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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映夕咬起牙来,蓦然恨恨地道:“宸,你若敢忘了我,我定会食你的肉饮你的血!”
慕容宸睿原就心神恍惚,突听她切齿愤道,更觉心中乱作一团麻,两道英挺的长眉不由蹙紧。
路映夕半支着身子,定定地盯牢他,语气重若掷金石:“天下人皆知,你以君王之尊亲自追往战地是为了寻我,如今由不得你反口不认账!你立栖蝶为后只是出于江山社稷的考虑,你们根本毫无感情!你给我听好了!你爱的人――是我!”^文字
喊出最后一句话,路映夕自己也吓训一跳。她委实是大言不渐,他从未开口说过“我爱你三字”
可是事实本就如此,不是吗?即使没有那三个字,也不能就此抹煞一切,
慕容宸睿有一瞬的怔愣,但随即沉淀下心绪,目光深深地凝视她,低沉地道:“朕爱的是何人,朕自会分辩。”
见他眸底似有一丝锋锐芒气闪过,路映夕忽然安下心来。他逐渐丧失某此记忆,其实便是失去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她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他会开始自卫性地变得冷酷坚硬。
心里略一放松,倦意就袭上来,路映夕软绵地躺回床上孱弱无力,神气极差,眉间氲着浓重的黑气。
慕容宸睿皱眉看她一眼,默不吭声,旋训身便往外走。
路映夕也不留他,任他离去。
她料得甚准。当夜,刑部低调而全面地搜查了栖蝶的落霞宫。那整片的蝶飞草是明明白白种植着的,刑部要查的自然是另外的事是否有其他人暗中动了手脚,蓄意栽赃给段皇后。
但是直至天光,刑部依旧一无所获。栖蝶的嫌疑始终最大。
当晨曦透云而出,日头高高升起,栖蝶被请离了落霞宫,带去了刑部。
路映夕辰时醒来,依在床头听着晴沁汇报这此消息,心中也不觉意外。刑部审人,自有明的一套做法和暗的一套做法。现下慕容宸睿已经下令严查不贷,刑部必是知道应该怎么做。
“娘娘?”晴沁见她一直缄默,疑感地唤了一声。
路映夕淡淡扬唇,启口道:“栖蝶正怀着身孕,刑部至多也只敢在言辞上使狠劲,不会动真格。”
晴沁拧起秀眉,话语里透着不满:“娘娘您现今只剩一口气悬着性命,皇上还舍不得解决那栖蝶?”
路映夕摇了摇头,平静道:“在还未查出栖蝶的价值之前,我这口气只能暂时悬着了。”
“她有何价值!”睛沁低低地唾道。
“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想必是极重要的人物,所以皇上才会想要留着栖蝶。路映夕思索片刻,再道:“栖蝶身上有一块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恐怕连皇上都忌惮三分。”
晴沁听得越发迷糊,满眼不解。
路映夕沉吟:“先帝曾留下遗圳,凡执免死金牌者,便是皇朝恩人,而此人无论犯下什么错,都可免其死罪。”
虽然她手上也有一块免死金牌,但那并非先帝所赠,意义裁然不同。
睛沁听出了重点,不禁忿忿:“如此一来,那段栖蝶岂不是有恃无恐”
“那也未必。”路映夕浅浅一笑,面容虚弱却是眸光清冽,先帝赐子的免死金牌固然无比珍贵,但也只能保她一次性命。
“娘娘的意思是?靖沁疑问。
“我若‘死’了,栖蝶总该拿出那面免死金牌保命了吧?路映夕唇畔抿着笑,却似霜雪凝寒。若不除栖蝶,她和孩子及慕容宸睿都不碍安宁,即使不为自已,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也必须狠下心来。
“娘娘打算诈死?”晴沁一惊,忙捂住嘴,小声地道:“如果到时候刑部处事太慢,娘娘可能会被抬入棺木中”
“睡在棺木中又有何妨?”路映夕不拘地笑了笑:“照皇族现矩,妃后薨逝,需由宫人守灵守足七日,才藏入皇陵。七日的时间,足够刑部办事了
“娘娘这般牺牲会否太大?”睛沁迟疑,视线落到她圆隆的腹部:“对胎儿会不会有影响?”
自从我得到师尊灌注的真气之后,内力异常深笃,闭气七日不成问题。但是腹中宝宝经不住饿,到时要靠你从中周旋了。路映夕凝眸看她,目光温暖柔和,满是信任之色。
晴沁微挺直背脊,以赤诚眼光相时,郑重应诺道:“奴婢向娘娘保证,一定不会让娘娘和腹中皇嗣饿着分毫!
路映夕含笑点头。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是风险不大。只不过,不知到时慕容宸睿会有什么反应?他已渐忘了她,应该不会太过悲痛吧?
终究是有此担忱,但此次的事不容她心慈手软。现在只等曦卫赶到,查出栖蝶背后的“价值”,便要开始行动了。
“气若游丝”地拖了一日,替路映夕诊脉的太医一次比一次面色凝重。
慕容宸睿虽不宿在凤栖宫中,但每晚都会抽空过来两剂钟。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原先他只觉得左胸。似乎莫名的空荡荡,可这几日眼见她愈发不行了,胸口那神空虚感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种疼痛。有时听着太医禀告她的病况,他会感到锥心的剧痛,竟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色渐重,他静静地坐在她的床畔,凝视着她。这张明艳精巧的脸巧,因为病弱苍自而更显楚楚风姿,他这样看着分明觉得十分熟悉亲昵,可脑中一闪过栖堞的模样便就混沌了。究竟,他熟悉的是她的脸,还是栖蝶的脸?
