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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爷对锦城市新上任的滕市长其实早有耳闻,听说是靠关系选举上来的,就像美国的总统选举,只要有背景,没什么不可以,不管是某大品牌餐饮连锁的ceo,还是某州州长,只要有能力,被共和党或民主党支持,也能在下一任美国总统候选人的提名中,所以滕市长这种情况,算是在中国政界开了先河。
所以他被调来这座陌生的城市,首先最感兴趣的人就是滕市长,看看这位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是怎样与一群老干部共事,又是怎样在政界快速适应与成长;就像咱当初的奥巴马,虽然英俊潇洒,上过哈佛,智商特别高,但在政府管理上也是一个还没有入门的政客,在国际事务上就是更生疏了,甚至不如希拉里,这种稚嫩在电视辩论中就能显示出来。当然,奥帅哥在选举时有一点得到了许多民主党选民的喜爱:他强烈表示反对伊拉克战争,而希拉里当初却对伊拉克战争投了赞成票。
其次则是他在机场偶然撞见的那位女孩,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的一切……至于其他的,如这座陌生的城市、父亲给他安排的新相亲对象、门当户对的那些事,则兴致缺缺,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提起他的兴趣。
以他的条件,如果说他找不到女人结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那是开国际玩笑,他拒绝掉一个,数以万计的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来,让他难以招架。
那么老头子为什么执著的要他相亲?
原因有二:一、老头子要求门当户对,水涨船就要高,他是书记的幺儿子,她就要是与书记身份不相上下的千金,这样结合之后,比较有共同话题。于是相亲对象,全部是名门之女……
二、老头子想抱孙,想慕家有个小bb,而且要求是名门与名门的结晶,这样质量好,然后趁老头子现在还有力气,好好培养。
说实话,看多了那些拥有良好教养的名门小姐,他突然很害怕结婚。你想想看,你娶了一个老婆,老婆吃饭的时候,因为教养问题不能说话,不能动,更要一个小时吃一顿饭,五分钟去一趟卫生间补妆,那是什么感受?
难道她们的人生只分为两种状态,静态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动态是‘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虽然女子拥有完美的妆容和良好的教养,是对男士的一种尊重,但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愿意花时间过来与你相亲的男人,是不是更愿意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呢?
当然,反贪局局长伯伯家的千金是另一朵奇葩,饥渴猛女型,太真实了,是男人都扛不住。
“慕市,刚才我们好像抢滕市长的车道了,抢在他前面过了哨卡。”易峰易秘书朝后视镜里望了望,又扭头去看他后面的领导,正要再说句什么,却发现他们的领导在看报纸,报纸头版是奥巴马的头像,恰恰就遮住慕市长的脸了,仿佛奥巴马在对他微笑。但奥巴马绝对不会拥有这么一双白皙干净漂亮的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车走在了前面,就不算迟到,至少比滕市长早了那么一分钟。”易秘书又道,笑了笑,“慕市您还真是神速,相完亲还能及时赶过来,比任何一位领导都要早到达会场,呵。”
但他的领导只是看报纸,没有嗯声,神情非常专注,态度非常严肃。
一会后,各位领导在摄像机前一一入场就座,滕睿哲与这位新来的副市长坐在了一起,其次则是其他副市长和萧梓。
萧梓与这位新来的年轻市长握手,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组织调个新市委书记过来,还顺带一个年轻的副市长。这下好了,锦城市市委里不仅有他和滕睿哲这两个年轻干部,还有另一个慕书记的幺儿子了,新生力量占据市委的半壁江山,不怕老领导们笑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说养出来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努力,同样养出来一个官宦世家,也需要代代为官,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信。如果两代为官,那下一代必定为官,这就是官宦之家;如滕家、慕家,以及他萧家。唯一区别,就是做官的大小。有人可以是科长、处长、局长、副市长,也有人可以是省部级的市长。
而副,就是非正的意思,起到辅助作用,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没有实权的。虽然几个副市长分管不同的领域,但除却常务副市长和在位多年的副市长,其他相当于摆设。
常务副市长在市长不在的时候,可以代为执行公务,行使市长权势;树大根深的老副市长则可以诧叱风云,为随时接替市长之位做好准备,甚至有时不必给新市长面子,拿权势来压人;而只有他这个萧副市长,一没权,二没势,举步维艰。
