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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da,司令夫人,五度言情

费君臣走进医院,其余三将跟在他后头。他取下白色的军官帽,露出了微翘的刘海,温文地问接诊的军医:“伤者的情况怎么说?”

“报告政委。做了脑部扫描,发现前额叶有个肿瘤大小的异物。”军医面对他,不管他态度是不是亲切都紧张地绷紧了脸皮,双手将检查报告呈递给他看。

在费君臣扶着眼镜仔细研究报告时,后面的黎立桐又调侃开了,向着许久不见的老校友白烨唠叨:“你这几年跑哪里了?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我和他,几天前刚见过。”白烨说话的调子向来都是慢慢吞吞,好比乌龟一样的速度。

“他?几天前?”黎立桐怪异地向费君臣的背影扯嘴角。如果没有弄错,几天前自己不是刚在北京与费君臣喝酒,怎没有听这货提过这事?

“我们是因为公事会面。”白烨一句话,鄙视掉了黎立桐。

“什么公事?”也有黎立桐这种向来被人鄙视还皮肉不痒的人,赖着脸皮继续追问。

“公事能告诉你听吗?”白烨再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黎立桐方不会受打击,凑近他耳边悄悄说:“老三要娶媳妇了。你是不是听说这个消息冒出来的。”

白烨长入鬓发的纤眉微微动了动,道:“你是说现在站在门口的那位姑娘?”

见到费镇南匆匆走出去,黎立桐咧开了笑嘴:“我说的没错,老三可紧张这个媳妇了。”

“他不紧张不行。”白烨慢吞吞地说。

黎立桐一拍他肩膀:“你怎么知道不行?”

“这么天然的姑娘,没有人追就怪了。”

白烨用“天然”来形容,是由于墨兰的气质就是浑然天成的,或许不够美丽,不够瞩目,但是,很天然很舒服,是一颗经过磨砺便能发出璀璨光芒的原石。

“所以我说,不知哪个瞎了眼的极品男把她抛弃了。”黎立桐点着头,“也亏了这样,咱们老三才能捡到宝。”

墨兰本想避开费镇南的,毕竟嘴角那道淤青未消呢。但她得为关禁闭的费海楠说话,只好在门口等岳涛进去帮她传话。话说,这天,比清早的时候要亮得多,是那种超出寻常的刺目,云层里射出的光透着诡异的气息。

费镇南走出来时,见到她眯着双目望着天,浓黑的睫毛飞扬,白净的脸皮被光镀上了一层粉嫩的金红,好像天使一样的端庄。她这一刻的美,他舍不得打扰,静静地站住。

“三少?”她发觉他的到来,为他的默不出声感到疑问。

费镇南走近,伸出的指头触摸到她嘴角的淤青,只是摸着没有问。他这样沉默的眼神让她倍感到压力。结果她自己先吐出了口:“我保证不再有下次。”

“裕华。”知道是她的真名后,费镇南再念裕华两个字,念得特别的用力,“我真的想知道,怎样,你才能依赖我?”

“三少,我这不就依赖你了吗?才来央求你一件事的。”墨兰眼珠子一转,划过抹狡黠。

“什么事?”费镇南被她眉眼顾盼间灵活的神采给吸引住了,看着她。

“费上尉的事。你能不能撤去命令,让费上尉出来?”

费镇南低头看自己的手被她像小孩子一样摇着,嘴角拉出苦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也是,她求他的事,向来因为别人,从不会因为自己。

“三少,你听我说,这个事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央求费上尉带我出去买东西的话,费上尉绝不会出基地的!所以,要罚也是该罚我。”墨兰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说服他。

“不能。海楠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费镇南在这点上绝对是无法通融的,谁来央求都一样,哪怕是她。

“那我呢?我犯的错呢?”墨兰决定与费海楠一块去坐禁闭,不然心里绝对过意不去。

“你不是我的兵。我不能拿军法来惩治你。”费镇南意味深长的。

墨兰一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冷血心肠。

医院内,费君臣吩咐军医:“不用送到外面去。在这里做手术。做完手术把结果告诉我。我和其他指挥官在这里等。”

军医匆匆去执行他的命令。费君臣接下来对黎立桐和白烨说:“我们都到办公室坐吧。”

见费镇南站在外头和墨兰讲话,他们三人先进了单独的小会议厅。

黎立桐看起来很高兴,拉开椅子自个儿先坐下,说:“我们几个几年没一块见面了?”

