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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开始,只要雷牧歌一踏入明华宫,前脚刚进,过不多时,长公主秦飞凰后脚就到,领着一干宫女内侍,带着炖汤补品,美其名曰关心皇弟习武,自己正好在旁观摩欣赏,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对此,穆云风心怀愤懑,却也无可奈何,一开始还陪着秦飞凰过来,后来也就懒得动身,悉听尊便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秦惊羽,每次秦飞凰一来,习武必定停下,她或是舀碗蜜汁银耳,或是捧杯乌梅甜汤,或是端碟蛋黄松饼,坐在一旁大快朵颐,边吃边看雷牧歌被秦飞凰死死缠住,一个皱眉咬唇千般不耐,一个温言浅笑万种风情,活脱脱一幕古装版八卦偶像剧:大夏公主追夫记。
如此过了几日,雷牧歌终于借口宫禁防卫事务太忙,将习武之事无限期延后,他不来,秦飞凰也是失了踪迹,热闹非凡的明华宫终于重返清净。
半月的禁足期限一晃而过。
这一天正好是歇课日,秦惊羽起了个大早,梳头更衣,收拾妥当,刚带着燕儿走出殿门,就见汝儿匆匆过来。
“禀报殿下,雷郎将已经在长定门等候了。”
这个雷牧歌,当真铁了心要和自己去逛百花阁?
秦惊羽胸有成竹,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准时通知那边。”
“是,汝儿明白。”
等汝儿走远,才对燕儿眨眼道:“册子带上了没?”
燕儿微笑点头:“殿下放心,带上了的。”
“嗯,你说,若是我把雷牧歌介绍给妩儿姐姐,将会如何?”
燕儿想了想,正经道:“殿下已经二十多日没去百花阁了,一去就是如此薄情,妩儿姑娘定会撕了你。”
秦惊羽苦笑:“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只是第二步计划,兴许不会执行,就算要,她也是留有后路。
不过,为了打消雷牧歌的怀疑,只能委屈妩儿了,顺便也断断她的痴恋,别对自己这假小子越陷越深,相信雷牧歌不会来真的,要是他敢,自己也会撕了他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位于皇宫南面的长定门,雷牧歌早已换过一身蔚蓝华服,玉冠银带,一副游侠装扮,随随便便往宫墙边上一站,便是俊朗阳刚,英挺出众。
秦惊羽看得赏心悦目,不禁吹了声口哨,迎上前去,朝他上下打量,啧啧赞叹:“又不是第一次去,穿这么帅气干嘛?”
雷牧歌笑道:“跟三殿下出门,穿得邋遢,会让你丢面子的。”
秦惊羽看看他,再看看旁边一身青玉绸衫的燕儿,虽未镶金佩玉,然温润儒雅,气质天成,衣袂飘飘,皎如玉树临风前。
再瞧自己,银朱色的锦缎绣面配上月白长衫,额上悬着颗明晃晃的珠子,腰间玉玦叮当作响,再加上一副比寻常女子更为高挑匀称的身段,以及在铜镜中日日得见的绝色面容,虽然稍显纨绔俗气,却绝对称得上是个翩翩美少年。
宝珠美玉,再加上自己这枚亮钻,三人并肩成排,行走在天京城的大街上,还不让那些姑娘媳妇兴奋得尖叫。
哎哎哎,那两人,不要长那么帅好不好,抢了自己不少风头呢……
这百花阁确实好久没去了,一进大门,成群的莺莺燕燕顿时围了过来,将她圈在中间,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三少,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影,人家可想死你了!”
“是啊,妈妈昨日还在说呢,三少是不是又在别处勾搭上了红牌姑娘,都不愿过来了!”
“妩儿才可怜呢,关在房里也不见客,就一遍一遍弹着三少最爱的曲子,那叫一个凄楚啊……”
“各位姐姐你们不知道,我近日忙于学业,家里盯得紧,不方便出门呢。”秦惊羽这个摸摸小手,那个捏下纤腰,在当中如鱼得水,尽情揩油,最后还指着雷牧歌道,“若是不信,你们问他,他可以作证,看我是不是在家里用功?”
