰起来跟岳涛去军人招待所的时候,听见费镇南与费君臣沟通这几日的事宜安排。

“大伯他们一家今晚会留在这里。二伯他们今天下午有急事,连同大哥他们几个一起,因着老爷子的病好转,被奶奶赶回各自的地方去了。奶奶昨夜在老爷子身边守了一夜,大伯担心奶奶过度疲劳会累倒,今晚由大婶带着奶奶回咱家过夜。这样,今晚你和我守夜,让大伯也去咱家里休息一晚。”费镇南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费君臣。

费君臣听他周全的想法,大表赞同:“你这样安排很好。反正爷爷那宅子大着,本来就预着家里人都过来住。只不过奶奶住惯了北方的老家,有公事没办法搬过来陪老爷子。等老爷子的病稳妥了,奶奶终是得回去的。”

墨兰听了他们这些话,随岳涛出去。再从岳涛口里打听,得知费家的老奶奶现在住在费宅里。因此说不定他们不送她去费宅住,是为了避开费家这位受人敬重的老奶奶。

“老奶奶的脾气不像老爷子。”岳涛怕她误会,介绍说,“但老人家绝不是心地不好,不然不会这么大年纪还在妇联里走动,离不开北京,只是为人稍微苛刻了些。比如家里一般是不准给外人住的,哪怕是很重要的客人,老奶奶主张,一律只能住在外面的旅舍,不惜由费家掏费。”

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奶奶。墨兰想象着,应该说有点难以想象,心地很好,但面容苛刻。比如老奶奶这条家里不给客人居住的家规,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可以理解。家,就是家,给家里人一块住的,是至亲的避风港。何况,家内事,家人之间的冷暖关系,在家中被外人看见,影响不好。因此这位处事苛责的老奶奶,细究起来也不过是个善于管理家内外事务的老夫人罢了。墨兰这么想着,琢磨着。

出到办公室外头,来访的宾客们已经因得到医生的解说,一一离开。

没有了这些军中长辈好奇的窥探,墨兰心里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走廊上,迎面走来的小陆双手捧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满脸汗涔涔的。

“怎么回事?”岳涛问这个样子甚是可怜的小陆勤务兵。

小陆像老公公叹气,向岳涛嘟起嘴巴“嘘嘘嘘”:“小声点,别被三少和政委听见了。”

岳涛在他怀里抱的礼品小山上瞅了瞅,嗅了嗅,明白了:“女人们送的。”

小陆一听,给他个白眼,眼角指着向墨兰埋怨他:“你小声点好不好。岳中校,你明知道卢同志在这里——”

“那你现在要把这些东西抱到哪里?扔垃圾桶吗?”岳涛耸耸眉。

“我家奶奶哪肯让扔,说都是人家的心意,扔了不好,因此都让我抱回家由她打包起来。而且她交代了,这些礼物绝对得瞒着三少四少的媳妇。我这不找块地方先藏起来。”小陆边做解说边着急跺脚,就怕墨兰在旁边听了误解了什么。

“怎么瞒?”墨兰听这么说法,好奇的是,“三少四少怎么可能不知道,有这么多的礼物,送礼的人都不自己送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卢同志。”岳涛代替小陆向她做出真相的表明,“司令和政委,从不知道有女人送礼物给他们。因为那些女人从不敢当着他们的面送礼物给他们。”

“为什么?”墨兰更好奇了。

说到这里岳涛和小陆两人面面相觑,有点难以启齿的:“司令和政委对待女兵,不把女兵当女人看待的。”

“那当成什么?”有闻费镇南的另一面趣味,墨兰津津有味地打听起来。

“在司令手下当女兵很惨痛的。男兵做五十个俯卧撑,司令要求女兵必须同样做足五十个俯卧撑。”岳涛提起费镇南的阎罗王面孔,一副不寒而栗,为如花似玉的女兵们深深地怀以同情。

“在训练过程中司令官要求一视同仁,应该很正常吧。”墨兰嘴上一撇,不觉为费镇南辩解。

“不正常。”岳涛和小陆一致对她摆摆头。那是,在军中的男儿才知道单纯爷们没有女人的滋味,有个女人进军营,男兵们都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军官也不例外。所以,敢在女兵面前摆酷的军官,等级必定是与众不同的,远远要高出一等。

墨兰却是不会深究这军中女人与男人是何等的关系,接着质疑:“不止女兵送礼物吧。”

“与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司令和政委是对她们看都不看一眼的。”小陆很肯定地咬道,“如果与自己工作有关系的女人,司令和政委对待她们是像对待女兵一样的态度,一视同仁。”

墨兰到此想不大通了:“三少为什么拒绝女人?”