“九年。”白烨把军帽取了下来搁在桌上,慢吞吞地揭开杯茶水的盖子,慢悠悠喝一口。

“对。九年。九年前那个时候,是49那个时候吧。”黎立桐轻轻地吁长气,“你来,是因为得知Aida亲临一线。”

九年前,费镇南看着49消失的深沟,差一点有跳下去找人的冲动。六六和勤务兵把他用力拉住,他才站住了脚跟,汗水从他周身冒出来,一瞬间他竟有种眼冒金星的虚脱感。难道,那孩子真的就这样没命了吗?不,不可能。他心里反复念了三声。

这时候,嘭的一声枪响,从右边的树林子里发出。费镇南敏锐地捕捉到这是自己那把枪发出的声音。他回身,带着兵往右边林子蹿去。去到那里,见到的那一幕把他们几个官兵给震在了原地。

49举着费镇南的枪,瞄准了在地上爬行的黑衣男人,先是瞄准了男人受伤的左腿,嘭开了一枪擦过他的伤处,紧接再一枪,还是擦过他的伤处。本来受伤,现在不断地伤上加伤,那男人满面痛楚,哀叫不已。然49丝毫没有动容的迹象,表情淡淡的,只是举着枪不停地瞄准同一个目标射击。这样不停折磨一个重伤犯,还不如一枪打死对方。看在哪怕是像费镇南这样的铁血军人眼里,此刻49平静又精确的射击,活脱脱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不可能是一个人。

“49——”有个士兵不忍看下去了,叫了她一声。

49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举枪。

费镇南一个箭步上去,用力拧住她手腕。49眉头一扭,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六六。”费镇南喊。

六六接到命令,上去看那个男人的情况。结果刚蹲下身察看,那男人忽然在地上不动了。六六触了触他的颈动脉后,向费镇南摇摇头:表明这人已经死了,可能刚刚咬了口里藏匿的药自杀了。

费镇南心头一股火儿在冒,便一手拽着49的手腕往回走。

“司令,你的枪——”49倒是没有在意自己被他拧得疼痛的手腕,只在意他掉到地上的那把枪。

不提枪还好,这一提,费镇南回身把她的尖下巴颌儿一抓,凑近到自己眼球前面。

49见他双目此时森冷得可怕,小嘴唇哆哆:“司令,怎么了?”

“你知道你自己刚刚拿了我的枪做什么吗?”费镇南一字一语地咬道,犀利的眼神在这张小脸蛋上搜索着,想捉住她一丝忏悔的痕迹。是的,哪怕她是撒谎说句我知道错了,他都可以体谅她还是个孩子。

然而,49咬着小嘴唇,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费镇南听见她这句答话,只觉得心口的某一处痛得麻木了,紧抓着她手腕的手耷拉了下来。

“司令?”49眨眨眼珠子。

费镇南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一个人走下了山坡。

49看他一个人甩下自己走开的背影,忽然被他刚才扼住的手腕知道痛了,她咬牙忍着这个痛,摸到了胸口的地方。

六六刚要走到她旁边,被费镇南喝道:“六六,你给我过来!”

于是没有一个士兵敢在她身边逗留。49等着,像块木头一样等着所有的人擦过自己的身边,感觉到最后,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她蓦地吸了口鼻子,忽然向着深沟的对面某一点,眯缝双眼。

千米以外的望远镜后面一双美丽的眼睛,在接触到她乌亮的大眼珠时,微微地泛起了潋光,优雅的嘴唇张开,道出一声叹息:“这可怜的女孩,明明是作对了,却不能被人理解。如果她持续开枪,我们的人就不能放松,不能咬药,那药有时效,失去了时效就没用了。”

“Aida,你是在怜惜她吗?”举着M200的年轻男人明显对于他的话不能理解。

“教皇。”Aida稍稍敛起嘴角的笑,“不要急于只杀一个人。”