慕夜澈微笑着看萧梓一眼,觉得这男子确实比他还温柔,文质彬彬,身上没有太过扎眼的霸气,却有一股玉一般的气息,让人感到舒服。他忽然觉得,这男子与机场那女孩还蛮般配的,一个像邻家哥哥,一个像邻家妹妹,外貌上登对,气质上也相近。
不过听说这位萧市长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他微微一笑,落座,稍稍转头,看向另一个冷峻鹰隼的男子滕市长。传说中新市长性格孤冷,不太好相处……而且刚才他不小心超了滕市长的车,只怕第一次的见面不会太融洽,至少不会像与萧副市长见面那样融洽。
滕睿哲早已落座,知道他身边坐的这位是新调来的慕副市长,就是在市委门口抢道的那位。不过既然这位新市长没有迟到,那他就不必与这位从北京来的新同事计较,应该尽地主之谊,让这位新同事先在锦城市适应适应。
他侧首对慕夜澈稍稍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起身,准备上台致词。
慕夜澈也回以他一笑,然后双目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宽背后躺在椅背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会场,似乎在认真开会,实则漫不经心。
来锦城市并非他所愿,所以过不了多久,他会回去北京的,不会在这里扎根。所以这一次就当是基层走访,帮信访办公室办了次事。
――
滕韦驰的案子开庭在即,黛蔺出庭了,邹小涵被看守员押了过来,滕睿哲也过来了,滕家所有还在的人都来了。
但是这一次的见面,与上次的离婚案大有不同,因为上次的案子,邹小涵见证的是滕睿哲与苏黛蔺的相爱相守,以为他们会结婚,然后白头到老;但这一次,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她见证的是两人的形同路人。
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像个疯子,自顾笑着,总算在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
她早说过,滕睿哲对苏黛蔺的爱有点不正常,怎么会有人讨厌死一个人,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爱上?如果真能这样,那睿哲为什么不会爱上她邹小涵?
所以说,一切是镜花水月,滕睿哲不过是在与叶素素玩分手的这段时间,寂寞了,不甘了,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才会转而倒追苏黛蔺。现在正主儿叶素素回来了,那一切就成了浮云,苏黛蔺还是从前的那个苏黛蔺,就算吃了很多苦,也摆脱不了被男人甩,被男人玩的命运。一切不自找的么!谁让苏黛蔺你当初在滕睿哲与叶素素交往好好的时候,仗着自己‘刁蛮任性’,‘小女孩不懂事’,硬是插足进去,还钻窗户爬上睿哲的床!
现在活该了吧,当初你破坏人家,人家现在就玩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当初是你死缠烂打做第三者,欺负正主儿叶素素,那就一辈子洗不掉这个罪名,丢你爹妈的脸!
她哈哈疯笑着,睁着一双分外清醒的眼睛,很想对不远处的苏黛蔺说:你也别再指望男人能回头了,其实你比我邹小涵更加不堪!怎么说你还生了孩子,带着拖油瓶,结果呢,睿哲不是同样不看你一眼?这就是不爱呀!他对你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算你用身体诱惑他,让他一时意乱情迷,在床上痴迷你,也清除不了他当初对你的厌恶!你是不记得他当初多么想一脚把你踹开的模样了,那神态,那眼睛,就想把你这小妖精给糟践了,让你没脸再纠缠他!花店着火之后,他不是把你掳到山上,差一点把你给破身了么?
现在他得到了你的人,也把你给糟践了,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愧疚了。男人嘛,凶猛残忍动物而已,可以在床上温柔疼爱他所爱的女人,也可以在床上羞辱他所厌恶的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反正可以碰你,但是绝不对你负责。如果现在他不再愧疚,不再挣扎,就说明他已经清醒了,还是以前的那个睿哲哥哥,那个毫无留情抓起你,一把将你扔出门外的滕睿哲,哈哈。
黛蔺坐在听众席上,见邹小涵一直盯着她看,又是笑又是疯,不得不回以一瞥:你邹小涵别在这笑我,当年我会走路的时候,你还坐你妈怀里吃奶。难怪长大后脑部残缺,与别的女人不大一样。骗过婚生了黑小孩还是个处,竟还在这暗自欣喜!我看你是这牢坐的太舒服,迫不及待想过一过出狱后的过街老鼠生活了!
“黛蔺?”古妤坐她旁边,见她瞥向了那边,还以为她在与那边的滕睿哲对望,轻轻笑道:“黛蔺,今天我是不会让你搬出古家的。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有必要再跟滕总谈一谈。你想想看,如果滕总只是一时迷茫,被叶素素的可怜样给蒙蔽了,差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结果守住了,发现爱的人其实是你,但又觉得这样做是愧对了你,背叛了你,没资格再与你在一起,却并没有与叶素素发生关系呢?”