岳涛和小陆马上对她摆摆头:“三少没有拒绝你,卢同志。”

墨兰一时语噎。费镇南对她是有些不同,单看那天晚上他对待她和对待楚雪虹,他把楚雪虹简直是当成了一个……费镇南太冷静,反正不是当楚雪虹是个女人来处理事情……经今晚小陆他们这一番解释,她方才醒悟,在他眼里,楚雪虹真不是个女人。

身后的办公室门打开,费镇南见他们几个还杵在这里,明显一愣,紧接斥岳涛:“我还以为你怎么没接电话?”

岳涛以为他这是催自己,急忙自打嘴巴:“司令,我这就带卢同志过去军人招待所。”

岂料到,费镇南忽然改变口风:“我刚好有另一件事要你去急办。这边我来送人,你去办事。”

对于这个安排岳涛当然乐意加满意,撇下墨兰就匆匆走了。

小陆早在费镇南出来的时候,转过身暗地里撤走。墨兰看得见,费镇南不是没看到小陆手里抱的东西,只是淡漠地不予出声。想来,她人送他礼物的事他不是不知情,只是根本就不愿意知道而把她们当成了空气。应说这男人真的很抗拒女人吗?真是稀有品种。墨兰心里悠叹。

费镇南站在那里,凝视着她身上着的那件青绿荷叶花边裙子。刚刚在办公室因人多事杂,没有留意,今忽然注意到,发觉她穿起这样明亮优雅的连衣裙,虽是布料普通,却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亲切的春风迎面扑来,舒适得令他移不开眼睛。他微微地笑了,道:“清雅的风格,适合你。”

墨兰听到他直接赞美她的裙子,不由微讶。说实在话,这裙子不算漂亮,是大街上常见的一般姑娘家穿的夏日连衣裙,几十块钱到一百块钱不等,总之布料一般,价格便宜,上不了档次。比起那天在DL店她试穿的那套礼服,逊色多了。然而,他竟直接称赞漂亮。

眨了下眼,她似含不解的。

费镇南对她笑笑,把军帽戴上,往前走,说:“你穿这衣服,让我想起我奶奶年轻时候的相片了。那时候还没改革开放,物品不像现在这样应有尽有,有钱还买不到东西,什么都要按需分配。听奶奶说,她的一条裙子可以穿十年,都洗得发白了还不舍得扔。”

“看得出来,你家里的摆设都很节俭。”说着,墨兰忽然是想起了他送她的那只昂贵的钢笔,微有歉意的,“你送我的那只笔,我本想还给你。但出了这趟事儿后,搁在了家中。”

“送了你的就是你的了。”费镇南道。

墨兰其实还想问:笔上面‘悦林’那两个字是——

费镇南却先问起她的情况,道:“你上次说你弟弟的事,怎么样了?”

“现在人接了出来,暂时平安,托岳涛同志的人照顾着。很感谢岳涛同志。”墨兰见有人从他们身边擦过,降低一些声音说。

“可以的话,下次带他过来我看看。”费镇南道。

“三少想见见我弟弟吗?”墨兰脚步踌躇,“只是我弟弟他——有轻微的自闭症,对陌生人畏生而且不说话,怕讨人嫌。”想到弟弟能说话却不愿说话的样子,她就要长长地叹气了。以至于今天均世开口喊了她声“姐”时,她竟有种错觉:弟弟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不愿意说话,是因为另一个神秘的理由。

“把他带过来吧。君臣那里有人,或许可以帮他看看。”费镇南望见她揪紧的眉头,便有不忍。

“之前已经请过很多医生看了,包括一些国内外有名的心理医生。”墨兰拒绝,是由于一点都不想麻烦到费君臣。

“军队的医生不大一样。”费镇南道,“或许你不知道,有些军医只是在军队里面,没有在对外的医疗服务系统里任职。”

“像四少吗?”墨兰嗅得到,费君臣浑身散发的那股子不同的气质,竟敢言称自己不像医生,只能证明,他在军中的身份不止是个服务军队和老百姓的军医而已。

费镇南听出她孩子气的语气,莞尔,道:“你对君臣的戒心很大,是因为你以为他和你以前的工作相似,是不是?”

墨兰愣道:“你说四少是专门在军队里做某种研究的?”有可能,最初见到费君臣不是挂着大学副教授的牌子吗?