被称为教皇的他,只是冷眼渺视过他脸上那张优雅的面具:“是的,Aida。”

“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网打尽。最好是能把这49个人一口气全给解决了。即使不能,也要解决掉其中几个重要的。”Aida不是没有留意到他善于隐藏的目光,仍只是微微地雍雅地笑着。

“是的,Aida。你是我们十圣心里面拥有最高地位的军团团长,我当然要遵循你的命令行事。”教皇似乎对他是心服口服的俯首称臣。

“你知道就好。这个孩子要由我来对付。”

“是。”如此答应,他却想着,自己之前在Aida面前受到那个孩子的侮辱,怎么也得自己讨回来。

这边费镇南回到指挥所,心气不能平复。黎立桐刚把费老爷子和黎少卿送走,见他回来,问:“我刚把老爷子和我爸送上车,回来就听见枪声了,发生什么事?”

“老爷子说什么了?怎么肯走了?”费镇南解开衣扣乘凉,一想到49那孩子倔强的小嘴唇,他心里拧成了千股麻绳,不知道怎么解开。

“哪肯啊?还不是我老爸向我使眼色,让我假装总部来电,才把老爷子给骗走了。”黎立桐想到黎少卿那副从未见过的神态,心生郁闷,“说不定,那孩子与我爸真有什么关系。”

费镇南实在是不想听到有关49的任何话题,岔开问:“君臣呢?”

“他听见枪响,就先循声过去了。怎么?你没有遇到他吗?”黎立桐疑问。

费君臣是站在路中间,等着两个士兵把那个已死的犯人抬了过来。紧接,他命令两个士兵:“放下来。我要看一看。”

“政委?”两个士兵疑惑地将死者平放了下来。

费君臣走到死者旁边,端详那死者的表情,背起手,又仔细地观察死者那条血迹斑斑的左腿。

“政委。”六六这时走到了他身边,悄声说,“司令不让我——”

“说是要关49禁闭是不是?”费君臣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费镇南的怒气。这么多天以来,他对于费镇南一扯到49就起伏无常的情绪不是没有所觉。他是大队的政委,大队的保险丝,不能让一个大队的最高指挥官这样因某人而感情用事,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心腹六六安排在49身边了。

“是的。”六六挺为难地答,“而且司令下了死命,不准再让她摸到枪。”

费君臣心里叹口长气,道:“你先带那孩子去吃饭。等我把手边的事处理完后,我会过去处理。”

有了头儿这句话,六六像是自己本人得到大赦一样,兴冲冲跑上山坡,拉起了站在原地的49。

“没有司令的命令,不是不能吃饭吗?”49咬着小嘴唇,不大愿意的。实际上她最介意的不是吃饭问题,是费镇南不准让她再碰到枪的死命。

六六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依照费君臣的命令先把她强拉到了饭堂。因为他和费君臣的想法一样,最主要是身体。只有吃的下去,才能有好身体。但是,他没有想到,还没等到费君臣回来处理,就又出事儿了。

47伫立在饭堂门口,对着来到的49,举起一只手指:“49,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说什么?”49对她脸上的那丝愤意感到不解:这妞儿累不累啊,每天没事到这里找事做,别人受训都快累死了。

“我说,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司令的注意,所以很得意?”47的指头,一个劲儿要戳到了49小小的鼻尖子上。

49对于她伸到自己鼻前的指头,只是轻轻把脸避开,说:“司令要关我禁闭。你是希望司令也关你禁闭吗?”

47压根不信她的话,甩头道:“你过来!”

49头疼,这事总得解决的。不然每天被这女的纠缠住问自己和司令的事,不是烦死了吗?她便跟着47摊牌去了。

六六忙着去饭堂后面给49打饭,所以不知道在饭堂门口发生的事。等他端着饭盒出来,见49又不见了,心里头一惊。他四处找人,刚好碰上了在营房巡查的费镇南。

费镇南叫住想开溜的他,问道:“六六,49呢?不是关她禁闭吗?怎么不见人?”