“宸……”
路映夕半醒半睡间无意识地吐出喃喃呓语:“你不可以忘记我……不……你应该暂时忘记……我‘死’的时候,你别伤心……”,
话语含糊不请,但慕容宸睿凝神仔细聆听着,一个字都未错过。那种钻心的痛又在心。处弥漫开,他紧紧皱着浓眉,越想要抑制,越痛楚难挡。
“宸……对不起……”路映夕似乎正被梦靥缠身,黛眉微蹙,幽幽喃着:“当初我曾对你下毒,当初我曾想要逃离你再也不回来……”我总是不为你着想……这次让我替你做一件事吧……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遣言,慕容宸睿双手猛地握成拳头,愤怒地低喝道:“无需你为朕做什么,你给朕马上好起来!”
路映夕只是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并未转醒。
慕容宸睿发狠地盯着她,一双深眸隐约现出血丝,却不自察,继续硬声怒道:“你若真想为朕做点什么,就好好活着!你不是不准朕忘记你吗?你若敢给朕就这样甩手离开,朕一定、绝对会彻彻底底地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听见没有?路映夕”,
路映夕长长的黑睫轻轻拌动,已被惊醒,但没有睁眼,想要听听他在激动之下还会说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慕容宸睿突然低咒,语声凌厉:“朕确实是记忆模糊但朕还记得‘路映夕’这三个字,你连着几日来给朕写信,不断提醒朕回忆往事,虽然朕还未能清晰地记起,但‘路映夕,这个名字却在心底念得滚瓜烂熟!你费事费力地做这么多,难道就是要看到朕为你的死而痛不欲生?你既然还有写信的力气,现在就给朕睁开眼睛说个明白!”
路映夕的睫毛一颤,倒是听话的张开了眼眸。
慕容宸睿未料到她已醒,刹时一愣,汹汹的怒气僵在脸上,俊容显得有此扭曲。
路映夕柔柔地凝望他,半晌都没有出声。
慕容宸睿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余怒未消,嚅地一下别过头去。
“宸,你爱我吗?”很突然的,路映夕轻轻地吐出一句问话。
慕容宸睿的脖子像是被梗住一般,良久转不回来。
“宸,你爱我吗?”路映夕柔声但清楚地再问了一遍。
慕容宸睿渐渐恼怒,扭回头瞪她:“你明知朕如今的状况,问这种话是存心刁难朕?”爱她,或不爱她,自中了神魂散之后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潜意识里他这根本不曾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路映夕低低地逸出一声叹息:“至少是不那么爱了,如此也好。”她即将假死,虽仅是寥寥几日,但她还是不希望他过于痛心。
“朕并没有回答,你莫替朕下结论!”慕容宸睿又怒,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何事而发怒。
路映夕抿起唇不作声,心想,曦卫今夜就应该能回来复命,那么明日一早她就可以“死“了。
“路映夕!”慕容宸睿冷不丁一声大喝,朗声道:“如果朕说爱你,你是否就会振作起来?”
“什么?路映夕惊讶地看他。莫非他看穿了她只是假装虚弱将死刀但又不太可能,除非是玄门弟子,否则无人能看出端猊。
“你以为朕没有察觉?即便太医不说,朕也发现了。你中毒之后,从不为自已开方解毒,没有为己之命尽过半分力!慕容宸睿的俊脸蓦地一沉,道,“你是在恨朕逐渐将你遗忘?所以你用惩罚自已来惩罚朕?”
路映夕听完哭笑不得,回道:“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不识大休不分轻重的人?”
慕容宸睿不由沉默。他知道她不是,可是他无法相信、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她会消失于他眼前!这此“无法加起来是否就是“爱?”
“映夕。”他忽然敛了神情,沉声唤她的名字。
“嗯?”路映夕举眸望他,他墨黑色的瞳眸中浮现殍丝感人的幽蓝色,似宝石般闪耀炫目。
“答应朕,不要轻易放弃,再多撑几日。朕已命人四处寻找玄门前辈,相信这几日就会有消息。”慕容宸睿沉稳了口气,厚笃而有力。
路映夕没想到他只是要说这此,不自禁地感到几许失落。
“答应朕。”他握住她被底里的纤手,轻微用力,牵紧。迎上他满是期望又隐含沉痛的目光,路映夕感到不忍,却无法点头。
“夕,朕爱你。”毫无征兆的,他突然吐露爱语。
路映夕瞬间愣住,只能傻傻地看着他。^文字
失忆也不过是失去某此画面,曾经有过的感觉依然铭刻在心中。
慕容宸睿似是解释,又似是在时自己说,语音渐低,“如果你真的‘去’了,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那种巨大的痛,单是想象就已觉得太可怕。”
他一手捂住左胸,无自觉的,又缓缓放下,幽眸深得似海,蕴藏无数浪清。
路映夕眼眶一热,悄然动容。
慕容宸睿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只不语地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边。
路映夕没有移动,就这样让他拥抱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被传来,熨暖了她的心田。
神秘罕见的古老奇药又如何?迷惑了人的记忆又如何?终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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