“舍弟具体的工作,我是不大清楚的。”费镇南模模糊糊地应着。

墨兰倒也没有追问,涉及军队秘密的事,他不说,她理解。

这么一边问一边答,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楼下,出到了大楼外面的花园。抬头望这夜色清凉如水,一轮钩月当天悬挂,几颗丁零的星就是这个夜市的星空了。

“这城市的空气不好。”费镇南仰望这天,语气甚是不大满意。

听他发牢骚,墨兰耸肩蹙眉的。城市的空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说,他以前似乎经常不是住在城市里,才有这样刻意的埋怨声。那么,他是常住在部队里头了?是哪种部队?看他的军服,不大像是在陆军服务。她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不知道,三少是哪个部队的呢?”

费镇南接到这问话,似乎有丝惊奇的,转回了头来看她。

墨兰见他表情有异状,倒是尴尬起来:“你不知道一般老百姓对军人都很崇拜的吗?”这么说,为的是减少自己问题的突兀,找个合理寻常的理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要去他的部队参观吧,虽然这话她当面对岳涛说过。

“我是个军人,从小身边接触的,也基本是军人,所以对一些世俗常情不大清楚。”费镇南道。

没料到他竟是这样一种回答。墨兰有些目呆了。

“军人就是军人,是为保卫祖国服务人民而献身的。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崇拜的地方。”费镇南铁声铁语地说,纯粹的人民解放军军人本色。

为此墨兰绝对可以相信,他这句话会对自己手下的每个官兵都这么说。也就是说,岳涛和小陆说的,他那个残忍对待女兵的事,绝对会是真的。真相大白,这人,能压得住费君臣,果然是具有可怕的潜质。

“所以,我作为一个军人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崇拜的地方。”费镇南向她慎重其事表明一个军人军官的平民化态度。

墨兰心里叹气:“三少。”

“嗯?”他突然听出她口气不对劲,疑惑地将眉毛扬了扬。

“三少没有谈过恋爱吧?”

于是费镇南站住了脚跟,看着她在自己旁边那张小脸蛋儿突然变得很认真。忽然间,他联想起她对吴梓阳的痴情,便有些于心不忍的,低了嗓音问:“裕华。你还爱着他吗?”

“吴梓阳?”墨兰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吴梓阳了,摇摇头,“不爱。”

“那你,爱上我了吗?”费镇南的眼睛,明亮的黑瞳,专心致志地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墨兰讶异的:“三少为什么这么问?三少这么问,是想说爱我吗?既然三少上次说了那样的话。”

问题打回了自己身上,轮到费镇南措手不及了。他转过脸,举起拳头捂在嘴边,像是在掩饰,其实是在回忆,回忆爷爷病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裕华,裕华呢?那可怜的孩子,千万别再遭罪了。镇南,你既然答应了爷爷,就千万别让这孩子遭罪了。

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她会遭罪,好像是她要遭到人迫害一样。他们不是把她救出来了吗?但是,老爷子的话确实揪他的心。被一个老人这样央求,何况是自己的亲爷爷,更是心里难受。

费镇南转回了脸,走近一步凑近到她面前,声音略含沙哑地说:“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裕华?”

墨兰几乎一惊,仰起头。他的脸忽然伏低下来,然后他的双手忽然圈了过来。她一愣之间,整个身体已经被他搂进了怀里去,身上满是他的味道。他浓郁的能令人窒息的气息,笼罩着她的鼻息。她微喘着气,却没有在他怀里挣扎半分,也不是顺服。只是,他的怀抱很大很温暖。记忆之中,只有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这样抱过她,就是母亲,也是极少抱她的。母亲过早去世,老太太有太多的子孙需要照顾,她个性又是好强,所以,经常是别人依赖她,她极少有去倚靠别人的时候。实际上是,她也是个普通的人,在薄弱的时候,也想贪恋一个可以依赖的怀抱。

费镇南抱着她,抱着抱着那手指几乎掐到了她肉里边去,力道则是担惊受怕一样地圈着她看似纤弱的身体。

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墨兰相当疑问的:“三少?”如果他是不愿意抱她,不,不是,因为他贴紧她的身体像是绷紧的弦,火热的体温烧到了她身上。他的头挨在了她秀发里面,嗓音哑哑地说:“当我的妻子吧。”

扑通——墨兰原以为是心跳声,后来仔细一听,却是东西落地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她于是轻轻推开了他。刚刚他们站的这块地方没人,她才敢任他抱着。现在,有人来了。是什么人?寻声望去,那个面部愠怒嘴唇发抖的女人,不就是那楚家的五小姐楚雪虹?

楚雪虹快步向他们走来,站在了费镇南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宛如个可怜的孩子说:“三少,你为什么搂着这个女人?”