六六只得拿费君臣的话来开说:“司令,是政委让49先吃饭再说这事。”

“那她吃饭了没有?”其实,费镇南心里边念在她是个孩子份上,有点儿后悔关她禁闭。

听费镇南口气软了,六六感觉有戏,急忙摇摇头:“我正给她送饭吃呢。”

“那你去吧。”费镇南挥挥手。

问题是,六六一时脚步踌躇,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49的所在地。

费镇南一眼就看出来,加大了音量:“她是不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47的教官这会儿跑了过来喊六六:“六六,你家的孩子49是不是和我的47一块走了?有人看见她们在一块,你有没有看见?”

六六陪着笑脸想安抚满脸乌黑的费镇南:“司令,你都听见了。她们两个女孩子是一块儿去玩了。”

费镇南背过身,粗声道:“找到49。让她来找我!”

然而,六六他们并没有立即就找到这两名学员。

47当时就想带49私了,所以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她走在前面,一路发泄地拿条小棍子四处打枝丫。49走在她后面,看她那条绑了绷带的腿儿一拐一拐的,倒有点儿担心她一跌跤,会不会把体重全压到自己身上了,因此走曲线避着她。

“你做什么?”47终于发觉到她诡异的走路方式,回头瞪着她问。

“你腿伤没有好。我怕你一摔,我没办法扶你起来。”49诚恳地说。

47张大口,怒红了脸:“你——你说我胖!”

49眨眨乌黑的眼珠子:这妞有自知之明嘛。别人受训都是只会瘦不会胖的。就她一个,不知怎么偷工减料的,受训近一个月,反而胖了起来。

“你——”倍感“受辱”的47举起了条棍,要打到49身上。

可49朝她冲过去,突然面朝面将她扑倒在地。骨碌碌,两个女孩在地上滚了十几圈,直滚到了密集的灌木丛里。倏——子弹飞过了灌木丛的顶端,挨着她们两个的身体表面滑了过去。49压着47,自己背上的军装被子弹擦过,开了一条裂痕。

47经过一个月的受训终于能听见子弹声了,然而被射中过腿儿的经历,让她听到子弹响就恐惧到尿流。49闻到她衣服上的骚味,一怔,并没有嘲笑她,只是把指头贴到她哆嗦的唇上:“嘘。”

“你,不是把那个射我腿的男人杀了吗?”47急促地呼吸着,责怪她没有赶尽杀绝。

“我没有杀任何人。”49懒得与她多做解释,毕竟自己连对着费镇南都懒得辩解一句,何况是她。

47紧张得神经快断了,因为等了许久自己的教官没有跟来,她的眼球开始往上翻,结果看见了一个乌黑的枪口从上头的枝丫对准了自己的额头。她尖叫的嗓音来不及出声,先翻身起来逃命,同时拽49的衣服过来遮挡自己。

49因被47拉着侧身,只觉得一道无声的冰凉滑过了自己胸前。她在地上滚了半圈的瞬间,将手里刚刚在地上抓的东西往子弹来的方向洒了过去。

一个人影扑通,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47想尖叫发不出声音。因为掉下来的这个人戴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具上挖了两个孔露出的眼睛,是一双奢血的赤目,眼睛里的红丝扭曲着,像极了地狱里的阎罗小鬼狰狞的眼目。

49快速夺起他跌落到地上两把枪中的手枪,并没有对向他,而是霍地掉身,把枪口对向了47背后的人。

47呆愣地坐着。直到49的枪口对到了自己这边,她兀才惊觉在不知不觉中有一把枪口安静地搁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这把枪口透着温热的气息而不是武器的冰凉,所以她毫无所觉。瞬刻,她记起了49第一次见面对她说的话:这里是脑干,一枪毙命的地方。她鼻子里呼出的气,便是有的出没的进了。

49扫一眼快要翻白眼的47,对着47后面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平静地说:“在你开枪之前,我会先一枪毙了你。”

“Aida!”戴青牙撩面的年轻男人叫道,似要阻止那个人出来,却因为视野一时障碍不能走动,这是刚刚49洒的那把带虫沙子的结果。

“我让过你不要动手,说你打不过这孩子你就不听。退下去,教皇。”

