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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1日~
“这是一座贪婪、血腥、残酷的城。”
一名老者,双手合在胸前,面向林靖时一双有些下陷的眼睛正散发着渗人的精光,他置身于边城驿站的大门前,穿着一身破烂的裘衣,用以抵御西北方日益加剧的凉风。
林靖原本以为这名老者是在对他说着话,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老者的目光没有焦点般显得游离,实际上不知正看着何处,因此便打消了与之对话的念头。
驿站修建在边城一隅,除了门面上高挂的牌匾透着些许大气之外,整体的环境却不是很好,从外围可以看到破败的土墙以及内里诸多的屋顶,整体占地倒是颇大,但想来驿站修建之初便是为了能住更多的人,因此只注重了房舍的数量,并未特意注重外形与美观。
所幸像林靖这样的人对住处并无特别的要求,出门在外,又身在行伍,有栖身之地总比在野外扎营要方便的多。
驿站门外站着两个老卒,年纪都已过了四十岁许,穿着色泽灰朴的军服,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并未顾忌驿站大门处来来往往的人,但林靖这一干人马呈着队列而来,人数不菲,因此还是吸引到了二人的注意。
“来军止步。”
其中一名老卒收了与人闲聊的话头,神情间有被人打断后的不悦,“报上来处,出示文凭,方可进驻驿站。”
陶全安走在队列的前首,这时便抢先上去与之交涉,林靖便带着人在门外稍事休息。
先前说胡话的那个老人依偎在墙角处,口中依然说些漫无边际的语句,使得林靖自然而然将注意力放在了老人身上。
“年轻人。”似乎因为林靖的注视而有所反应,老人忽然将视线投往林靖这边,还出声唤道:“来了边城,行事可得小心。”
收起内心里几分诧异,林靖礼貌性地开口道:“多谢老丈提醒。”
老人凝视他两眼,而后似乎又突然间失去了兴趣般撤开了脸去,看向别处,口中喃喃自语道:“老朽说了,这是一座贪婪、血腥、残酷的城……”
林靖正微觉诧异,驿站门前其中一名老卒却跟着陶全安向他这处走来。
陶全安似乎吃了瘪,此时有些垂头丧气地回来,那老卒却是趾高气扬地跟着。
等老卒随着走到林靖近前,大约是从陶全安口中得悉了林靖的身份,又感觉林靖年纪不大却已做上了军使,整个人也颇有一番气度,或许说不得是有点家世的公子爷,老卒面对林靖时便还算保持着些许的恭敬,“这位军使爷有礼,小人是边城驿站的门卒,大家都叫我老范。”
林靖打量了一眼这个正做着自我介绍的老卒,点头道:“好,老范,你过来找我,是有话要讲?”
“军使爷看出来了……”老范见林靖谈吐淡定,便收起傲慢的神情,连连点头,脸上还堆起了笑容。
只是说话间老范还是忍不住又转头瞟了陶全安一眼,大约是没想到正副军使间气度差距还颇大。
陶全安便面有难色地向林靖道:“军使……”
林靖见状,不动声色地道:“无妨,让老范讲好了。”
老范咳嗽两声,而后才道:“那就由小的先替军使爷简单说说边城驿站的情况……边城驿站,是咱们宋廷在西北线上最后一处驿站,此处是但凡来往宁武之军的必经之所,驿内分禁、厢、边三类驿舍,驿内还设有练场,以供各军各营每日操练之用,像军使这样的禁军出身原本便有资格入住驿内较好的驿舍的……”
林靖微微扬眉,道:“但是?”
“咳……”老范略显得尴尬的道:“不知军使爷来的路途上有否发现,近来赶赴边境的禁军增多不少?”
林靖道:“增多没增多我不清楚,但沿途也并非只有我一营人马前往这里……听你的意思,好像是驿舍的数量不够了?”
老范点头道:“哎呀,没想到军使年纪轻轻,却当真是慧眼如炬,小的就是想说这个事……这几日前来驿站静待军令的人马当真是比往日多出不少,光是禁军就有四五个都的人马,其他厢军边军的也有不少,一下子将驿站都快给挤破了,因此、因此驿站昨日便已住满了……”
听到这样的话,林靖身后的几个人中有人冷哼出声,正是一向脾气最急的苏灿,“你这意思是我们这营人马没地方住了?他娘的我营尚有伤兵,岂能没个栖身养伤之所?不行就叫你家驿长出来,跟你这等老卒有什么劲可费的?”
苏灿这么一吼,声音有些大,便惊动了周遭的人,老范面色有些难堪,有些说不出话,而先前正与老范闲聊的另一名老卒却将苏灿的话听在了耳中,竟顿时插口喝骂了起来:“吵内有僵尸最新章节吵甚?你当驿站是客栈不成?想住便能住得?这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正儿八经的禁军?不说是你们这一小都人马,即便是一整营人马来了,那营正也得先排队,要是没驿舍住,还不得自己到城墙边上寻块空地自己扎营了?”