燕儿早已见惯不怪,默默立在一旁轻笑,雷牧歌却是微微皱眉,面色不豫:“公子!”
秦惊羽哈哈笑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雷爷,刚从外地回京,听说各位姐姐的声名,今日特地前来捧场,姐姐们给我好生招待,只要雷爷满意,三少我重重有赏!”
美人佳丽们随她手指看去,眼睛一亮,纷纷拥上去,拉扯着雷牧歌的衣袖,娇声相唤。
“雷爷看着面生呢,是第一次来吧?”
“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保准让你爱死上瘾……”
这姑娘越来越多,声响越来越大,连那边送客的老鸨都被惊动了,甩着一方粉色丝帕,扭动着水桶腰,屁颠屁颠过来,乐呵呵道:“哟,三少带了贵客来呢,这位爷生得真俊!”
秦惊羽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我秦少的朋友,个个都是美男子,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老鸨一脸媚笑:“是是是,三少是何许人也,英俊多金,风流倜傥,全天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来!”
秦惊羽听得开心,挥手道:“好了,这些优点我自己都知道的,不必再说了,还是要给别人留点念想。”
老鸨赶紧称是,又问:“三少今日还是去妩儿房里么?我让厨子准备酒菜去,都按三少平日爱吃的上。”
“嗯,先上茶水糕点,再找两个伶俐点的姑娘作陪。”秦惊羽朝楼梯走了两步,见雷牧歌还站在原地,又回身来拉他,边走边道,“走啊,这位妩儿姐姐年纪虽然大些,相貌却是全百花阁最美的,身段又好,还弹得一手好琵琶,等下你要是喜欢,我就忍痛割爱……”
雷牧歌面色微沉,淡淡道:“见了再说吧。”
三人上了楼梯,一路走向雅室,妩儿早已闻讯倚在门口,翘首以待,一见为首之人的样貌,彩蝶翩翩般飞了过去,挽住秦惊羽的手臂,欢喜叫道:“三少!”
秦惊羽听得那一声唤,也不顾身后之人,众目睽睽之下就凑去她脸上亲了一口,大呼小叫:“妩儿姐姐,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真是想死我了!快快进屋去,今日定要让我亲个够!”
那楼上楼下的客人望见她这一副猴急样,顿时哄堂大笑。
“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笑声之中,却见雷牧歌的俊脸越发黑沉了。
给两人相互介绍后,秦惊羽搂着妩儿进了雅室,轻车熟路找了地方坐下,就朝身后进来的雷牧歌招手:“过来坐,我好久没听妩儿姐姐弹琵琶了,却不知这支新的跟之前相比,音质如何?”
话声刚落,燕儿一步上前,适时接话道:“公子放心,这是出自城南名器行的紫檀整木琵琶,音质不成问题。”
雷牧歌听得挑眉,侧头朝向秦惊羽:“你还懂音律?”
她?在前世连五线谱都看不懂,这古代的宫商角徵羽更是一窍不通。
不过,经过在南苑耳朵惨遭荼毒的经历,总算听得出乐音和杂音的区别。
秦惊羽呵呵笑道:“我就图个好听,热闹。”
雷牧歌瞟了眼那侍立角落的少年,笑了笑:“我觉着也是,燕儿都比你内行多了。”
“那是当然。”秦惊羽眉飞色舞,“我家燕儿聪明着呢,一学一个会!”
那边,妩儿已经准备完毕,正竖抱琵琶,笑着唤道:“今日三少想听个什么曲儿?”
秦惊羽随口道:“就唱个四季歌吧。”
说话间,妩儿敛容端坐,五指抚弦轻拨,柔声弹唱起来。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
秦惊羽对这首曲子再熟悉不过,索性以指节轻叩桌面伴奏,闭眼聆听。
绿衣少女举着茶壶过来,一边给两人斟茶,一边轻声道:“三少没来的时候,姑娘就在屋里反复唱三少写的这个曲子呢,而且总唱开头几句,说是心境相符,一唱就流泪。”
秦惊羽停手睁眼,干笑道:“我那是胡乱哼着玩的,没啥特别的意思,倒是妩儿姐姐有心,硬是给记下来了。”
绿衣少女笑道:“除了三少,谁人还能有这待遇!”