听着这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声音并不像青牙撩面男人那般冷血,而是渗透了一种温暖而优雅的味道。49冷冷地看着,这人从47后面走了出来,清瘦的宛如书生一般的身量,脚系一双黑色长靴,踩在满地的枝丫上却出奇的没有声音,不像其他人玄色紧身衣以便行动,他衣着的竟然是件黑色的长袍,胸前啷当当,风吹起,是个银白色的纯洁十字架。

“你是谁?”47虽然感到枪口仍顶在自己脑子上,一时刻却是被这个每一样动作都优雅华丽的男人给吸住了眼球。

“我叫Aida,也有人叫我愚者。”Aida半截贵族面具下薄而美丽的唇翘起微微的弧度,向着47说。

被这样美丽的人看着,47忽然眼前产生了幻觉,好像天堂的门在向自己敞开。

嘭!

一颗子弹擦过了47的肩头。47一声哎痛,头歪倒,后脑勺离开了枪口。49略皱眉,这个枪上了消音,这样要让哨岗发现,更难了。

Aida看着自己已经扣下半截的扳机,只好缩回了指头,让扳机松动,子弹回膛。当他抬起头时,见49在射完47后把枪口对准自己,却没有扣下扳机。于是他微笑:这孩子真是太出乎他意外的沉得住气。

49没有扣下扳机的原因是,周围至少有十把以上的狙击枪对着她,而且,这只是近距离的枪口,远距离的远远不止这个数目。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下了什么命令,这些枪早就把她射成了马蜂窝。

“Aida,为什么不杀她?”青牙撩面的男人叫道。

“退下去,不要我说第三次。”

紧随Aida这句温和得像阵风的声音,风吹起他胸前的十字架,啷当当。49屏住了呼吸,能感觉到四周的枪口急速地隐退到黑暗里面,至于那个青牙撩面被称为教皇的年轻男人,也似被这阵风给刮走了。

咔!

是枪上膛的声音。49一个回神,见着Aida笑融融的嘴唇对着自己,连同那把举起来乌亮的枪。

“我们来打个赌吧。”Aida嘴边泛起的笑朦朦胧胧宛似梦境,“看谁开枪开的快。如果我快,你就得告诉我你的真名。”

“如果我快,我就会一枪毙了你!”49不会像47被他的样子和言谈影响,乌黑的眼不有丝毫困惑,在说话的同时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嘭!da脸一闪,面具滑落到了地上。他弯下腰,墨黑及肩的长发如丝缎垂落盖住了他的脸,他那只白得将近成透明的手指捡面具的时候,49已经把枪口对到了他后脑勺上:“我可不会因为你放水而饶你一命。”

“我说过我们只比枪快,并没有说夺谁的命。”Aida捡起这半截面具轻拂回自己的面上,另外半截露出的脸依然满面春风,微笑着。

“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49眉毛扬起。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的枪也没有子弹了。我该一枪就把你结果了。”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不这么做,是为了给你将来的机会。你是可以唯一杀掉我的人。”

49微蹙眉尖:这男人是疯了吗?还是自己幻听了?不,自己该趁此良机解决掉他。捡起他的枪!

在她扔掉自己空壳的枪,迅速去捡他掉落在一尺外的枪时,她的腰忽然被只手一带,她旋身不稳,整个身体往后倒在了沙地上,后脑勺重重磕在地表时一个闷痛,双目眩晕。雨丝,冰凉地滑过绿叶,滴在了她的脸蛋上,感觉是,一只温暖的手触摸着她干裂的嘴唇,还有一个轻柔如羽的声音伏低在她唇边上说:不要这样,你是个这么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你应该先养精蓄锐。我Aida,今后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所以你根本就不需着急,我会等你……。

吻,带了圣洁的吻,印在她额头上。哐啷啷,十字架的飘动,在林子里消匿。

从那一天起,世界上所有暗杀者被告知:Aida的命属于49一个人。

轰轰轰几个响雷,在山里头打了起来。

一辆军车从外面急速驶到了基地指挥所前面,下车的人只穿了件单薄的海军衬衣,推开门时,头发上沾了几颗未干的雨珠。黎立桐见到他,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老二?”

白烨在他们四个人中按年岁排列是排行老二。

白烨见屋里只有他和费镇南,问:“君臣呢?”

“你找君臣?”