黛蔺把与邹小涵对视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古妤,“你可以消停一会?”
torn料到黛蔺会被自己弄烦,耸耸肩:“当然可以。”好吧,她多事了。
而这边,滕家二伯对滕睿哲关押儿子的事非常恼火,决定状告到底,撕破叔侄的这张脸。滕韦驰在被告席上,也主动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将苏黛蔺弄进监狱代为枪毙,冲洗黛蔺体内的胚胎,软禁黛蔺母子,以及与邹小涵做交易。
同时他也反着起诉滕睿哲在美国违法制造黑孩子,在海南关押他,并且进行软禁的罪行。
于是法官分别问黛蔺和邹小涵,有没有胚胎交易和代为枪决的事?至于滕韦驰的反告,需要先放一放。
黛蔺承认有枪决和被冲洗胚胎、被软禁的事,邹小涵则只是疯笑,继续装疯卖傻,就是不回答。
不过不管她回不回答,滕韦驰的罪名都成立了,邹小涵也继续服刑,可能会被转入女子监狱。
“法官大人,那滕睿哲做的那些事呢?他在海南关押我儿子!”滕二伯急着站起身,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就没有罪吗?”他扭头冷冷看着席上的滕睿哲,恨得牙齿紧咬,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个侄儿给毁了的!
法官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旁边的陪审助理代为说道:“被告一方所说的这些,需要上诉立案之后,本法庭才会受理!现在退庭!”
“滕睿哲!”于是滕二伯气冲冲走到滕睿哲面前,可能是因失去儿子伤心欲绝,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滕睿哲身上了,想一把抓住滕睿哲的衣领:“我知道是你疏通了法院的关系,才让法官不受理,我会上诉到底的,让你也得到报应,进去与韦驰做伴!”但被人拉了开,阻止他冲动行事。
滕睿哲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墨眸幽沉,笑了笑:“二伯,您应该先想想他当初是种了什么因,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他今天能从海南跑回来,然后拍照片给我制造绯闻,再来坐牢,也算给他留了一条命;几年后从狱中出来,他又是滕家风光的大少爷,不怕东山不能起。而且――”
他低下首,鹰眸微眯,看着面前这位曾经一度尊重有加的二伯,眸中闪烁冰冷寒光,“他在国外留学读研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个智商极高的女子。两人在一起几年后,女子陡然回国,利用金主给她的钱,在做大事,也就是办‘兰会所’,涉黑杀人,与他断去了所有联系。于是他这才知道,他所爱的女人是别人的人,而且不爱他,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事。但这并不能让他死心,他就是爱这个女人,一直在寻她。他接近苏黛蔺、对付我,做这些犯法的事,其实都不是为了二伯你,而是为了这个女人。如果是为了您,他就该为了一家的和睦和完整,及时收手了。而不是让自己去坐牢,让二伯您老来无子。”
黛蔺坐在旁边,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感觉像在编故事。这个女子是顾依依么?但怎么看怎么瞧,顾依依都不像那种能被滕韦驰瞧得上眼的高智商女人。这种高智商,应该是指能研究原子弹的那种?除非兰会所还有幕后女老板,能像28岁的吴英那样,年纪轻轻就能集资成富婆,呵呵。
她站起身,随着人群缓缓往外走,又听到他冷笑道:“现在滕韦驰即将入狱了,您信不信,这个女人会出现在法院门口,并且是一身黑衣?”
这句话似乎也是在说给她听,因为当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脸分明往这边偏了一下,以至于这句话是在对着她说,而且目光打在她身上,跟着她走,双眸紧紧盯着她。
她继续往前走,走到法院门口,脑海里突然浮现了qq上的某张照片。
如果按照那个角度,当日滕睿哲应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与角落里的那个黑衣叶素素对望。那么……
她毫无预警的,陡然朝那边望过去,果然发现那个角落里,某个黑影快速一缩,黑色裙摆还在摆荡,一个黑寡妇站在那里盯着她。黑寡妇就是那么缩了一下,然后直直与她对望,眼睛里勾着一抹冷笑,丝毫不再躲闪。
她眉心一蹙,双眸变冷。这个女人不是叶素素还会是谁?
然而正当她这么想,白衣叶素素就出现了。原来叶一直就在庭审厅里,与滕睿哲一起出来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一张柔美的脸布满忧愁,犹如出水白莲,似乎有话对她说。
但被滕睿哲剑眉一拧,便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了。
顿时,黛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看到两人在她面前下台阶,已是丝毫不忌讳的在人前出双入对,然后安安静静坐到车里,掉头离去。
她看了一眼,然后再去看黑寡妇,却发现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黛蔺,我去取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将刚才一幕收入眼底的torn再也不敢在黛蔺面前歪歪唧唧了,连忙跑去取车,踩着高跟鞋悔思去了。好吧,从现在起,她支持黛蔺单身。
黛蔺从台阶上走下来,缓缓走着,发现有辆车与滕睿哲的车迎面而来,方向与大家的不同,是往法院里开进来的,车牌是京,缓缓开着,然后车主突然把车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对她礼貌的笑,“请问这停车场在哪?”熟悉的声线,熟悉的专注目光,让黛蔺发现自己竟然再次重遇这个用灼亮目光打量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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