“你他娘的!”苏灿的火爆脾气立时被激上来,朝着那喝骂的老卒喝道:“再敢废话,看老子不撕了你嘴!”
那老卒竟也不甘示弱般回喝过来:“哟,还反了天了不成?大家伙都是拿着朝廷的饷银办事,谁还怕了谁?有胆子你就上来动手试试,可这驿舍,说没有就是没有,即便真有,那也轮不上你这一都,前面还好几个精锐战都在等着呐,敢问你这一都是否是精锐战都?这一路过来不是还有人挂了彩?莫非连几个路边的盗寇也能伤着你们了?”
“我都你娘的!”苏灿怒极,如今他身在的第三都,本就背着溃兵都废物都之名,身在其中的人如今最觉这样的言辞刺耳,没想到那老卒似乎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言辞间十分犀利,竟还险些说到了点子上去,可这一来,着实就让苏灿按捺不住,当下就要从林靖身边扑了出去。
“这位小哥你也别心急……”老范见状,急忙拦住苏灿,连连说道:“我家驿长今日已出门去拜访城主大人,消能请求城主大人出手帮忙安置新来的禁军,相信很快就会得到准许了。”
他顿了顿,又满脸难色地道:“驿长原本已经为了应付这等局面做过准备,但无奈近秋以来,边境战线日益吃紧,为了防备辽夏南下打草谷,从各地赶赴宁武关的兵卒数量比往年多出整整一两倍,小的听说朝廷今年也是异常重视防范,均是的辽人乘胜之势而南下,还派了专人到边关担任监军,毕竟每年一到这风雪关头,辽人要是存粮不够,与其饿死还不如攻击我宋廷战死沙场来的好,因此很多人都已经酌定今秋要不了多时,辽人必然南侵的。”
“让你安排住处,谁愿听你这些长篇大论?”苏灿怒道:“你家驿长何时归来?我营有伤兵急需安置,哪能久待?”
“苏什长。”林靖在旁听了许久,这时才出言,唤住苏灿,而后问那老范道:“老范,若是方便,就请你帮忙寻一下你家驿长,将我营有伤兵急需安置的情况跟他讲明,消能帮忙做出一些安排。”
老范有些无奈地点头道:“如此就请军使先带人到一旁歇息,容小的跑一趟城主府,寻一下我家驿长好了。”
林靖见这老范还算是能察言观色之人,便向陶全安打了一个眼色。
陶全安见状,无奈地伸手到腰间,从内兜里掏了一小锭银子出来,又递到老范的手中:“拿着吧。”
老范见了银子,顿时脸色变得好上许多,连连笑道:“军使稍待,城主府离此地不远,小的去去就来,花不了多少时候。”
他又转身跑到那与苏灿对骂一场的老卒身边,着他好生看着,不可生事,等回来以后再请他喝酒云云,那吵架的老卒见在银子的份上,脸色也缓和不少,便应承下来,老范这才放心离去。
苏灿望着老范远去的身影,凑到林靖身前抱怨道:“叫他跑腿便是,何需花费银子。”
林靖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营的伤兵经不起太多颠簸,露宿在外夜里寒气太重,不适合伤势复原,现在也就唯有寄消于这老范,消能在那驿长那里替我等寻个住处。”
陶全安在一旁也点头叹息道:“来了这么多禁军,怕是西北路所有禁军中都有抽调人马过来,看样子今年会有一场恶战要打,我等好像恰好赶上趟了。”
苏灿耻笑道:“这不正好?军使废了心思才换来的换防机会,岂能白白浪费。”
林靖听了身边人的议论,却提起另外一事道:“既然是从各地轮调而来的禁军,相互之间便很难有默契可言,宁武的指挥使为何不将人集中起来,赶在秋冬大战前夕集训一番?”
“战线太长!”林靖身边一直沉默的耿苞这时插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叹的意味:“宁武关虽险,但却也只能扼守要道,防范敌军主力,不让带着大量辎重、重型器具等的敌军入境,但边境线上却有许多地方可以被小股辽军轻易渗透进来,禁军轮防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备这些小股辽人的偷袭,原本要将这些小地方尽数防守起来便会使得军力捉襟见肘,宁武的指挥使又何敢收拢军力集中到一处来操练,只怕只是撤防半日,边境线上便会有数个村落遭灾。”
“再则。”陶全安也接着道:“宁武一线地势陡峭,并无建设大型军营之所,唯一可以屯兵的便是边城,因此边城才会如此拥挤。”
“原来如此。”林靖恍然道:“其实边城就是一个大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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