“不,你们都找。事实上是你爸让我来的,说是走时不放心,刚好我那边接到了消息说是Aida亲自过来了。”

“Aida是谁?”黎立桐和费镇南面面相觑,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名。

“你们正在全力应付的那个暗杀组织的最高军团长,也称愚者。”白烨对于他们的一无所知,射过去的目光中带了指责的含义。

“这不能怪我们。你们把什么都瞒着。”黎立桐率先表达强烈的不满,“如果我们能知道敌人的来路,也不会天天守得这样兢兢战战的。”

费镇南比较沉得住气,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互相责怪的时机,而是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于是他让白烨坐下进行解说。

“这个组织是专业的暗杀集团。你们懂不懂得什么叫专业的?”白烨坐下来,拿指头敲打桌面,拷问他们两人。

“杀谁就是谁,绝不会杀错一个。”费镇南以自己这段日子与敌人的交锋判断。

“是。这是他们的铁则。杀人不是杀戮,是战场上敌我的较量,所以称之为专业。一个个放在野战场上都是最优秀的狙击手。”白烨道。

“他们是罪犯!”黎立桐叫道,“什么专业?是杀人犯给自己的辩词!”

“他们杀过你一个兵吗?”白烨眉眼一射,冷冰地道出现实。

黎立桐哑了声,干涩地张张口,蹦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他们杀这批学员是有理由的。因为这批学员出去,就是要去捣毁他们的窝他们的家,所以是他们的敌人!”白烨激烈地敲打桌面。

“你这是为他们辩护吗?”黎立桐放低了声音问。

“不是。是要知道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我们才能应付。”白烨说到这里,口干舌燥的,先给自己倒杯水。

“你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吗?”费镇南观察他额头的细汗,问。

“是。”白烨承认自己是急着赶来的,而且是纯粹为了Aida,“你们没见过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见过他吗?”

“没有见过。不然我不会这么急着想看庐山真面目了。”

黎立桐听到这里,不得不失笑:“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跑到这里先教训我们一通。”

这个白烨当然不服,射去他一个眼神:“da从不杀人。”

“不杀人,却是暗杀集团的首长?”黎立桐以为自己都快被他绕晕了。

“死在他枪口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拿着他的枪扣下扳机的。你说,这叫做杀人吗?”

白烨这话一落地,整个指挥所落入一片可怕的沉寂中。

雷声在屋外响,大风刮过沙地,雨丝从小到大,到哗啦啦啦的铺天盖地。费镇南看着这急骤的大雨,心情也如剧变的天气潮涌不息。

“报告!”门哗地推开,进来的兵在扫到屋里的三个指挥官时,应该是没有见到自己要找的军官,马上要缩回脑袋去。

“怎么了?有话就进来说!”黎立桐发现他隐藏的猫腻,喊住他。

被司令官抓住了,士兵悻悻地掉过身来,虽然六六有叮嘱过这事绝对只能找费君臣,但是面对几个指挥官的铁青面色他没有胆子撒谎。

“什么事?”费镇南的问话声低沉有力。

“是……47说49拿枪打她,现在两个人在营房里吵。”

“又是这孩子!”黎立桐揉着额头,头疼。

费镇南头一个走了出去。黎立桐哀叹一声,不大想去看那个令自己头疼的孩子。至于白烨,在犹豫了一下后决定坐在屋里等费君臣。

营房内,47两条清泪滑下脸蛋儿,使得自己显出楚楚可怜。一个卫生员在给她肩膀的擦伤上药,她只好举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向着49控诉:“是她,是她开枪射伤我的!”

没错。她是开枪射杀她,但是,如果不这么做,Aida一枪已经报销掉47了。49突然面对自己从救命恩人落到杀人犯的处境,只能哀叹这世上就有47这类恩将仇报的人。因此,她走近47床边一步,抱胸,懒洋洋地拿只指头抠耳洞口:“是吗?以我射击**环的成绩,没能打断你一只胳膊,我想没有人能相信。”

“你,你——”47嘴巴委屈地瘪下,类如泉涌,在看见费镇南等人走进营房门口时嚎啕大哭起来,“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费镇南走近到床边,先是问卫生员:“伤重吗?”