墨兰是弯下腰,把她落地上的苹果一个个捡起来放回水果篮里。免得待会儿这个大小姐心情不好,把这些昂贵的水果一脚又踩了个稀巴烂。要知道,现在很多贫民山区的小孩子,三餐都还是个问题。

“三少。我看错了,对不对?我一定看错了对不对!”楚雪虹神情愈说愈激动,扯拉起费镇南的袖子,“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狡计多端,上次她算计我,不是我要洒她沙子,是她故意没有躲开。这种女人你不能要!你堂堂三少怎么可以要这种无耻的女人!”

“楚小姐。”费镇南不会与一个女士硬对硬,当然也不会任对方无理纠缠,“你是来探望我家老人,还是来探望我的?”

楚雪虹被他冰凉冷静的话语一顶,声音哽住。

“如果来探望我家老爷子的,实在抱歉,老爷子暂时还不能见任何客人。请回吧。”费镇南语气清清淡淡,实则不容抗拒。

楚雪虹双手张开,拦在他面前,昂着头看他:“三少,我是有话来问你的。”

“我与你一点也不熟,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费镇南拒绝对话。

楚雪虹见他要绕过自己身边走,着急了,展开的双手扑到他身上,高声大叫:“来人啊,有色狼!”

随着她这声高呼,四周马上冒出了四五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早已潜伏在周围的。

费镇南当即一沉脸,鹰一样的眼神厉目扫过去。几个男人见他这个样子,通通站在外围不敢靠近来。

墨兰这时离他有几米远,同样能闻及他身上肃杀的气息,她的神经绷紧了。应说即使楚昭曼和楚文东这些死对头,都还不能让她如此紧张。她不是怕他遭遇什么事,是怕他做出什么事!

好像能感觉到了她脸上微妙的忐忑,费镇南稍微缓和了神色与她说:“裕华,不要担心,打个电话给君臣。”

墨兰以为他是被楚雪虹拉扯住不敢随意动手才让她打这个电话。结果等她拨通了电话,焦急说:“四少,你在哪里?我和三少在楼下楼梯口这里,出了点事,麻烦你过来一下。”

“哦。我在你们头顶上。”费君臣慢条斯理地说,“你告诉镇南不用担心,目击证人不止我一个,有数十个人,都看到刚刚的场面了。”

墨兰猛地仰起头来一看,老爷子病房所在的那层楼窗户边,真的有数十个隐隐绰绰的人影。有人看见她望上来,向她招了招手,想必还是费君臣本人。这群人,岂止是看见了楚雪虹闹场的一幕,简直是把她和费镇南刚刚的情形从头观看到尾,才顺便看到了楚雪虹。墨兰一刹头目昏黑,责问的眼神射向了费镇南。

费镇南显得蛮无辜的,叹口气:“我也是被围时,刚刚才发现。”

楚雪虹本人没有发现情形有变,仍在自顾自地卖力演出:来人啊,有色狼啊!来人啊,抓色狼啊!倒是那几个本来要配合她演出的男人看出了危机,走近来提醒她:“小姐,穿帮了。”

楚雪虹大喊色狼的声音顿然变成了惊愕:“你说什么?!”

对方指指她的头顶上。

楚雪虹往上一望。上面有人,还专门打了只照明灯,为的是方便观看下面的演出。那些人看得出,都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不然会围来越来越多的人观望。楚雪虹当场头重脚轻,身体一软,颓倒在了地上。她的手下手忙脚乱接住她,疾呼: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啊?

费镇南眉毛微扬,对于这场闹剧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只觉得厌烦。他大步走过去,拉起墨兰的一只手,大步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墨兰的手被一牵,忽然有些怔。之前他握过她的手,但没牵过她的手。现在他一路紧牵着她的手,像是怕她忽然就消失了一样,只能紧紧地握在掌心里。她心里头的某根弦,就此也被他给轻轻拉住了。

夜色清凉如水,两个人的人影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重合。楚雪虹刚刚那个小插曲似乎不能在他心里边产生任何影响,她能从他握紧她的手心里,似乎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这种心迹。听到路边小摊一声声高喊“臭豆腐,一块钱两个”,她不自禁中,噎下了一口水。

费镇南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想吃吗?”

“这种路边摊,不卫生。”墨兰一个没留意直接说了出来。

费镇南这时候却是有点儿忍不住了,手掌心贴到了她光滑如丝的脸边轻轻滑过,道:“不要这么拘束自己。我看着都难受。”

风声哗过,墨兰可以听到自己心里头绷紧的弦丝中,有哪一根是忽然静悄悄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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