另一名粉衣少女则是将几碟糕点果品摆放上桌,动作的同时,眼睛滴溜溜直往门口瞧:“三少,今日杨公子怎么没来?”
“杨公子?”秦惊羽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杨峥。
别说,这杨峥长相斯文俊秀,平时行为也极为正派,倒是颇受这阁里丫头们的青睐,只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以他的性格,要娶一名青楼女子过门,那是万万不可能。
见雷牧歌并不在意,于是笑道:“他最近忙呢,可能没时间过来,有什么话说出来,我帮你转告就是。”
粉衣少女面上一红,格格笑道:“不用劳驾三少,我以后自己告诉他。”
“也好也好。”
一曲终了,秦惊羽率先鼓掌,大肆赞美:“妙啊妙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酒菜一一上桌,妩儿放下琵琶,大大方方过来,坐在她身边,抿唇一笑:“三少要是喜欢,妩儿日日弹给你听。”
“现在这样就好,我可舍不得把你累着了,而且——”秦惊羽轻叹出声,握住她的手,苦着一张俊脸道,“妈妈知道我独爱姐姐,于是漫天要价,我那给姐姐赎身的银子还差一大截呢!”
妩儿听得心花怒放,垂眸道:“只要三少有这份心就好,妩儿会一直等着的,非君不嫁。”
“真是我的好姐姐!”
秦惊羽搂住她的香肩,眼角余光偷偷去瞟雷牧歌,后者却是喝酒吃菜,视若无睹。
看样子,不下点狠药是不行了。
吃菜,饮酒,行令,猜拳。
甚至,还有一首又跳又闹手舞足蹈的“两只小蜜蜂”,秦惊羽从来没有这样放开,从来没有喝得这样畅快过。
没过半晌,即是酒色上脸,两颊晕红,放下酒杯,突然从怀中摸出卷图册来,啪的一声抛到雷牧歌面前:“送你个好东西,我的私藏珍版,你先看看图样,我等下再教你实战的。”
雷牧歌愕然翻开,但见上面尽是年轻男女赤裎身子抱在一起的画面,姿态各异,活色生香。
竟是一册春宫图!
雷牧歌俊脸潮红:“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秦惊羽打了响亮的酒嗝,正好喷到他脸上,酒气熏人,“那日不是说了吗,我来百花阁教你必杀技……”
雷牧歌瞪着那春宫图,再慢慢抬眼看她,缓缓摇头:“我不想学。”
眼看就要扳回一城,秦惊羽怎肯善罢甘休:“口是心非的家伙,来都来了,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说罢,笑嘻嘻去拉他,“军营里没女人是吧,没事,今日我让妩儿姐姐陪你……”
妩儿在一旁听得分明,颤声道:“三少,你是不是醉了?”
秦惊羽勾住雷牧歌的肩膀,摇头晃脑道:“妩儿姐姐,这位雷爷是我的好兄弟,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帮我好好招待着,他人笨,你要像你以前对我那样,手把手地教……”
“我几时对你……”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秦惊羽又转向雷牧歌,低低笑道,“我珍藏版的书,还有我的女人都给你了,怎样,我对你不错吧,这间雅室留给你,你慢慢享用……”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妩儿那两丫头也十分够味,等下你也可以……”
朝他眨了眨眼,后面的话回味悠长,已经不必再说。
秦惊羽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与某人怒焰滔天的注视下,招呼了燕儿,摇摇晃晃朝外走。
雷牧歌啊雷牧歌,期待着他的暴跳如雷,夺门而出!
没走出两步,背后桌椅声响,雷牧歌如她所愿起身。
“多谢,我会……好好享用,不负盛情。”嗓音沉郁,最后八个字真真做到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糟了,这个玩笑怕是开大了,这个家伙会不会因此自暴自弃?
一路碎碎哀怨念叨,却又不敢回头,只听得哐当一声,房门被人关上,内外相隔天地。
“现在什么时辰了?”
燕儿冷静答道:“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时间已经到了啊,这该来的人怎么还不来砸场子?
完了,雷帅哥贞洁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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