“报告司令,一点小擦伤,不重。”卫生员答。

费镇南接着问情况:“49是拿了谁的枪打伤47的?”

“是49把47扶回来的。暂时不知道枪在哪里,我们派人在找。”47的教官实事求是说话。

47一听好像费镇南不相信她的话,拉住了费镇南的袖子叫道:“司令,你得相信我。她自己也承认的,是她拿枪射我。”

“是这样吗,49?”费镇南深沉的目光缓缓地挪在了49的小脸蛋上。

六六来不及拉49的衣服提醒,49已经抬一下眼皮,答:“是这样。”

费镇南吸口大气,告诉自己不能马上就生气,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拿枪射击47?”

“因为像她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我不打到她残废已经很好了。”49心里头不舒服,因为没有抓到Aida,好像自己还是被Aida放了水才得以捡回条命。被大雨浇醒时,所有暗杀集团的人都不见了。她只好一个人把47艰难地扶回营地,哪知道被47反咬了一口。她胸口闷得要命,也就口不择言了。

六六蹙着眉尖,见她脸色像是不大好,开口:“司令,这事——”

然而,费镇南听到49的回话已然沉痛地闭一下眼。他想:这孩子不接受教训是绝对不行的。她算是他教养出来的一个兵,他不能把一个兵培养成为一个杀人魔!

“六六,我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能让她碰枪,而且要关她禁闭的吗!”费镇南打开眼,一声怒喝出来,“你给我出去到操场上罚站!”

这句听似完全不合情理的命令,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借六六惩罚49。可以说,费镇南从某一定程度上已经了解了这孩子最怕的是什么。

49蓦地眼珠子瞪大了。或许,一开始她是对六六抱有意见,但这么多天以来,哪个学员不羡慕她有一个既关心她又技术超强的教官。眼看六六转身出去执行费镇南的命令,屋外的雨下得那么大,六六刚走出去不到三步,全身就被大雨浇透。她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教官代自己受罚,扑通,她一双小膝盖跪了下来:“司令,你要罚就罚我,不要罚我的教官。我的教官他没有错!”

可费镇南打定了主意要她痛到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他大阔步擦过她身边,没有看她。

“呵呵呵。”47见费镇南和自己的教官走远了,终于掩着小嘴发出银铃般的尖笑声,“49,你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让自己的教官代你受罚。”

49牙齿咔地一咬,猛地站起来冲上去揪起她领子。47没想到她瘦巴巴的身材力气竟然这么大,感觉身体被她拎起来了一半。屁股离了床,47慌张的眼珠子望着她:“49,你……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教官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赔十条命都不够!”49说着把她的头狠狠地砸到墙上。

47头被撞哎呦一声,身体跌在了床褥上,待睁开眼,发现四周围观的学员和士兵并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出声的样子。甚至是自己重新进门的教官,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回是用嘴吞了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让49好受的!

49旋身出了营房,头顶大雨跑到指挥所。费镇南刚进了指挥所里,就卡的将门反锁了。因此49举起拳头在门板上敲打着,着急地喊着:司令,司令——

“出什么事了?”黎立桐吃惊地撩开窗帘,见49没能敲开门,竟是在门外的小空地里跪了下来。

费镇南坐下来,好似平心静气地举起份军报阅览。

“喂,老三,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黎立桐推推他,“你惩罚这孩子可以关禁闭,何必让这孩子淋雨呢?淋雨淋病了怎么办?”

“我没有让她淋雨。”费镇南道。

“那她为什么跪在外头?”

“她自己想跪。”

黎立桐见他这个样子从没有见过,再听见他这个答案莫名其妙,一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打发自己的勤务兵去让外面的孩子回营房去。勤务兵在外面兜了一圈回来,道:“报告参谋长,49不肯回营房。”黎立桐六神无主了。

还是白烨比较冷静,问:“这孩子有没有说为什么在外头跪?”

“没有。”勤务兵答道。

“那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只知道她的教官六六在操场上罚站。”

“老三你——”黎立桐烦恼地搔起了脑袋,却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样子的费镇南,又不能强硬让六六回来。

白烨知道自己插手不了他们队上的事,但比黎立桐精明一点,让一群勤务兵全部跑出去找费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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